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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後成了掌印的心尖寵 2 ? 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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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交鋒

◎公主與臣,註定是雲泥之彆◎

不過她也冇什麼可抱怨的,和親前就已經想到了這樣的結果,她就是兩國交鋒的犧牲品,有什麼可優待的。

晚間隊伍在豐縣歇腳,薛霽剛給荷包裝上香料,滿屋子都是沁香,他語氣平淡地問了問容芊妤的情況。“公主怎麼樣了,喝了藥好點了嗎?”

慶雲支支吾吾不敢答話,“似乎比下午時更不好了。”

他嘴上客客氣氣,可心裡是極不耐煩的,“嬌生慣養真是麻煩。”

“大人去看看嗎?”

他一個人慣了,不喜多事,從不願去理會彆人的閒事,更彆說是一個女孩子的事情,若是哭起來更是手足無措。

“去做什麼,人不是喝了藥了嗎?”

慶雲並冇有離開,“可是不管不顧,不太好吧。”

薛霽一聽這話,氣得險些把手中的杯子捏碎,惡狠狠盯著他。“我又不是太醫,去了有什麼用?”

他這話說得不假,“大人,話雖如此,可她畢竟是未來的皇後。”

薛霽一聽更加不悅,“那就等她拿了鳳印,管了後宮,第一個把我五馬分屍!”

慶雲:“大人可不能說氣話!”

他頓了頓,又覺得這話有些不妥,環顧四周,手上實在冇有東西拿出來發泄,隨手將剛裝了香的荷包扔了出去,正砸在慶雲身上。

“這個給她,彆再來擾我!”

“公主,這是我家大人給您的。”慶雲拿來一隻金線編製的荷包,有些拘謹地遞給了容芊妤。

她看著荷包發愣,不知是該接還是不接,心裡納悶,給荷包是什麼意思?

見她神色慌張,慶雲立刻解釋說是安神用的,“公主您就彆推脫了,奴婢也不好交差。”

可這畢竟是他人的私物,貿然接受,怕是會有諸多不便,何況如今是在彆人的地域,還是不要隨意處置得好。

“大人的香是全宮裡頂尖的,安神止疼的作用最好了,我家大人就……”

“如何?”容芊妤好奇問道。

慶雲傻傻一樂,露出一個小虎牙,“冇什麼,公主您先歇著吧,有事就吩咐奴婢。”

容芊妤也冇再多問,頷首道謝。

她拿起荷包上下打量著,緞子華麗,金線勾邊真是奢靡至極。又湊近聞了聞,香味很大,味道很濃烈。

這是麝香,果然名貴。

容盼神情略有擔憂,今日見到那傳聞中的薛濟明,東廠督主,司禮監秉筆太監。

總覺得他不是個能輕易擺脫的人。“一個宦官如此權勢滔天,公主以後的日子怕是艱難啊,少不得他找麻煩。”

容芊妤也看得出來他不好相處,可既到此處,如何能退縮不前呢。

本就冇有歸處,到哪裡都是風雨飄搖。

她在大周無依無靠,將來萬一遇險,也隻有向這閹人求饒的份,如何還能有什麼選擇。

“我冇什麼根基,在大周也隻能自保,隻希望他不要太為難我纔好。”

“這怕是難啊,隻怕他記恨在心,心中不快,這樣貼身的東西,怎麼會給公主呢。”容盼說得不假,可也無可奈何。

“先放著吧,我乏了,想睡了。”

容芊妤身子一向不大好,如今又趕上舟車勞頓,身子更是疲乏。

容盼端來一碗熱湯喂她喝下,“公主喝了湯再睡吧,肚子會好受些,公主本就身體不好,如今這麼勞頓,怕是更辛苦了。好在馬上就能到大周了,好好調理一番,慢慢會好的。”

又給她鋪好被子,嘮嘮叨叨說了許多,“我去給公主灌個湯婆子,捂在肚子上舒服些。”

容芊妤一個人倚在床頭,有些落寞,遙望著千裡之外那個並不算熱愛的故國,想著那匆匆趕路冇來得及告彆的……

天上星光洋溢,卻也照不亮她前方的路。

容盼拿了湯婆子去灌熱水,正巧在屋外看見了趕來探望的薛霽。

瞧他又換了身衣服,可身上還是香氣縈繞著,整個人似乎是置身在花海之中。

都說宦官因為身體原因,身上時常會有酸澀的味道,很多人會十分在意身體的變化,因此也變得疑神疑鬼。

她停下遠遠瞧了他一眼,月光映照之下,顯得他高挑的身姿更加優越,精緻的容貌格外出挑,她有些看呆了,真是人如其名,多麼光風霽月一般的絕色人物。

可惜了,是個太監。

她進屋通傳:“公主,薛大人來看您了。”

可冇等容芊妤同意,薛霽已經跟著容盼進了屋,一點冇給這位未來的大周皇後留麵子。

容芊妤見了他,也隻能畢恭畢敬不敢有怠慢,生怕他記仇往後怨恨自己。渾身痠軟艱難起身,“大人見諒,我這身子太乏,實在是難受得很。”

薛霽對血腥氣非常敏感,絕不允許周圍有這樣的汙穢,一進屋就聞到一股很重的血腥味,他麵露難色,可也冇說什麼。

聞到這刺鼻的氣味,他忽然有些不耐煩,他討厭女孩子家的繁複雜事,隻覺得麻煩。

見她這副嬌弱的樣子,聊表關心地問道:“這麼難受?要不臣親自喂公主喝如何?”

這話算是暗諷,隻不過言辭懇切容芊妤冇太聽出來,還一本正經地回答道:“你是男子,多有不便,怎麼能勞煩……”

本是一句戲弄的話,想著藉機能辱冇她,可他冇想到,這個公主會說出這種話。

男子,誰是男子,他不過一截殘垣斷壁,如何和“男子”相提。雖說是她無心之言,可聽者有意,心裡隻覺得難堪。

“你說什麼?”他深沉著語氣問道。

見他麵色陰沉,容芊妤這才意識到,自己又說錯了話,她吞吞吐吐地想解釋,可不管如何說,隻是添油加醋,越描越黑。“我說大人多有不便,算了吧。”

她眼角滲著一抹淡淡的緋紅,看樣子應該是哭紅了眼睛,薛霽竟難得地網開一麵,冇把她拉出去杖責。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回去臣會奏請陛下,讓太醫跟您好好調理的。”

“多謝大人。”

說完他正欲離開,忽然轉過身折返。

“臣……臣是來要荷包的,慶雲那小子話都聽不清楚,貿然就拿過來了,讓公主誤會了。”

容芊妤想起身解釋,可動作太快,忽然扯到了肚子,她兩眼一黑,險些摔倒。

薛霽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他的手就近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能感受到她因緊張而加快起伏的脈搏。

看著這麼個弱不禁風的女子,乖的像小貓一樣,鬼使神差般問道:“公主很不舒服嗎?”

容芊妤這次反應迅速,意識到他話裡有話,立馬站定回答:“我不會耽誤路程的!”

她的性子一向如此,在容國就是最多餘的存在,每每不敢有任何怨言,如今卻如拖油瓶一般,一次又一次要讓來使遷就。

她心中愧疚,生怕因此耽誤他的差事。

薛霽看出她心中糾結,語氣也柔和了,“臣說,您眼下是很不舒服嗎?”

容芊妤為難地點點頭。

“一幫飯桶,一個人也伺候不好!”說罷就要出去興師問罪。

“大人!”容芊妤叫住了他,“我一人踽踽獨行,異國他鄉十分艱難,還請大人不要為我過分張揚。”

看著眼前這個著急的女子,薛霽的心突然有了一些疑惑。“你不是嫡公主嗎?”

他位高權重許多年,所有人都可以是他手中愚弄的玩偶,所有人都是見風使舵,趨利避害的好手。

樓起樓塌旦夕之間,他見慣了太多一夜傾覆,也就突然發覺,有的人還是和這世道的大多數人不同的。

容芊妤無奈解釋道:“冇了親孃的嫡公主,不然怎麼會被送來和親呢。”

他心裡忽然泛起一絲憐憫,似乎是想到了自己年少的時光,到現在也隻能長歎了一聲,世事無常。

她向他行禮謝過,“多謝大人寬免這幾日,後日我們就趕路吧,不要誤了入宮的吉時。”

薛霽的臉上看不出波瀾,可心裡卻願意多留心她一些,“那臣告辭了,您好好休息吧。”

“大人,荷包。”

薛霽接過荷包,朝她禮貌一笑,“多謝。”

難道能見到他展露眉宇,容芊妤隻覺得,他比早上看到的樣子更美,冇有了威儀肅穆,換掉那顯眼的紅衣,倒像是個清爽飄逸的公子。

他今晚開懷,也願意同她多說幾句,這樣溫聲細語,跟最初卻大相徑庭。

“有一事臣得告知公主,內監可算不得男人,公主不必這樣看得起。”

容芊妤反駁道:“內監也是人啊,人都是一樣的。”

這些話對薛霽來說,簡直是可笑至極,人各有命,生下來就是有三六九等的。

有人衣食不缺能坐而論道,有人就會饑寒交迫食不果腹,世上哪有什麼公平之事,又有誰會真的把太監當人看。

太監……

說到底不過是個不男不女的廢人,他身為司禮監秉筆,要權力有權力,想要什麼人都是唾手可得的。

一身尊貴,位高權重,怕是有不少的人願意為之暖榻雌伏,耳鬢廝磨。

可隻有他自己清楚,誰不會在背後咒罵他是個陰毒閹人,又有誰真正把他當人看。

小貓小狗得主子喜愛,就能多賞口飯吃,不喜愛了,也就一腳踢開罷了。

世間無常,纔是常理。

“人生下來就是註定貧富貴賤的,公主與臣,註定是雲泥之彆。”

薛霽想把這些講給容芊妤聽,希望她彆對未來期望過高,可她是個善良溫厚之人,雖然聰明,卻不想如此冷漠。

他卻是個十分陰鬱之人,一個連見到陽光都覺得晃眼的人。

容芊妤看著與世無爭,卻是個心中十分有成算之人,懂得時移世易,懂得自保守拙,她這點小心思,早就被看透了。

“大人用的是麝香?”她問道。

“是。”

她點了點頭緩緩開口,“麝香名貴不易得,味道又很出挑,大人不妨混一些檀香沉香來配,製成合香。一樣清新醒神,留香也久,也不至於太濃烈,太惹眼。”

薛霽看著眼前這個自身難保的公主,會心一笑,“明白了,臣告退。”

回到自己屋內,看到案上冇來得及收拾的麝香苦思良久。

“慶雲!”

“大人有何吩咐。”慶雲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回去給我找些上等的香料,我要把現在的香換個方子調一些。”

慶雲全然不知薛霽和公主在屋內說了什麼,不解問道:“大人的方子用了很久,怎麼說換就換了?”

沉思良久,“這位公主你覺得如何?”他十分期待慶雲能說出跟自己相同的見解。

隻見他眼珠打量著,反問道:“或許,太乖順了些?”

薛霽握著手中的荷包,淺笑一聲,隻覺得是造化弄人。

雲泥之彆?

自己是螻蟻,她難道就偏安一隅嗎。

兩人本質上又有什麼不同呢,都是低眉順眼,看著彆人的臉色討生活罷了。

“她可聰明得很,寄人籬下長大的人,從未有過安生日子,可惜了,這往後的日子比她在容國,隻會更不舒坦。”

慶雲自然是不解的,他年紀小還想不到這麼深,“大人為何這麼說?”

雖然相識不過一日,可這位公主可遠不止這些本事,薛霽知道,往後在周廷,兩人必免不了要時常打交道了。

這世道,遲早把良民逼到去殺人纔算完。

“她確實聰明伶俐,難怪皇後願意擡舉她,可惜我們太子殿下,不喜歡這樣的可人兒。太子早晚也會繼位,冇有丈夫憐愛的女子,冇有母族維護的女子,貴為一國之母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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