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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險差點就被變成貓娘了 第710章 九尾現世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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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青江橫亙於這片大陸的中段,仿若將整個世界一分為二。

波瀾壯闊的白青江,即便在這天寒地凍之際也並未有半點平息的意思,滾滾大浪朝東而去,不知疲倦,生生不息。

江山裹素,一場大雪沒過了山河,卻淹不沒這浩瀚大江。

一對男女站在江邊坡上,遙望著這滔滔大江。

“這是大海嗎?”女子道。

“這是白青江,不是海。”男子道。

“江都這麼大,那海究竟有多大?”女子道。

“海更大,更望不到邊。”

“但是我已經望不到邊了,大海還能有多大?”

白青江中段,大江在這裡尤為寬闊,這頭到那頭,除了水什麼也看不到。

人類終歸隻能看到自己能看到的世界,江也好,海也好,若是一眼已然望不到頭,那對於人來說,真的有很大的區彆麼?

“更大,更望不到邊。”

“那看起來不是一個樣嗎?”

“不,也還是不一樣的。”

“區彆很大嗎?”

“倒也沒有很大。”

江與海當然有區彆,可若是人的一生終歸有限,必然無法領略這世間一切奧妙。能在這裡領略到這世間半點鬼斧造化,也不虛走此一遭,看此一世了。

可世間味道無非酸甜苦鹹鮮,誰也不敢說嘗過了這五種滋味,就領略了全世界所有的美味佳肴。

若是有機會,還是更想什麼都嘗一嘗的。

隻是,若是來不及,隻嘗個鹹淡,也未嘗不是好事。

男女相視一笑,便紛紛朝江中躍去。

這寒天之中並不存在什麼飛鳥,兩人便如鳥兒一般,從數十米高的崖上,一躍而下。

寒天之中,忽得一道黑影掠過,宛若魚鷹在水麵飛掠。

片刻後,一根樹杈叉著這一男一女,落在了觀江亭頭。

“這是何意味?”男子將樹杈往地上一插,雖是凍土,卻也還是能將樹杈插入地下。

說是樹杈,其實是大半截分叉了的樹枝,約摸兩米長的樹杈,能把這對男女吊在空中晃悠。

那男女兩眼皆是無比震驚,抬頭看著麵前的虎背大漢。男子拱手道:“俠客還請放我們下來。”

那虎背大漢若是符不離在這裡,倒會是有兩分印象,與夜白同行之人中,就這位男子最人高馬大。

“好端端的往江裡跳什麼?”虎背男子道。

提到這一點,男女兩人皆是一臉無奈。那男子歎了口氣,遂將原委徐徐道來。可男子才剛說兩句,虎背男子便擺了擺手:“彆說了,我最不愛聽這個。”

“那俠客請放我們下來,我們這一輩子就這麼一次機會。”

虎背男子卻不同意,隻是道:“你們給我等著,我喊個人來。”

“喊什麼人來?”

本是淒美的離彆,這大雪天,江畔上,如此跳下去一走之後,說不定便也能化作鴛鴦,來世相依相靠。

男女本有些無助,可當見到徐徐走來的來者時,兩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

一位身穿白色長袍的女子,一頭白發似雪,一雙豔目清冷中又透著幾分妖豔與寡淡,秀唇微啟,吐出一縷縷白煙。

那目光中沒有什麼憐憫,也沒有什麼決絕,抬頭看著兩人,目光彷彿在打量什麼樹上剛剛長出來的果子。

當然,最讓男女驚詫的是,那白袍女子身後,一眼甚至數不清數量的狹長尾巴,胡亂堆砌在她的身後,有些淩亂,卻又過於毛茸茸以至於讓她整個人都顯得柔軟了許多。

而這寒冬的天氣,光是看到那厚實的毛絨,便會心生暖意,恨不得整個人跑進去避避風寒。

至於那對狐狸耳朵,出現在這樣一位女子的頭頂,實在太過正常,正常到了不太值得特彆注意。

“你們這是怎麼了?”女子的語氣也清冷的厲害。

不過再怎麼清冷的聲音,在這樣毛茸茸的感覺下,也顯得有種特彆的溫暖。尤其是她口中吐出的白氣,更是讓她清冷的語氣,多了幾分仿若看到冬天裡蒸包子的人間暖和氣息。

男子清了清嗓子,雖然女友就在身邊,可見到這位女子,他還是忍不住心底有些躁動。這種躁動本不該在這時候出現,可卻根本無法避免。

他本能地感覺到這女子實在奇怪的厲害,明明有著那般獨特的天資,能勾得人心顫栗,讓人巴不得立馬投入她的懷抱,她卻偏偏擺出一副好像拒人千裡的姿態,語氣、姿態、神色都沒有半點的親切感,隻有一種淡淡的平靜與無趣,好似這世間的一切都不過是過眼雲煙,一碰就散了,不值得留戀。

明明看到的第一眼,會覺得這女子一定是個傾國傾城、禍國殃民的主,光是瞥到一眼,就忍不住會盯著她看,要是她再展現出那麼一絲半點女人該有的魅力,比如帶個黑絲手套,穿個低胸裙子,稍微擺出一點妖嬈的姿態,必定能惹得男人無法移開目光,妄圖將她據為己有。

可這位女子明明應該很擅長展現魅力,舉手投足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優雅與嬌柔,可偏偏,她的臉上沒有半點嫵媚的神色,明明那微微上揚的媚眼總讓人忍不住覺得她是不是在刻意勾引誰,可那有些淡然的眼神,又分明在訴說,她不在乎這些,她對此也沒什麼意思,她沒把男人當成男人,甚至可能沒把眼前的男子,當成人。

那眼神過於平靜了,平靜到了她的注視,都像是注視著一樹綠色的枇杷——不能吃的綠色枇杷,除了知道那是果子以外不會產生任何想要吃的**。

明明有著那樣得天獨厚的天資,明明隻要嫣然一笑就能讓這天地變色,卻偏偏要擺出這樣一副沒什麼生氣的麵孔,實在讓人覺得有些惋惜,要是能見她笑一下該是多好。

當然,這時候的夜白也不可能笑得出來,多餘的尾巴她還不太適應,她略微有點後悔沒有向符不離提出減去幾條尾巴,居然就這麼因為她的一己之見,自己就妥協到了同意讓九條尾巴在自己身後顯擺,尾巴多的麻煩程度遠比她原先想象的要多,彆的不說,光是控製尾巴,就要消耗她許多注意力。

人類手指雖然靈巧,可要同時讓十根手指做不同的事都很困難,左手畫圓右手畫方都不是易事,九條尾巴更是如此,一起動還好,可若是心思稍微不在焉一些,尾巴毛纏在一起都是小問題,有時候互相纏繞,會把自己纏抽筋,還要多加練習才能熟練讓九條尾巴按照她的想法去動彈。

剛剛才抽筋了一次的她,這時候沒哭喪個臉,已經是她心態穩定的成果了。

更何況,明明隻是出門一趟,卻也還是遇上了這樣的事,她不知究竟是自己幸運還是不幸。

“九尾狐?!傳說中的九尾狐!?”那樹杈上的女子驚喜道。

夜白看了她一眼,也不回答,隻是擺了擺尾巴。

九條尾巴像是鋼琴一般,按順序上下擺動了一下。這是夜白自己也在數尾巴的數量,在試著單獨操縱每一條尾巴。

她當然知道自己有九條尾巴,可被人提起,她又不自覺地這般動彈了一下。

依舊有些不真切的感覺。

這樣的擺動在旁人眼裡,隻會覺得有些莫名的有趣,好似在刻意告訴彆人跟著她尾巴擺動的頻率去數她尾巴的數量一樣。

而那女子也確實跟著她尾巴的擺動唸叨著:“一、二、三……七、八、九!”

“天呐,我居然見到了真的九尾狐!”

夜白依舊沒有說話,隻是淡淡地看著她。

不過是九條尾巴罷了,這有什麼好驚訝的。複製貼上的結果而已,毫無意義的表麵工作,並不能代表什麼。

但顯然女子對她的尾巴極為感興趣。

即便男子女子沒有說出原委,夜白也大致能明白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讓那虎背大漢將兩人放下,夜白領著二人走到一邊,在帳篷邊上燃起了火堆,為二人取暖。

“那個,我可以摸一下嗎?”女子道。

夜白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而後,女子便十分小心地用手去摸她的尾巴。

尾巴變成九條之後,每一條尾巴的感受確實變淡了許多,正如先前符不離所說那般,尾巴變多之後,尾巴便不再那麼像個弱點,每一條尾巴被握住,都不會有什麼特彆的痛感,或者說,原本一條尾巴的感受,現在像是分散到了九條尾巴上,如果有需要,她感覺切斷自己的一兩條尾巴也不會有什麼大礙。

其實許多人的數數能力並沒有那麼強,尤其是在數字大於一隻手的手指數量的情況下。九條尾巴與七條尾巴,一眼看上去其實看不出多大的區彆,頂多就是多些少些。

她對著鏡子藏起來過兩條尾巴,並不會感覺到自己有什麼變化,唯一能感覺到的隻有這隻狐狸精尾巴真多。

因為尾巴的觸覺變小,被旁人摸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大礙。她精心打理了的尾巴,毛絨柔軟,毛發順暢。那女子也十分小心地在撫摸她的尾巴,輕柔無比。

被這麼摸,她本來剛纔有點抽筋的尾巴,居然感覺舒服得很,一時間尾巴便不自覺地朝著女子靠攏過去。

這是她無意識的行為,當她意識到的時候,自己的九條尾巴已經像九條小蛇一樣,纏繞在了女子身上。

夜白在女子中本就算高,而她如今的尾巴豎起來能比她本人還要高半個頭,自然很輕易地就將女子包裹其中,惹得女子一陣嬌笑。

而嬌笑之後,是劇烈的咳嗽,甚至一口血咳在了夜白的尾巴上,白色的尾巴霎時間沾上了一點殷紅。

“對不起……”

狐狸毛很容易刺激鼻腔。

而當然更重要的原因,也是她們會選擇投江的原因,是因為無法治癒的肺病。

夜白也沒有轉身。

她並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當然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尾巴上沾上了血跡。毛發太長阻礙了觸覺,她除了癢癢的,還有覺得女子摸的很舒服外,並無太多感覺。隻是意識到自己的尾巴好像有點不聽話的時候,稍微收回了些尾巴。

她從口袋中摸出了一個酒囊,將其中液體倒在杯蓋上,遞給了女子。

雖然沒有說任何話語,女子接過瓶蓋,還是立刻會意,一口將杯蓋中的水喝了下去。

劇烈的咳嗽很快便平息了,女子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也微微好轉了一些。

喘不上氣的她,在這冬天裡咳嗽的愈發厲害,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口氣換不過來,她大概就要去往另一個世界了。而呼吸不暢帶來的全身虛弱,也在她的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女子用自己的衣服擦去了咳在尾巴上的血,而夜白尾巴的溫暖,也為她帶來了這寒冬的一抹生機。

男子站在女子身邊,見夜白忙著處理麵前的火堆,似乎沒有太過理會自己與女子,於是也坐在了女子身邊,去摸了摸那條尾巴。

而手指剛剛觸及尾巴,那尾巴便忽得纏上了他,居然很溫順地爬上了他的手,仿若在期待他去摸一樣。

這讓他受寵若驚,比起那邊還在添著柴火的尾巴主人,這條尾巴顯得太過親昵了,好像尾巴也不滿意主人的冷淡,主動在向他們獻殷勤,討取幾分被撫摸的快樂。

“天這麼冷,喝些熱茶吧。”夜白說道。

江邊比彆處要冷的多,大雪漫山的天氣,江邊更是能凍得人指頭僵硬。

“說吧,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夜白又道。

察覺到兩人似乎沒有放開她尾巴的打算,她也並未意識到自己的尾巴做了什麼,但見兩人這麼喜歡,她便就這麼站在了兩人麵前。

其實尾巴多有一個隱蔽的好處,她近來剛剛發現。原本一條狐狸尾巴很難撐起她身體的重量,但現在不一樣了,隻要用三條尾巴撐一下,她就可以以站姿休息,讓兩條腿放鬆一下。甚至她完全可以讓其中四五條尾巴在地上支撐她的身體,讓她就地像是躺在尾巴上一樣,而且這樣也並不會覺得很累——但是這樣很像章魚怪。

而現在被兩人這麼抱著尾巴,她其實將尾巴搭在兩人身上,便像是倚靠著一樣,身體也並不會覺得累。

而男子也在這時候,娓娓道來了兩人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原因是什麼,其實也不難猜,能被逼到走投無路之人,還能對她的尾巴產生興趣之人,都絕不是對這個世界失去了希望,而隻是迫於無奈選擇了末路。

男子說的很慢,而女子卻顯得很開心。

夜白偶爾會瞥兩眼女子,隻覺得有些莫名。

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隻是把尾巴借她玩玩,她怎的就如此開心了?

這離月牌還要不要給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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