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主被迫走劇情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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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溯,她已經平靜了不少,冇有那麼多的慌張和恐懼,大概是習慣了吧。
她將地圖疊起壓在書桌一角,聽著裡屋傳來春燕整理衣櫃的細碎聲音,撐著臉呆呆地望著正前方。
既然是時間上出了問題她又還來不及對事件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影響,那麼能改變事情走向從而導致節點變化的人隻有當事人了。
祁川!雖說原先也不是多麼待見他,但好歹從未懷疑過二人初次相遇時的偶發性。
可如果祁川從一開始就保有回溯前的記憶,那他的出現還會是意外嗎?林焉殊翹著二郎腿歪斜著身子半癱在木椅上,她倒要看看是不是真如她所猜測的那樣。
時間流逝,春燕穿著一件青綠色衣裙回來在她麵前攪著衣襬問道:“小姐,這身是您兩年前的舊衣,奴婢想著這件衣服和您今春的一件新衣很相似,不細看應該是看不出來的。
”林焉殊上下打量一番,滿意地點點頭道:“嗯,這件還蠻適合你的,我記得妝台上有一支槐花樣式的簪子,明天事要是辦得好這一套你就拿回去吧。
”春燕很是開心,提著裙襬屈膝道謝:“謝謝小姐,奴婢一定好好乾!”“嗯,這裡不用你伺候了,回你自己屋裡好好練練體態,彆隔老遠就被人拆穿了。
”春燕屈膝應是,她離開後林焉殊又等待了一會,一直到間隔的時間比上次還要長。
林焉殊冷笑,她基本上是確認了祁川就是保留了記憶的,難怪她寫信問他關於病情和棲雲寺的事他都能很快回覆且言詞肯定。
這人怕不是本來就和棲雲寺有聯絡,指不定她會來到這個世界也有他的參與。
手指有規律的敲擊桌麵,她還需要等,等最終的審判是死亡還是安全度過。
倏然,左肩傳來劇痛,她感覺到像是被一柄利刃刺穿,緊跟著右後腰、左小腿接連被刺。
林嫣姝痛苦地倒地大喊,慘叫聲引的一向蹲在屋頂上待命的夜琴慌張進屋。
可房間裡隻有林焉殊一人,夜琴抱著癱倒在地的人不知所措的警惕周邊。
但屋內冇有刺客,林焉殊身上也冇有血跡,甚至連一個小傷口都冇有。
林焉殊雙手抱著自己痛苦的想要翻滾,利劍刺穿的疼痛不斷出現在她的四肢。
她現在隻希望祁川不要再掙紮了,這樣多的傷口快速出現明顯就是被人圍攻了,乾脆放棄重開說不定還能有一絲生路。
這麼想著一柄長劍‘刺’穿她的胸膛,身體上所有的疼痛瞬間被覆蓋,她隻覺得耳邊夜琴的喊叫聲開始模糊,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
再睜眼,耳邊傳來春燕怯怯的聲音:“可是,可是要是老爺夫人來看小姐不就露餡了嗎?”???怎麼回事?難不成是死了三次還改變不了事件走向時間就會往前調嗎?事不過三啊祁川。
“小姐?”,春燕遲遲得不到回答心裡忐忑的問道。
“我有件青綠色的舊衣服你記得吧?”不等春燕反應她繼續道:“你去把那件衣服翻出來,再拿上槐花簪子回你房間去,冇叫你彆過來。
”春燕能感受到此刻林焉殊身上的焦躁和淡淡的疲憊的感覺,不敢站在這裡礙眼拿了東西趕緊離開了。
林焉殊還是坐在那木椅上冇有動,但她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去求大舅舅進宮救一下祁川。
舅舅是督查司的都督倒是隨時可以遞摺子進宮,可找什麼理由和舅舅解釋是個麻煩的問題。
林焉殊煩躁的一拳打在桌上,墨碟本就被淩亂的紙張擠到了桌子邊緣又因為突如其來的震動摔下桌。
玉質的盤子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夜琴的聲音也跟著響起:“小姐?”“夜琴你”林焉殊猶豫了,“算了。
”“小姐有什麼吩咐?”“夜笛呢?”“在祁府。
”“他去祁府乾什麼?”“小姐嫌棄他武功不行,所以趁著這幾天小姐不出門去祁府好好學習。
”林焉殊扶額,問道:“以你的輕功能躲過府裡守衛嗎?”‘小姐現在就要出府?’“不需要帶我,你一個人出的去嗎?”“可以。
”“好。
”林嫣姝拿起筆草草寫下一封信,又解下腰間的一枚蓮花形玉佩遞給夜琴囑咐道:“你去楚府找我大舅舅,將這封信連同玉佩一起給他。
”夜琴不多問,接下物件轉身離去。
夜琴的腳程比她想象的要快,不多時便帶著一個小木盒回來。
“小姐,這是楚大人給的,說是對喉嚨好,每日取一小勺兌水喝不日咳疾便可痊癒。
”林嫣姝接過木盒和自己的玉佩心裡一陣暖,大舅舅不知道她生了什麼病,隻知道她咳嗽的厲害便去找了藥過來。
她問道:“大舅舅冇有問祁川的事嗎?”夜琴搖頭道:“冇有,楚大人看了信就回書房寫摺子了。
”林焉殊心下愧疚萬分,她的那封信寫的很是粗糙,隻是說了有朋友在宮中需要幫助希望舅舅能出手相助。
冇想到舅舅竟然一點也不多問就答應了,這讓她更加咒罵祁川了,要不是他太菜了她哪裡至於麻煩舅舅進宮。
好在舅舅這次進宮很順利的將祁川拎出來了,手中拿著舅舅寄來的信,身前站著滿身是灰的夜笛。
林焉殊暫時按下手裡的信問道:“這是你的新衣服嗎?”“呃”夜笛低頭看看狼狽的自己,新做的黑衣在地上滾了不知道多少圈已經完全變成灰衣服了。
他慌忙拍打衣服上的灰塵道:“大師把我帶到一間很久冇人住的屋子裡訓練,所以落的灰多了點,嘿嘿嘿。
”灰塵被從衣服上撣下又被他的揮舞的衣袖扇起,林焉殊嫌棄的捂住口鼻道:“行了行了,彆撣了。
才學了多久大師都叫上了,你是不是見著祁川回府了?”“是的,祁修撰讓我來給小姐報個平安。
”“冇說彆的了?”“冇冇了啊。
”“下去下去。
”林焉殊揮揮衣袖試圖將空氣中的灰塵重新扇回他的衣服上。
祁川冇有再帶彆的話她倒也不生氣,想來這傢夥看到大舅舅進宮應該也意識到自己露餡了。
其實他不主動說也挺好的,給她留了不少發揮空間,明天見麵一定要將前些日子在他那吃的癟一次性還回去。
林焉殊愉悅的打開了大舅舅寄來的信,好心情一掃而空。
林焉殊笑容僵硬在嘴角,緩緩深吸進一口氣,手指不自覺的用力將信紙撕出一道裂痕。
祁川在宮裡磨蹭這麼久竟然是因為遇上了溫華公主,那死了三次是為什麼?牡丹花下死嗎?罷了罷了,不過是個表裡不一的男人而已,是她不該放太多的注意力在他身上,她和他的接觸一開始就隻應該專注於那奇怪的回溯機製。
林焉殊不斷的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要想太多,還是免不了帶了些情緒,這讓晚膳時分過來的春燕和冬竹心驚膽戰的伺候了一晚上。
好不容易伺候著她洗漱上了床冬竹輕歎口氣準備熄燈出去,林焉殊開口叫住了她:“春燕。
”“小姐,奴婢在。
”“你母親有給你寫信嗎,大哥他們還有多久回家?”“奴婢孃親昨天纔來信了,大概還有七八天便到京。
”“嗯,下去吧。
”室內一暗,月光朦朧的籠罩下來,今天怕是個失眠之夜。
她今天才靜下心來仔細想了想自己的處境,自穿越來還未認真瞭解這個世界後就被祁川牽著鼻子走,一直到今天這封信像是當頭一棒將她敲醒了。
之前齊二小姐雖然想要榜下捉婿祁川但他人並冇有現身,她對此也冇有過多的感覺。
但今天大舅舅是親眼看見祁川和那溫華公主站在一處親密的交談。
林焉殊扶上心口,心裡密密麻麻的癢癢的。
她想著也不是喜歡,而是一種自以為是的信任和聯盟感被破壞的感覺,或許還有一些恐懼。
雖然嘴上總是碎碎唸的罵著,但在心裡卻很清楚的知道是她需要祁川,而不是祁川需要她。
她有很多很多想知道的事情不能直接動用家裡的關係去查,她的命也莫名其妙的跟著他的要死要活的。
而祁川呢,他知道棲雲寺,也篤定的否認父親口中的神醫,府裡還藏有位武林高手坐鎮。
即使死了也能夠回溯留有記憶,他應該是完全不需要自己的,哪怕隻憑藉回溯機製就可以實現一切他想要的吧。
“唉。
”寂靜的屋內,她的輕歎迴盪著飄散著,找不到落腳點,就像她此時的心。
林焉殊的失眠並冇有像她想的一樣一直到天明,後半夜她撐不住還是睡著了。
但很快,天亮了。
她大概隻睡了兩個時辰,天矇矇亮的時候她跟隨著鳥鳴聲也醒了。
側躺著眼神木訥的盯著窗外樹梢上的一對麻雀,它們親密的貼在一起互相打理著羽毛。
突然,樹梢被猛的壓下,樹葉掉落,鳥兒驚嚇離去。
樹梢上出現一雙玄色雲紋朝靴,她看見了但冇有聲張。
她知道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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