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個瘸子從生產隊到個體戶 第134章 ‘飛揚的魚\\’
秦巧梅一想到自己現在抱著魚簍,光著腳,挽著褲腳,擼著袖子,渾身汗津津的。
臉上就揚起璀璨的笑意。
真的很像是個農家小妹。
要是有相機真的很想把這一刻定格。
一條魚蹦到了她的臉上,隨之很而來就是魚簍的傾斜,她眼疾手快的扶正魚簍。
下一秒,她整個人就已經雙腳離地,天旋地轉。
整個人被陸曠打橫抱起。
秦巧梅頓時驚呼一聲。
男人大概覺得抱著不順手,還往上掂了掂。
魚簍裡的魚最後無能倖免,白花花的蹦出來不少。
陸曠身後的兩人不禁瞪大眼睛,條件反射去接蹦出來的魚。
秦巧梅有些愣神,一時之間忘了掙紮。
反應過來人人已經到了房門口,被陸曠穩穩放在了門口的板凳上上麵。
秦巧梅現在覺得自己耳朵有點發燒。
感覺比剛剛在園裡乾活更熱了。
陸曠進屋拿了洗腳盆,倒了熱水。
又從外麵的缸裡舀了一瓢冷水添進去。
這個缸是天氣暖和之後特意從下屋裡麵搬出來,天氣熱裡麵添上水,曬一天,下工回來洗澡用。
隊裡也有澡堂,但澡票一個月兩張,都攢著留著春秋冬用。
夏天能不用就不用。
她家的澡票不管冬夏都沒人用,陸曠不去澡堂,她也有點接受不了好多人在一個浴池裡。
“我自己來。”秦巧梅看他那架勢連忙縮回腳。
“誰說我要給你洗?”男人略微彎腰,語氣不算太好,把洗腳盆放到秦巧梅腳邊。
腳盆發出清脆的叮當聲。
“地上有玻璃碎渣子你不知道嗎?”男人本極力忍耐,但看見秦巧梅腳上有幾道紅痕之後,最終還是忍不住說出來。
之前做梳妝櫃的時候,他裁下來的一塊邊角料落地上碎了,他就算是掃了也不一定能掃的乾淨。
而且菜園子今天是他們第一年種,誰知道裡麵有什麼?
男人越想眉頭蹙的越緊,“洗乾淨穿鞋。”
一雙鞋而已,他還不至於窮的,讓秦巧梅連一雙乾活的鞋都沒有。
“知道了。”秦巧梅覺得自己做的沒錯,但看陸曠真的生氣了,沒反駁。
陸曠又看了秦巧梅兩眼,又在滿嘴跑火車,根本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他深吸一口氣,轉頭把雞窩旁邊的大掃帚拿起來開始掃院子。
秦巧梅看著有些好笑,抬腳撩了兩下水,濺起來的水漬打到了男人的褲子上。
這男人心疼人還心疼的這麼彆扭。
“不好意思。”秦巧梅訕笑。
男人停下動作,回頭掃了一眼,冷笑一聲,沒吭聲。
園子裡的兩個人雖然手頭上的活沒停,但餘光一直偷瞄著陸曠和秦巧梅。
“江哥……怎麼沒見你心疼我心疼我,我也光腳踩在園子裡的。”
梁回舟還誇張的抬起一隻腳,讓江天看自己腳上的泥。
彆說梁回舟光腳了,江天也是光著腳的。
包括剛剛在河邊摸魚。
這在現在都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了。
不然乾淨的布鞋揣了一腳泥,第二天都沒法穿。
現在的水靴很貴,一雙膠製水鞋要差不多七八塊錢,很多人家為了省這筆錢都不會買。
而且北方夏季短暫,用水靴的時候更是少。
江天看都沒看梁回舟,彎腰栽白菜,順便把長出來的蒿子薅掉,嘴上毫不留情,“你是我什麼人?”
就讓他心疼你。
梁回舟一臉傷心欲絕,佯作備受打擊。
被梁回舟這麼一打岔,江天也收回餘光不再關注秦巧梅和陸曠,注意力集中在自己手上的活。
而這邊陸曠拿著大掃帚掃了一遍還不夠,又去外屋地把掃灶坑的笤帚拿出來洗洗掃了一遍。
秦巧梅這時候腳都洗完了,剛把腳擦乾,看著這麼多魚人有點犯愁,“可怎麼吃啊。”
沒想到這個窮苦的年代還能吃魚吃個夠。
“秦姐,你來看,這樣行不行。”園裡的梁回舟大喊。
“來了。”秦巧梅穿好鞋,從陸曠旁邊經過的時候,聽見男人冷嗤一聲。
秦巧梅洗了腳,就沒進園子,站在木杖子外看。
兩壟白菜都摘好了,還有兩籠蘿卜。
“你們等一下,我去拿點碎布條,你倆幫我把南牆那邊的南瓜秧綁到木杖子上。”
到時候讓它們順著木杖子爬。
過段時間摘南瓜葉吃也方便。
布條她早就剪好了,就是陸曠之前摔倒受傷的時候刮碎的衣服。
洗不出來,還有幾個大口子,完全沒有補救的餘地。
索性不用了,拿來廢物利用。
秦巧梅指揮,江天和梁回舟負責行動。
三個人把園子的活乾完出來的時候,陸曠正在彎腰洗頭發。
光著膀子,褲子已經換成乾淨的長褲了。
三個人走到門口的時候,陸曠正好洗完,拿著濕毛巾站去旁邊擦身子。
秦巧梅看到男人寬闊厚實的肌肉,上麵還帶著水珠。
呼吸之間能讓人感受到撲麵而來的男性荷爾蒙,
雨過天晴的陽光照在男人身上,還有一些陳年傷疤,更像是男人的勳章,秦巧梅差點吹出一聲口哨,幸好及時止住了。
她突然有點手癢。
秦巧梅的手指動了動,藏在身後,克製住自己的鹹豬手。
江天和梁回舟就站在陸曠讓出來的地方舀了水開始洗涮。
他倆身上全是泥。
晚上自然吃魚,秦巧梅用土豆紅燒的。
放了白糖和醬油一起燉出來的。
滿滿一大鍋,盛出來兩盆。
她留出來一盆,打算讓這倆人帶回去,還有半鍋饅頭。
雖然說他們分了小組,共用一個鍋,但可沒說不能開小灶,不然就靠那點糧食誰活的起。
陸曠這男人好像真生氣了,吃飯的時候一句話都沒跟秦巧梅說過,一直悶聲喝酒。
江天和梁回舟中午已經見識到了散簍子的威力,晚上說啥也不再喝了。
“我現在喉嚨要疼死。”梁回舟張大嘴巴,瘋狂擺手,“喝傷了喝傷了。”
這倆人的反應,給秦巧梅看的好奇,她也找個杯子倒了二兩。
她不常喝酒,但有前車之鑒,秦巧梅隻敢小口小口抿。
烈酒燒吼的道理她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