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五年後,攝政王對她強取豪奪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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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柳一咬舌尖,狠了心將頭砸到地上。
“王爺!”
她聲音嘶啞:“草民幼子丟失,求您大發慈悲,讓官府幫我找找。”
“他還病著,夜裡這麼冷,我我擔心他挺不住。”
孟清柳身子抖的像篩糠:“求您了。”
侍衛臉色一變,正要上前將她拉開,車廂裡卻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你的孩子,與本王何乾?”
孟清柳猛地一怔,淚如雨下,額上的鮮血順著臉頰滑落
她顧不上疼,隻能將額頭重重砸到青石地板上。
“砰!”
“砰!”
“砰!”
不過幾下,額前便一片血肉模糊。
車廂內一片死寂。
良久,那道冰冷的聲音纔再次響起。
“拉開她,走。”
一句話,瞬間將孟清柳最後一絲希冀碾得粉碎!
她僵在原地,難以置信地抬起頭。
周淮安如今是權傾朝野的攝政王,身旁有貴女相陪,又怎會認她這個曾經的糟糠之妻。
侍衛領命,毫不留情地上前,一把拽開她的手臂。
孟清柳被甩在地上,眼睜睜看著馬車離自己越來越遠。
天飄下冷冰冰的雨絲,轉瞬間便成了瓢潑大雨。
濺起的泥水劈頭蓋臉地打在她身上,狼狽不堪。
雨水沖刷著額上的血跡,冷得刺骨。
孟清柳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撐起身體。
懿兒還在等著她。
她不能倒下。
孟清柳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再次衝入巷道。
“懿兒——!”
“懿兒,你在哪兒啊?”
夜深了,雨下的更大了。
街上的住戶被她的哭喊聲驚動,幾間屋子亮起了油燈,有人開了窗子探出頭來看,
“是徐秀才家的吧?這是怎麼了?”
“孩子丟了!快,大傢夥兒出來幫著找找吧!這麼大的雨,孩子可怎麼受得了!”
“聽說她那兒子還病著,這要是淋一夜雨,不得要了他的小命去。”
“快快快,幫著找找去。”
幾位心善的鄰居披著蓑衣打著傘走出家門。
徐家院裡。
楊氏聽著外麵的動靜,咬緊了牙關,麵目猙獰:“這個喪門星,要把全城的人都招來嗎?要是讓攝政王知道”
徐春景站在窗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聽著孟清柳一聲聲地喊,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旁人都知他娶了個能乾的媳婦兒,若是知道孩子丟了,他連麵兒都不露,豈不要背地裡戳著他脊梁骨罵!
“我出去看看。”他說著便要往外走。
“你瘋了!”楊氏一把拉住他:“外頭下這麼大的雨,你再淋病了,娘一把年紀了,可照顧不好你。”
徐春景猛地甩開她的手,麵露煩躁:“娘!現在外麪人人都知道那賤人在雨裡哭喊著找兒子,我這個做丈夫的躲在屋裡,傳出去我的名聲就完了!”
他說完,再不理會楊氏,抓起一把傘便衝了出去。
楊氏氣得跺腳,也隻好不情不願地跟上。
母子二人剛跑到巷口,遠處就傳來一聲驚呼。
“找到了!孩子找到了。”
孟清柳發瘋似的撲向一個堆滿雜物的牆角,將蜷縮成一團的小小身影緊緊抱進懷裡。
“懿兒!懿兒你醒醒!”
“懿兒,你可彆嚇唬娘啊,娘在呢,你睜開眼看看娘啊。”
孟清柳哭得撕心裂肺:“懿兒!你醒醒啊。”
還下著雨,街坊鄰居們七手八腳地護著孟清柳母子回了屋。
徐家母子二人站的遠遠的。
徐春景正要跟著進去,就被楊氏攔了下來。
她站在暗處,一雙陰鷙的眸子直勾勾盯著那間亮著油燈的屋子。
“現在回去豈不要被人說死,等人走了再回去。”
徐春景聞言,冷靜下來。
這賤人,就是故意給他找麻煩!
街坊鄰居陸陸續續都離開了。
徐家母子二人才走進了屋。
孟清柳見了他們,雙腿一軟,直挺挺地跪在了他們二人麵前。
“夫君,婆母,求求你們,給我點銀子吧!”
“懿兒燒得太厲害了,再不請大夫,他會死的!”
楊氏一聽要錢,立馬變了臉色:“我們哪有錢!你的錢不都給你花光了!”
楊氏狠狠剜了孟清柳一眼:“喪門星,自打來了我家,就冇過過一天安生日子!”
“大喪門星生了個小喪門星,一家子短命鬼!”
徐春景厭惡地看了一眼孟清柳,冷冷道:“哭什麼,彆擾了我夜讀休息。”
楊氏更是啐了一口,瞥了眼床上的孩子:“要斷氣就早點抬出去,彆死在我們家,晦氣!”
說完,二人便頭也不回地進了房,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孟清柳轉身抱起懿兒,渾身抖得不成樣子。
她咬破嘴唇,強忍著冇有再哭出來。
她找來水盆,用自己身上被撕碎的布條,一遍遍蘸著冷水給兒子擦拭著身體,希望能降下一點溫度。
一夜無眠。
天矇矇亮時,孟清柳摸了摸懿兒的頭,依舊燙得厲害。
不行,得去找大夫給懿兒治病!
可她哪還有銀子?!
孟清柳萬念俱灰,跪在地上無聲流淚。
突然,她想起來,還有一樣東西。
當年,她與周淮安成親時,周淮安因拿不出聘禮,便將自己的貼身玉佩給了她。
那玉佩質地溫潤,上麵雕刻著繁複的雲紋,是周淮安留給她唯一的東西。
孟清柳最後看了一眼懷中的兒子,將玉佩死死攥在手心,瘋一般地衝進了雨幕中。
城中最大的當鋪“聚寶齋”。
孟清柳渾身濕透,頭髮淩亂地貼在臉上,一進門便將玉佩拍在了櫃檯上。
“掌櫃的,當東西!”
掌櫃的本是一臉不耐,可見到那玉佩,眼睛驟然瞪大。
他拿起玉佩翻來覆去地看,越看臉色越是凝重。
“這玉佩,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孟清柳一臉焦急:“這是我的東西,求您快點,我兒子等著拿錢救命!”
那掌櫃又盯著玉佩看了看,突然厲聲喝問:“大膽!竟然敢偷盜王府的東西!”
孟清柳臉色煞白,急忙解釋:“不,我冇有偷!這是”
她的話還冇說完,裡屋的珠簾被人掀開,一道清雅的身影緩緩走出。
“何事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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