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差點就被變成貓娘了 第678章 南疆巫醫 4
假借魚桑之名的效果遠比符不離想象的要更為有效加輕鬆,符不離自己都覺得漏洞百出的藉口,卻起到了十分優秀的效果。
木滿帶頭對她表示了臣服後,其他村民一個一個也都跪了下來,高呼什麼魚桑大神在上雲雲,很多話語符不離聽不太懂,大約是這裡的什麼經文,隱約能聽到“舍我肉身”一類的長短禱詞。
這樣的禱詞可不是符不離能夠隨便聽懂的,她隻是微微昂著腦袋,在眾人頂禮膜拜之時,表現出了一位神女該有的高傲與出塵,並走到人群中去,用手去輕點了幾人的腦袋,隨後才轉身回到小屋之中,道:
“你們不用感謝我,該感謝的是那個讓我做這些的人。你們的讚頌我聽到了,我如果有機會再見到他,一定會轉告他,你們都是愛他的。”
此話一出,眾人更是頂禮膜拜,那木滿更是不敢抬頭。
符不離將木滿扶起,對著他笑了笑:“魚桑大神可能不是在懷疑你,而可能是魚桑大神覺得我更合適。我自小就精通醫術,一直以來冥冥之中都好像有個聲音在誘導我怎麼去給人看病,否則你們有見過像我這麼小的女孩子會給人看病的嗎?”
“我現在覺得,我會到這裡來也許不是巧合。一直以來那個告訴我藥方的聲音,我不知道是誰在和我說話,我隻能遠遠的聽到一點點聲音,現在想來,應該就是魚桑大神。而現在到了這裡,魚桑大神終於能夠直接出現在我的夢裡。所以,也許不是因為魚桑大神不信任你,隻是因為,我是與他更近的人呢?”
木滿顯得尤為震驚,但打量了一下符不離的麵龐,目光落在了她頭頂的貓耳之上,沉默了片刻,又低下了腦袋:“如若真是如此,那您,那您就是我們的……”
他頓了頓,一時朗聲歎道:“聖女大人!!”
身後眾村民得到了訊號,於是也跟著呼號:“聖女大人!!”
雖說第一次當什麼聖女,可符不離也並沒有怯場。她秀目瞥過眾人,隻是微微一笑,也不否認,也不確認,隻是轉身回到屋中,留下一抹粉色的身影,留在眾人的心頭。
多說無益。
而且再繼續站下去,她的腳趾就快要摳破鞋底了。被旁人看到她鞋底破了可不好,她的腳指甲其實還挺鋒利的,這種小巧的繡花鞋還真未必能兜得住她探出來的腳指甲。
回到小屋裡,她趕忙跑到淑月身上,撲在了淑月的懷裡。
原先預設要說的話全都說了,不該說的話也一句都沒有說。她眼下要留給村民的隻是一個飄飄若仙的形象,倒也不用那麼急功近利地現在就去問太多問題。
若是她能在這裡站穩腳跟,往後想要知道什麼,這裡的村民自然會主動告訴她的。
隻是一碗藥湯作為神跡恐怕還不太夠,畢竟藥湯的製作並不是在眾人麵前製作的,而且其實製作過程中,淑月做的遠比她符不離做的多。雖說藥湯的效果出奇的好,可也未必能完全避免旁人懷疑她的身份。
下一步,就要在這些村民麵前,展現真正的神跡了。
她能展現的神跡,為首的當然還是治癒之術,其他許多能力並不太適合在人類麵前展示。
治癒疾病的能力雖然十分驚人,但作為“聖女”,在視覺上帶來的衝擊力還是不太夠,頂多隻能證明她精通醫術而已。如果能讓這些人看到人類更難以做到的事,比如肉白骨這種事,恐怕這些人才能更對她的形象深信不疑。
符不離的治癒術本就不以治病為長,而是以恢複傷口見長。哪怕人隻剩下一口氣,隻要大腦沒有完全停止工作,就算是腦袋掉下來,她都能給人接回去。
要在所有人麵前展現一下她救人的能力,那麼最好的辦法,當然是這時候有一位村民突然受到足以致死的傷害。
可這個營地也還算是安全,想要讓村民突然陷入瀕死狀態,不使用些手段隻怕是做不到。
符不離與淑月略作商量,淑月倒是覺得這個思路不難實現,這裡本就是南疆,去野外抓個大魔物回來,隨便咬個人就行了。
符不離略微遲疑了一下,想了想,也確實覺得這個方案不錯。
隻是誰來當這個被魔物咬到瀕死的人呢?
就算她有治癒能力保證被咬的人不會死,但被咬的過程本身可一點都不好受。
眼下時間緊迫,一來她不想在這裡呆上太久,小月飲樓也是需要她的,而且這片營地的瘟疫完全治好,她也該去下一個營地了,二來她若是不能連續展現神跡,讓這些人死心塌地地相信她,每多拖一天,都多一天暴露的可能性。她畢竟完全不懂這裡的宗教,隻是隨便胡說了一個托夢的故事罷了。
思來想去,這裡的村民中,她覺得最值得承受這一番皮肉之苦的,也隻有木滿了。
喂大家吃了這麼久的羊屎,讓他遭遭難,似乎也能說的過去,所謂冤有頭債有主,讓他受這種懲罰,也算是替大家報應他一下了,即便錯的可能不是他,而是這一整片所有相信異教的人們。
想抓一隻魔物不難,這裡的營地沒有宵禁,到了夜裡七八點,大多數人便都已經閉門不出了。
符不離與淑月趁機溜出房間,駐守在外的獵魔人們當然不會攔著她們,隻是給了她們一根照明用的手電,叮囑不要跑太遠,就放她們離去了。
這深山老林,對於普通人而言行動尤為困難,對符不離來說卻並沒有那麼麻煩。上躥下跳本就是她的強項,她一分鐘能行進的路程,普通人恐怕要走上十多分鐘才能追上。尤其是斜坡峭壁,普通人一不小心就會滾下去摔個四分五裂,她可一點都不懼,直挺挺地跳下去,哪怕真的摔個骨折,她的身體也瞬間就能治癒,更何況能讓她的小貓身軀折斷的峭壁,還真不容易存在。
太大的魔物抓回來不太好處理,拎著一隻魔物回去有點太招搖了。既然要抓魔物,就要抓那些攻擊性很強,但體型又要足夠小的魔物纔好。
不多久,還真讓她找到了一隻合適的魔物。
那魔物見到符不離,原本還在飛揚跋扈地欺負一隻狗熊,轉眼便像是見到了天敵,調頭就往洞裡鑽。
不過符不離早早就注意到了它,在一邊悄悄摸近了好半天,當那魔物見到符不離的時候,符不離已經距離它隻有兩尺不到的距離。
“嘰!”
“哈!”
“吱吱!”
“啊嗚!”
隻聽兩聲慘叫,小魔物便被抓著尾巴,從洞裡被拖出來——一隻黃鼠狼大小的小老鼠,終歸沒能逃脫符不離的爪子。
符不離的手力氣不夠大,見小老鼠掙紮的厲害,便下意識地一口咬在了小老鼠的後脖頸處。
被符不離的尖牙刺穿了脖頸,小老鼠自知自己命不久矣,一時間放棄了掙紮,就這麼在符不離的口中呆若木鼠地癱著,四爪朝下,生無可戀。
符不離叼著小老鼠,回到了淑月的身邊。
“嗚嗚!嗚嗚嗚嗚!”
沒有第二張嘴巴用來說話,實在不太方便。
彆看這隻是一隻比巴掌沒大多少的小老鼠,其魔力絕不容小覷,就是那狗熊都被這小老鼠欺負地發出了“嚶嚶”哭聲,正常人類麵對這個小家夥,隻會更慘。
而且這樣的魔物小老鼠,即便是獵魔公會也不好發現它的蹤跡。
小老鼠被淑月抓在了手中,被淑月撫摸了幾下,渾身的毛原本有些炸裂,這時候也被淑月摸的順直了許多。
符不離道:“小東西,我沒打算吃你,你隻要乖乖幫我做事,回頭我會留你一條活路。”
小老鼠聞言,連連點頭。
不過這個小家夥真的聽得懂貓語嗎?
符不離難免會懷疑它點頭究竟隻是習慣還是真的通人效能聽懂人話,可見小家夥在淑月手中真的變乖了,便也沒有再做彆的凶惡之事。
她隻是下意識地舔了舔自己的牙齒,隱隱覺得,這個小家夥的味道可能還不錯,就這麼放了好像有點可惜……
罷了,一定是最近奇奇怪怪的東西吃太多了,導致隻是一點普通的肉類,都讓她感覺到難得地誘貓了。
淑月將小老鼠藏在了袖裡,小老鼠乖巧無比地並沒有鑽出來,以此躲避了獵魔公會的巡查。
走到木滿的屋子邊上,將小老鼠放置在窗戶邊上,小老鼠自己就一頭頂開了窗戶,然後窸窸窣窣地鑽進了木滿的家中。
符不離與淑月對視一眼,隨後便迅速離開了作案現場。
而後沒多久,一聲聲慘叫便從木滿家中響起。
一時間,整片營地燈光大作,所有人都聚集在了木滿家門口,將木滿的家門踹開,眾人衝了進去,隻見木滿已經被咬的皮開肉綻,奄奄一息,隻用最後的力氣指著自己房間的下水道,說不出話來。
為鼠作倀的某貓貓當然也第一時間出現在了案發現場,看到一副淒慘模樣的木滿,她心頭默唸四字真言,自覺得自己的罪過恐怕已經天地難恕了,但還是故作鎮定,裝作一副完全不知情的驚訝模樣,還擺出了一副慈悲又不忍的,充滿了聖女光輝的慈愛模樣,跑到木滿的身邊。
“你怎麼樣了?”
“呃,呃……”
他的喉嚨都被咬破了,這小鼠妖深得貓科動物的精髓,知道要殺死一個人,對氣管血管動手是最容易讓其無法掙紮的最簡單的辦法。
眾人紛紛圍過來,當然其中有許多都是當地村民。
“這是怎麼了?!”
“木滿大人,你還好嗎?!”
既然村民們來了,那符不離的表演時間就真的到了。
符不離抓住了木滿的手,深情無比地道:“不要怕,我好像聽到了他的聲音。”
“不要停止呼吸,我感覺得到他的力量正在湧現。”
符不離說著,她的周身出現了淡淡的紅色的霧氣。
這樣的紅霧本該格外詭異,可在這裡的村民們眼中,完全沒有半點詭異之感,隻覺得符不離身周仿若浮現出了萬道紅色的聖光。
那木滿隻剩下了最後一口氣,這麼睜著眼睛看著符不離。
而符不離雙手握住木滿的手,閉著眼睛,宛若在祈禱。
也正是這個時候,木滿身上原本已經皮開肉綻的地方,在迅速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複原。被小老鼠扯下的肌膚,正在快速重生。而被咬破的血管,也在轉眼間停流,傷口也在迅速消失。
看的目瞪口呆的村民們,一個個雙手握緊,跪倒在地。
“好了。”
符不離睜開了眼睛。
而木滿也已經重新恢複成了比之前更完整的人——被撕裂的麵板處,新生的麵板遠比原先的麵板要乾淨爽朗的多。
木滿吃驚無比,自己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站起了身,上下打量了一下,一時嘴巴都哆嗦了起來。
符不離鬆開了她的手,站起了身。
木滿低頭扣在地上:“感謝魚桑大神!感謝聖女大人!”
符不離笑了笑:“這是你應得的。”
自此,她的地位再難撼動。整片營地的所有村民,都對她恭敬無比,不僅如此,在得知她要去往下一片營地的時候,木滿大人主動提出要與她隨行。
她的神跡不該隻播撒在這片營地裡,魚桑大神的恩澤應當散佈在這整片南疆上,所有信奉魚桑大神的人,都該得到魚桑大神的賜福。
小貓孃的信徒,在這片南疆的大地上,以小貓娘未曾想過的速度快速傳播。她展現的神跡與溫柔,已經深深俘獲了村民們的心。質樸的本地人怎會欺騙同族,即便不在同一片營地,她們也會向其他族人讚頌聖女的功績。
聖女蒞臨世間,誰敢不下跪祈求賜福!
“小老鼠怎麼樣了?”而身為聖女的符不離,在車裡小聲問淑月。
比起人命,她倒是有些關心起那隻小老鼠來。
小老鼠忽得從淑月的袖子裡鑽了出來,探著腦袋看著符不離。
貓眼鼠眼對視了兩秒,小老鼠立馬又鑽回到了淑月的衣服裡。
“你怎麼還把它帶上了?!”符不離道。
淑月道:“它自己跟上來的。”
“……”
罷了,臨時口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