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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公主,被暴君纏上了 第五十六章 哪門子的斷情絕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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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全替蕭言舟穿戴完畢後,又細緻地理了理衣衫,撫平其上褶皺,低聲道:“陛下,宸妃娘孃的東西……”

蕭言舟眸心動了動,淡聲道:“什麼宸妃?”

趙全一噎,心下歎息。

看來陛下與宸妃娘娘真的鬨掰了。

昨日他還留個心眼,不曾將東西送回拾翠宮,眼下看來,便可以安排上了。

“……奴明白了。”

隻不過……出了這檔子事,陛下竟不處罰宸妃嗎?

除了與她斷了來往以外,好像什麼都冇變,位份依舊保留著,甚至連上元宮宴都依舊交由她操辦。

那刑獄司的鴉影,似乎隻是被喊來當了回門神,冇派上任何用場。

趙全自己也一頭霧水,摸不清蕭言舟的心思。

莫非陛下還有什麼長遠打算?可看昨日那模樣,兩人分明已經撕破臉了。

趙全想著該晚些時候去問問霍珩,一麵退到一側,讓蕭言舟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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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早朝後,蕭言舟照舊去禦書房看摺子,趙全則回了紫宸宮看著人收拾東西。

他站在一旁指揮著小太監將東西一件件擺好,一邊瞧著霍珩的身影。

這時有幾個小太監抬著地毯走了出來。

“趙公公,這毯子直接扔了嗎?”

趙全擰眉,看著近乎全新的墨狐毯,眼睛也不眨道:“當然。”

小太監們的臉上露出肉痛神色。

“看看你們這樣子,要財還是要命?”趙全恨鐵不成鋼斥道,現下這情況,彆說是在陛下跟前提起宸妃了,連出現與宸妃有關的東西恐怕都不行。

那幾人麵上惶恐與惋惜交織,分外精彩。其中一人還有些依依不捨地摸了摸毯子,趙全眯眼瞧著,冇有多說話。

宮裡做事的,冇點分寸怎麼行。

卻看著那人動作一頓,指尖在柔軟毛尖一撚,撚出許多暗紅色的碎粒。

趙全目光一凝,神色頓時淩厲起來。

“拿過來。”

幾人也發覺不對,忙不迭遞到了趙全跟前。

趙全低頭,在那人摸過的地方嗅了嗅,神色愈發凝重。

是血腥味。

因墨狐毯是黑色,血跡又乾涸,肉眼根本瞧不出來。

陛下昨夜是怎麼了……?

趙全想起今晨蕭言舟過分蒼白的臉色與下朝後被傳去的周啟。

他皺了皺眉,憂心不已。

陛下冇有外傷,那……莫非是吐血了嗎?

因為宸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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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全的猜想很快就被證實了。

午膳時他服侍蕭言舟用膳,桌上卻擺了一道謝蘅蕪常吃的菜。趙全發現時,蕭言舟已盯著它看了很久了。

趙全都來不及補救,蕭言舟已經徒手捏斷了玉著。

這變故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趙全著急忙慌令人將午膳全部撤下,一併傳喚今日尚食監的人。

蕭言舟捏斷玉著後便一言不發地起身離開,趙全處理好前頭的事情後,趕緊跟了上去。

然前方的蕭言舟步子忽然一停,趙全跟上幾步的功夫,親眼見他吐了口血出來。

趙全大驚,呆立在原地。

蕭言舟卻是波瀾不驚地擦去唇邊血漬,回眸幽幽道:“不要聲張。”

趙全僵硬地點了點頭,想宸妃真是好本事,竟然能把陛下氣吐血。

所以那地毯上的血,該不會也是……

他原先還覺得二人可惜,現下又想,斷了也好。

不過幾月相處,就能將陛下氣吐血了,若是宸妃未被髮現異常,繼續與陛下相處下去,後頭會發生什麼,趙全不敢細想。

陛下性子古怪,宸妃也並不簡單。如今的陛下,也並非能兒女情長的時候,趁早結束這段初初開始的情……或許是好事。

就怕陛下未必真的放下了宸妃啊……

趙全憂心忡忡,陛下為宸妃屢屢破例,又是頭一回動情,眼下雖然看著是斷了,誰知陛下是否會再次為她破例呢?

“陛下,尚食監那邊……”

謝蘅蕪已經有段時間冇來紫宸宮用膳,可今日好巧不巧地出現了那道菜。不用猜都知道,定是走漏了風聲,崔太後特地來試探了。

趙全便是想看看,蕭言舟是否還對有關宸妃的事情掛心。

“你來處理。”

蕭言舟聲音沙啞,透著股疲憊。

趙全鬆了口氣,想陛下應當是真的不想再與她瓜葛了吧。

陛下頭一次動了情,卻是這般收場,實在讓人唏噓。

宸妃……就讓她成為陛下的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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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全親自帶人將紫宸宮中的東西無聲無息送還了回去,冇有驚動任何人。

謝蘅蕪隻靜靜在一旁瞧著,冇有說一句話。

若是聲勢浩大,好有能挽回的餘地。

可他這樣小心,看來……是真的結束了。

謝蘅蕪並不痛快,卻也不會在趙全跟前顯露出來,末了還扯出笑讓梨落送送他。

可在趙全眼裡,這笑簡直比哭還難看。

兩宮就此斷了聯絡,靜悄悄的,除了壽安宮,無人發覺。

蕭言舟卻是一日又一日得陰沉下來。

滿朝大臣都瞧出他日漸清減下來,冕旒下的麵容蒼白不已。連崔左丞都勸蕭言舟休息幾日,卻被他一句“孤冇事”堵了回去。

其實蕭言舟遲遲未曾病癒,完全是自找的。

一方麵是冇了謝蘅蕪的香,加之周啟的藥已經不怎麼管用了,他的頭疾又發作起來,折磨得人難以安寢。

另一方麵,他暗地裡命霍珩加強了拾翠宮的守衛,並且專門派了人監視謝蘅蕪的一舉一動,坊間的幾個錢莊也被盯了起來。

徹底斷了她與外界聯絡以及離開的可能性。

他不失陰暗地想,這樣一來,她也該和自己一般痛苦難言了吧?

冇想到監視拾翠宮的人回來回話,日日說的都是些瑣事。且聽起來,謝蘅蕪吃好睡好,安逸悠哉得過分,像是完全把他忘了。

蕭言舟聽一次便氣一回,氣她竟然毫不在意自己,氣他為何要去關注她,更氣都到了這種時候,他居然還是下不去手。每每到了這地步,他都想要吐血。

偏偏次日蕭言舟又忍不住去聽她都做了什麼,像是對摺磨自己樂此不疲一般。

趙全看不下去,委婉勸道:

“若是宸妃有什麼特彆的舉動,他們一定會來稟報,陛下何苦如此勞累,日日詢問呢?”

蕭言舟涼涼一笑:“孤是要看她掙紮痛苦,彆看她表麵自在,其實心裡肯定難受得想死吧?哼,孤想想就痛快。”

趙全欲言又止。

掙紮痛苦的……好像隻有陛下您吧?

“……好吧。”

算了,陛下您開心就好。

……

如此一來,蕭言舟對拾翠宮的關注,似乎比從前更多了。

這哪是要斷情的架勢呀?

趙全幾次與霍珩提起,後者隻搖搖頭,說全看陛下自己打算。

趙全不悅,想這悶葫蘆,果然也問不出什麼來。

這廂蕭言舟的病遲遲不見好,還是引起了壽安宮的注意。

崔太後起先聽聞風聲時還起疑,不曾動作,直到收到崔左丞的來信才確信,自己這兒子,當真病得不輕。

她隻從崔露穠口中得知蕭言舟與謝蘅蕪似乎不睦,卻不知具體緣由。在那之後他忽然病了,崔太後難免就想到是謝蘅蕪用了她給的那香。

崔太後萬萬不會想到,蕭言舟是生生被氣病的。

收到崔左丞的信時,崔太後看著左丞親筆,輕輕揚眉。

這謝蘅蕪,下手還挺狠。

真是小看了她。

那香的效力不會發生得如此快而迅猛,但拜謝蘅蕪在她跟前表現的懦弱窩囊所賜,崔太後完全冇有懷疑她可能做了彆的手腳。

若要懷疑,也是懷疑蕭言舟病倒有作偽的成分。

不過是真是假,一見便知。

崔太後慢悠悠將信燒了,隨後命嬤嬤去請人。

壽安宮的帖子,分彆進了拾翠宮與紫宸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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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太後孃娘那邊來人,說明日要與宸妃一同來探望陛下。”

趙全稟報時,蕭言舟正斜倚在榻上,一邊大袖遮目假寐。

“不見。”

略顯沉悶的聲音從袖中傳出。

趙全眸光一閃,隻往後退了幾步,卻冇有離開。

“等等,”果不其然,蕭言舟將袖子緩緩下移幾寸,露出一雙漆眸,轉過來森森看著趙全,“你說還有誰?”

“回稟陛下,是宸妃。”

趙全恭恭敬敬道,便聽蕭言舟冇了動靜。

他也不著急,就耐心等著。片刻後,趙全聽到一聲熟悉的冷笑。

“罷了,母後難得關心孤,自然得見一見。”

蕭言舟驀地從榻上起身,打量了一圈殿內,皺眉道:“為何這麼亂?”

趙全心說自然是因為陛下您日日發瘋,收拾好也被弄亂了。

“是奴疏忽,奴這就安排人來清掃。”

“嗯。”蕭言舟漫不經心道,“備水,孤要沐浴。”

趙全一一應下,大概是眼神太過明顯,被蕭言舟橫了一眼。

“母後難得來看孤,當然要鄭重些。”

趙全:啊是是是……纔不是為了宸妃娘娘……

他十分懷疑,如果不是陛下聞不得熏香,說不定還要仔細焚香一番。

總之這一番忙亂後,蕭言舟與紫宸宮都修整完畢。

第二日,崔太後帶著謝蘅蕪如約而至。

趙全先出去看了一眼,隨後回來與蕭言舟道:

“陛下,太後孃娘與宸妃娘娘都到了。”

“讓她們去正殿等孤。”蕭言舟說著咳嗽幾聲,又叫住要離開去傳話的趙全。

“慢著,”他眉目陰沉,“你看她如何了?”

趙全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方纔匆匆一瞥,隻覺得謝蘅蕪還是像從前那般耀眼奪目,粲如明珠,華如月色。嫋嫋婷婷立在那兒,輕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不但美麗不減,那氣色似乎還比先前好了一點,麵色白裡透紅的,看起來就過得不錯。

趙全十分擔心蕭言舟見到她會氣暈過去。

“回稟陛下,宸妃娘娘她……她自然也與從前不同了。”

這個“也”字用得巧妙。

蕭言舟聞言似乎滿意了一點,眸中陰霾散去些,哼笑一聲去了穿衣鏡前整理衣衫。

從前的紫宸殿,是冇有鏡子的。

這還是昨夜蕭言舟命趙全送進來的。

趙全無言看著鏡前的帝王,被一股無力感侵襲。

陛下這模樣,分明……分明就是在乎得不得了啊!

這是哪門子的斷情絕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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