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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前夜,她重生回了出嫁前 第51章 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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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芙想了想,卻是有些悵然道:“男子本就是妻子的唯一,而女子,卻不能在夫君前提唯一二字。”

這世道,男子大多不止娶一個,能光明正大談論納側室之事,而女子若是不讓夫君娶其他人,便會落得個善妒的標簽,何其不公平。

陸行之看著她道:“我既想當唯一,便隻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寧芙的眼神卻有些複雜,不過這話也不見得不會變,眼下雖真,可真心瞬息萬變。

“陸公子若是能做到,日後的妻子定然很高興。不過今日,我隻是與陸公子探討各自的感情觀念,並無冒犯之意。”寧芙客氣道。

“嗯。”陸行之應道,“我知四姑孃的意思。”

陸行之這一回,本是押送山匪時路過雍州,正巧得了空,就在雍州歇了片刻,走前卻是又給她尋來了好多雕刻用的木頭。

“剿匪時,有時在山間也無聊,就找了這些成色不錯的木頭,四姑娘可用來打發時間。”陸行之道。

“我有些好奇,陸公子是如何知曉我喜歡這些小物件的?”寧芙道,“就連我阿母,也未發現這點。”

她是成親後,嫌日子太過無趣,才愛上了木雕,既能打發時間,又能陶冶心性。

陸行之怔了怔,良久才道:“秋獵那次,我見四姑娘無聊時,便會一人蹲在角落裡雕木塊。”

寧芙確實刻了一隻兔子,不過失誤了幾回,那兔子未成型,被她留在了山間,是以她也並未起疑,隻覺他的心細,又為他加了不少分。

“在四姑娘這也討到了茶喝,還有公事要辦,下回再來拜訪四姑娘。”陸行之道。

寧芙的視線,卻落到了他身上,今日為防生事端,他穿了鎧甲,但上一回見麵時他穿的袍子,有些舊了。

陸府怕是給不了他足夠銀子應酬,而他的俸祿,恐怕還得回饋陸府。

雖他不在意,可外出辦事,總是能遇上不少勢利之人,會在背後看輕他。

“陸公子能否告訴我衣物的尺寸?”寧芙想了想,問道。

陸行之看向她,瞭然了她的心思,嘴角生出一抹笑意來,眼神溫柔了些,也未隱瞞,將衣物的尺寸,悉數告訴了她。

“表妹這是要給陸公子做衣物吧?”婧成倒是樂嗬的笑了起來,女君們有心悅的男子時,不外乎做做衣物,繡繡帕子。

寧芙雖隻是考慮陸行之辦事的便捷,卻還是因為婧成這話,紅了幾分臉。

“我先謝過四姑娘了。”陸行之卻是未拒絕,拱手答謝道。

待陸行之一走,寧芙便道:“婧表姐,男人哪有做大做小的,說這番話倒讓人議論公主府的女君了。”

“誰敢議論咱們公主府?”婧成笑起來,一笑,那眼波流轉的模樣,讓寧芙也心跳加快了幾分,“難不成妹妹不想試試養麵首的樂趣?那謝衡,便是祖母送與你的,你想與他如何,都是可以的。”

寧芙皺眉道:“婧表姐為何如此說?”

婧成卻是神秘一笑,撫摸著她的嘴唇,輕聲笑道:“謝衡是我親自為你挑選的。”

寧芙不禁有些頭疼,心中也有了些數,婧成在雍州屬於上位者,又如此貌美,是習慣了男子的討好的。光從她在看到自己身上的吻痕,卻能那般淡然,就知她並未將男女之事放在眼裡。

要是換成看見的是阿荷,恐怕早嚇得臉色慘白了。

若是外祖母能一輩子身居高位,寧芙也樂得婧成能過這種萬人簇擁的日子,可一旦公主府垮下,婧成如此貌美,後果不堪設想。

上一輩子,婧成的下場,就極其慘烈,被孟澤養了一陣,後又淪為了軍妓,再之後,寧芙便失去了她的訊息,不知是死是活。

這一世,她得提防纔是。

“陸公子的衣物,表妹可要親手替他做?”婧成又問。

“還得勞煩表姐同我一塊去買布料。”寧芙繡工雖算不上好,不過也無事可做,正巧打發時間了。

想著外祖母的生辰,也快到了,什麼稀罕玩意兒康陽長公主冇見過,寧夫人的那些珍寶,本就是從公主府出去的,送了也冇新意,寧芙索性打算給外祖母也做一件衣裙。

這繡活,那可是大工程,光是繡完衣領上的牡丹,已是一月後的事了,好在最難的,也就是這株刺繡牡丹了,剩下的活,一月內也能完成。

寧芙為了清淨,乾脆就搬去了郊外的山莊裡。

不過卻也不僅僅是為了清淨,這一陣子她也算打探到了不少訊息,去世的李放李大人在郊外的住處,便離山莊很近。

雍州地處大燕東麵,四處環山,便是入了夏,卻也未有酷暑的炎熱,而雍州城內,已有人在城牆上掛上了紅燈籠,四處皆是喜慶氛圍。

“今年長公主生日,為何準備的如此早?”那長工在樹蔭下歇息時問道。

“聽聞今年是長公主大壽,聖上也得派人來慶賀。代表皇室的貴客,不日就要到了。”那長工頭子,多了幾分見識,也聽到了些風聲。

“我瞧各府的老爺們,也不像高興的樣子。”

“這群狗官在雍州作威作福慣了,上頭派人來,誰知道是不是來處置他們的,如何高興得起來?”長工頭子低聲道。

幾日之後,雍州康陽公主府、謝府,以及有頭有臉的各府,早早便等在了城外。

到晌午時,一隊人馬堪堪停在了雍州城中,皇家車馬,自是華貴無比,那馬匹無一不是名馬,便是經過長途跋涉,也未見疲態。

為首的男子,一身玄色錦衣,清貴孤傲,俊郎得似那畫中之人,教人無端想起形容其“郎豔獨絕,世無其二”的美稱來。

連康陽這般閱男無數的婦人,心中也暗道這宣王府的三公子,在氣度和長相上,果然是那一騎絕塵的人物,也難怪那麼多女君前仆後繼,連自家貌美的阿芙,也入不了他的眼。

這男子被女君捧著慣了,難免心高氣傲。

視線再往下,便能看見其腰間佩戴著的玉牌,這是敬文帝親賜,見此物,便如親見聖上。

眾人行了跪拜禮。

“聖上還記得我這個姑母,叫我好生感動。”康陽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狀似受寵若驚道。

宗肆看著眼前的老狐狸,雖已到了這個年紀,康陽卻不顯半分老太,全身上下無一處不體現著她的雍容華貴,可見在這雍州城,活得有多滋潤了。

“聖上是信奉孝悌忠信的明君,長公主既是聖上的姑母,聖上自然一直記掛著長公主殿下。”宗肆從容地與她虛與委蛇道。

康陽心中不免生出幾分不屑來,敬文帝為爭奪帝位時的血流千裡,橫屍遍野,還曆曆在目。無非是勝者王,敗者寇,當今百姓賦稅嚴重,敬文帝可算不上個賢君。

“聖上可安好?”

“聖上向來惜才,如今李大人因病離世,聖上痛心不已。”宗肆麵不改色,盯著康陽。

“李放與我也熟識,在雍州好好的,卻不想去了儋州,短短幾月便出了事,實在可惜啊。”康陽歎氣道。

她卻將這事,往儋州推。

頃刻間,誰也未再言語。

兩人短暫交鋒,也無人露絲毫馬腳。

康陽道:“世子不如先去府上休整。”

“勞煩長公主了。”宗肆同樣不顯山露水。

待馬車儘數駛入公主府,從那最後一駕馬車上,下來了一個身著白色紗裙的女子,身姿玲瓏,膚色若白玉,麵容秀美,美麗脫俗得讓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月娘行禮道:“見過長公主殿下,民女名喚月娘。”

康陽臉色倒是無甚變化,婧成卻在心中想到,這月娘,比她想象中還要美上幾分,聲音也嬌滴滴的,一開口,便能讓人心酥麻幾分,眼下便是阿芙,也比不得她。

怪不得宗肆連來雍州,也帶著她一起,想必是寵得很。

“月娘可是世子的妾室?”婧成饒有興致的問了一句。

宗肆並未否認,也未承認,隻道:“月娘一路忍耐睏倦,勞煩先帶她去休息。”

這分明是不肯透露底細,婧成也是清楚的,京中來人,大多來者不善,不過康陽公主府卻也不能得罪了他。

月孃的臉,則有些泛紅,透著女子的嬌羞,這般卻也更美豔了。

婧成看了,都有幾分不自覺被吸引,更不要提男子了,這可是禍水一般的人物。

她得私下同宗肆談件事。

隻是要同他見麵,卻是不容易。

婧成不由認真思考起來,得如何才能同他見上麵呢

公主府極大,將宗肆安排在了東苑,尋常貴客來,都安排在此處,而公主府的奢靡,康陽也早早讓人給撤了下去,未露半點馬腳。

一行人離開東苑前,婧成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宗肆居然未問及表妹半個字,瞧著似乎對阿芙也無半分私情。

宗肆卻很敏銳,瞥了她一眼,隻這一眼,那壓迫感也十足。

婧成慌忙收回視線。

她倒是想替阿芙試一試他,不知看了那封信以後,他是何心情。

康陽待回到了公主府主殿,就將各事宜安排了下去。

靖哲擔憂道:“世子此番前來,定然會暗中調查李放一事,祖母還得多加小心。”

康陽也頭疼著呢,宣王府這宗三郎,可不是個好打發的,“他於雍州逗留最多不過一月,到時快些將他打發了就是。”

靖哲又道:“阿芙呢?”

“這幾日讓她留在郊外山莊便是,國公府先前對這宗三郎示好過,阿芙見了他,也隻會尷尬,不如不讓他們碰麵。若是問起,說阿芙生病了,在臥床養病就是。”

尤其是今日見著宗肆身邊,還帶著個大美人。

阿芙見了,心中指不定會傷心。

康陽可從冇告訴過寧芙,京中派來的人是誰。

……

“外頭到處是康陽的眼線。”屈陽道。這分明是想將他們拘在這東苑中,“若是想出去調查些什麼,怕是不太容易。”

宗肆早就料到了這般情形,並未言語。

不過片刻,門口有人求見。

宗肆有些不耐,雍州之人,無非是想與他套近乎,是以他並無理會的打算。

屈陽便一一給打發了。

月娘嬌聲道:“今日世子奔波,想來極其疲倦,早些休息吧。”

宗肆淡淡道:“你也早些去休息。”

月娘彎起嘴角,露出個笑意來。

第二日一大早,婧成便派了侍衛過來,請宗肆去湖邊小坐。

她是好說歹說,祖母纔將帶宗肆遊玩的重任,交給了她,不過卻也是因她最懂玩樂。

宗肆自然冇有這般閒情逸緻。

屈陽便將侍衛打發了。

婧成隻好自己來請人。

“本該是阿芙招待世子,她與世子都來自京中,大抵也熟識,隻可惜阿芙生病了。”

婧成這話,可就意味深長了。

一來,她刻意說了“熟識”,意思可不僅僅是明麵上的相熟,而是點明兩人關係不一般呢。

二來,又說明阿芙“生病”的事,宗肆要是關心,自然想打聽她的情況,就不會再拒絕她遊湖的事。

宗肆蹙了下眉,這倒是能解釋,昨日他代表聖上而來,寧芙為什麼冇有出來接待。

月娘不由道:“世子,四姑娘在自己外祖母家,生病自會有人好生伺候著,恐怕婧成姑娘另有所圖,還是不去為妙。”

宗肆並未言語。

當他出現在湖邊時,婧成的笑意,便明顯了幾分,她原本還擔心他不來的:“看來世子,倒也冇那般無情。”

“婧成姑娘有話直說。”他不露情緒道。

宗肆想打聽寧芙的訊息不假,更想看看康陽長公主,想耍什麼花招。

“你擔心阿芙的病。”婧成彆有深意地笑了笑。

宗肆向來冇有同陌生人,袒露想法的打算,眼下也不例外,並未言語。

婧成又好奇問他,“她一直都冇出現,不問問她在哪,和誰一處,病得如何了”

宗肆冇有開口,步伐卻也未再動,回頭看了她一眼。

“她身邊全都是漂亮的小公子,世子難不成也不擔心”婧成又輕聲問道,“何況還有陸二郎這等優秀公子,也時常能同她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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