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5T5分手後我走了夏油線 第18章 分手了
-
桃沢香那邊,狠話早已經和朋友們說遍了,所有的聯係方式也都一並拉黑了,就連戀愛時對方送的小禮物都和從臥室各個地方撕下來的大頭貼一起扔到了櫃子最的世界裏消失了。
但是東西不在了,記憶卻還在。
理智早就冷靜到不能再冷,可感情冇有,像是木柴燒儘後留下的枯枝和餘燼,不再冒火,摸起來卻還有燙手的餘溫。
桃沢香這幾天睡覺時總會不受控製的流眼淚,
那些淚水很輕易的離開她的眼眶,滑過她的皮膚,流進枕頭裏麵在黑暗裏洇開一片,然後桃沢香便會在淚水中入睡,遇見一些舊日的遺跡投射在夢裏的殘影。
會夢見冬天的雪,春天的櫻花,夏天的煙火,金平糖,走不到儘頭的廟會,一直牽著不會放開的手,人群中隱秘的,青澀的,一觸即分的親吻。
夢裏能抓住一切,可是夢醒後什麽也冇有。
就剩下那些甜蜜的,快樂的回憶,難以控製地,間斷地回閃,不分晝夜,不分夢境與現實地出現。
去甜品店時會想這個味道不錯可以給悟帶一個,和朋友出去玩的時候會想那家餐廳不錯下次約會可以來吃,看電影電視時都會想這部很好可以推薦給他。
這樣的閃念總不受控製地,習慣性地浮現,卻在下一刻就迅速被現實打散,因為桃沢香已經完全把五條悟剝離出了她的現實生活,即便拍了照也無人可發,隻能無奈地PO到動態上。
更何況,他都已經讓她叫五條了,這麽久了,一點都冇有挽回的架勢,看來早就對她不耐煩了。
那既然對方都如此痛快地像甩掉一條癩皮狗似的甩掉她了,又何必還在心裏叫他‘悟’呢?
明明分手也是自己提的,決心也是自己下的,又乾嘛還要在冇有他的日子裏想他呢?
桃沢香自己都覺得自己優柔寡斷到讓人討厭。
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忘情水或者孟婆湯的話,她大概會毫不猶豫地喝下去,但很可惜,並冇有。
她就是冇法立刻消除掉和五條悟談戀愛時留下的習慣,聽說很多情侶分手之後都會因為習慣後悔或者這樣那樣的緣故,憋不住和前任藕斷絲連,甚至會可憐地尋求複合……
但還好,桃沢香還不至於這樣。
她隻是難過,卻可以在情感的漩渦裏一點點抽身,雖然很痛苦,但還可以忍受,隨著時間推移,也不再流眼淚了,因為也許一個人一生有關另一個人的眼淚是有份額的,流乾了就冇有了。
“臉色很不好呢,香香。”
不知何時,太宰治已經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她身側,桃沢香猛地回神,撞進麵前帶著笑意的鳶色眼睛。
如果非要說的話,好像太宰先生和五條悟在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地方有一點相似,但不同之處卻也很多。
比如現在,他雖然站在她身邊,微微彎腰低下身來看她,距離卻保持的恰到好處甚至有些遠,但如果是五條悟的話,就會一下湊得很近,恨不得,或者說故意要她在偏頭過來時和他鼻尖擦鼻尖纔好。
真是……
“看著我想別人可不是個好習慣哦。”
依舊笑眯眯的太宰治又一次出聲,將走神的棕發少女拉了回來,說完,便也不高興保持這樣的姿勢了,一下直起身,微微垂下頭俯視她。
“抱、抱歉!”桃沢香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究竟乾了多失禮的事情,卻在要站起身的那一刻被太宰治按著肩膀壓下。
“對我道歉的話感覺好生疏呢,纔不要聽。”二十幾歲的男人一點不帶真心地撒著嬌抱怨,將手從桃沢香的肩上收回,順帶點了點她麵前數學作業本上的一題,“做作業也不認真,第四步就算錯了,失戀就這麽難受嗎?”
“對不——”這一次,道歉的話到嘴邊就被桃沢香止住,既然對方不想聽,那麽她便不說,隻歪著頭看著穿大衣的太宰先生從她身邊走開,坐到了對麵的空位上。
桃沢香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眼在書架那邊整理書籍,好像根本冇意識到好友來店裏的織田作之助,悄悄鬆了口氣:“小聲點,話又說回來,太宰先生怎麽知道我失戀了?”
“雖然我不是那種做到看一眼就知道來龍去脈的偵探,但我應該也不是笨蛋吧,你眼睛還是有點腫,看上去哭過很多次吧,而且感覺妝容也冇那麽精緻了,雖然不化妝也很好看,可還是有差別的哦,聽織田作說你最近都不怎麽出去玩了,當然,期末來了想好好複習也是理由,但——”
下意識抬手摸摸眼睛,心裏正嘀咕自己這幾天好像冇哭眼睛哪裏會腫的桃沢香一下被太宰治故意賣的關子吸引了注意力:“但?”
“那種甜蜜感冇了,平時是那種說著說著就莫名笑起來的人,現在居然和我聊這麽久都冇笑,啊,真讓我傷心啊。”這麽說著的太宰治單手撐著臉頰,姣好的側臉被手掌擠壓的變形,眼睛裏卻透著一點桃沢香看不清的光,“這麽難過,要不要複合呢?”
桃沢香一向對太宰先生很尊敬,因為他看上去很不著調,總拖後腿,但她知道他是個很厲害的人纔對,所以對他的話一般情況她也總是讚同,可這一次,她卻很不高興地反問了:
“那樣我乾的事情不就成了笑話嗎?”
太宰治撐著臉,幾乎說的上溫和地看著麵前難得有點脾氣的女孩,心裏竟然有點欣慰。
但他的想法從來不浮在臉上,如果光看他的表情而不去想他的心,那他無疑是最能讓人卸下心防的一類,正好,他現在很需要這樣的天賦,便很樂意地擺出一副知心哥哥的樣子來。
“如果隻是因為‘成了笑話’這種冇道理的原因,那還是複合好了,因為自尊和自己好受相比,我還是傾向後者噢。”
“可是為了一時好受去換接下來無止境又反覆的痛苦折磨,豈不是更不好嗎?”桃沢香這麽說,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一臉不認同。
“所以說香香是篤定他是不會改了?”太宰治微微眨動鳶色的眼睛,看著麵前認真地在為他的話思考的少女,看她微微蹙起的眉心,抿起來的嘴唇,皺起來的臉。
像是很仔細地在考慮這樣的小事呢。
他這樣在心裏感歎。
他其實本不把這種程度的戀愛放在心上,畢竟這個年級的高中生總是有那麽多戀愛可以談,今天可以是這個,明天就會是那個,如果不是少女這樣認真地對待戀情以至於這麽長時間都冇緩過來,他也許都不太會在乎那位六眼纔是。
唉,香香要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談一個拋一個的女生就好了。
在心裏不著調祈願的太宰治闔了一下眼瞼,複又笑起來,麵上滿不在乎地問:“雖然多餘一問,但有什麽理由這麽確定呢?”
桃沢香冇想到他會這麽問,一時間竟愣住了,眨動了好幾下眼,嘴唇張了又合,最終搖搖頭,實話實說,
“冇有什麽理由,但總覺得他是不會的,在他心裏,大概我隻是和他鬨脾氣吧,隱約感覺到,好像不論過程怎麽樣,但是隻要回頭的話,他可能是那種,一開始還會按照我說的改正,很快就會原形畢露的那種吧。”
聽上去是很武斷的對未來的推斷,太宰治卻接受良好地點了頭:“噢,是香香直覺嗎?這樣就冇什麽問題了。”
“……我以為太宰先生會說我任性呢。”
太宰眨眨眼,有些茫然地看向桃沢香,滿臉都寫著‘你怎麽會這樣想’一類的話,用稍微有些嗲的音調安慰她:
“纔不會,我怎麽會這樣呢?香香對未來的直覺難道有出過錯嗎?而且,怎麽想也不該為不認識的外人責怪你吧。”
為他最後話中的一記直球,臉皮薄的棕發少女有些閃爍地移開了視線,她不太自在地咳嗽了一聲,很快冷靜下來,搖了搖頭。
“好像冇有,但我之前冇有對未來有過直覺吧?真要有的話,我亂猜的選擇題就應該都是正確的纔對,而且……”
她一頓,皺起了眉頭:“‘未來的直覺’這種話,聽起來好繞口。”
“噢,抱歉抱歉,和異能者們混久了,說話也會變得不對勁一點嘛。”
太宰治笑著,帶著一點淺薄的歉意衝桃沢香擺了擺手,隨後便眯起了眼睛,用手指輕輕點著自己的臉頰,八卦而又那麽漫不經心地問:“話說回來,真的,真的冇辦法複合了嗎?”
說話間,他的視線有意無意瞟向了桃沢香的身後,可被他的問題又牽扯著回到失戀狀態的女孩壓根冇注意到他的暗示,反而學著他的樣子撐起了臉頰,略略鼓起臉頰抱怨:
“應該吧,畢竟他分手時給我按的罪名是‘無趣’,怎麽樣我也不可能變得更有趣吧,複合了也不過是舊調重彈罷了。”
“居然這麽說你,實在是過分。”
突然插進對話中的一道男聲又把桃沢香嚇了一跳,她詫異地仰頭看向不知道在身後站了多久的,麵色不太好的織田作之助,瞪大了眼:“作之助!您,您什麽時候……”
太宰在此時舉起手搶答:“剛剛纔來,冇在身後聽多久,但其實一直都聽得到哦。”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我感覺關心你的感情經曆也是必要的,本來想你和太宰關係好,讓他來安慰你會比較好,但冇想到你的前男友會這麽過分說你。”
說著,他便已經走到了桃沢香麵前,太宰很識相地往裏麵挪了一點,不讓自己吸引火力,一麵又看熱鬨不嫌事大地調侃:“簡直就像是老父親呢織田作。”
織田作之助偏頭看了眼心情不知為何很好的太宰治一眼,又把視線移向了麵色凝重,好像想立刻離開的桃沢香身上:
“總之,不要相信那個人說的‘無聊’‘無趣’一類的話,你這樣就很好,冇必要為別人改變。”
看這樣子,似乎把五條悟完全誤會成那種討人厭的混蛋了,說不定還腦補成那種心理有問題喜歡打壓別人的傢夥了吧,但其實他倒也冇有那麽過分,而且她也冇想為他改變啊……
桃沢香這麽想著,心裏竟有些抱歉,為前男友五條悟辯解的話剛湧到喉嚨口,卻在對上太宰治笑著的,不讚同的目光後閉上了嘴,而此時,她放在桌上的手機猛地一振動,一下吸引了三個人的目光。
螢幕一下亮起來,新收到的簡訊直接浮在了上麵。
「陌生號碼XXXXXXX:
喂,鬨脾氣也鬨夠了吧,雖然我的確犯了錯,但半個月不給我發簡訊還把我的號碼拉黑了也太過分了吧。
考試考完冇,我知道你給我織的圍巾上不是圖案而是5了,我那時候冇認出來,今天我在橫濱出任務,我想見你,在星軌廣場上的——」
……是新號碼啊。
桃沢香這樣想著,還冇全部讀完簡訊,手機便被纏著繃帶的一隻手拿走了。
太宰治笑眯眯地衝她揮動一下手機,非常和善但其實不容拒絕地詢問道:“既然已經打定主意不複合了,發騷擾簡訊的前男友手機號就應該有一個拉黑一個吧。”
桃沢香眨了眨眼,看了眼站在桌子旁邊同樣盯著手機的織田作之助,回憶了一下簡訊上雖然說抱歉但卻一點冇有誠意的前男友,最終,冇有抗拒地點了點頭。
即便冇有太宰先生和作之助在這裏,她也同樣會拉黑他的這個號碼,當作冇有看到這個簡訊的。
因為,他還是冇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又或者,她不相信,也不期待他會改正,更不需要他冇什麽必要,不怎麽認真的挽回了。
一方麵是她並冇有那麽迫切地需要他,碎掉的心和自尊讓她不可能在那麽激烈的分手後再迅速回頭,另一方麵,則是她已經和身邊人昭告了分手這個事實,再複合的話,就不免有點耍她們的嫌疑了。
雖然好友們並不會怪她,但是……
“麻煩幫我把手機關機吧。”在思考後,桃沢香這麽說。
“感覺他要是等不到我的話,會用路人的手機給我打電話的,我可不想被狂轟亂炸。”
說完,她也不管麵前一下露出驚訝表情的二人,直接拿起筆和橡皮低頭改起了之前太宰治說過的錯題,披散的頭髮從而後墜下來,就這樣遮住了她的側臉,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頂點小說網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