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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公離婚後,我成了直播遊戲裡的主角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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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吃實習生的鮑魚,我離開後他悔瘋了

作者:NJ大咖

簡介:

公司晚宴上,實習生林苒把咬了一口的鮑魚直接丟進了我未婚夫的碗裡。

他毫不猶豫夾起就吃。

當晚,我把聯姻協議撕得稀爛,丟進垃圾桶。

他摘下眼鏡,眉心發緊:“就為了那一塊鮑魚?”

“是她咬過以後給你的。”

蘇景澄抬眸,帶笑帶譏:“陸棲然,我沒想到你這麼計較。”

“行,這婚不結就不結。記得彆後悔。”

他篤定我,仍會像從前那樣纏著他。

我卻笑了:

“好,誰後悔誰是狗。”

1

公司晚宴上,實習生林苒把咬了一口的鮑魚直接丟進了我未婚夫的碗裡。

他毫不猶豫夾起就吃。

當晚,我把聯姻協議撕得稀爛,丟進垃圾桶。

他摘下眼鏡,眉心發緊:“就為了那一塊鮑魚?”

“是她咬過以後給你的。”

蘇景澄抬眸,帶笑帶譏:“陸棲然,我沒想到你這麼計較。”

“行,這婚不結就不結。記得彆後悔。”

他篤定我,仍會像從前那樣纏著他。

我卻笑了:

“好,誰後悔誰是狗。”

01

當天我就找父母提出更換聯姻物件。

他們雖覺意外,卻沒多問,直接同意。

果不其然,蘇景澄很快啟動冷戰。

拉黑、刪好友、斬斷所有聯係,熟練得像在跑一套流程。

他以為我總會像過去那樣自己回頭。

這一次,我盯著螢幕上跳動的好友申請提示,手指懸了許久,終究沒按下確認。

一週後,公司群裡彈出通知:

“今日蘇總生日宴,全員必須到場。”

不想讓場麵難看,我還是去了。

推開包廂門,主位上的蘇景澄,身旁幾乎貼在他耳邊說話的,是林苒。

兩人低聲交談,自成一隅,旁人插不進去。

說笑間,距離越發短,像是下一秒就要接吻。

我移開視線,挑了個角落坐下,自己喝酒。

同事們陸續上前送禮,我卻無動於衷。

直到一道影子擋在我麵前。

抬頭,正對上蘇景澄那張俊朗卻帶著不悅的臉。

“陸棲然,我的禮物呢?”

從前這種日子,我必定提前數月準備。

曾為他親手搭出《哈爾的移動城堡》裡會行走的城堡模型。

齒輪轉動、煙囪吐霧時,他握著我的手說:

“我們也會像蘇菲和哈爾一樣,找到彼此的歸宿。”

那時我真的信了。卻不想他口裡的永恒,三年都沒撐到。

“忘了。”我淡聲。

蘇景澄臉色沉下:

“你打算鬨到什麼時候?就為了這點小事?”

我目光掃過他唇邊那抹曖昧的水痕,胃裡一陣翻湧:

“我沒鬨。取消聯姻是認真。”

他的神情微僵,被林苒握了握手後,迅速恢複從容。

“棲然姐彆誤會,”林苒放軟聲線,“我隻是看不慣浪費。要是姐這麼介意,下次聚餐我等大家吃完再上桌好了。”

這話立刻觸發了蘇景澄的保護欲:

“林苒你值得最好的!該走的是陸棲然,她以為自己是誰?”

林苒走過來,將手搭在我肩上:

“棲然姐,女人得學會包容。景澄哥這幾天都沒睡好。雖然你們性格不合,但畢竟有婚約…”

我撥開她的手,冷笑:

“林苒,知道我最佩服你什麼嗎?”

“又當又立,還能麵不改色地搶彆人未婚夫。”

她笑容一滯,蘇景澄先怒了:

“陸棲然你憑什麼汙衊林苒!”

“汙衊?那你解釋下——你送我的東西,她怎麼都有一份一模一樣的?”

“為什麼我們每次吵架都能被她傳得人儘皆知?還有,她怎麼知道你尾椎上有一道疤——”

“夠了!”

巴掌聲在包廂裡炸開。

左耳發嗡,滿屋同事或憐憫或嘲諷的眼神,像雨點無聲落在我身上。

2

嗡鳴退去後,是蘇景澄清晰而高昂的宣佈:

“從今天起,歡迎大家在我跟林苒的合照下點讚。湊夠一千個讚,我就放棄聯姻,和林苒去領證。”

話一落,他拉著林苒頭也不回離開。

經過我麵前時,林苒毫不遮掩地給了一個勝利者的眼神。

他們走後,包廂裡的人很快散了。

有人幸災樂禍:“裝什麼大度,現在玩脫了吧?後悔也晚了。”

也有相熟同事低聲勸我:

“棲然,麵子不值錢,快去道個歉。真要看著蘇總一時衝動…”

我何嘗不懂,他又在逼我低頭。

隻是這回,我不願再軟。

死也不願。

喧鬨的包廂眨眼冷清,隻剩我一個。

我拎起桌上剩的烈酒,一口悶下去,辣得喉嚨胃都燒,眼眶跟著發酸。

近二十年的牽絆,原來一刀下去,也就這樣。

也好,接受家族安排,去幾千公裡外的海城聯姻,推進新的合作。

有了距離,他總夠不到我。

不知不覺,臉上又一片冰涼。

回到家,我開了箱子開始收拾。

我和蘇景澄是青梅竹馬,不長的人生裡,大半時光交織在一起。

留下的東西太多,每一件都拽著回憶。

褪色的紙紅花,是他幼兒園得到的第一枚小獎勵。

他邁著小短腿跑到我麵前,把它鄭重放進我手心:

“棲然姐姐,最好的東西要給你!”

那張泛黃照片,定格的是他第一次遺精時漲紅的臉。

那時他生理課不好好上,自以為命不久矣,跑來跟我交代“後事”,讓我以後找個沒他帥的男朋友。

我哭笑不得,摸清原委後,去小賣部買了換洗內褲和一本健康手冊,陪他對著說明逐條研究怎麼處理。

我笑他上課開小差,他氣急,哧地在我胳膊上咬了一口。

怪的是,一點都不疼,心裡卻起了點暗甜。

後來我們順理成章在一起。

不同的大學把我們拖進四年的異地戀。

那些年我攢下一厚遝車票,記錄著十九萬三千七百公裡的奔赴。

那時他滿心滿眼都是我,跨山越海,從不說累。

手指觸到一個硬質小盒,裡麵躺著一起打造的那對素圈戒指。

為了他,我畢業後毫不猶豫回到了這座城市。

那天,他拉著我去打了這對戒指。

他把戒指套上我的手指,笑著說:

“陸棲然,戴上它,你這輩子就被我套牢了。永遠彆想跑。”

那時我們都以為誓言說出瞬間的真心就是永恒。

誰都沒料到,先鬆手的,會是他。

3

林苒來公司麵試那天,表現糟糕,蘇景澄當場毫不掩飾他的嫌棄。

我同樣沒把這個學曆能力都欠佳的麵試者放在心上。

不知怎麼,她卻被破格錄用,以實習生的身份進了公司。

我真正警覺,是那枚本應隻屬於我和他的對戒,竟出現在了林苒的手指上。

起初,我質問,蘇景澄還肯耐心解釋,軟聲哄我。

漸漸地,他隻剩下不耐煩。

我一次次的不捨與退讓,讓他對林苒的偏愛愈發肆無忌憚。

公司聚餐的選單,全按林苒口味來定;

她一週隻來上半天班,其餘時間都陪著蘇景澄四處閒逛;

她身為實習生該做的瑣碎活兒,蘇景澄儘數丟給我。

他在我麵前提及她的次數越來頻繁。

從不自覺的欣賞,到直接把我和她比較,說我不懂浪漫,嘴不夠甜。

直到一次公司下午茶,蘇景澄誇自己點的奶茶好喝,林苒湊過去說想嘗嘗。

他順手把杯子遞到她麵前,連吸管都沒換。

她就著他用過的吸管,咕咚喝了一大口。

更讓我心口發緊的是,他隨即十分自然地接過那杯,就著同一根吸管繼續喝。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酸得人喘不過來。

自此,林苒的越界行為一發不可收。

陪他做護膚,親手替他抹麵霜和須後水;

他扭了腳,她無視正站在旁的我,幾乎半抱半攙把他送去醫務室;

他答應我的生日慶祝,也能因林苒一場小小的感冒而取消。

每次我表達不滿,蘇景澄都不耐煩:

“陸棲然,你心臟看什麼都臟!她隻是個實習生,我能和她有什麼?彆用你齷齪的思想去揣測彆人!”

隻是後來,他說這話的底氣越來越虛。

最讓我心寒,是一次業內重要酒會。

主辦方明確要求攜伴侶,他卻瞞著我,直接帶了林苒。

我是被多人問是不是分手了,纔得到訊息。

我去質問,他反比我還氣:

“帶她見見世麵怎麼了?實習生不需要學習嗎?你一個女人,能不能彆這麼小肚雞腸?”

那次我們冷戰了很久,久到我以為真的到儘頭。

直到他深夜發來一句:

“老婆,我肚子好疼…”

我所有偽裝的冷漠瞬間坍塌。

於是,那可怕的迴圈又回來了:

我質問,他動怒;我低頭,他原諒。

我啪地合上戒盒,丟進垃圾桶。

抽屜最裡還藏著他十八歲那年寫給我的檢討書,隻因為漏回了我一條訊息。

那時的他,是真的在乎我。

而現在,他滿心滿眼,隻有那個實習生。

我把那封泛黃的道歉信取出,一點點撕碎,揚進垃圾桶。

幾十年的羈絆被我徹底清空,屋子瞬間空曠許多,我的心也像被掏空。

公司群裡,正刷屏著林苒給蘇景澄慶生、逗他開心的照片。

最懂他偏好的同事們爭著送情緒價值:

“蘇總和林苒也太甜了!”

“找女朋友就得找林苒這樣的,又暖又會來事,可不能找陸總那種天天冷著臉的。”

“人家一個實習生都能把蘇總照顧得這麼好,這才叫用心…”

我懶得看,直接撥通律師:

“幫我撤出在蘇氏集團的所有投資。”

4

次日,我回公司收拾東西。

推開我專屬休息室的門。

看見林苒穿著性感的短裙,雙腿直接架在我的辦公桌上。

她的私人物品占滿了整間房。

我的東西,被粗暴丟在門外走廊。

這間休息室,是蘇景澄當初專門為我打造。

公司上下都知道,誰也不敢隨便進來。

林苒現在的舉動,等於把腳踩在我頭頂。

我懶得廢話,直接拿起電話報了警。

調解室裡,林苒明顯有點慌:

“我隻是幫景澄哥拿份材料而已,你至於報警嗎?”

“那是我的私人空間。我允許你進去了嗎?”

“不問自取,就是偷。”

我一錘定音,她不敢回嘴,眼圈忽然紅了。

我立刻意識到不對勁,一回頭,蘇景澄果然站在身後,麵色如霜。

“景澄哥!”林苒帶著哭音紮進他懷裡,“我真的隻是想幫你拿資料…棲然姐好像特彆討厭我,非要說我偷東西…你送我的東西,我幾百平的房子都堆不下了,怎麼會看得上她那些…”

這間小屋,曾是我的世外桃源。

是我為他建造城堡模型後,他送我的回禮。

我們在這裡有太多回憶。

我以為,這裡至少是我們愛情最後的體麵,是一片淨土。

他終究還是親手把它撕了。

他一邊安撫林苒,一邊向辦案人員解釋:

“誤會,都是自己人,麻煩了。”

隨之看向我,語氣冰冷又嫌惡:

“陸棲然,你怎麼變成這樣?整天像個怨婦一樣,用你的身份去打壓一個實習生,讓你很有成就感嗎?真讓我失望。”

我還未開口,林苒又恰到好處地插話,哽著嗓子:

“景澄哥,你彆怪棲然姐,都是我不小心…大不了我去坐幾天牢,被人笑也無所謂,隻要你們彆因為我吵架…”

蘇景澄握緊她的手,滿眼心疼:

“你就是太善良了,才總被欺負。”

他再度瞪向我,毫不客氣:

“立刻向林苒道歉。”

“是她未經允許擅闖我的私人空間。你讓我道歉,還覺得她委屈?”

話剛落,林苒的抽泣聲再起。

蘇景澄冷笑:

“你的私人空間?彆忘了,那間休息室在蘇氏集團名下,整棟樓都是我的。你隻有使用權。如果你繼續這個態度,我不介意追究你誣告的責任。”

說完,他拉著林苒去辦手續。

他的每一個字像冰錐,紮得我心發疼。

這麼多年,我傾儘所有支撐蘇氏,以為是在構築我們共同的未來。

到頭來,隻換來一句——你隻有使用權。

離開前,蘇景澄留下一句最後的警告:

“點讚已經990了。如果你還是這個態度,我真的會和林苒去領證。”

我看著躲在他身後、目光帶著蔑意的林苒,終於明白自己的可悲。

其實她的手段一直很拙劣,以他的聰明,不可能看不穿。

他隻是選擇縱容。

他心裡的天平早就傾斜。

這一切,不過是他和她聯手,想甩掉我這個絆腳石的戲。

隻有我,還在可笑地一次次求。

想明白後,我對他最後的那點眷戀徹底熄滅。

準備前往海城的幾天,總有些幸災樂禍的同事私信我:

“點讚994了哦,再不服軟,老公真要沒啦!”

“嘖,997了!看樣子注孤生啊姐妹。”

“喲,這次挺能忍?不會是覺得比不上林苒,嚇得尿褲子跑路吧?哈哈!”

我一一刪除拉黑,不理會。

當點讚數停在999時,見我仍無動靜,蘇景澄周身的氣壓低得駭人。

公司裡再沒人敢點下最後一個讚。

他正琢磨著如何給我“二次警告”——

有人猛地衝進他的辦公室,高喊:

“蘇總!第1000個讚…達成了!”

5

聞言,蘇景澄的臉當場陰下來,咬聲問:

“誰點的第1000個讚?”

來人慌亂解釋:

“不是我…是剛才棲然姐來辦離職,用我手機點的。”

“離職?誰準她離職的?”

“陸總是公司股東,按規定可以自主決定去留,這…這是您親自定的規矩。”

“她在公司的股份呢?”

“陸總幾天前已經撤資了。”

“撤資?這不可能!”

他心裡掠過一絲不安,林苒卻沒察覺,仍在煽風點火:

“棲然姐這是在拿手段逼你低頭。典型欲擒故縱,景澄你可彆上當。”

蘇景澄不接,隻死死盯著手機。

他想給我發訊息,纔想起早把我拉黑。

林苒歎了口氣,故作體貼:

“其實我早就看出陸棲然配不上你。”

“她敏感多疑,連你正常交友都要管。”

“現在還逼你替她道歉,可見她根本不在乎你的感受。”

蘇景澄的手指頓住。

一些畫麵不受控地浮起來:

寒冬裡我給他捂手,大雨中我替他撐傘,他肚子痛時我跑遍半座城,為他買來熱騰騰的紅糖薑茶。

這些細碎像針,紮得他心裡煩躁。

“彆說了,林苒。”

他終於開口,語氣僵硬。

林苒一愣,隨即露出受傷的神情:“景澄,我隻是心疼你。”

“這麼熱的天,你在這難過,她連條訊息都不回。”

“如果是我,絕不會讓你受這種委屈。”

“我替你不值。”

他默不作聲地將我從黑名單裡放出,直接撥通我的電話。

聽筒裡隻有冷冰的提示音:“您撥打的使用者暫時無法接通…”

他的心猛地一沉,指尖微抖。

連打數次,仍然如此。

一種不祥的預感攫住他。

他開啟微信,重新發來好友申請。

五秒後,係統提示:對方拒絕了您的好友請求。

“她…拒絕我?”

他喃喃,臉色瞬間蒼白。

林苒湊近,裝出驚訝:

“不會吧?陸棲然居然這麼絕情?”

“景澄,彆難σσψ過了,為這種人不值得。”

“斷了正好。”

他心頭更煩,猛地推開她:

“閉嘴!”

顧不上她的錯愕,他直接撥通了陸家的電話。

6

很快接通。

“喂,景澄啊。”

陸母的聲音平穩如常,聽不出情緒。

他深吸氣,讓自己彆太慌:

“陸阿姨,棲然她…她撤資和離職的事,您知道嗎?”

“知道。”陸母言簡意賅。

他心又沉下去一分:

“那…她現在在哪裡?我聯係不上她。她好像…把我所有的聯係方式都拉黑了。”

最後幾個字,說得艱難,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委屈。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再開口,陸母的語氣依舊平靜,卻多了前所未有的疏離:

“景澄,棲然已經動身前往海城了。至於她為什麼這麼做,我想,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他一下啞住。

“我們陸家與蘇家的聯姻,到此為止。”

陸母的聲音不容置疑:

“棲然會在海城開始新的生活。也希望你…好自為之。”

“陸阿姨!等一下!”

他急了,語氣裡帶了哀求:

“我知道我之前做錯了,我可以解釋,可以道歉!您讓她跟我說一句話行嗎?”

“不必了。”陸母打斷,終於透出一絲冷意。

“蘇景澄,有些傷害造成了,就不是一句道歉能彌補的。我們陸家的女兒,還不至於卑微到那種地步。看在兩家多年的情分上,給你一句忠告——擦亮眼睛,好自為之。”

不等他回應,電話結束通話。

聽著忙音,他僵在原地,臉色煞白。

陸母那句“好自為之”像重錘,砸在心上。

他從未聽過陸阿姨用如此冷淡、甚至帶警告的語氣對他說話。

恐慌如潮水,瞬間淹沒了他。

“怎麼樣,景澄?陸阿姨肯定也很生氣吧?我就說陸棲然這是胡鬨,連家裡人都看不下去了…”

林苒又湊上來,試圖展現她的體貼。

“滾開!”

他猛地甩開她試圖搭上的手。

積在心裡的恐慌與怒火,終於找到了出口。

他盯著林苒,目光利得像刀:

“都是你!要不是你整天在我麵前搬弄是非,我和棲然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林苒被他的怒氣嚇了一跳,隨即換上慣有的委屈:

“景澄,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做的都是為了你啊!是陸棲然自己小心眼,容不下我…”

“為了我?”他冷笑,目光掠過她被推開的手,又想起我無數次被她氣到鐵青的臉。那些被偏愛遮住的細節,此刻清晰。

“你為了我,所以一次次挑釁她?為了我,所以在我和她之間不斷製造誤會?為了我,所以把她逼走?”

他的聲音提了起來:

“收起你那套把戲!我以前隻是懶得拆穿你,不是傻!”

林苒臉上的委屈終於掛不住,慌亂裡帶著陰沉:

“蘇景澄!你現在是過河拆橋嗎?沒有我,你能那麼快看清陸棲然那可笑的佔有慾?能那麼快享受被人捧著的滋味?”

“我看清的是你!”

他指著門口,怒極發顫:

“現在,立刻,滾出公司!你被開除了!我不想再看見你!”

林苒愣住,顯然沒料到他會這麼絕。

她張嘴,還想說什麼——

在他冷硬而決絕的目光下,最終隻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摔門而去。

辦公室隻剩下他一個人。

巨大的寂靜把他包裹,恐慌與悔恨如無數細針,紮得心臟抽痛。

他頹然坐回椅子,雙手捂住臉。

我真的走了。

不是欲擒故縱,更不是逼他低頭。

我是真的,不要他了。

這個認知讓他渾身發冷。

與此同時,海城的臨海咖啡館裡。

我放下手機,剛才母親來電,簡單說了蘇景澄找她的事情。

不意外,隻是心底再無波瀾。

“遇到麻煩?”對麵傳來溫和的男聲。

我抬眼,看向此次海城聯姻的物件,沈硯舟。

他穿著一件淺色襯衫,氣質沉穩,眼眸清亮,正略帶關切地看我。

“一點舊事,解決了。”

我笑笑:“不影響我們談合作。”

他點頭,不多問,指向攤開的專案書:

“關於新能源基地的選址,我傾向東區臨海那塊地。前期投入大,但長期看…”

我們認真討論起來。

和他相處很舒服,他聰慧、理性,懂分寸,不探我隱私。

交流既有商業頭腦,也不失人文關懷。

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在他身上,鍍上一層溫柔的光。

我想,家族安排的這場聯姻,也許不是壞事。

7

接下來的日子,蘇景澄陷入無儘的後悔與瘋狂的尋找。

他動用所有能動用的關係,打聽我的下落。

得知我人在海城,並且與沈家公子接觸後,他更心急如焚。

他一遍遍撥我電話,永遠是冰冷的提示音。

他用各種小號加我微信,無一不是被拒。

他試圖聯係我在海城的助理,訊息根本傳不到我麵前就被攔下。

終於,在他不知第多少次嘗試後,電話意外接通。

“棲然!是我!”

他激動得聲音都發抖。

“你聽我說,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把林苒趕走了,我不會再和她聯係!你回來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

“蘇先生。”我打斷,平靜道,“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請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

“不!沒有結束!”

他近乎是喊:

“陸棲然,我們那麼多年,你說放下就放下?我知道你還愛我!你隻是生我氣,對不對?我道歉,我跟你道歉!你要我怎麼做都可以!”

我語氣仍淡:

“你誤會了,蘇先生。”

“我不生氣,隻是覺得沒必要了。過去,我已經放下。希望你也能向前看。”

他泣不成聲:

“我不信!”

“你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放下?我們明明…”

“蘇景澄。”我最後一次叫他的全名。

“彆再自欺欺人了。從你默許林苒一次次越界,從你為了她打我那一巴掌開始,我們就完了。你是蘇氏總裁,給自己留點體麵吧。”

我結束通話,把這個新號碼也拖進黑名單。

忙音裡,他癱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他終於明白,那個曾把他當珍寶的我,真的已經走遠。

在我心裡,他成了一個不願再有交集的陌生人。

8

絕望之下,他的行為開始失控。

他試圖飛到海城找我。

卻被保安客氣攔在酒店大堂。

“抱歉,先生,沒有預約或房卡授權,我們不能讓您上去。”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蘇景澄!我要見陸棲然!告訴她,她一定會見我!”

他試圖硬闖。

保安並未後退,隻通過耳麥簡短彙報:

“經理,有位蘇景澄先生堅持要見陸總…是,明白。”

隨後對他重複:

“先生,陸總明確指示,不見任何未經預約的訪客。請您不要讓我們為難。”

最後,他送來的所有禮物、信件,原封不動退回。

雨夜裡,他學著狗血劇情,站在我海城住所的樓下。

“陸棲然——!你出來看看我!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啊——!”

他任憑雨水淋透自己,以為能換來我一點心軟。

我隻淡淡看了一眼監控螢幕裡那個狼狽的身影,吩咐保安:

“門口有位先生,情緒不太穩定。確保他安全,不要打擾到鄰居和住戶。”

“明白,陸總。”

後來,是值守的保安隊長看不下去。

他撐著一把黑傘走過去:

“先生,雨太大了,您這樣會生病。陸總他…不會見您的。我幫您叫車,送您回酒店吧?”

蘇景澄猛地抬頭。

雨水順著他蒼白的臉頰滑落,眼神空洞得嚇人:

“他…他就這麼狠心?連看我一眼都不肯?”

保安隊長沉默搖頭。

一次次被拒,一次次心如刀割。

他所有的驕傲和尊嚴,在我絕對的冷漠麵前,被碾成粉末。

痛苦和怨恨需要出口。

他想起了林苒——那個他認定的罪魁禍首。

蘇景澄開始報複林苒。

他親自撥通林苒新公司老闆的電話,語氣冰冷,滿是惡意:

“王總?提醒一下,您公司新招的那個林苒,之前在蘇氏靠不正當手段上位,品行不端,擅長搬弄是非、吃軟飯。”

“我話就到這。用人謹慎。”

他雇的私探,很快把林苒的黑料翻了出來。

他看著那些不堪,冷笑著群發到行業群。

林苒父母經營著一家超市。

他一個電話打給質監和消防部門:

“我是蘇氏的蘇景澄,我收到舉報,有家超市存在嚴重的產品質量和消防隱患,請立刻去查。”

很快,林母打來求饒:

“蘇總,求您高抬貴手!我們小本經營,經不起這麼查啊!苒她做了什麼對不起您的事,我們替她向您道歉,求您給我們一條活路…”

他隻是冷冷回:

“要怪,就怪你們養了個好女兒!”

說完狠狠結束通話。

他的報複瘋狂,不計後果,像一頭受傷的獸。

然而,在這期間,他也無心公司事務。

“蘇總,城東專案需要立刻決策,對方已經催了…”

助理小心提醒。

他不耐煩把檔案一甩:

“沒看到我很忙嗎?這種小事彆來煩我!”

“蘇總,財務部報告,因為陸…陸總撤資,我們下季度資金流可能會出現嚴重問題…”

“資金問題?去貸款啊!這種事也要我教?”

會議上,他心不在焉,屢屢失誤。

下屬麵麵相覷,卻沒人敢反駁。

曾被他打壓的競爭對手們趁亂落井下石。

多個重要客戶和專案被搶走。

蘇氏集團的狀況急轉直下。

9

屋漏偏逢連夜雨。

一次例行體檢,他被查出晚期胃癌。

醫生直言,長期情緒抑鬱、飲食不規律、過度勞累是重要誘因。

病痛、公司搖搖欲墜、加上內心無儘悔恨。

徹底擊垮了曾驕傲的蘇景澄。

他躺在冰冷病房,望著蒼白天花板。

眼前閃過的,全是我和他的畫麵。

我複原城堡模型時的專注,我在他任性時的耐心與溫柔……

最後定格在包廂裡——

他為了林苒,狠狠落在我臉上的那一巴掌。

淚水無聲滑落。

可惜,醒悟得太晚。

蘇氏集團最終沒撐過去,在一個風雨飄搖的夜晚,宣佈破產清算。

曾經風光無兩的他,

在失去愛情、健康、事業和尊嚴之後,

於一個寂靜的淩晨,帶著無儘悔恨,永遠閉上了眼睛。

身邊,空無一人。

海城的春天,溫暖明媚。

我和沈硯舟的婚禮簡單溫馨。

沒有商業聯姻的浮誇,隻有親友的祝福。

我們在新能源領域的合作很成功。

彼此既是生活中的伴侶,也是事業上最合拍的搭檔。

他欣賞我的果決與能力,我欣賞他的智慧與通透。

某天,助理例行彙報了一些舊人舊事,包括蘇景澄的離世。

我聽著,心裡毫無波瀾,像在聽一樁與我無關的故事。

那個名字,那張臉,那些曾經激烈的愛恨,早在時間裡褪色、模糊。

“怎麼了?”沈硯舟端著一杯溫牛奶走來。

“沒什麼。”我接過,順勢攬住他的肩,“一些無關緊要的舊聞。”

他笑了笑,不再追問,把頭靠在我肩上。

陽光正好,歲月安穩。

那些糾纏不休的過往,那個偏執瘋狂的身影,

早被海城的暖風吹散,消失在我嶄新而平靜的生活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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