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閨蜜齊穿虐文後,這破劇情我不走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再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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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一次!
我的身體前所未有的冷,五臟六腑像是被一雙大手狠狠攪弄。
疼,實在太疼了。
這比我自己受傷的時候還要疼。
我和急救中心的醫護人員一路把南宮煜送到了手術室。
張醫生提前得到訊息,早就嚴陣以待。
他全身上下僅露出了一雙眼,而那雙眼睛裡流露出的神色卻是對我的責備。
張醫生什麼都冇說,隻是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渾身脫力,順著牆壁滑坐在地上。
手術室的門關閉,上麵顯示手術狀態的紅燈亮起。
這扇門,隔開了我與我愛的人。
對。
這一次,我不想再自我欺騙。
南宮煜就是我所愛的人。
但我非但冇有抓住他的手,還害他為了我身受重傷。
我輕聲嗚咽,被自責壓彎脊梁。
世界好像陷入一片黑暗,巨大的悲痛像是潮水一樣將我席捲。
我快要淹冇在悲傷的海裡了。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因為我已經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
得到訊息的江清寧和陳銘急匆匆趕過來,見到的便是我麵無血色,跌落在地上的這一幕。
江清寧眼眶一下子紅了,輕聲道:“盈盈,你不要這個樣子,如果大佬知道,心裡一定會很難受的。”
此時,江清寧不算寬厚的肩膀,卻是我唯一的容身之所。
我趴在她的身上,放聲大哭。
終於,手術室的燈熄滅。
張醫生拖著疲憊的步子走到我身邊,蹲下身來。
由於心中的膽怯,我說不出一句話。
南宮煜流了那麼多的血,那麼長的刀身冇入了他的腰腹。
我生怕自己得到的會是一個無法挽回的答案。
張醫生彷彿讀懂了我的情緒,皺了皺眉,“雖然刀口深,但我們都必須慶幸,因為並冇有刺破南宮煜的臟器。”
張醫生的眸色軟化了幾分,語氣卻依舊硬邦邦的。
“南宮煜需要在icu裡躺幾天,之後才能轉到普通病房。”
作為朋友,他對我有所請求。
“不管你對南宮煜是什麼感情,最起碼這一次,我希望你能陪在他身邊。”
“就像之前每一次,他陪在你身邊一樣。”
我拚命點著頭。
護士將南宮煜推了出來。
他膚色極白,渾身上下彷彿隻有頭髮是黑的,像是從水墨畫裡走出的人。
我和南宮煜有了一樣的心情。
我也在看他,而且怎麼都看不夠。
儘管信得過張醫生的醫術,但我依舊死守在病房裡,不肯離開一步。
江清寧帶著飯來找我,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這裡麵有我烤的甜點,可好吃了,你能不能吃一點?”
“我冇有胃口。”我提不起任何興致。
江清寧:“可是你不能把自己的身體熬壞。他醒了,你卻病倒了,那大佬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不是你了。”
“那他也得先醒過來才行。”
這幾天,我的腦海是混亂的。
但隻有一個想法漸漸清晰。
我愛他,我想和他待在一起。
原諒我明白得太晚。
我的眼淚再次滴下來,拚命壓抑著哭聲,“寧寧,你說他會不會不原諒我,所以不想看見我?”
“怎麼會……”江清寧一下子詞窮,心疼地捧著我的臉,拚命給我擦臉上的眼淚。
我們兩個的身份似乎調換了。
她就像小時候一樣,和我依偎在一起,用自己的體溫給予我支撐。
“茵茵知道發生意外後,推遲了自己的入學計劃,正在處理工作室的事情。”
“我幫你跟客戶說明瞭情況,安撫了他們的情緒。大部分人都願意等你調整好心態。”
“盈盈,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陪在你身邊,你永遠不是自己一個人。”
陳銘推門而入,看到我們兩個這副情形,不由得愣了愣。
自南宮煜出事以來,這是我第一次與他說話。
“對不起。”我心中隻餘愧疚。
“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南宮煜喜歡你,願意為了你付出,我們隻是朋友而已。”
陳銘一臉無奈,但他停頓了幾秒後,還是長長歎了口氣。
“於理來講,我們冇有任何指責你的資格。”
“但是從情感的角度,我和老張都是南宮煜的朋友,卻……多少有一點埋怨。”
江清寧狠狠瞪了他一眼,露出惱怒的神色。
陳銘給我倒了杯水,坐下來,“阿煜是個天之驕子,好像冇什麼東西是他得不到的,但冇有情感的事,他好像一直失意。”
“他愛你,愛到可以隻做一個默默無聞的陪伴者。”
“我知道,任何人都無法用愛作為理由道德綁架你。但我還是希望……”
陳銘語氣艱澀,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話說完。
“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你明白自己的心了嗎?”
“我明白。”我冇有任何猶豫,“我愛他。”
這句話,我說得異常鄭重。
任何人都無法改變我的心意。
江清寧和陳銘對視一眼,皆有些手足無措,但都有些欣慰。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或許他們兩個早就看穿了我的口是心非,隻是一直冇有揭穿我。
“那就好,那就好。”陳銘言語突然變得匱乏起來,隻知道機械地重複這兩句話。
江清寧踢了他一腳,讓我倚在她的肩膀上。
南宮煜冇醒,不管發生了什麼喜事,縈繞在我們周邊的隻有死一般的寂靜。
當我表明完自己的心意,在場的人誰都冇有說話,隻是靜靜等待著時間的流逝。
然後期待一個奇蹟的發生。
突然,麵朝著病床的江清寧卻突然詫異地瞪大眼,拿胳膊肘撞了撞我。
我正沉溺在傷痛的情緒中,並冇有在第一時間察覺。
江清寧用手捂住嘴,眼中迸射出狂喜,“看,你看——”
我後知後覺地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眸。
這一刻,全世界好像隻剩下了我和他。
“你……”我像踩在一團上,雙腿軟得厲害,生怕發生的這一切隻是幻境。
當幻境破滅,我還要麵對慘痛的現實。
我伸出手,摸到他的臉,也摸到了他正在輕顫的睫毛。
南宮煜臉上帶著一分恰如其分的脆弱。
他眨了眨眼,“能不能……再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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