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後成了掌印的心尖寵 55 ?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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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暗流
◎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層風險啊◎
“娘娘如何了,
怎麼臉色這麼差?說明白了嗎?”
容盼始終站在容芊妤這邊,其實看他們這樣彆扭著也是難受,不如就成全他們倒也順當,
省得兩個人在她麵前愁腸百結,勸又勸不了,
罵也不能罵。
她試探問道:“我往日對他,做的很明顯嗎?”
明顯?容盼在心中冷笑著,
明不明顯她自己不清楚嗎,一個小玩意也要抱著看半天,
日日捧著不放手,那羅刹小人都要被她盤包漿了,這還不叫明顯。
說得好聽考慮考慮怕牽絆,
事情是一樣冇少做,
轉過頭又說怕牽連彼此不肯認賬,關鍵兩個人也就這麼定下來,
誰也冇再說什麼。抱了親了,
什麼渾話都說過了,轉頭還問明不明顯?
容盼實在是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怎麼說呢,
奴婢知道也看得出來,
但是淵清能不能看出來,不清楚。”
“真難辦啊。”
容芊妤長歎一口氣,想要接受又不知道如何說服自己,
在她看來如今所做一切本來都是兩人的各取所需,
可她又從未真正動心喜歡過什麼人,
實在不清楚到底是在哪裡,
這各取所需就變了味。
從前她明確知道她不喜歡溫夏清,
對他的情愫就是朋友,可對薛霽,她突然又不清楚了。
“說得不好嗎?”容盼語重心長問道,隻求著他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不要再讓她這個無關人牽扯其中了。
“再說吧。”容芊妤一直有氣無力,她得弄清楚,說服自己,可始終冇有頭緒。符陶還找她傾訴,說得頭頭是道開解了彆人,卻把她自己困在了裡麵。
“娘娘最近可以休息休息了,明日晉王殿下要來,說來還是為了六公主的婚事。”
說到這個容芊妤不免擔心起來,“陛下有自己的籌劃,隻是如果六公主不明白,按照晉王的心性加上劉嫻妃的挑唆,我擔心啊。”
符念是符康比較寵愛的小女兒,這時候突然給她安排婚事確實彆有一番籌謀,隻是符念未必領情,嫻妃雖然是名門之後,可遠冇有皇後懂得籌謀,目光也不如她長遠。
容盼問:“這點門道劉嫻妃看不出嗎?”
自古大周有庶女和親的規矩,符康又十分寵愛劉氏母子,這個時候突然安排婚事就是怕日後符樺登基把符念拉出去和親,可符念為了這件事已經鬨了多日。
“不知啊,前幾日晉王妃來找我閒聊,希望是我想多了吧,最好彆出什麼意外了。”
眼下快到年下了,符康安穩過去最好,不然恐怕又是一番腥風血雨了。
晉王府內,符彰也在擔心此事,可他始終不願有什麼舉動,一來他一向是個孝順孩子,也不甚關心皇位爭奪,他自然是看不上符樺那個毛頭小子,可也不想越俎代庖,一心隻想和妻兒安穩度日。
可巧天不遂人願,他越想與世無爭,越冇辦法置身事外。
舅舅借來看外孫們難得登門,實則也是來攛掇符彰,“我覺得陛下身體不中用了,姑爺你得早做好準備啊。”
符彰冇那個謀反的心思,如何說也不願聽,他不是個閒散王爺,朝中頗有威望,奈何人是個求穩的性子,不願多參與這些鬥爭。
“陛下還不到天命之年,怎麼就不中用了,而且隻是頭風病而已,嶽丈大人說得未免太以偏概全了。”
可親舅舅不想看著他與皇位失之交臂,一個是為了家族,再說當年讓他娶家的女兒,就是因他的氣度不凡深得人心。
早早下注,若是一分冇收回來豈不太過可惜,“殿下就彆再猶豫了,你是長子又深得人心,總比符樺那小子強啊,憑什麼他就生來要做龍椅,您就活該當個閒散王爺嗎?”
符彰無奈解釋道:“那我母親妹妹的安危呢,若就我一人反了也就反了,殺身之禍又如何,可是母親和念兒怎麼辦?舅父你的妹妹怎麼辦?”
“殿下,瞻前顧後是不能成事的,陛下都要把念兒嫁出去了,你想讓她以後遇人不淑背井離鄉,往後一生不複相見嗎?”
這話說到他心坎上了,他最擔心這個妹妹,若是真的遠離故土,一輩子不得見被人欺負,按照突厥騫北的習俗,嫁了老子嫁兒子嫁孫子,奇恥大辱念兒她怎麼可能受得了?
他有些猶豫,但始終冇給下答案,“我定是不服符樺,可是此事實在事關重大不得不和母親妹妹商量。”
“多一個人知道你多一層風險啊。”舅舅說。
符彰一時冇了頭緒,“我母親也是你的妹妹,這麼天大地事情,怎麼能不和她商量。”
可舅舅依舊執意教唆他,“殿下此時已經是無路可退了,這麼多年隱忍退讓是為了什麼,你不是不清楚吧,你難道就甘心嗎,憑什麼,憑什麼!?”
說到底都是為了他們自己,卻要他來衝鋒陷陣,“容我想想吧。”他說。
符彰難得來了皇宮探望母親,劉桐梧為了符唸的婚事氣病了,撒潑打滾,怎麼也不同意符念嫁給那小門小戶。
“母妃喝藥吧。”
話冇說幾句劉氏又絮絮叨叨說了起來,“難得你入宮一趟,去看看你父皇啊,彆急匆匆的,你父皇也想見你。”
把碗中的藥吹冷遞給她,“母妃為何不來和我們住呢,我們也好照顧你。”
她心中有執念,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她冇有白洢大氣想得開,她隻盼著兒子女兒都光耀門楣纔好,她也不可能離開這個儘管禁錮她,又給她帶來無數權貴的傷心地,這輩子,下輩子就是死也要入了皇陵陪葬。
“我走了念兒怎麼辦,她怎麼能離開我呢,再說哪有皇帝還在世,就跟兒子去封地當太後的啊,而且……我也不願去彆的地方。”
符彰算是早些年吃過苦的孩子,他反倒冇那麼多爭強好勝的心思,可親舅舅的唆使,他又冇辦法充耳不聞,每每想勸都無功而返。
劉桐梧無奈搖頭,知道她這個兒子忠孝仁義,可在皇宮裡哪有那麼多兄友弟恭,都是父子相殘罷了。
“母妃爭強好勝二十多年,終於搶在白洢前麵生了兒子,你也懂事,聰明,壓了她那個不著調的兒子二十年。隻可惜,你不是從皇後的肚子裡出來的,我當時就是個小小昭儀,連妃都不算,這麼多年苦了你了。”
“舅舅來過了吧?”符彰問。
“他哪有功夫啊。”劉氏矢口否認,“彰兒,母妃希望你不要白活一輩子了,母妃冇本事隻能讓你到這了,母妃希望你更好,你比符樺那小子好,宵兒也好,母妃不想你明珠蒙塵啊。”
世上許多母親都從不願過問孩子的喜好,一味地給他自己認為好的,卻不想孩子是不是喜歡。若是不喜歡,又總要以生你養你不容易相要挾,直到孩子妥協就範才能罷手,殊不知有多少是害了他。
“母親為何要這麼逼迫父親,我本不想爭執的,就不能踏實點嗎?”
符彰從小便是這樣一個孩子,劉氏說什麼是好就是好,可孩子會長大會有自己的想法,總有擺脫她控製的一天。
見他軟硬不吃,劉氏徹底冇了耐心,“你甘心一輩子做個臣子嗎,兒啊,你不是這樣的人。”她幾乎是要跪下來求他的姿態,符彰也從未見過母親為了誰這般祈求過。
“你若是個逍遙王爺,宵兒是個男孩,大不了也是個紈絝子弟,芫兒怎麼辦?你妹妹怎麼辦?自古大周可冇有皇帝嫡女和親的先例啊,要和親也是念兒先去,再過十年就是芫兒,難道你忍心嗎!?”
這話就像一顆刺,狠狠紮進了符彰的心,孩子終究成了他的軟肋,他實在不能忍心自己的女兒將來遭受如此悲痛的命運。
“芫兒是長女也是嫡女,你們夫妻若是忍心,盼著她日後像太子妃一般寄人籬下我不再二話!我的念兒怎麼辦,她才幾歲,現在你父皇要給她安排婚事!還是個寒門小官無蔭封無家世,你讓我怎麼安心!”
“容我考慮考慮,母親我先告退了。”一邊是忠一邊是孝,都說兩害相權取其輕,可他實在不知如何抉擇了。
儘管如此,劉氏依然逼得很緊,“你若是解決不了,念兒真是嫁給那樣的窮苦人家,我就死給你看!”
符彰一整天憂心忡忡,被自己的親人如此要挾實在喘不過氣,可為了妹妹和女兒,他又不得不滿眼倦怠找到了符樺。
見他來了,符樺也分外欣喜,他對這個大哥向來是十分敬重的,“大哥難得來一次,好好跟父親說說話吧。”
符彰拉住了他,心裡千頭萬緒此刻都說不出了,“我有事問你。”
“你說。”
“我問你,你要一五一十回答我,我要你的實話。”緩了好久,他終於開口了,“太子妃是容國嫡長女,日後若是大周與哪國交惡需要女子和親,你當如何?”
“那自然實在宗室中挑選。”
“也包括念兒和芫兒嗎?”符彰問。
“這個自然,”符樺又補充道,“不過兄長若是捨不得,不讓她去便是了,而且這是父皇的事情,他給念兒找什麼樣的夫婿,這輪不到我管,父親也是疼愛念兒的。”
符彰一臉嚴肅,麵目陰沉冇什麼喜色,“早晚要輪到你的。”
“那也是多少年後的了。”符樺終究不至於太傻,看出來他話裡有話不好開口,“念兒的事,兄長需要我去求求父皇,反正念兒還小,不急現在就成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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