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後被釣係陰濕男纏上了 第 22 章
阿瑤被送回來的時候,整個人嚇得都說不出話來。
一直瑟瑟發抖,見到江雲舒的時候才放聲哭出來。
“阿孃……”
江雲舒將人緊抱在懷裡,淚水一時間也決了堤。
阿瑤淩亂著頭發,直撲在她身上哭得喘不過氣來才沉沉睡去。
她讓人將阿瑤送回房裡之後去了江錦鴻所在的書房。
“爹爹,有件事關乎我們江家的命運,我必須告知爹爹。”
江錦鴻緊鎖著的眉頭因為她的突然到來鬆解了片刻,聽她這話,便將視線挪到了她臉上。
“何事啊,阿雲?”
江雲舒退回兩步,將書房的門關上,又關上了窗。
謹慎的將人領到書房裡側,壓低了聲音說道:“爹爹,阿瑤是三皇子劫走的。”
“前些日子我做了一個夢,夢裡三皇子害我江家全家被殺,而我那是沒有和離,阿瑤在沈家被淩辱苛待,後又被三皇子利用,還將阿瑤送上多位高官的床榻之上。”
她咬牙說著,眸中恨意深重,上輩子的種種畫麵猶在眼前。
江錦鴻卻被她的話驚了一下。
方纔三皇子才與他交談過,言語間確實有拉攏之意,他也早已經做了決定。
“爹知道你是著急,現在阿瑤已經回來了,你好好休息幾天。”
“爹!”
江雲舒知道自己在爹爹心裡是個什麼形象,不學無術,整日隻知逃課好玩。
跟著楚霜楓整日招貓逗狗,就沒個正經的時候。
況且她的話也確實過於天馬行空。
她換了個說法:“爹爹,我們本是遠離朝堂的,但江家財大氣粗,縱是爹爹不信我,也當知曉江家的處境。”
“之前就有人蓄意陷害,以後我看也不會少,爹爹,若是卷進黨派之爭,彆人如何我不得而知,但我們江家隻有死路一條啊!”
江錦鴻卻是憂傷憐惜的看著她,好半晌,才開口。
“我兒長大了。”
沉沉的歎了一口氣,眼底的惆悵恍然還未散去:“明明之前還隻會翻牆打鳥……”
她心緒一晃,順著爹爹的目光看去,彷彿也看到了那牆邊正一躍而起的人。
“這件事我自有定奪,不必過於擔憂,我一定會護著江家的。”
江錦鴻沉了眉說著,她頓了頓:“爹爹,你如何護著江家,三皇子一句話,江家就能滿門抄斬。”
“雲錚哥哥糊塗,您也糊塗了嗎?”
江錦鴻驚訝的看著她:“這事你也知道了?”
三皇子言語間已經透漏了江雲錚效命於他,他也正是因為這件事百般糾結。
若是義正言辭的拒絕,江雲錚該怎麼辦?
日後江雲錚難道要與江家割席?
那江雲錚還能從三皇子手底下活著出來嗎?
她看著爹爹的神情也知道了他的想法。
“酒樓的事也已經處理好了。”
江錦鴻沉了語調,無奈歎氣。
他們現在有什麼能力去抗衡?
江雲舒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房,一晚上都沒睡踏實,夢裡不斷重複著阿瑤痛苦的前生。
醒來後她便守在阿瑤的床榻前。
細細描繪著阿瑤的眉眼,心裡卻莫名的慌亂無助,好像第一次認識到了自己微薄的力量有多麼無助。
或許,她真的不該和離……
天色朦朧,三皇子早早便帶了人過來。
江雲舒心裡千般不願還是去了前廳,哪知道一去就聽到墨硯舟在說要阿瑤入宮伴讀的事。
“本王見阿瑤著實可愛的緊,本王有一妹妹,與阿瑤年紀相仿,母妃近日正想尋兩名伴讀。”
墨硯舟視線輕飄飄的掃過江錦鴻和阮清商,最後落在匆匆來遲的江雲舒身上。
“本王瞧著阿瑤就不錯,皇妹也定會喜歡的。”
江錦鴻正想著要怎麼說,江雲舒一步踏進前廳,朝著三皇子行了個禮,目光垂了下來,嗓音卻昂揚:“小女愚鈍,恐不能伴公主左右。”
墨硯舟很輕的冷哼了一聲,隨後又勾了勾唇角。
“哦?”
他挑了挑眉,嗓音聽不出情緒:“本王倒覺得阿瑤聰慧無比,可愛的緊。”
“小女粗鄙不堪,還是不要汙了公主和娘孃的眼。”
墨硯舟哼笑一聲,意味深長的盯著她,眼底的笑意漸漸收起,唇角的弧度一寸寸收緊。
江錦鴻忙跪下來說道:“阿瑤此番能活下來,皆是因為三皇子,本應該應承下,但阿瑤實在是頑劣,讓她入宮伴讀,怕惹得公主不喜啊!”
墨硯舟自上而下睨著江錦鴻,唇線抿得更緊。
“大膽,這種殊榮在京中不知道有多少貴女搶著要,你們竟敢三番四次推卻!”
屋子裡的人因著墨硯舟身後的人一聲厲喝都跪了一片,呼吸聲都緊張了起來。
江雲舒想說些什麼,但也知道此刻她要是再開口,這件事怕是再沒有了回轉的餘地。
“三皇子來訪,小人卻遲遲未來,真是小人的罪過。”
江雲錚便是這時候走了進來,今日他一身黑色雲紋錦袍,發髻高高紮起,頗有些意氣風發的意味。
進來掀袍先行了個大禮。
墨硯舟冷寒的眸子還沒褪去冰雪,眯了眯眸,似是想到什麼似的,勾著唇笑了:“是江家大公子啊,起身吧。”
隨後轉了眸子睨了一眼身後的人:“本王不過一句戲言,狗奴才,竟敢做本王的主?”
他身後的人立刻垂著腦袋認錯。
墨硯舟冷哼一聲,沒再管身後的人,笑著對眾人說道:“本王也是見阿瑤可愛,既然你們不想送阿瑤去,便也算了。”
“起來吧,不必如此。”
江雲舒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下來,但隱隱又覺得墨硯舟不會這麼簡單的放過他們。
很快她便知道墨硯舟是什麼意思了。
“近來本王聽聞一樁舊事,數月前這裡曾發生了多起命案,竟比此次的投毒還要惡毒,而且這人現下也沒有抓到。”
墨硯舟輕嘖兩聲,眉心皺起,憂心忡忡的樣子:“留此禍患在江南,本王於心不安啊!”
她未曾聽過這件事,但顯然他說的是事實,江雲錚和江錦鴻臉上都不是很好看。
“是,那人簡直惡毒至極,專殺妙齡女子,還將人……”江雲錚頓了頓,沒再說下去。
“哎……”江錦鴻歎聲道,“你袁叔叔的女兒還被那賊人分屍七八塊,丟了好幾個不同的地方,要不是袁府人眾多,靠官兵怕是都找不齊……”
她聽著隻覺得心頭一震,竟還有這種事?
“是啊,如此窮凶極惡之徒,本王需得將人揪出來,豈可讓其繼續危害他人?”
墨硯舟哀歎一聲,將桌上的茶盞拿起,視線落在茶盞的紋案上,輕輕轉了轉,隨後抿了一口。
“說來,江小姐應當也是極其痛恨此人的吧?”
江雲舒莫名被墨硯舟點了一下,心裡一顫,看向他。
“若無此人在屍身旁的一塊石頭上填下那等狂悖之詞,江小姐此刻還能安坐沈府吧?”
墨硯舟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手裡的茶盞還不曾放下,半擋著他的唇,隻露出那雙鋒利陰寒的眸子。
她忽然覺得背後冷汗驟起。
好半天她都沒有說出一句話,隻覺得周身不住的發冷,心裡也越來越害怕、恐懼。
後麵她就不知道墨硯舟還說了些什麼,腦子裡隻有淩景初。
她害了淩景初。
上輩子三皇子是在淩景初並入太子黨羽之後才注意到他,是她莽莽撞撞的將淩景初送到了墨硯舟麵前。
院子裡的花過了一個夏天,早就已經開始衰敗了。
她坐在院子裡看著那殘花被風吹起葉片,轉著彎落在了水麵上,底下的魚兒們不識,張著嘴將葉子拱來拱去。
手裡的魚食扔了出去,卻是重重的一聲落了下來。
‘咚!’
她驚得回神,青霜凝著眉已經護在了她身前。
青霜兩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推開門,將她牢牢禁錮在身後。
探過頭瞧了一眼,四下掃過之後並沒有發現人影,她抽出袖中短劍,神情更為專注。
隨意在地上掃了一眼,愣了下。
“……小姐”
青霜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地上的人說道:“這人好像死了。”
青霜上前戳了戳那人,果真一動不動,她看著這個直挺挺的屍體也挺無語的。
這人是敵是友啊?
正想著要不要將人丟出去算了,青霜將人的麵紗挑破,又吃了一驚:“小姐,這是個女人。”
青霜將人的麵紗挑破之後,江雲舒倒是看著這人覺得有些熟悉。
不會是她認識的人。
更像是上輩子她魂遊時候見到的人,或許並不重要,她也就沒有多注意。
“……小姐?”
她輕歎一聲:“救人。”
院子裡沒有多少人,就青霜和幾個在外麵伺候的小丫鬟,家丁都在外邊守著。
也正好方便了她們。
青霜雖然才恢複了身子,但力氣還是很大。
將人攔腰抱起就走,她在房間裡有個小榻,青霜便將此人放在了小榻上。
仔細檢查了下,身上沒有什麼青黑色的刀口。
這段時間李醫師經常過來,兩主仆剩了不少藥膏,青霜便給人胡亂抹上了。
又探了探那人的鼻息,隻覺微弱的很。
“小姐,這人要是沒有李醫師怕是活不成了。”
她看了看小榻上的人,直覺這人是個危險人物,或許此前是被追殺,慌不擇路纔到了她這裡。
要是貿貿然去請了李醫師……
“小姐,阿瑤是不是該換藥了?”
她眸子一亮,正要誇讚青霜一句,脖子上就被一個涼涼的長劍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