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個暗戀我的男同學在一起了 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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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絲剝繭，尋找到一點痕跡，便有漫天的線索撲來。
程杭一把這處住了三年的房子，徹底翻了一個底朝天，果然發現更多辛語來不及清理、被遺忘的“我愛你”的證據。
藏在冰箱深層的蜜桔。
有段時間辛語十分喜歡吃蜜桔，用絲網裝著的黃燦燦蜜桔，她會洗乾淨放在盤子裡，看電視時隨手撚起一枚放進嘴巴裡，她攛掇程杭一一起吃，程杭一懶得動手，又執著從她嘴巴裡搶吃的。
“程杭一，你討厭死了。”辛語坐在程杭一腿上，滿臉通紅眼神凶狠地瞪著他。
“我不喜歡吃蜜桔。”程杭一接著說了句葷話，“我喜歡吃你。”
辛語驚訝地捂住他的口鼻，目瞪口呆地驚呼，“不管是誰，請你從程杭一身上下來。”
“我身上明明是你。”
那段時間程杭一抽菸熬夜格外厲害，喝酒也有點多，咳嗽流涕幾天後終於發燒，為了不傳染給辛語，程杭一搬去隔壁睡。
“聽說蜜桔泡水對咳嗽有作用，我幫你買一份吧。”辛語打開門，腦袋鑽進來，人站在門外。
程杭一連連擺手，“不想喝。”
“試試嘛。”辛語繼續糾纏。
程杭一撈過一旁的口罩戴上，“你彆進來，離我遠一點。”
程杭一不記得這件事情的後續，以為辛語隻是隨口說說，原來她真的曬製了蜜桔乾。
藏在櫃子裡麵的情侶水杯。
未拆封。
那篇石沉大海的帖子。
程杭一完整瀏覽完一千三百六五條評論，僅有五分之一網友猜測程杭一追辛語是因為愛，五分之三網友篤定程杭一隻是為了“免費”睡辛語，五分之一網友勸誡辛語早日分手。
“我已知曉你的愛意。”
“可是辛語，你對我太狠了。”
對著空蕩蕩的房子，程杭一感受到絕望。
辛語愛程杭一，辛語也恨程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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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中低端市場，這是辛語摸索出來的路，每筆成交金額不大，但項目難度較小、耗時較短、成交量大，積少成多算下來，在年終總結時，是筆宏大的數額。
在發放高薪獎金後，又寧科技開始正式放假。
辛語做為公司合夥人之一，蔣又鳴大方地將三分之一利潤分紅打到辛語賬戶。
辛語冇有裝模作樣地扯皮推讓，她興高采烈地收下，又將六十萬轉賬到蔣又鳴賬戶。
“什麼意思？”蔣又鳴問她。
辛語說，“你借給我住的那套房子，我買下來了，分兩次把房款打給你。有時間麻煩配合我辦理一下過戶手續。”
“什麼時候知道房子是我的？”蔣又鳴接著問。
辛語笑得得意，“搬進去後第一次在家裡宴請你和秒寧時便知道了，你用指紋開的門鎖。”
“……”蔣又鳴尷尬了一下，“交房時錄過指紋，習慣了。”
辛語倒是坦然，“是你和嫂子的婚房嗎？”
蔣又鳴說，“不是，買來準備當做在d市的家，後來一直冇住過。”
“難怪附近有幼兒園、小學、初中和高中，直通十五年教育。”辛語比大拇指，繼續殺人誅心，“嫂子一天冇來住過，你的心意冇被知曉過，很嘔心吧。”
蔣又鳴恨得牙癢癢，他最初擔心辛語身上活人微死的氣息太過濃重，想要驅散一些，把她當成妹妹，對她過分縱容了一些，冇想到她現在完全不把他當老闆。
嘴上吐槽，心裡卻忍不住為她高興，如果冇有遇到家庭變故，辛語應該會自然長成這樣明快開朗的性格吧。
“今年在哪裡過年？如果在d市，我們一起過年吧。”蔣又鳴提議。
辛語嚴詞拒絕，“謝邀，我已經回融安了。”
“為什麼回去了？”蔣又鳴關心地問。
辛語冇正形地回答，“富貴不歸家，猶如錦衣夜行。”
“……”蔣又鳴無語地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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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語這次回融安，是因為外婆在年前生了一場大病，嚴重到臥床不起的地步，聽其他家人說外婆唯獨掛念辛語，所以趕在放假第一天，她立刻趕回融安。
用“價值”來評判親屬的態度，實屬冷漠，可事實如此。還好辛語已經不是那個敏感內耗的孩子，彆人的熱情討好，她可以做到坦然地接納。
終於，辛語找到和這個世界自洽的舒適角度。
除夕夜，辛語向蔣又鳴和秒寧打電話恭祝新年。
秒寧冇接電話，後來回訊息過來，互相說了些吉祥話。
蔣又鳴聲音醉醺醺的，“回家相親了嗎？”
“冇有。”
“冇有被催婚？”蔣又鳴感到驚奇。
辛語想，蔣又鳴大概是被催婚了，這位畢竟是她老闆，辛語時刻保持理智，不忍在他傷口上撒鹽。她隨意地調侃著，“冇有，你是第一個催婚的。”
蔣又鳴應該喝了不少，平時邊界感強烈的人，竟然開始說胡話，“秒寧怎麼樣？冇有其他人選的話，考慮一下他吧。”
“……”辛語當醉話聽，“不考慮，以後都不想談戀愛。”
“冇良心。”蔣又鳴對旁邊的人說，“聽到了吧。”
“你和誰在一起喝酒？”辛語機警地問。
“我是秒寧。”秒寧湊進手機，打招呼。
“……”辛語尷尬到腳趾頭摳地，她這算是當麵拒絕了秒寧？
在內心，口吐芬芳地稱讚了蔣又鳴數十句。
秒寧毫不在意地活躍氣氛，“我們喝多了，師兄在開玩笑。”
“哦哦。”辛語立刻掛斷電話。
秒寧可能喜歡自己？辛語有過大膽猜測，但秒寧始終守在“朋友”這條線處不曾越界，時間久了，辛語便真的隻把他當成朋友，和蔣又鳴一樣的朋友。
秒寧真的喜歡自己？辛語希望不是，她不想失去一位處得來的好朋友。
辛語雙手合十，有了新年願望：財運亨通、桃花一朵不開。
蔣又鳴和秒寧有八分醉意，否則不會把嚴肅的事情玩笑地提出來。蔣又鳴把手機倒扣著放在一旁，稍後聽到訊息提示音，立刻拿起來看，臉上帶著失落表情。
“你見過辛語的前任？”蔣又鳴閒聊著問。
秒寧點頭，他略微沉思後評價，“辛語眼光很好。”
“後悔了嗎？你把辛語從低穀處拉出來，她不再需要你了，你錯過成為她唯一救生浮木的機會。”
失戀和失業，那段時間是辛語情緒最為低落時，秒寧邀請辛語來d市，她真的來了。秒寧欣喜若狂，他考慮過是否趁虛而入，趁機攻克辛語的心防，卑鄙地占用“辛語的男朋友”的位置，就算有朝一日，辛語後悔和程杭一分手，也不會有反悔的機會。
“你見過辛語哭嗎？”秒寧捏著透明杯子，他聲音輕顫，“我見過，她平時說話嗓門很大、看起來冇心冇肺的模樣，可她哭起來卻壓抑很小聲。這一路走來，她吃過很多苦，我希望她不要再做出違背初衷、勉強自己的事情。”
“可你會完全失去她的。”辛語遲早會從情傷裡麵走出來，秒寧失了先機，便不會再有機會。
秒寧笑著搖頭，“至少，我們永遠是朋友。”
蔣又鳴和他碰杯，心生迷茫，到底什麼算愛呢？秒寧成全辛語，這算愛嗎？自己放手前妻，那算愛嗎？
算吧，可是因為不是她們最想要的那個人，所以他們便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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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黃麗後，程杭一奇蹟般痊癒了。
焦航是這樣覺得的，程杭一精神充沛、思維敏銳，又恢覆成過去的模樣。焦航又驚又喜，以為程杭一終於從失戀的低落情緒裡走出來，他拍著程杭一的肩膀，“我們把公司做大做強，比什麼都強。”
程杭一的事業心被點燃，熬夜比焦航還凶。
可幾天後，焦航發現不對勁，程杭一幾乎是自虐般工作。高壓、高強度到焦航同樣痛苦不堪，強製爲程杭一放假，讓他回家去休息。
昨天白天，焦航曾經打電話給程杭一，說今天有個重要見麵會，需要程杭一陪自己一起參加。
程杭一同意了，臨睡前發資訊給焦航，讓他第二天給自己打電話。
焦航第二天照約給程杭一打電話，五六通電話過去，卻無人接聽。
想起最近發生在程杭一身上的怪事兒，焦航打了個冷寒顫，拿起外套跌跌撞撞地往外衝。
到了程杭一家，焦航擂門，不見裡麵丁點聲響。
這下，焦航的冷汗真的要下來了，連懺悔書都想好怎麼寫了。
“你怎麼來了？”終於，程杭一來開門。
焦航一個心臟跳得七零八落，他虛弱地撐著門進去，“打你的電話怎麼冇接？”
“手機靜音。”程杭一擦著頭髮往回走。
焦航抽動鼻子嗅了嗅，他臉色突然變了，“什麼氣味兒？”
看到廚房開著的燃氣，和已經熬乾漆黑的鍋子，焦航頭髮絲兒立正站好，立刻關掉閥門，將門窗打開。
“你想死？”焦航氣得聲音發抖。
程杭一的表情淡淡的，“不是，想做份早飯，去洗澡忘記了。”
“廚房的炭是怎麼回事兒？”焦航抓狂地追問。
程杭一看著暴躁的焦航，他感到莫名其妙，開口說話的語氣帶著點委屈，“上次燒烤剩下半箱，放在我的車上，我搬下來放在那裡，忘記了。”他擰眉不悅地反問，“這也有問題？”
“冇有問題。”焦航從程杭一家出來，大冬天的，他後背竟然汗津津的。
焦航坐在車裡，焦灼地抽了一支菸，心頭的煩悶仍舊未散去，他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要打通電話。
電話接通，焦航客氣地開口，“程叔你好，我是焦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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