好人皮特第一集 第84章 鏖戰再勝顯鋒芒
蠍甲燃晶映夜長，刀光裂影斬妖狂。
銀姝協戰鋒芒露，豪傑同歸氣自揚。
月泉一盞消疲意，秘事千重待剖詳。
且向仙庭歇倦骨，明朝共議破邪方。
上回說到皮特瞅見第二波地獄小鬼、巨人，竟跟頭一波長得一模一樣——少眼的眼窩依舊空洞，帶疤的疤痕深淺未變，連禿頂巨人額間紅印都分毫不差，當下眉頭一挑，冷哼一聲，語氣裡滿是不屑：“當俺是三歲娃娃哄咧？親兄弟都沒這等相似法兒，定是玩了什麼貓膩！”
說時遲那時快，皮特大手猛地一揮，掌心泛出淡紫色的召喚紋路，隻聽“沙沙”聲從四麵八方湧來，滿山遍野的蠍子兵竟從岩石縫隙、焦草叢中傾巢而出，密密麻麻爬滿了山坡，一眼望不到頭。下一秒，蠍子背上的燃燒晶體驟然紅光乍現，如點點星火彙聚成河，映得周遭天地一片猩紅，連空氣都似被烤得發燙。
如今皮特已晉階四階，麾下的蠍子兵也跟著水漲船高，儘數進階為光棱蠍子。它們不僅保留了往日力量、防禦雙優的特質，還新習得“射線分裂”的神技——一道淡紅色的光棱射線命中目標，即刻“嗤”地一聲一分為二，化作兩道傷害減半的射線，精準直取最近的敵人；若射線再命中目標，便繼續分裂，層層遞進，直至能量耗儘方休。
這技能勝在攻擊覆蓋廣，眼下雖隻能分裂三次，等後續升了級，最多能裂出六個攻擊分支。此刻數千隻光棱蠍子同時發威，無數道紅光射線交織成網，密密麻麻罩向敵陣，那攻擊範圍，堪稱戰場“群攻之王”，連躲在巨石後的小鬼都無處遁形。
尤其碰上這般紮堆的地獄小鬼，它們本就脆弱得連二階戰士都不如，在漫天紅光射線的狂轟濫炸下，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化作一縷黑煙消散，活脫脫就是待宰的羔羊，片刻間，山坡下便堆起了成片的小鬼殘骸。
另一邊，綠色鐵幕前，最後一頭狂暴掠食者還在嘶吼掙紮，周身黑血淋漓，卻仍舉著斷骨錘撲向法師。那法師眼神一凝，雙手快速結印，“爆炸術！”一聲喝令，火球轟然炸開，狂暴掠食者的身軀瞬間被火光吞噬，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便沒了動靜。
戰場暫歇，眾人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些，目光卻齊刷刷投向地獄之眼所在的山巒——那裡紅芒衝天，將夜空染成一片血色，法術炸響與妖魔慘叫交織在一起，穿透寂靜的夜，傳得老遠，連綠色鐵幕這邊都能清晰聽見。
阿拉岡抬手擦了擦臉頰的血汙，轉頭看向一旁的露娜與伊莉玬。方纔一場惡戰，二女已卸下頭部銀甲，露出滿是汗水的臉頰，發絲貼在額角，此刻正癱坐在巨大的戰錘錘頭上，雙手撐著錘身直喘氣，胸口劇烈起伏，連說話都有些發虛。阿拉岡皺著眉，語氣裡滿是擔憂：“凱恩那邊動靜這麼大，怕是遇著難纏的敵人了？要不咱們過去支援？”
露娜深吸一口氣，抬手理了理淩亂的發絲，眼神漸漸篤定下來，語氣裡沒有半分慌亂：“無妨，他那邊快收尾了。”她與皮特締結了露水契約，能清晰感知到對方的生命氣息與戰局狀況，此刻皮特的氣息雖有些急促，卻依舊穩固，顯然並未陷入險境。若她想，憑著未婚妻的身份，大可以強行觸發契約，讓皮特將她傳送過去，可她知曉，皮特不願她涉險，更不願打亂他的作戰節奏。
阿拉岡瞧著露娜氣定神閒的模樣，又轉頭望望遠處激戰正酣、紅芒漫天的山巒，心下還是犯嘀咕：雖說皮特引走了最棘手的巨人，解了綠色鐵幕的圍困，可他孤身一人在那地獄之眼附近，身邊隻有銃夢小隊，總歸叫人放心不下。當下不再猶豫，猛地振臂一呼，聲音洪亮得傳遍營地：“方纔沒歇夠的，哪個還能戰？隨俺去地獄之眼，給凱恩先生搭把手！”
話音剛落，五十來號人立刻從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握緊武器應聲而出，眼神裡滿是戰意；另有幾人實在累得脫了力，掙紮著想起身，卻連武器都握不穩，被阿拉岡一眼看穿，伸手按了回去：“好好歇著，留著力氣應付下次戰鬥，彆添亂！”
這時，一個身著綠色皮甲的精靈弓手快步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四十多人的長弓小隊，精靈們的弓箭都斜挎在肩頭，箭囊裡還剩半數箭矢。那弓手對著阿拉岡行了個精靈禮，語氣堅定：“阿拉岡先生，俺們精靈長弓小隊也一道去！雖幫不上太多近戰的忙，遠端支援總還能行！”
眾人都清楚，精靈們在綠色鐵幕內遠端禦敵，雖說有蘇生之霧滋養，又仗著自然之子的天賦，在森林裡恢複得比常人快，可每發一箭都需凝聚自然之力，耗神費力，此刻不少精靈的指尖都還泛著淡淡的綠光，顯然還未完全調息過來。
露娜望著阿拉岡與精靈弓手遠去的隊伍，馬蹄與腳步聲漸漸消失在夜色裡，暗自思忖：皮特先前靠火箭法術助推，才勉強追上狂奔的巨人，這些人徒步趕路，馬匹又受不得地獄氣息的侵蝕，定然趕不上主戰場，不過好歹能牽製些漏網的妖魔，給皮特爭取些收尾的時間。想到這兒，她閉上眼，在心裡通過契約連結了皮特，聲音輕柔卻清晰：“阿拉岡帶了百來人去支援你，你那邊加快些速度，彆讓他們白跑一趟。”
再看地獄之眼的戰場，皮特剛收到露娜的資訊，眼神一厲，對著身邊的銃夢小隊與召喚生物高聲下令，聲音穿透戰場的喧囂：“貝拉！帶著蠍化精靈小隊，把空中的女妖全給俺揍下來，彆留手，使足了勁！艾米麗！你帶銃夢小隊，速速料理剩下的狂暴掠食者，一個都彆留！蠍子軍團，繼續盯著小鬼，彆放過任何一個漏網之魚！塞納，你領雙頭巨猿，把那幾個冒牌巨人剁成碎渣，彆給它們留恢複的機會！”
多兵種協同作戰，分工明確，正是皮特想要的局麵。
指令剛下，戰場便再次沸騰起來：小鬼在烈焰與光棱射線的狂轟濫炸下成片倒下，黑煙與焦糊味彌漫在空氣中；艾米麗與銃夢小隊手中的秘銀塗層戰刀寒光閃爍，每秒四刀的速度快得隻剩殘影，將號稱恢複力最強的狂暴掠食者砍成殘骸，刀刃因高速揮舞產生的高溫，直接灼燒了它們的傷口，斷了它們再生的念想；貝拉率領的蠍化精靈，射出的爆裂龍炎射線，射程遠超普通法術兩倍，女妖在空中左躲右閃，翅膀被射線擦到便燃起黑火，卻終究逃不過精靈們精準的獵殺，紛紛從空中墜落；五十頭雙頭巨猿則揮舞著燃燒的斬龍劍，嘶吼著撲向巨人，劍刃砍在巨人堅硬如鐵的雙腿上，“當”的一聲巨響，火花四濺，即便不能一刀斷腿，也將巨人的腿骨砍出深深的痕跡，叫它們行動受限，隻能在原地嘶吼掙紮。
不過半炷香的時間，第二波妖魔便已潰不成軍。待阿拉岡帶著百人隊伍趕到山口時，皮特正邁步往回走，星星鐵重甲上還沾著黑紫色的妖魔血液，卻不見半點傷痕，身後的蠍子軍團正緩緩退回召喚空間，銃夢小隊的姑娘們也收起了戰刀，氣息雖有些不穩，眼神卻依舊明亮。
阿拉岡趕忙快步迎上去，伸手想拍皮特的肩膀，又怕碰著他的傷口，手到半空又收了回來，語氣裡滿是急切：“凱恩先生，您沒傷著吧！可安好？”說著，還不停往他身後張望，生怕那幾頭巨人突然從暗處竄出來。
皮特見狀，忍不住笑了笑，伸手從懷裡掏出五顆指甲蓋大小的黑色結晶，結晶表麵泛著淡淡的黑芒，還帶著一絲殘留的地獄氣息，遞到阿拉岡手裡：“放心，一點事兒沒有。這是那幾個冒牌巨人咽氣後，隻留下的玩意兒，硬邦邦的，你可知是啥東西？”
阿拉岡接過黑色結晶，放在掌心掂量了兩下，又湊到鼻尖聞了聞，眉頭皺得更緊，連連搖頭：“沒見過這東西，瞧著不像是妖魔的內丹，倒像是某種能量凝結的晶體。這事先放放，你剛打完仗，肯定又累又渴，先把這個喝了。”說著，他從懷裡摸出個精緻的白玉小瓶，瓶身上刻著淡淡的月紋，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皮特拔開瓶塞，一股清新的草木香氣瞬間撲麵而來，帶著淡淡的神力氣息，吸入鼻腔，頓覺渾身通透，連先前緊繃的神經都放鬆了些。他也不客氣，仰頭就是幾大口，清涼的液體滑過喉嚨，瞬間傳遍四肢百骸，疲憊感消散了大半——方纔一場惡戰，他確實渴極了，精神也透支得厲害。
阿拉岡在一旁瞪大了眼，差點驚掉下巴，伸手想攔，卻已來不及。旁人不知這白玉瓶裡的東西何等珍貴，他卻再清楚不過——這是月神泉水，能無視種族差異，同時恢複生命與法力的神物，由月神神力催化，凝聚森林萬物精華而成，每一滴都比黃金還重，療傷效果堪稱大陸一絕，且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
方纔綠色鐵幕前的惡戰，不少兄弟重傷，阿拉岡也隻給每人分了幾滴稀釋後的月神泉水，沒想到皮特竟一口氣喝了半瓶！阿拉岡苦笑著收起空了大半的白玉瓶，語氣裡滿是心疼：“凱恩先生，你是真不知這月神泉水金貴啊！你方纔喝掉的那些，咱們精靈族的蘇生之泉，怕是得兩年才能凝聚出來！”
皮特喝完，隻覺神清氣爽，連握著斬龍劍的手都有力了些，聞言才知這泉水如此珍貴，笑著讚道：“怪不得這麼管用，果然名不虛傳，不愧是大陸療傷聖物！早知道這麼金貴，我就少喝點了。”
這時，先前帶隊前來支援的精靈隊長快步上前行了個禮，眼神裡滿是敬佩，又帶著幾分急切：“凱恩先生，第二波地獄攻勢，可算徹底攔下了？後續還會有敵人嗎？”
皮特聞言，又從懷裡摸出五顆一模一樣的黑色結晶，遞到精靈隊長麵前。眾人見狀，都倒吸一口冷氣，眼神裡滿是震驚——竟又有五顆，看來那第二波巨人，也已被皮特解決。皮特挑了挑眉，語氣裡帶著幾分疑惑：“瞧你們這反應，難不成知曉這結晶的門道，或是知曉地獄攻勢的規律？”
阿拉岡這才猛然想起，先前見皮特剛來，又隻帶了露娜、伊莉玬三人，忙著安排防禦，竟忘了告知此次戰鬥的詳情，當下趕忙解釋：“凱恩先生，是我疏忽了。地獄生物的攻擊向來兩波為一輪，兩次攻擊間隔四天，隻因地獄之眼的空間通道不穩定，一次輸送的兵力有限。這一波攻勢還好，妖魔實力不算頂尖，尚可抵擋，下一波攻擊，會有地獄魔鬼加入，它們不僅實力強悍，還會施展邪術，纔是真正的硬仗！先前我們精靈族，就是吃不住魔鬼的衝擊，才丟了諸多前哨，折損了數百姐妹。”
阿拉岡一邊解釋，一邊暗自琢磨：皮特單人獨擋一波近萬敵軍，還解決了五頭棘手的巨人，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忽地想起先前皇家競技場大賽的傳聞——皮特與蠍子王交好，麾下召喚的蠍子數量驚人，如今他晉階四階，蠍子兵也跟著進階，想來這“人海戰術”或許能占些便宜。可狂暴掠食者、女妖、巨人的組合也不是吃素的，尋常軍隊遇上，怕是連半炷香都撐不住，看來這小子手裡，還藏著不少壓箱底的本事！
“對了，凱恩先生，”返程路上，阿拉岡走在皮特身邊，忍不住好奇問道，“您此次為何主動援手精靈族？也是衝著精靈族開出的求助條件來的？”
皮特也不隱瞞，直言不諱地點點頭：“正是！俺接下來有些事兒，還需精靈族幫忙，出手援救，也算互相成全。”說罷，他轉頭反問，“那你呢？你是遊俠勢力的首領，本不必捲入精靈族與地獄生物的紛爭，為何也來幫忙？”
阿拉岡聞言，抬手輕撫胸前的精靈墜飾，墜飾是用月光石打造的，泛著淡淡的光澤，他的眼神瞬間變得溫柔，語氣也柔和了許多：“為了俺妻子。外頭傳言不假，她本是精靈族的遊俠，當年為了救我，耗儘了精靈之力，成了凡人。這兒是她的家鄉，如今她失了精靈之力，無法再守護這片土地，俺就得替她護周全，這是我當年向她求婚時，許下的誓言。”
皮特點了點頭，眼神裡滿是認可，讚道：“好一段深情佳話！為了誓言守護愛人的家鄉，這份擔當，值得敬佩！”
眾人一路返程，沒多久便回到了綠色鐵幕前。負責守護鐵幕的叢林守護者，見眾人平安歸來，立刻施展了季風術——淡綠色的法術光芒籠罩四方，細雨緩緩落下，帶著蘇生之泉的氣息，落在被地獄氣息腐蝕的土地上，原本發黑的枯草漸漸恢複了些綠意，焦黑的地麵也慢慢褪去腐蝕痕跡，變得濕潤起來。
露娜早已通過契約感應到皮特歸來，此刻正披著一件灰色的披風，快步從營地跑過來，披風在身後揚起，雖麵色依舊帶著疲憊，眼底卻滿是歡喜，一見到皮特，便快步撲進他懷裡，聲音軟糯：“親愛的！你總算回來了，沒受傷吧？”
伊莉玬也跟著跑過來，甜甜地喚了聲“哥哥”，隻是小嘴撅得高高的，眼神落在露娜靠在皮特胸前的模樣上，又悄悄瞥了眼露娜被披風掩住，卻依舊能看出輪廓的胸部，眉頭皺得緊緊的。四個月過去，露娜的身形愈發窈窕，可自己的發育卻依舊不明顯，伊莉玬心裡正犯嘀咕，皮特的大手已輕輕落在她的頭上，帶著熟悉的溫度，揉了揉她的發絲：“伊莉玬今天也很勇敢，沒給哥哥添亂。”
伊莉玬立刻閉上眼，享受著皮特的撫摸，得了表揚，嘴角忍不住上揚，可睏意也湧了上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細小的淚珠。露娜也撐不住了，半個身子都掛在皮特的臂彎裡，聲音漸漸發虛：“我好累，想快點回去休息。”
眾人清點傷亡時才發現，此次戰役，思密達王子的隊伍損失最重——三十多名戰士殞命，兩百餘人負傷，幾乎折損了半數兵力。獲救後的思密達王子，早已沒了先前的傲氣，失魂落魄地呆坐在受傷的戰士中間，雙手抱著腦袋，旁人上前安慰，他也聽不進去，眼神空洞，整個人愈發頹廢，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
阿拉岡帶來的精英團，果然不負“精英”之名，大多隻是皮外傷，此刻正圍坐在一起，分飲著稀釋後的月神泉水，互相打趣著彼此方纔戰場上的糗事，氣氛倒也輕鬆。
要說損失最小的，還得數皮特——雖說他的精神耗損嚴重，召喚蠍子軍團與指揮作戰，幾乎耗儘了他的法力，還透支了不少神魂，倒也沒折損一兵一卒。先前為了速戰速決，他讓兩千多隻光棱蠍子全力施為，導致蠍子們的法術儲備儘數見底，還透支了不少本源，幸好灰精靈塞娜、蠍化精靈貝拉，加上艾米麗率領的銃夢小隊，都能自行調息恢複，無需他費心照料，不然他此次的苦頭，怕是要多吃不少。也正因如此，方纔見了月神泉水，皮特才毫不客氣，一飲而儘，靠著月神泉水的神力，瞬間滿血恢複了法力與精神。
待眾人被歡呼的精靈們迎回精靈之國時，已近淩晨三點。夜色正濃，精靈國的樹屋間，掛著的螢石燈依舊亮著，映得林間如白晝般。精靈長老們見狀，知曉眾人皆是疲憊不堪，索性臨時取消了原本計劃召開的戰鬥總結會，吩咐侍從：“讓非作戰計劃核心的人員，先行回去休息，養足精神，明日再議後續事宜。”
皮特卻沒心思休息，他懷裡揣著那幾顆黑色結晶，心裡滿是疑惑，當下帶著露娜與伊莉玬，直奔精靈長老大廳。他清楚，雖說長老們未直接參與前線作戰，卻肩負著維持綠色鐵幕的重任，需時刻凝聚自然之力，支撐鐵幕不被地獄氣息侵蝕，實則是精靈國度的最後防線，他們承受的壓力，一點不比前線戰士小。
沒多久，皮特便與阿拉岡、阿羅納科斯，以及依舊失魂落魄的思密達王子，一同走進了精靈祭堂。祭堂內，七位精靈長老正坐在石桌旁調息，見眾人進來，立刻快步起身相迎，眼神裡滿是敬佩，為首的長老對著皮特深深行了一禮：“歡迎歸來，諸位勇士！尤其是凱恩男爵，您以一己之力，阻擋住地獄生物的第二波攻勢，還解決了棘手的巨人，締造了奇跡，整個精靈國度，都將銘記您的英勇！”
皮特低頭瞧了瞧懷裡——伊莉玬已經睡得香甜，小腦袋靠在他的肩頭，嘴角還掛著淺淺的笑，像是夢到了什麼開心事；身旁的露娜也睜不開眼，指尖無意識地攥著他的衣擺，連呼吸都變得輕柔。他無奈地苦笑著擺了擺手，聲音放得極輕，生怕吵醒二女：“長老太客氣了，不過是儘己所能罷了。俺本有些關於巨人結晶、還有下波地獄攻勢的疑問，想向諸位請教，不過眼下瞧這倆孩子的模樣……”
長老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見露娜與伊莉玬的倦態，當即笑了，語氣愈發溫和：“男爵不必著急，疑問留到明日也不遲。先帶著兩位小姑娘去歇息，養足精神纔好應對後續。明日午餐後，您想問什麼，我們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說著，長老喚來一位年輕精靈侍從，吩咐道：“帶凱恩男爵去東翼的休息室，備好溫茶與安神的香草，莫要讓人打擾。”
皮特道謝後，跟著侍從往休息室走。沿途的走廊依舊以巨木為架，兩側擺著盛著香草的陶碗，淡淡的香氣縈繞鼻尖，睏意更濃了幾分。到了休息室門口，皮特才發現，按精靈族的風俗，房間竟以淡綠色的紗幔代門，紗幔上繡著細碎的花葉紋路，風一吹便輕輕飄動，透著幾分雅緻。
侍從撩開紗幔，請他入內：“男爵，您早些歇息，若有需要，按動床頭的銀鈴即可。”說罷便輕輕退了出去，還順手將紗幔攏好。
皮特走進房間，見屋內擺著一張寬大的木床，鋪著柔軟的乾草床墊與棉絮被褥，床頭還放著一盞螢石燈，暖光正好照亮床榻。他先小心翼翼地將伊莉玬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褥，又輕輕將露娜扶到床邊坐下，幫她卸下發間的銀飾，才鬆了口氣。
此刻的他，早已困得眼皮打架，戰場的疲憊與法力透支的倦意一同湧上來，也顧不上洗漱，更顧不上喝那碗溫茶，脫了沉重的星星鐵重甲，往床上一躺，腦袋剛碰到枕頭上，便沉沉睡了過去，連夢裡，都還想著明日要向長老請教的疑問。
預知長老會在明日道出多少關於地獄生物、冒牌巨人的秘密，皮特又將得知怎樣的戰局隱患，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