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後被釣係陰濕男纏上了 完結
完結
之後的幾天,江雲舒都沒怎麼看到過淩景初。
她稍稍鬆了一口氣,現在要是真的看見淩景初,她還是有點不自在。
阿瑤回來之後比之前更粘人了,這幾天總是跟在她身邊,除了更衣,幾乎是寸步不離。
兩人正看書的時候,古含玉怒氣衝衝的衝了進來。
“淩景初那個陰險小人呢?”古含玉叉著腰,“本小姐今天就把他給撕了,要他後悔自己來京都!”
她狐疑看過去,阿瑤也放下書看過去,古含玉看到兩人,頓了頓忽而又狡黠一笑。
看得江雲舒和阿瑤皆是脊背一涼。
“江雲舒,”古含玉笑著看向兩人,“我跟你說,有些人可是人麵獸心,麵如冠玉,心如蛇蠍。”
“就比如淩景初那個陰險小人!”
江雲舒看她義憤填膺的模樣更是摸不著頭腦。
“怎麼了?”
“怎麼了!?”
古含玉冷哼一聲:“淩景初用心險惡,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他竟蠱惑了二皇子在陛下麵前進言,讓我與路行結親!”
路行?
江雲舒回想了片刻之後纔想起來。
路行可真是古含玉的頭號死對頭,路行是驕縱傲慢的小將軍,自幼便在邊關長大,他知曉很多京中公子哥們都不知道的東西,但古含玉這個在鄉村長大的千金回來之後,他引以為傲的談資和經曆不再獨一無二。
他和古含玉隻要碰麵,兩人就會做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
例如兩人在圍獵時比拚給折了腿的鹿包紮、在冰上蹴鞠時比拚尋找草藥的數量、在賞花宴中跑到人家後院比拚抓魚……
她實在是難以相信古含玉跟路行在一起的樣子,兩人不會天天在家比拚種花種菜吧?
“他配得上我嗎!”
“一個腦子空空的武夫,我最討厭這種人了!”
江雲舒小聲說了一句:“相國公也未必看得上路家,路行配你確實還差了點,淩景初都還沒見過路行,怎麼就惦記上人家了?”
古含玉極快的眨了眨眼,轉了頭輕咳兩聲,義憤填膺:“反正他不是個好東西!”
江雲舒狐疑看著她:“要是沒記錯的話,路家的小女兒是喜歡二皇子的吧?”
古含玉點了點頭。
之前玉京城裡就鬨得沸沸揚揚的,路家小女兒為了能嫁給二皇子,將那些上門求親的男子都趕了出去,還揚言非二皇子不嫁。
老將軍甚至為了小女兒,親自去求過皇上。
隻是當時被皇帝勸了回去。
路家武將世家,坐擁兵馬萬千,而皇帝最討厭的就是結黨營私。
當時作為太子的墨庭瑜,不能也不會跟路家結親。
古相國這種中立派,更不會蹚這趟渾水。
她倒是不擔心,就是突然有點好奇,她直直看著古含玉:“真不知道你會喜歡什麼樣的男子,孔武有力的你說人家沒有腦子,風度翩翩的你說人家是柳條,玉京城裡真的有你心儀的人嗎?”
“這你就不用管了。”
古含玉擺手打斷了她的問題。
“我來這是有件事要告訴你。”
見古含玉認真了起來,她也正色道:“什麼事?”
“江南的堤壩是工部侍郎的親眷所築,每年播銀一千萬兩,跟南華縣的奏疏上所言對不上,一下便查出了工部侍郎貪汙近兩千萬銀兩。”
“工部侍郎入了獄,現在朝中人心惶惶,淩景初一個新科狀元,他這般行事隻會自毀前程。”
江雲舒怔愣片刻,身後便傳來聲音。
“古小姐怎麼還在這裡,聽聞路小將軍已經去了相國府內。”
古含玉一聽到淩景初的聲音就冒火,轉頭怒斥:“好你個陰險狡詐的淩景初,本小姐不會放過你的!”
淩景初一身紅色官服,麵如冠玉,若不是那雙沉鬱的眸子,看起來著實光彩照人。
他略一挑眉,門口就有人著急忙慌的過來了。
“小姐,快回府吧,老爺正找你呢!”
古含玉咬牙切齒的啐了他一口,又對著江雲舒擠眉弄眼了一番纔出去。
院子裡安靜了下來。
江雲舒看著看著淩景初有些不知所措,自那日後,兩人便沒有見過。
靜默了片刻後,她忽的訕笑兩聲:“阿瑤該吃飯了,我去看看。”
淩景初快步上前,將人拉住。
“江雲舒,那日我沒有喝醉,我對你的心思,從你把我撿回來那日便開始了。”
她忽的瞪圓了眼睛。
“我不會逼你。”
淩景初眸子深深,直直的盯著她:“畢竟這麼多年我都等了。”
“還有一事。”
她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淩景初又接著說道。
“我已經去信讓江叔阮姨來京城了,羌族來犯,國庫空虛,我讓江叔散儘家財,一同上京來此小院。”
“你放心,我的俸祿可以養得起你們,雖比不上之前,但也不至於落魄。”
她驟然回神,江家……是因為這樣才被抄家的?
她一直以為是三皇子卸磨殺驢,現在看來,並不是因為這個。
隻是……
她看了看被淩景初緊緊禁錮著的手腕:“我要去看阿瑤了。”
淩景初頓了片刻,又意味深長的看著她,良久之後才緩緩放開。
待她轉身之後,唇角浮起一絲異樣的的笑容。
她並不厭惡他。
她也不覺得自己的心思惡心。
淩景初臉上的笑意不斷擴大。
那些在陰暗處滋生的藤蔓像是忽的見到了陽光,生長的更為蓬勃。
——
三年後。
聖上龍體欠安,淩景初時任工部尚書,於同僚一同探望聖上。
此時民間盛傳一小調,說皇帝命不久矣,昏庸無能,氣得聖上大吐鮮血,勢要斬儘天下人。
三皇子跪地勸饒:“父皇,江山是父皇的江山,子民亦是父皇的子民,若此時便因為這無知稚子們的口頭之言便斬儘殺絕,將會寒了天下人的心啊!”
二皇子已複位太子,此時也跪在地上為民請命。
淩景初和一眾大臣也跪在榻前。
皇帝氣虛至極,額上爆起的青筋卻暴露了他的怒氣。
這時外頭著急忙慌闖進來一個人,在三皇子耳邊說了些什麼,三皇子便恨意滿滿的起了身,揪著淩景初的衣服狠狠砸了一拳。
“淩景初,你到底要乾什麼!”
“當年你造童謠說我墨姓江山要易主,本王就知道你心思險惡,如今我父皇患病在床,你竟敢傳播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欺君欺父,你意欲何為?!”
“還是……”
墨硯舟紅著眼看向太子。
“此事其實是皇兄授意?”
“這天下遲早都是你的,為何要做這種事!”
三皇子一番話讓眾人都驚愕不已,一時間麵麵相覷,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三皇子顛倒黑白,在聖上麵前如此大言不慚,是以為下官毫無所覺嗎?”
淩景初摸了摸唇角的血,似笑非笑的看著墨硯舟。
隨後太子一個眼神,三皇子身後的人便站了出來。
重重跪下。
“都是三皇子逼我們的,三皇子在半月前皇上剛病下的時候就著人寫了這個反詩,他讓奴才們教會市井兒童,隨後又命奴才們講一切過錯都推到淩大人和太子的身上。”
“奴才的身家性命全在三皇子手中,不敢不從啊……”
那人哭著喊著磕頭認罪。
皇上怒目圓瞪,蘇公公將人扶著靠在了床邊。
沉著嗓音:“……老三!”
皇帝咳了幾聲,太子連忙上前遞了帕子。
“朕一直知道你心思活躍,朝中的老臣們都向著你,他們說你宅心仁厚,又有治國之才。”
皇帝說著話氣喘籲籲,聲音便放低了些。
“可他們不知,這隻是你的表象,當年你唆使麗妃為難沈清瑤,便是認定朕心疼柔嘉,覺得麗妃不能教養她。”
“皇後與麗妃素來不和,你知道她會為難柔嘉,但你還是利用了你的親妹妹!”
“甚至為了大皇子的事,你連你的母妃都能算計在內!”
“如此冷血無情的人,朕如何將江山托付與你?!”
皇帝氣得臉上發紅,又狠狠咳了幾下。
太子忙拿來一旁的湯藥餵了過去。
三皇子看著眼前父子深情的一幕,冷然笑了,他憤恨的說著:“是,那又如何!”
“我不像二哥,從小就有您疼愛,母妃也不得您青眼,我想要的隻能我自己去爭取!”
“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他冷哼著,眸色凜然。
忽的將劍拔了出來,輕鬆越過眾人,抵著皇帝的脖子:“父皇,這天也該變了。”
片刻後,寢殿內便被帶刀侍衛圍了個遍。
三皇子唇角一勾:“父皇,隻要您寫下即位詔書,您就還是太上皇。”
“兒臣一定會好好對待您的。”
太子脖子上抵了三把劍,他咬牙:“你這是篡位!三弟,你想背上弑父的罪名嗎!”
三皇子挑眉看過去,哈哈大笑:“二哥意圖不軌,被本王識破並鎮壓,父皇對你心灰意冷,於是傳位於本王。”
“本王何罪之有啊?”
淩景初也跟著笑了。
“三皇子謀略過人,隻是忘了這京中還有一位將軍。”
三皇子眯了下眸子:“路行?”
“就他?”
“對,就是我!”
路行一身鎧甲,大手一揮:“把這些亂臣罪子給本將軍通通拿下!”
隨著殿內不斷湧入的兵士,三皇子的麵色也越來越驚恐。
“你不是沒有兵嗎!”
“我是沒有啊,我爹有。”
路行不甚在乎的模樣。
“路將軍不是在……”
路行搖了搖手指,賤次次挑眉:“你訊息有誤哦,我爹這會兒在城門口呢。”
“不可能……”
“不可能……!”
三皇子被壓入大牢的那一刻,皇帝吐血而亡,傳位於太子。
淩景初忙得焦頭爛額,江雲舒也在膽戰心驚中認清了自己的心意。
新皇登基,本意是要為淩景初指婚,但淩景初謝過了新皇好意。
在他回府後,江雲舒心驚膽戰的衝進他懷裡時,他有些後悔。
“雲舒,你可願嫁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