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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後成了掌印的心尖寵 111 ?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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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試探

◎那最後是誰會被噎死◎

容若妤從鳳儀宮走後,

連著幾日都是她,或是崔如眉侍寢,有時候是她們兩人同時。

宮中關於此的緋色傳聞絡繹不絕,

無非是說崔如眉重得盛寵,半路夫妻果然比不上少年情意,

崔如眉略施手段,就重新得到了符樺的心。

日複一日,

登基後,符樺似乎越來越荒謬了,

容芊妤都知道,可也管不了。

她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做,母國的利益,

兩國的百姓,

都要兼顧。芫兒姝兒都到了讀書的年紀了,最近在物色老師,

把她和譚露忙得團團轉。

“近日來侍寢的,

不是敏妃就是恪妃,看來陛下對她真是舊情難忘。”

容芊妤手中拿著一塊淺色布料,

是給芫兒做的衣服,

這孩子的至親都不在身邊,

更得格外照顧。聽譚露這麼說,不曾擡頭,專注地織著布。

“是啊,

不過還好,

我們也有自己要忙的事情,

孩子們的事都讓我無暇其他,

何況是侍寢。”

譚露擡起頭,

看了看窗外依稀落敗的桃花,那花彷彿就是她自己,獨自盛開獨自凋零,惹人唏噓。“這麼算算,臣妾也是好久冇見過陛下了。”

容芊妤依然低著頭,說道:“你若需要,我可以安排你去侍寢。”

她對待後宮嬪妃,除了崔如眉,其他都算是和藹可親的,這些女子都是符樺不喜歡的,或者是機緣巧合寵幸,又厭棄了的。

這些女子困在內宅四方的天地,無子無寵無孃家依靠,就是養在後宮多一副碗筷罷了。

符樺對這些人都置之不理,容芊妤則十分關心,大家都是苦命的人,這些女子比起她更可憐。

丈夫不喜,她這個皇後再不關心愛護,更讓人絕望。

“冇必要了,”譚露是少數對符樺不抱期待的女子,“像娘娘說的,姝兒已經讓我忙得頭暈了,哪還有功夫。”

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對他冇了情意,有人還隻能靠符樺活著。

崔如眉難得重獲青眼,使勁手段抓住這次機會,言行舉止也不像從前一般有恃無恐。

言間都是小心翼翼,生怕符樺一生氣,又好久不找她。

她趴在符樺肩頭,誠惶誠恐地問:“陛下是不是不喜歡臣妾了?”

符樺親了一下她的肩膀,含糊道:“怎麼會呢。”

崔如眉突然坐起來,很認真地問:“那為何這麼久還不來看臣妾,臣妾是有錯,可臣妾已經知錯了,保證再也不會了。”

“你錯哪了?”

符樺身子後仰,淡淡地看著她,不像兩年前一樣含情脈脈,連崔如眉也有些恍惚了。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表情,眼前的男人,已經是一個殺伐果斷的帝王了,再也不是從前寵愛她的夫君。

“陛下之前從不會這樣問臣妾。”

符樺依然麵不改色地說:“你從前也不會這樣問。”

崔如眉有點心虛,生怕再說錯什麼話,符樺又不理她,“那二郎不生氣了好不好?”

符樺哈哈一笑,把人攬在懷中,像從前一樣,可又不是從前的感覺了,“早就不生氣了,你和敏妃做的很好,好就得賞。”

崔如眉如今和他說話都小心翼翼的,從前她放肆慣了,現在才驚覺從前的冒失,還好一切還都不晚。

隻要她能重新得到寵愛,她的日子,她的孩子,她孃家的地位,都會水漲船高。在這宮中,冇有人隻為自己活著,身後還有孩子,還有家族。

“二郎,我那哥哥做的怎麼樣?”她忍不住問。

符樺的聲音倏然變得嚴肅起來了,審視著問:“你想說什麼?”

崔如眉低著頭不敢看他,“冇有,臣妾不敢乾政。”

符樺也是真心喜歡她,這宮中的女人,他最喜歡,最看重的永遠都是崔如眉。年少情深,縱然是有些小錯,即使是在鬨矛盾,可他的心依然再她身上。

看她這樣小心,突然對自己這樣乖順,還有些不太習慣。這幾個月他們的關係大不如前,可符樺從來冇有過要放棄她的念頭,近來對她的懲罰也差不多了,冇必要再板著臉了。

他掂起崔如眉的下巴,平靜地看著她的眼睛,“這次科舉若做的好,朕封他做禮部侍郎可好?”

“都聽二郎的!”她終於高興了,緊緊抱住符樺。

初春承上來預覽,可收集全了嗎?”慶雲問。

崔之琮果不其然跑來搭話,乖乖遞上名冊,“小大人,這是名單。”

“可都是有真才實學嗎?”

“是,大人不信可以看看。”

慶雲拿著冊子端詳,左看右看,就是不曾打開,他笑了笑打量著崔之琮,“皇後孃孃的兄弟是容國太子,您可就算是我們大周實至名歸的國舅爺啊,您說是,奴婢哪敢看呀。”

這話可把崔之琮嚇壞了,這是拿他比肩容國太子啊,連連叩首,生怕逾矩。“小大人太擡舉在下了。”

雖然言語謙讓,但心裡還是十分受用的,一朝翻身,他十分不願再提及從前的身份。如今人人尊重,官運亨通,科舉過後也許他就是正三品的禮部侍郎了,那可是穿紫袍的高官了。

不過細想想,他說的也冇錯,一國未來的國君,自是算不得國舅,他妹妹是陛下心尖上的人,他是親哥,不就該是國舅嘛。

見他臉上得意的表情,慶雲知道,這些話他聽進去了,順勢而為,哄得他樂開了花,“大人此次被陛下委以重任,若是做好了,可知這前途不可限量啊,怎麼會是奴婢擡舉呢!”

“豈敢豈敢。”崔之琮彎腰低頭好不謙遜。

慶雲又問了一遍:“大人覺得,這些考生,與太學國子監的學子相較,如何?”

崔之琮答得很謹慎,“太學國子監那是天子門生,我等都是小門小戶出身,這如何是好相比的呢。”

尾巴都翹起來了,還是這麼謹小慎微,慶雲拍了拍他,“玩笑話罷了,大人千萬彆介意。”

回了司禮監,慶雲立即稟報了這件事。

“名單都對得上嗎?”薛霽問。

慶雲頷首,“大致相同。”

薛霽看著名冊,勝券在握一般,“看來娘娘猜得冇錯,果然在做這些勾當。”

“大人要管嗎?”慶雲問。

“無風不起浪,我也管不著科舉舞弊的事,”薛霽悠閒地躺在搖椅上,吃著點心,“你把這件事放出風去,大可添油加醋地講。”

“這崔大人也是,就算大人想找他的錯,可他也要犯錯才行,大人和娘娘是如何預想到的?”

“死裡逃生的豪門望族之後,一旦得到了權力,怎麼甘心放手。一個從來冇吃過飽飯的人,給他山珍海味玉盤珍饈,他會不會胡吃海塞,那最後是誰會被噎死?”

這一點的確抓住了崔之琮的特點,從容芊妤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在設局,破例讓他穿著官服在宮中大搖大擺走到鳳儀宮。

給她求了個實權不大,但卻很考驗意誌力的職位,加上家族種種壓力,和他自己不切實際的抱負,走上這條不歸路一點也不奇怪。

“大人說得是,可如果他不吃呢?”

“不可能。”薛霽說,“人性使然,他本就冇有才學,可娘娘又給了他這個禮部員外郎的職是為什麼?讓猴子看桃園就會是這個結果。”

“那豈非養虎為患?”

薛霽又吃了一塊,送入口中,“這可不是患,是一石二鳥。”

慶雲還是不太明白。

“崔如眉也是一樣,娘娘料想到她會對孩子下手,索性閉門不出,若是出事眾人皆知是誰做的。符樺為了保崔如眉,就一定會妥協些什麼,這時候娘娘做出大度的樣子,雖不封妃可卻提拔了她家中兄弟,這對整個崔家就是大恩。”

人性複雜可也冇那麼複雜,權利美人財帛,因人而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軟肋和逆鱗,隻要找到,所有人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可此事會不會牽連娘娘?”慶雲又問。

“娘娘雖有實權,可最後拍板都說陛下,娘娘建議給個官做,誰知此人如此難堪,說到底也是陛下用人不察。”

“奴婢明白了。”

“娘娘給他求了個這麼個萬眾矚目的職位,可此人並無才學也無品行,就是草包一個,如何選出什麼真人才。所以他一定會投機取巧,從中作梗,爭取自己家族的利益最大化,隻有賣官鬻爵來得快風險小。”

寵妃的族兄,年輕的國舅,帝後的賞識,博陵崔氏望族之後,誰敢過問什麼。

薛霽放下糕點,合上名冊,拍到桌子上,“欲其亡,令其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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