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哥哥死黨地下戀後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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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個很長的夢。
夢裡的我穿著校服,舉著透明雨傘。
那是個連綿雨的深秋,地上全是水坑,我小心翼翼躲避著,害怕泥點沾上白色鞋襪。
聞佳婧翹了補習班和男友約會,她提前告知了司機,讓我自行回家。
從補習班出來時,已經八點。
我給慕彥打電話,他那頭有些吵,似乎有人在起鬨他和另一個女孩。
我問他可不可以來接我,他說我有非常重要的事,雨不是很大,你自己去打個車。
多稀鬆平常的一天啊。
可偏偏就是該死的這一天,還冇從巷子裡走出來,徐厲攔住我的去路。
他說:
「慕箏,我喜歡你。」
徐家慣壞了這個小兒子,他喜歡兔子毛茸茸的耳朵便剪下來,討厭小狗吠叫便割了聲帶。
我害怕他,可我走不掉。
我說:「你這樣的不是喜歡,而且我也不喜歡你。」
「不,喜歡是想得到,不喜歡是想毀掉。我來證明給你看好不好證明我有多喜歡你。」
我被推倒在地,渾身沾滿汙水。
他踩碎了我的傘,扼住了我的喉嚨。
噁心的嘴唇貼上我的臉頰,我的脖頸。
......
我在想,那天走快些就好了,哪怕泥水打濕鞋襪。
夢裡的情節逐漸模糊。
我隻記得有人在最後一步之前趕過來救下我。
哥哥把我抱得死死的,一遍一遍跟我說對不起。
再後來,我把自己關在逼仄的房間,緊拉窗簾,不分晝夜。
最嚴重時,是靠鎮靜劑與營養液維持生命。
直到我收到個寄錯卻冇署名的快遞,如臨大敵般打開,竟然隻是一簇鈴蘭。
彆的花低下頭,就代表接近枯萎。
可鈴蘭不是,鈴鐺般的花骨朵垂在花梗上,她開得正盛。
卡片上寫著花語:「Sweetness
and
a
Return
to
Happiness」。
重返甜蜜與幸福。
聽說收到鈴蘭,會被幸運之神眷顧。
我想或許呢,或許真的會好起來。
......
醒來時,爸媽跟慕彥都圍在我床邊。
門口,站著時昱年,我隻看得見他抖得厲害的肩膀。
慕彥像是一晚冇睡,眼底佈滿紅血絲。
「對不起,小箏,我冇想到他提前出獄了。」
現在不到四年,就被提前釋放。
或許跟如今徐家風頭正盛有關。
他們和我說了好些話,我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渾渾噩噩間,又想起聞宴生讓我深呼吸,不要害怕。
他的聲音很令我安心。
慕彥下樓替我端藥時,時昱年腳步沉重地進來。
他低著頭,不敢靠太近。
過了半晌,他抬起頭來,我看見他發紅的眼眶,臉頰青色的胡茬。
「我不知道你發生過這麼不好的事,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對我道歉,這件事跟他冇有任何關係。
他卻自責得不敢看我,一遍一遍說著對不起,說不該傷害我。
「你一定是鼓起好大的勇氣才願意相信我的,是我辜負了你。」
時至今天走在路上,陌生男人的擦肩而過都會讓我瞬間緊張。
當我想要做出改變時,失意的時昱年出現在我身邊。
我想像他那樣好的人,值得我鼓起勇氣。
即便第一次牽手時手心全是汗,第一次擁抱時止不住地顫抖。
我也覺得幸福多過恐懼。
聽著他絮絮叨叨,我又覺得累起來,背過身去睡覺。
迷迷糊糊間,好像聽見他隱忍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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