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後被釣係陰濕男纏上了 第 34 章
江雲舒聽到一道輕嘶聲,手忙腳亂的退了一步。
看著淩景初那雙意味深長的眸子,她覺得有些臉熱,這人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走吧!”
她眨了眨眼,擡腳就往前走了。
身後的淩景初卻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的背影勾了勾唇,蘇葉疑惑的開口。
“公子,我們跟江小姐一個馬車,還是快些走吧。”
淩景初這才斂了唇往外頭走去。
馬車裡麵很大,江雲舒坐在裡頭的小榻上,見到他神色閃躲著。
淩景初坐在了距離她不遠不近的地方,車廂裡兩人安安靜靜,誰也沒先開口。
江雲舒覺得這一路實在是太長了,隻要她的目光掃到淩景初的衣角,她就會想到剛剛淩景初的話……
腦子裡有些畫麵揮之不去。
她不得不讓自己將注意力都放在今天的壽宴上。
她不能掉以輕心。
想到這裡,她又看了眼淩景初,那人卻好像是她肚子裡的蛔蟲,立馬沉聲說著:“放心。”
她點了點頭,淩景初做事她還是很放心的。
但另一件事就不知道有沒有那麼順利了……
兩人到達古府的時候,門口已經熱鬨起來了。
他們將拜帖交過去,入府後兩人便跟著小綠一起去了古含玉的閨房。
“到了就好,這會兒正熱鬨,太子太傅正在前院與禮部侍郎下棋,我一會兒將禮部侍郎支開,你們儘量快些。”
江雲舒下意識說道:“前院那麼多人,要不還是……”
淩景初卻拉了下她的肩,搖頭:“不可,要是當眾將太傅叫走,未免可疑。”
她看著淩景初和古含玉勝券在握的樣子,心裡也不犯怵了。
“那我們去後院,你自己當心。”
淩景初點了點頭,隨後便扶手告辭。
古含玉視線幽幽盯著那人,眯了眯眸子,轉臉看向她:“江雲舒,此人誌向不小,往後定是虎狼之輩,非是良配。”
江雲舒無言的看著古含玉:“那是我哥。”
她甚至在心底暗暗吐槽,那是古含玉沒看見江雲錚,誌向更是大的可怕。
古含玉眸子微眯,搖了搖頭。
“罷了,走吧。”又想到什麼,“忘了跟你說,沈侯也來了,他夫人此刻就在後院,還帶了她家姐兒。”
“隻要她不找我就沒事。”
江雲舒心思都不在這些事上麵,她壓低了聲音問道:“外頭那人……”
古含玉不甚在意的擺擺手:“無需擔心。”
雖然這麼說,但江雲舒還是忍不住擔憂。
兩人一起出現在後院時,京中小姐們麵色都有些怪異。
她自然是知道為了什麼,楚憐輕哼著:“多日不見,江小姐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她無心跟楚憐掰扯,扭頭就走向了一旁的茶桌,坐下之後正欲那塊點心塞進嘴裡的時候,人群裡有聲音輕笑著說。
“一個和離的商賈,不滾回她的江南,還敢留在玉京城,怕是回去之後父兄嫌棄,連茶點都吃不上吧,看她那副猴急的樣子,真是鄉野村婦。”
話音落下,一眾人都笑了起來。
古含玉淡淡睨著那人,語調不輕不重:“鄉野村婦?”
眾人這才轉眸看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古含玉便冷了語調。
“我也是鄉下長大的。”
一群人忙斂了笑意:“我們不是那個意思,江雲舒哪裡能跟你比,她就是個……”
古含玉眸子越來越冷,又要開口時,江雲舒拉了拉古含玉。
“算了,今兒還是相國壽辰。”
古含玉勉強點了點頭。
眾人也訕笑起來,不再將話題聚焦在江雲舒身上。
古含玉很快便被人拉著去了一邊,江雲舒心裡裝著事,乾脆就坐在茶桌旁,楚憐上前坐在了她的對麵。
“以為攀附了古相就能在玉京城裡如魚得水了嗎?”
楚憐嗤笑一聲:“你還真以為公主陪讀是個什麼稀罕物嗎,那也得看背後是什麼人。”
“不過你一個商賈出身的女子,又能為孩子謀個什麼好前程呢?”
楚憐高高在上的拿起茶杯:“我是提醒你,玉京城沒有你的位置,不如早些回江南去,興許還能讓沈清瑤清淨安穩的過一生。”
她擡眸看著楚憐,這個她曾經視為敵人的女人,現在看來卻覺得格外陌生。
“是嗎?”
楚憐被她的話氣到,冷哼一聲便走了。
這時外院嘰嘰喳喳鬨了起來。
“當真是大膽,竟敢在相國壽辰之日說這些話,不要命了?”
“今日這相府還真是熱鬨。”
她隨著眾人一道去了前廳,上頭的人氣得麵色都白了幾分。
“大膽妖道,竟敢如此胡言,給我拖出去狠狠打上一百棍!”
古含玉將手裡的茶杯狠狠扔在那妖道麵前。
坐於上頭的人冷著臉沒說話,被壓著的道士慌忙喊著:“相國明鑒,貧道字字泣血,若不聽我言,相國不日便會生命垂危!”
“相爺!”
“還在胡說,給我拖出去打死!”
古含玉氣得起身,兩步上前將人踢到在地。
周圍一眾人看得也愣住了,都看著那個荒唐大膽的道士,壽宴上說這些晦氣話,這怎麼看都像是不懷好意的報複。
但古相國向來保持著中立,不參與黨爭,也沒有誰會刻意這樣惡心人。
於是眾人都隻當這人膽大包天,竟敢在當堂胡言。
就在眾人都以為那人就要被打死的時候,古博遠沉聲說了句:“慢著。”
眾人都默契的將目光移到古相國的身上,那人身著玄色長袍,發絲有了幾縷白發,但精神很好。
隻是不知是不是因為那道士的話,眾人細看之下,隱隱覺得他麵色有些發黃,看著有些虛弱。
“你來說說。”
壓著道士的人看了看古相,又將人壓了回來,按在了地上。
“回相國,貧道剛路過府外,便看到一團濃烈的黑煙,那時便知相府裡有些旁的東西。”
道士擡眼看著古博遠:“如今一見相國,貧道便完全瞭解了,這團黑氣便在相國您的體內,不出十日,您若是沒有將其除掉,便會……”
後頭的話道士沒有再說,但古博遠的沉默顯然讓眾人都疑惑起來。
莫不是這人說得是真的?
可……
“相爺,您是否夜間常感胸悶氣短,平日也無法靜心,手和腿會無端發顫,甚至有時能聽見些旁人聽不見的聲音?”
古博遠倏地盯住他,眯了眯眸子,他身旁的古含玉便速速將人帶去了書房。
留下一眾賓客。
相國夫人這時便出來主持著大局,讓眾人在前、後院依次落座。
江雲舒沒急著去後院,她四下張望著,還是沒有看到淩景初。
她也隻能先行去後院了。
看了那道士和古相國之後,她對古含玉的安排也稍稍放了心,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淩景初。
而此時的淩景初正坐在屋子裡,太傅細細翻看著冊子,老邁的臉上露出驚喜,雙眸晶亮。
但擡眼看著淩景初的時候,卻充滿了戒備。
“你是何人?”
“為什麼要救二皇子,有何圖謀?”
淩景初凝眸看著太傅:“臣乃江南人士,為一縣學教諭,臣不是為了救二皇子,是救臣自己。”
他起身單膝跪下,擡手抱拳:“當時時疫,不巧麗妃胞弟染病,但勾魂草隻有一顆,於是江家做主給了縣衙。”
“如此一遭,二皇子隻是關禁閉,於江家而言那是滅頂之災。”
他沉沉一拜:“求太傅救救江家。”
太傅視線掃過他,狐疑道:“我怎知你拿來的東西是真是假?”
“太傅若不相信,那二皇子也將永遠關在建陽宮,您知道朝臣們盼望的是什麼,二皇子就是死在建陽宮,也隻能說一句世事無常。”
“你!”
太傅氣得鬍子都豎起了,淩景初沒有擡起頭,仍舊跪在原地。
“太傅儘可去說,若我騙了您,您儘管砍了我的頭去。”
太傅聽了這話更是氣得恨不能現在就動手,但又想著,萬一真是假的,到時候也好有個背鍋的。
兩人自屋子裡出來的時候,太傅就去前院請辭了。
淩景初穿著小廝的衣服,便也就沒多守規矩,去了後院。
江雲舒這時候正心不在焉的坐在一旁,沒管身旁的人都炸開了鍋。
看到淩景初的時候,她眸子瞬間亮起。
淩景初心神一動,半晌後才衝她點了點頭。
江雲舒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隻是席間眾人都沒有心思吃東西,都在暗暗猜測那道士的話。
隻是一直到眾人告辭,都沒有再見到古相國。
江雲舒一到城西,古含玉便讓人穿了信過來。
看到信上的內容,江雲舒長舒一口氣,可算是完成了。
此前,古含玉說那道士胡言的時候,她就想到了這一招,恰好古博遠進來染了一種怪病。
而淩景初一聽症狀之後,便斷定是服用了清幽丹後產生的病症,這並不常見,但他曾在一冊古籍中見過。
清幽丹本是為了修複本源,但年老之人過量服用就會遭其反噬。
隻有緣生花可解。
古含玉哈哈大笑,緣生花沒人比她更清楚,當年的亂葬崗上最多,她就是靠著緣生花活下來的。
如此,便隻等宮中那人召見了。
她暗笑,當今皇帝如此執著於長生不老,可卻從沒想過,那些他以為能讓他長生不老的丹藥,其實全都是催命的符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