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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險差點就被變成貓娘了 第539章 獵殺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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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腦袋有些發懵,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形象,一直以來維持的仙人形象在這一刻已經毫無意義。

酸澀感湧現她的心頭,她隻覺得胃裡好似在翻江倒海,明明什麼都沒吃,卻有種極其要命的惡心感。

但她顧不上那麼多了,她不想死在這裡。

她轉身就跑,魔力能讓她身輕如燕,撲扇的小惡魔翅膀並不能帶來加速,可這般逃跑,她也不自覺地會那麼做。

那女人死時一定是給她下了什麼詛咒,使得她依舊身體不太正常。躁動的魔力使得她對血液的敏感度尤其的高,連帶著整個身體對周圍的探知都變強了許多。

她的衣裳被切破,整個後背都暴露在了空氣中。少了背後衣服的緊繃,整個身前也少了襯托,晃得尤其劇烈。

這原本不會有太多影響,她也不想額外花心思想其他的事,可偏偏這時候快速移動,使得她不得不注意自己身體的晃動。

這麻煩的身體!

她恨不得拿刀劍把這累贅給砍了。

惡魔的氣息有些擾亂了她對魔力的控製,更擾亂了她的心。

她一直對惡魔的氣息並未有很大感觸,那摻雜著嗜血與瘋狂的氣息能被她一直以來修煉的精心寡慾壓製的很好,根本不會流露出分毫。可這時候所有她所畏懼的討厭的事集中在一起,她有那麼一個刹那,甚至想過要不和身後的兩人同歸於儘好了。

全都死了好了。

這樣就不用麻煩了。

自己不用再因為魔物的身份而奔逃,也不用再想如何處理和眾人的關係。

反正曾經那個許流年已經死了,在與符不離對陣輸掉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

現在在這裡苟活著的,不過是還有著許流年記憶的魔物罷了。

作為魔物,本就該死。

脫兩個人類下水,似乎也不錯。

秋銘與廣高遠紛紛踏著風一道追來,就跟在年許許的身後。

秋銘跟的快,跑的也快。如今年許許魔力混亂加上腳步淩亂,逃跑的十分狼狽,甚至算得上踉踉蹌蹌。

眼看就要追上了,秋銘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年許許身後胡亂搖擺的尾巴。

“啊!!!!”

一聲驚叫響徹了森林。

隻見年許許轉過身來,赤紅的雙眼滿是憤懣與惱怒,狠狠地拍向了秋銘的手。

秋銘聽出她聲音裡不自然的嬌羞,更看出了她那一掌絕非在開玩笑,連忙鬆開手退了半步,躲開了她的攻擊。

可這麼一打岔,廣高遠便成功攔在了年許許的身前。

而秋銘也隻距她兩步之遙。

既然被追上了,不打上一架怕是跑不出去了。

被抓那一下尾巴,讓她芳心大亂,原本就不太正常的魔力,更是彷彿找到了突破口,猛地聚集向她自己的心田,使得她差點魔力倒灌心跳停止。

她捂著砰砰直跳的心,不自然的赤紅的眼,滿是怨念地看了看秋銘,又瞥了一眼廣高遠,尾巴自然地蜷縮在了她的腿上。

逃不掉了,那就隻能打了。

“許許,你突然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中了那怪人的什麼招數?”秋銘的目光不自覺地在她的身上掃來掃去,可又不敢明看,隻敢偷偷看上兩眼。

年許許用手壓住了自己身前的衣服。比起脊梁、尾巴一類的被看見,還是這裡被看見更讓她羞澀。

她憤懣道:“要動手嗎?我可不會輸你們。”

倘若隻有秋銘一個人,她有把握逃脫,可廣高遠這個人,不會很簡單。

他那閒庭信步的姿態,方纔根本也沒認真來追,更像是在看戲。

其實真的要攻擊她,也完全不必這麼硬追,大多獵魔人都有遠端禦敵的手段。不過這位廣高遠看著也不是近些年新興的魔法師、魔槍手一類的技師,那副頗為複古的打扮,應當也是老派以舊式功夫演化出的獵魔人。

廣高遠的臉很嚴肅,顯然也沒打算放過她。

“突然動什麼手啊,你這是突然怎麼了?剛纔不是還好好的嗎?難道是我割破你衣服你生氣了?”秋銘顯得有些糊塗。

年許許捂著自己的衣裳,臉上的紅暈也不知是害羞還是緊張:“不是要殺魔物嗎,那就來啊,磨磨嘰嘰乾什麼?”

“什麼魔物?”秋銘道。

年許許纏在腿上的尾巴鬆下來,伸到自己的麵前,黑漆漆卻瘦弱無比的尾巴,隻有尾巴尖的心形還頗有些肥碩。

那肥嘟嘟的尾巴尖在年許許麵前擺了擺。

秋銘愣了愣:“你不是半魔人嗎?”

年許許遲疑了片刻,隨後點了點頭:“是啊……”

“那你跑什麼?”秋銘道。

“……那我不跑,你們……”年許許一時語塞,這才仔細看了秋銘的眼,真的看到了一股費解,“你們……”

她頭一次感到莫大的無語。

被看到了翅膀和尾巴,她當然要跑,不跑不是要被當成魔物了?但是,有翅膀和尾巴其實卻是隻能斷定她是半魔人,可之前她無論解釋多少次都沒有人聽。

怎麼這一次居然還有人主動說她是半魔人的??

這……這倒是合理。

但是又不合理。

旁邊的廣高遠也湊近了些:“莫非我們認識?”

“不認識。”年許許道。

廣高遠上下打量著年許許。

年許許有些羞澀地將尾巴又纏繞在了大腿上。

白絲大腿上纏繞著一圈圈黑色的尾巴,莫名的有種像是褻瀆一樣的詭異美感。

廣高遠彆開了視線,仔細打量一位衣衫不整的女士並非君子所為。

“一來鑒於你突然逃跑,而且身形類似魔物,二來那邊死了一位半魔人,看起來是你乾的。我現在要對你進行身份覈查,並需要你配合我在這裡等公會的工作人員前來核實死者身份。請出示能證明你身份的證件。”

年許許愣了愣,隨後在身上摸了摸。

她當然沒有那種東西,隻是做個樣子而已。

“不在身上。”她道。

“這個是嗎?這個……離月牌是乾什麼的?剛從你身上掉下來。”秋銘將那小牌子丟在了年許許手上。

年許許接住了牌子,遲疑了一下,隨後遞給了廣高遠:“這個能證明身份嗎?”

“這是什麼?你沒有獵魔證或者身份證嗎?出門獵魔你不帶證件?”廣高遠道。

年許許見他不認識離月牌,隻好道:“我沒帶。”

秋銘見年許許在不自覺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胳膊,看起來似乎有些怕冷。

那般嬌柔的女子,光是在這荒山野嶺被責問都讓人心生可憐。

“我能作證,她是天崖的仙女。我的證件總可以吧?”

“你們很熟悉?可方纔你也在追她。”

“這個……”

“不算熟悉。”年許許道。

“既然你沒有證件,那麼你讓人帶著你的證件過來,我可以在這裡等。”

“先彆在這裡說,我們先回那邊,好好安營紮寨,其他的事再做計較,如何?”

“好。”

“嗯……”年許許也點了點頭。

證明身份的人,除了符不離還能找誰呢?

可身份證明這種東西,她也是真的沒有。

她自己的電話在這裡撥不通,但廣高遠的卻可以。撥通了電話,隻聽電話那頭傳來了很是慵懶的聲音。

“你好喵……”

有氣無力。

好像剛睡醒。

“是我,許……許。”

“是許許啊……有什麼事嗎?”那邊的聲音依舊慵懶。

“我遇到了點事,你能不能帶上我的身份證過來一下?我在……大河山。”

“嗯?遇到麻煩了?把你位置給我。”

電話很快就結束通話了。

輕鬆到了讓年許許有些詫異的地步。

她本還有些擔心符不離會不會不理她,又或者敷衍她,可那邊應的極快。

但身份證明她根本沒有,符不離又究竟能從哪裡弄到?

秋銘從旁邊取來了紮營的材料,廣高遠檢查了一下旁邊的兩具屍體,也聽了旁邊眾女子七嘴八舌的議論。

那些女子大多在替她說話,大致說明瞭事情的經過。

“這位死者情況我能猜到,我不會為難她,但公事公辦,我也不能僅憑我的猜測來下斷定,會有專人過來專事專辦。”

獵魔公會的人很快便到了,死者的身份無從知曉。

這也不奇怪,如死者這般已經魔化到這種程度的獵魔人,許多都並未在人類社會中註冊身份。

年許許的翅膀和尾巴,自然也成了眾人好奇的物件。麵對那群女子想摸摸看的請求,想到她們也替自己說了話,便應允了。

可應允又後悔了。

那被撫摸的感覺,總有點莫名的羞恥。

廣高遠並未在這裡閒下來,在獵魔公會的人到來之後,他便在周圍晃悠了幾圈。他這一去,周圍藏著的小魔物便遭了殃。那女子飼養的魔物並非隻有三頭蟲一隻,這一會便讓廣高遠又尋來了五個腦袋,一一丟在了那女子屍體邊上。

獵魔公會在收集了秋銘與廣高遠帶來的資訊後,一番分析,最終確認了死者必定是早已墮入魔道的半魔人,殺之是為民除害,大功一件。

可年許許的身份,還依舊需要一個人來證明。

眾人嘰嘰喳喳地聊著天,廣高遠的目光落在了白青江的方向,略微出神,秋銘尚且在和眾女子卿卿我我,年許許獨自端坐在一邊。

直到一聲清脆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你們在等我嗎?”

這一聲嚇得秋銘連忙站起,這才驚覺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位小姑娘。

他雖然在聊天,卻也一直在注意著周圍的風向。半晌未能感覺到有誰飛來,這小貓娘卻已經到了自己身邊。

他倒是一直沒想著低頭看眼地上。

“你是?”秋銘問。

這小貓娘著實可愛,一雙眼睛清澈無比,蹦躂之間有股稚氣未脫的慵懶與恬然自得。

小貓孃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掃視了一下,又看了看旁邊的眾女子,最終落在了旁邊的年許許身上。

她小跑著來到年許許的身邊,長發連帶著耳朵,以及身上粉色的裙子都在微微顫動,好不可愛。

“發生什麼了?”來到年許許的麵前,符不離當然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衣衫不整,一時皺眉,“誰把你的衣服弄壞了?”

年許許見到她,原本有些緊張的神情,終於是安定了下來,閃出了幾絲難得的柔情。

符不離從未在她的眼睛裡看到過這般溫柔,一時有些詫異,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還真摸出來了不同尋常的餘熱。

“你真病了?”符不離驚訝道。

年許許一愣,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你摸不出來。沒關係,我能治。”符不離說著,便跳到年許許坐著的石頭上,將手蓋在了她的額頭上,用手輕輕撫摸著年許許的羊角。

明明摸哪裡都行,可符不離卻偏偏非要挑頭頂的羊角來摸。

那羊角還藏在發髻之中,雖然方纔有些混亂,可她的發髻一直未曾脫落。

感覺到符不離的魔力流入身體,方纔縈繞在身體周圍的狂躁感很快消散,連帶著,整個身體都有種被治癒了一番的慵懶感。燥熱與溫暖隻有一線之隔,一直支撐著身體的那股念力,被那股慵懶勁頭一衝,便化作了一聲哈欠,長長地打了出去。

一個哈欠打出去,打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她揉了揉眼睛,隻覺得全身上下都有著宛若煥然一新的舒暢。消耗的魔力,承受的痛苦,在這一刻全都煙消雲散了。

再次能看清眼前的事物時,小貓娘正歪著腦袋盯著她看。

她不由一笑。

符不離也是一笑:“好些了嗎?”

“嗯。”她輕柔地道。

雖然一直對這位小貓娘有些心存芥蒂,可真的看到她出現在自己麵前,這顆心,這整個身體,都會因為她的出現而本能地放鬆,好像她出現了,自己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一樣。

明明看起來小貓娘纔是那個最需要保護的那個。

可見到她,就是有種難以自抑的安心感。

“你就是能證明她身份的人?”廣高遠的聲音從一邊傳來。

符不離扭過頭去,隻見這男人坐在樹上,身高一米七八,身形魁梧的厲害,臉也頗為黝黑,是個結實的漢子。

“是啊。”符不離打量了他半天。

他也沒從樹上下來,隻是眼睛不停地在符不離身上打量來去。

符不離道:“她是在我家工作的小許許。我可以領她回家了?”

“證件呢?”

符不離道:“證件啊……這不是正要去辦嗎?”

“感情她沒有證件?”

“辦了不就有了?”

“我可不是在和你饒舌。”

“我也沒和你饒舌啊,沒有就是沒有。她是我的人,我不是都親自來了嗎?”

“小小娃子,懂不懂規矩?”

“你們才奇怪好吧,為什麼非要我大老遠跑來證明她是她?她是犯了什麼錯,非要這身份證明不可,還是隻是因為長了翅膀和尾巴,就一定要被你們揪著不放?怎麼,半魔人就不能長翅膀和尾巴了嗎?!”

小家夥說的理直氣壯。

這些話可是年許許完全不敢在這些人麵前說出來的。

年許許差一點點就產生了小家夥說的對的想法,可稍微那麼轉念一想。

憑空多出來這尾巴和翅膀,不就是她乾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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