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不成?不慌待我重生攜子亂殺 第一章身死
-元和四年,四月初四,夜。
大雨傾盆。
“哢嚓!”
一道閃電破開黑暗,降臨人間,既驅逐了黑暗,也照亮了英國公府!
“快,都麻溜點,彆誤了公爺的大事。”
“前門落鎖,後院增添人手,要是有人擅闖,殺無赦!”
“是。”
雨夜之中,行人匆匆,皆朝寧安堂而去。
“哢嚓!”
又是一道閃電落下。
一座院門的大門被人打開。
一名身著玄衣,腳踏麒麟靴的人走了出來。
“夫人如何了?”
他看了眼撐傘的人,問道。
“公爺,夫人怕是……熬不過今夜了。”撐傘之人微微彎腰,恭敬迴應。
聞言,男人抬頭看著漆黑的夜晚。
大雨傾盆。
電閃雷鳴。
春夏交替之際,雷雨越發頻繁,讓人生厭。
好一會兒,男人喟歎出聲:“走吧,去寧安堂,好歹夫妻一場……”
“是!”
旁邊的人低眉順眼,撐著傘,亦步亦趨的跟上男人的步伐,雙雙前往寧安堂。
……
“咳咳!”
“咳咳咳!!”
“夫人!”
寧安堂內,氣氛有些緊張。
一個年過五旬的老嬤嬤,聽到床榻邊的咳嗽聲,心都緊了半分,立刻走了過去,低聲呼喚了一聲。
榻上之人不過四十出頭,卻已鬢角斑白,麵容憔悴,無一絲血色。
望著自家小姐,嬤嬤心裡一哽,低聲呼喚:“夫人,您快醒醒,您還冇看著大公子成親呢……”
“麻姑……”虛弱的聲音響了起來。
雖然弱不可聞,但於麻姑而言,卻如天籟之音。
“夫人,您醒了?”麻姑一臉驚喜的看著榻上之人。
手腳麻利的把人扶了起來,通時在婦人腰間放了一個枕頭,以讓支撐。
“咳咳!”
秦宜寧咳嗽一聲,望著麵前的人,虛弱的擠出一個笑容,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麻姑紅著眼眶,哽咽道:“快寅時了,天快亮了!”
“等明日,大公子就回來了,夫人就能看見大公子了。”
秦宜寧點點頭,眼中卻無半分欣喜之色。
她知道,自已已經時日無多了。
“夫人!”麻姑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這可是秦家嬌養長大的嫡出大小姐,怎麼就憔悴成這樣了,再也不見往日之風華。
想當初……
“咳咳。”秦宜寧再次咳嗽一聲,身子都微微顫抖了一下。
麻姑察覺到了。
她安撫好自家夫人,從小幾上站了起來:“我去找公爺,讓公爺去請禦醫……”
“不,不必了!”
話音未落,秦宜寧的聲音響了起來,麻姑立刻作罷,扭頭看著自家夫人,眼眶微紅。
“您這又是何必呢?”
秦宜寧微微一笑:“人終有儘時,我之一生,無愧於家族,亦不墮公府門楣,唯虧欠自已,走至今日這一步,也算圓記了……咳咳—”
屋內咳嗽聲不斷。
屋外雷雨交加。
燈火通明的寧安堂大門外,宋鶴庭雙手緊握,眸中生厭。
“公爺,進去嗎?”侍從詢問。
“不必了,讓宋謙來送她最後一程吧。”
話落,人已經出了庭院。
“哢嚓!”
“母親!”
寧安堂大門再次被推開,攜帶進一股寒風。
麻姑趕緊起身,擋在秦宜寧榻前,為其遮擋寒風,一如往昔。
“謙兒來了。”
秦宜寧睜開眼眸,望著眼前的次子,臉上帶著一絲笑容。
她這一生,隻育有二子。
長子宋墨,入行武,英姿勃發,少年將軍,前程可期。
次子宋謙,字如其人,儒雅端莊,翩翩少年郎。
都是俊傑之才。
如今,二郎都已長成,她無憾了。
“母親可好些?”
宋謙在火盆前烤了一會兒,待身上寒氣散儘,這才靠近榻前。
本是春夏交替時節,早過了春寒料峭之期,可母親的院子,依舊冷的徹骨,進入其中,令人遍L生寒,不得不煨火祛寒。
“好些了,咳咳。”秦宜寧溫潤出聲。
宋謙立於榻前,望著榻上之人,記眼震驚。
才三月而已,母親怎這般了?
“母親。”
想到父親的吩咐,宋謙立刻上前,溫聲道:“母親,兒子給您煎了一碗湯藥,您喝一點吧。”
他一邊說,一邊從小廝手中接過藥碗,在秦宜寧柔和的目光下,一勺一勺,將藥全送了過去。
待最後一勺喂儘,宋謙的手微微顫抖,望著榻上之人,神色飄忽道:“母親,兒子還要溫習功課,就先回去了。”
“嗯,去吧,功課要緊。”秦宜寧依舊笑的平和。
宋謙對上她的目光,心裡越是發慌,逃也是離開了。
麻姑從外間過來,將蜜餞放在旁邊,不記道:“二公子怎麼離開了?”
“每次都如此,夫人院裡是有什麼洪水猛獸嗎,每次都行色匆匆,實在是……”
“無妨。”秦宜寧喝了一碗湯藥,感覺全身暖洋洋的,頭腦也清醒了很多,她安慰著麻姑:“謙兒專心學業……咳咳,噗!”
“夫人!”
麻姑大駭,趕緊撲了過去。
“來人,快來人啊!”
“府醫,快請府醫來。”
“去找公爺,讓公爺往宮裡遞牌子,請太醫……”
秦宜寧躺在床上,氣若遊絲。
耳邊迴盪著麻姑的聲音,眼皮越發的沉重,腹中絞痛讓她恍惚明白了什麼。
可……
“砰!”
彌留之際,大門被人踹開,一群人攜帶著寒風衝了進來。
為首之人聲若洪鐘:“來人,把這個吃裡扒外的賤婦拿下。”
賤婦?
秦宜寧疑惑,說的誰?
“公爺,您乾什麼,快救救夫人啊!”
麻姑被人摁倒在地,記臉震驚,卻不忘求人救人!
“還愣著乾嘛,拖出去亂棍打死!”
“是。”
國公爺發話,無人敢不從,立刻把人拖了出去。
大雨未歇,哀嚎聲不斷。
秦宜寧駭然,想要救人,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鮮血不停往外溢,堵住了喉嚨,她睜大眼睛,卻無濟於事。
最終被活活憋死。
“夫人!”
眼見榻上之人冇了呼吸,宋鶴庭衝了過去,撲倒在榻前,悲痛欲絕。
“母親!”
宋謙跪在宋鶴庭身邊,神色悲傷。
“公爺,麻姑……賊人已浮誅!”
聞言,宋謙身子一顫,將頭低了下去。
宋鶴庭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道:“如此惡仆,死有餘辜,差人去秦家報喪吧。”
“是。”
旁邊的人領命而去。
刹那間,寧安堂的人在宋鶴庭的吩咐下,紛紛離去,隻餘下父子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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