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個暗戀我的男同學在一起了 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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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姐轉著眼珠,轉換話術,“辛語,公司有困難,可以正常發工資這已經是周總他們自掏腰包,我們要知足,多一個月賠償已經不少。實在不行,你隻能申請仲裁,但是那個拖得時間太久,公司又是這個情況,就算判決下來,未必有錢執行。”
大多員工不願意走到仲裁這一步,覺得消耗大量時間和精力,最終妥協退讓拿一個月賠償了事,為的是儘快找新工作。
這是把耍橫無賴用在辛語身上了。
辛語固執,她仍舊要求,“n
1,一分不能少。”
在被通知裁員後,辛語照常上下班,打卡機被取消打卡權限,她便每天使用水印相機在工位或者公司門口打卡拍照,在外出登記表上詳儘登記外出事項,然後半天不在公司內。
符合流程,按部就班地完成工作內容,誰人無法找出她的漏洞來。
公司打算裁掉辛語,理想狀態便是希望辛語可以立刻離職,隻是冇想到辛語油鹽不進,非但冇有簽署離職,又多熬了半個月工資。
周顯找房姐談話,房姐有些為難,“周總,真的要這樣做?”
周顯語重心長地pua,“公司難啊,你們冇有處在我的位置上,我同樣捨不得辛語離開,這是逼不得已的決定。等辛語辦完離職手續,我請客為辛語辦一個歡送會。”
房姐硬著頭皮再次找辛語談話聊天,“辛語,原本打算體麵一些的,但是既然你固執又任性,那我隻能公事公辦。”房姐說著,把一份考勤表放在桌上,從兩個月前辛語的打卡考勤記錄全部在上麵。
“你前段時間每天提前一個小時下班,這已經屬於早退曠工的範疇。公司把你辭退,是不用給你補償的。”
對任何人的善意,保持三分警惕,這是辛語十七歲開始打工養活自己後總結出來的經驗。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句話說得一點冇錯。
體麵,是和體麪人的社交方式。
對待惡人,隻能用惡劣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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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語低頭翻手機,找出錄音片段,“月累計加班時長,抵消掉每天提前一個小時下班,這是你通知我的,你不會忘記了吧。”
“我們聊天,你錄音?”房姐瞪圓眼睛,顯然不相信辛語竟然留有後手,她很快冷靜下來,“錄音能不能做為證據,這事兒實在難說”
辛語的後手何止這一條,辛語又把截圖頁麵呈現給房姐看,“不隻是錄音,還有我向你確定的文字內容,雖然你撤銷夠快,但我截圖更快。”
“……”房姐氣抖冷地看著辛語,同事幾年,她竟然一點不瞭解辛語,辛語是真的會不講一點情麵的。
辛語說,“那天周總剛找我談完話,你就特意為我煮糖水,可能是湊巧,可能是周總授意的安撫,也有可能是埋著更大的安全隱患。趨利避害這是人的本性,你為公司工作,聽從領導安排這冇錯,可我不想成為炮灰。”
雖然房姐說過辛語不用打卡下班,可每一天,辛語嚴格按照公司規章製度,打卡四次,在外出及補簽本上詳細地登記記錄。
“我可以躺平,但是我不允許彆人從我的臉麵上踐踏過去。”
辛語硬聲通知,“你轉告周總,最好的結果是仲裁,最壞的結果,也是仲裁,所以我冇什麼害怕的。”
大筆賠償,周顯自然是不情願的,雙方陷入僵持。
周顯是打定主意耍賴,命令全公司人孤立辛語,企圖把她逼走。
真以為辛語是軟包子?
辛語是睚眥必報的做事風格,她不願意吃啞巴虧,既然周顯不仁,就不能責怪她不義,她不過是想要維護個人權益。
辛語時常去供應商那裡拍照,和對方有個人聯絡方式,在新一批產品配送入庫時,她臨時通知對方改換倉庫地點。過去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的確是由辛語通知的,供應商不疑有他,按照指令把產品送入指定倉庫。
周顯是第二天才知道這件事情的,他暴跳如雷,“辛語要做什麼?我可以報警的。”
房姐做為信使,再次和辛語麵談,表達這批產品急用,辛語不該扣押。
辛語老神在在,她學周顯那副無賴腔調,“你上次提醒我,依照公司目前情況,就算仲裁結果是我贏了,周顯拒不執行我同樣是拿不到賠償的,不如未雨綢繆拿一批貨物,抵消賠償金。”
“這批產品的總價,遠高於你索要的賠償金。”房姐爆發出驚叫。
辛語挑眉樂道,“產品在我手裡肯定是要賤賣,差價我已經計算在產品上麵。”她樂滋滋地笑,“隻是這批產品急用,無法按時交付的賠償金挺高的,比我的被裁賠償金還要高。”
“……”
房姐回到公司,向周顯如實轉述,周顯差點氣死過去。
房姐勸著,“辛語的師父離職時她一直心裡有氣,纔會對公司保持警惕。辛語在公司多年,公司重要賬號她幾乎全部知道,我們的貨源她同樣清楚,辛語冇那麼容易糊弄。如果對她的賠償不滿意,辛語故意使壞造成的損失和麻煩,可能會更大。”
n
1,周顯不情願地給了。
工作交接,辛語和彭雲景愉快對接,“這個文檔裡麵是賬號彙總,這個檔案夾裡麵是備份檔案,有步驟流程,不會的從這個檔案夾裡麵找。”
彭雲景期期艾艾地送辛語到樓下,“辛語姐,對不起。”
“沒關係。”辛語無所謂地接納,“但是,我勸你最好和周顯保持距離。”
彭雲景臉紅,眼神閃躲地看著辛語。
辛語展開來說,“上次團建住宿,你晚上冇有回房間,是在周顯房間過夜。彆人知道,我也知道,可那和我沒關係,所以我從未背後議論。我不說,你們不該把我當傻子耍弄。”
辛語這次被裁,大概和彭雲景有關係,以為已經把辛語會的已經學會了,就可以把她一腳踹了。
員工變成領導女朋友。
背刺好玩嗎?
裁員裁到大動脈,同樣刺激。
離職手續辦妥,賠償金到位後,辛語立刻把公司相關的人員電話全部拉黑,力求不再沾惹丁點麻煩事。
現在租賃的房子是彭雲景叔叔家的房子,辛語提前退租,她做起揹包客。一人、一包、一雙鞋,這次比十七歲瀟灑不少,口袋裡揣著一大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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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杭一覺得自己最近真有些精神分裂的症狀,為了畫出夢境裡那個人的五官,程杭一儘量熬夜縮短睡眠時間,儘量保持半夢半醒,他努力銘記住夢境裡那個人的臉龐五官。
“我認識你嗎?你是誰?”
這句話幾乎刻在程杭一腦袋裡,他清晰地在夢境裡問那個人,有時會恍惚,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從夢境中醒來,睜開眼的瞬間,程杭一立刻拿過一旁的手機或者本子,淩亂地記下這個人的長相特征。
在睜開眼睛的瞬間,他的大腦格外清晰地記著那個人,可徹底清醒後,程杭一重看文字描述,又覺得那人長得實在是正常人。
栗色長捲髮、偏高,身材不算纖瘦但單薄,尤其是肩膀,後頸白皙皮膚偏白……
後來又補充:不是甜美長相,五官清冷英氣,骨骼感強,天生的臭臉看起來凶巴巴的……
後來更加具體:丹鳳眼有時候瞪著,有時候又柔和一些……
夢裡的程杭一緊張到無法呼吸,他猛地睜開眼睛,溺水時水冇過口鼻的感覺仍舊在,他掀開被子下床,站在視窗抽菸。
他完整地看到了那個人的臉。
這一天他在本子上寫:我認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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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畫是上帝為程杭一關閉的那扇窗。
程杭一毫無畫畫天賦,如果不是他給予的工資足夠豐厚,一對一老師大概早已經拂袖而去,實在是朽木不可雕也。
技術不行,學習態度挺好,程杭一勤懇地學習三個月,蘋果香蕉梨畫了一百張,技藝不精、筆力不夠、技巧不行,但是當紙張上出現人物五官時,他又覺得自己學會了六成。
老師審視著畫像,隻想點評技能,“小結構要有耐心,投影暗影處最黑……”
老師不想打擊程杭一學畫畫的積極性,“比前幾幅好多了,這是真實存在的人,還是虛構的?”
程杭一怔怔地看著紙張上麵的人物畫像,側身站立,一半臉在明光下,一半臉在陰影的暗光下,臉龐稚嫩、眼神熱烈,飽含旺盛生命力。
除了髮型不是,這是高中時期的辛語。
程杭一想抽菸,卻手抖得點不上。
程杭一對老師說,“你教的不錯,課程提前結束吧。”
老師吃驚地看著他,冇敢追問,收拾物品立刻離開。
程杭一突然伸出手扯住紙張,硬生生扯拽下來,粗糙的紙張被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裡。
“我畫的,到底是辛語,還是那個人?”
“我真的把辛語當成那個人的替身了嗎?”
程杭一質問自己。
近鄉情怯,程杭一感到驚恐,他不敢再輕易作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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