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後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第第 11 章 養子是白眼狼,那她就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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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子是白眼狼,那她就換……
這幾日趙清儀冇再大動乾戈,府中一切在她的規矩下井然有序,晌午過後,檀月與管事媽媽從攬月閣的角門進來,後頭跟著兩道怯生生的影子。
下著雨的緣故,外頭幾乎冇什麼人,自然也無人注意玉袖母子,很快人就到了廊下。
從莊子出來時,母子倆特意梳洗整潔,隻是那漿洗得褪了顏色的銀紅交領短衫,還是遮掩不住她數年來所受的苦。
玉袖不敢進門,在門口拉著兒子跪地磕頭,嗓音顫顫,“奴婢玉袖,給大奶奶請安。”
趙清儀倚在榻上翻看賬冊,鬢邊的翡翠流蘇隨著她翻動賬冊的動作輕輕搖晃,她聽到玉袖母子的聲音,將賬冊擱至一旁,“進來罷。”
玉袖母子這才小心翼翼邁步進來,母子倆皆低著頭。
趙清儀坐直了身,歎道,“當年我下嫁李家前,並不知你母子二人存在,連累你們在莊子上受苦,是我不察之過。”
玉袖摸不準她的脾氣,作勢又要跪,趙清儀冇攔著,一雙美目清波流轉,靜靜看著。
“大奶奶言重了,是奴婢該謝大奶奶救命之恩纔對,若不是您想起我們母子,隻怕我們要在莊子上老死過去,所以您的恩情,奴婢冇齒難忘,必當結草銜環報答於您。”玉袖雙手交疊,高高拜下。
趙清儀毫不意外,因為上輩子把玉袖從莊子上接回來的,正是她的庶出堂妹趙漫儀,那時玉袖也是這般感恩戴德,自願跟在趙漫儀這個外室身邊為奴為婢。
可她趙清儀不一樣,她要擡舉玉袖做貴妾,還把她兒子帶回來,玉袖自然恨不得替她上刀山下火海。
趙清儀走到玉袖母子麵前站定,彎腰扶了一把。
一直低垂著眼的玉袖,隻能看見裙襬下露出的一點繡鞋尖,上頭是珍珠綴成的蜻蜓眼,金貴可見一斑。
這就是……大爺的髮妻麼?
玉袖一時失神,在趙清儀的攙扶下站起了身,四目相對的瞬間,玉袖便覺自慚形穢。
一眾婢子裡,她能成為李徹的陪房自然有她的過人之處,相貌清麗,美目含情,便是生過孩子,亦是柳腰婀娜,楚楚動人。
玉袖不曾在哪個人麵前自卑過,卻在看清趙清儀後紅了臉,“大奶奶……”
趙清儀緊接著扶起了她旁邊的孩子,五官隨玉袖多一些,生得眉清目秀,隻是板著臉故作老成,又朝趙清儀作揖,“見過大奶奶。”
趙清儀莫名笑了,詢問玉袖,“你今年多大了?這個孩子可有取名?”
說到年紀,玉袖麵色羞赧,“奴婢今年二十有五了,比大爺虛長半歲,至於我兒,未能上李家族譜,便冇有名姓,隻一個乳名驕兒,如今也七歲了。”
趙清儀心中有了計較,又多看了那孩子一眼,不由想到前世養子的背叛,心中百感交集。
她問:“孩子可有開蒙讀書?”
“奴婢早些年跟著大爺,略識得幾個字,胡亂教了一些。”
基本情況瞭解,趙清儀嗯了聲,重新坐回榻上,“大爺不日回府,我有意擡你做妾,至於這個孩子,我想同你商量,待你過門後將他過繼到我膝下,從此便是府中嫡長子,你意下如何?”
前世的養子是個白眼狼,那她就換一個兒子!
屋中幾人再次愣住,玉袖有種天上掉餡餅,正好砸中她的錯覺,半晌,撲通一聲再次跪下,哭出了聲,“大奶奶若真擡舉我兒,奴婢……奴婢便是即刻死了,也心甘情願!”
“我讓你過府,是要你好好伺候大爺,可不是叫你隨便去死的。”趙清儀示意婢子給她們母子看茶,又多看了那孩子一眼。
玉袖忙拉了他一把,“傻孩子,大奶奶擡舉你,往後你就是府裡的少爺,再也不用跟著為娘吃苦受罪了,還不快謝大奶奶恩典!”
那孩子也上
道,知道有好事掉自己頭上了,恭恭敬敬地說,“多謝大奶奶。”
“你可以學著,喚我一聲母親。”
同樣不是親生的,至少眼前這孩子更順眼。
那孩子偷眼觀察自己親孃,見玉袖哭得淚眼朦朧,臉上卻是笑著,便知道這一切也是孃親心之所願,當即給趙清儀磕了三個響頭,“兒子給母親請安!”
他會按照孃親的意願,好好侍奉嫡母,將來掙個錦繡前程。
玉袖徹底控製不住,掩麵直哭。
做母親的,哪有不希望自己孩子有個體麵身份的?眼下大奶奶要認這個孩子,那麼從今往後,她的兒子就不再是上不得檯麵的奸生子,而是李家正兒八經的嫡長子了!
同樣高興的不止玉袖母子,趙清儀看著座下乖巧順從的養子,紅唇緩緩上揚。
李徹趙漫儀這對姦夫淫婦,恐怕機關算儘也想不到,她們覬覦的嫡長子之位,已經易主了吧。
玉袖母子回府的事並冇有瞞太久,當晚瓊華堂的羅媽媽就發現玉袖的身影,當即慌不擇路跑去稟報羅氏。
羅氏正要就寢,嚇得魂飛魄散,一個冇注意從榻上滾了下來,“你說誰?誰回來了?”
“老太太,是玉袖啊!”
羅媽媽急得不行,“就是當初被您趕去莊子上的玉袖啊!聽說,她還帶著那孩子回來了,就在攬月閣裡!”
羅氏慌忙披了衣裳要去攬月閣,邊走邊問,“到底誰讓玉袖回來了?我不是瞞得好好的,怎麼就讓趙氏知道了?”
她平日再愛擺婆母的架子,玉袖母子的事也不敢叫趙清儀知道,畢竟那是李徹為娶妻前便有的孩子,是為奸生子,而提親之時她刻意瞞下了,才哄騙趙家履行婚約,真要追究起來,可不得給她徹兒扣個騙婚的屎盆子。
羅氏走得跌跌撞撞,剛進攬月閣就被絆了一跤,摔了個大馬趴。
不知是否巧合,歇在廂房的玉袖正好端了盆洗腳水出來,趁著夜色朝外一潑,羅氏剛從地上起來,就被潑了一臉的洗腳水,當即尖叫出聲。
玉袖花容失色,洗腳盆一丟,撲通跪下,誠惶誠恐,嘴角卻是笑著,當初就是羅氏這老虔婆把她趕出府,早晚有一日,這仇她得報回來。
羅氏的尖叫引來了主屋裡的趙清儀,她見此情形,不著痕跡笑了笑。
而羅氏剛要破口大罵,瞧見她出來,也顧不得收拾玉袖,忙堆起笑臉過去,“好兒媳,你……”
她打量著趙清儀的臉色,又看了眼一旁的玉袖,“是你把玉袖母子接回來的?”
“是。”趙清儀答得從容坦率,“婆母當初隱瞞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羅氏身子一抖,差點又要背過氣去。
就聽趙清儀慢悠悠地說,“婆母若不想奸生子以及李家騙婚之事被揭發,就儘快開祠堂,把驕兒過繼到我膝下。”
羅氏想暈過去,聞言不暈了,她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你、你當真不計較?還要過繼那個孩子?”
天底下還有這種好事?
羅氏不敢相信趙清儀會這麼好心。
“我身子不好,恐怕難有子嗣,橫豎驕兒都是李家血脈,讓他過繼到我膝下,做我李家嫡長子再合適不過,不過在此之前,需得擡玉袖做貴妾,對外驕兒纔有個合理身份,如此再行過繼大禮,也算兩全其美,婆母不願意?”
“願意願意!我當然願意了!”
羅氏生怕趙清儀反悔,點頭如搗蒜,“隻是,你怎麼會……”
“婆母覺得我彆有用心?”趙清儀挑眉反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羅氏略顯尷尬地移開目光,那個孩子已經從廂房裡出來了,和玉袖站在一處。
趙清儀順著視線看過去,衝李驕招招手,那孩子便跑了過來,“母親。”再看羅氏,猶豫半晌,作揖道,“祖母。”
羅氏一瞬心花怒放,對著李驕左看右看。
該說不說,這孩子雖然生得像玉袖,可羅氏依舊能從他身上看到自己兒子的影子,確實是李徹親生的冇錯了。
這些年來,羅氏幾乎都快忘了這對母子,不見時不覺得有什麼,可見著了,她便忍不住疼惜這個孩子,畢竟是她徹兒膝下頭一個孩子,又是男孩兒,能回到李家,她自然寶貝著。
連帶對趙清儀也冇有一開始那般刻薄了,至少在子嗣上,二人想法是一致的,再者,趙清儀實在富裕,孩子若過繼到她膝下,將來這孩子科舉讀書要打點仕途,還是娶妻生子時要出重金下聘,都有趙清儀操持,不必她和李徹費心籌謀。
羅氏清了清嗓子道,“既然你有主意,與這孩子有緣,那便依了你,順便擡玉袖做貴妾,擇日……不,即刻開宗祠,行過繼大禮!”
畢竟是對李家百利無一害的事,雖不知趙清儀打的什麼主意,羅氏還是希望這件事儘快定下,以免橫生枝節。
趙清儀等的就是這句話,隻是她算了算時日,“婆母不必著急,良辰吉日我已提前尋人算過了,就定在後日,六月初三如何?”
上一世,李徹緊趕慢趕,就是在六月初三晌午過後纔回到家中。
這一世,她就要在李徹抱著那個奸生子回府當日,把李驕過繼到膝下,讓李徹和趙漫儀的打算徹底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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