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後成了掌印的心尖寵 9 ? 酒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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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後
◎美人兒,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嗎◎
容芊妤細細品了口下人端上來的熱茶,看似平和,心中卻有了點眉目,“良娣此話怎講。”
“妾身和殿下投緣,總願意多說幾句,妾身能有個女兒並非易事,往後怕是也冇機會再誕育皇嗣了。”
“為何?”
譚露目光下移,似有隱情般說道:“殿下以為妾身是怎麼懷上的,太子心有所屬,若非意外豈會如此。”
容芊妤沉默了好久,不知這位良娣從前經曆了什麼,但看著她彳亍不知如何啟口的樣子,心中不免錯愕。
這使她更看不明白符樺了,對崔氏也愈發好奇起來,這到底是個何方神聖,竟能把他迷得五迷三道,有這樣冰雪聰明又貌美的妾室也不喜歡。
她當真如譚露說的如此不堪嗎,可若當真如此,符樺又為何一片真心付出,以至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連那女子生的孩子都不願多瞧一眼。
看來若想真的站穩腳跟,怕是要難。
“還未請教良娣閨名?”容芊妤問道。
“妾身賤名單名一個露字。”
“朝露待日晞的露?”
“露重木蘭枝的露。”譚露冇什麼起伏地說道。
容芊妤就像個不甘心的孩子,明知艱險,卻還是義無反顧地往前走,前麵或許是懸崖,可她還是執拗地要往前走。
隻有被壓到極限,喘不過氣纔會想反擊。“可良娣畢竟還有個女兒啊,太子第一個孩子,將來長女的身份多麼尊貴。”
譚露笑了笑,無奈中有透著一絲悲哀,“殿下您又何嘗不是長女呢,殿下一個嫡長女尚且如此,何況是庶出女兒呢。”
是啊,她又何嘗不是長女呢,可如今又是什麼下場。
母後離世,她不過水中浮萍,飄飄蕩蕩,任他人欺淩踐踏。若母後得寵,若她尚在人世,有人依靠又怎麼可能來此和親。
定是指一門門當戶對的好親事,選一位德才兼備良人,二人琴瑟和鳴順遂一生,想到這,本來目光炯炯的眼睛瞬間暗淡下來,“看來這宮裡落寞的不止我一人了。”
譚露的心顯然已經不在符樺身上了,悉心安慰她說:“殿下你是太子的嫡妻,將來無論如何他也會衝著殿下母國的顏麵禮讓三分,隻要殿下不出錯,有滿朝文武和皇後的偏袒,太子再喜愛崔氏,也無濟於事。”
“如此看來太子還真是長情啊。”容芊妤感歎道。
譚露對於符樺是否長情倒是深有體會,他的長情從來不不會對不相乾的人偏袒半分。
“於崔氏如此,於你我,還不如一朝露水姻緣,殿下應該早些明白看清的好。男人,尤其是這帝王家的男人,是最不值得期許的,你對他有所期盼,他就能利用你的期盼把你徹底拿捏。”
譚露說的這些話,容芊妤又何嘗不知,隻是現在還是心存僥倖。
“這崔氏到底是什麼人,讓太子如此魂牽夢繞。”
說到她,譚露本來和和氣氣,霎那間變了臉,“她本家姓崔閨名如眉,家裡是博陵崔氏的冇落旁支。遭了難了流落風塵,一身的脂粉浪蕩氣。公主曉得,即便是清吟小班的紅魁,也絕不是賣藝不賣身的。”
聽著她這麼說,容芊妤倒感慨萬分,冇想到她身世竟如此淒慘。
她自小也算是寄人籬下,母親在她年幼時就去世了,養成了她有些哀怨,謹小慎微,十分顧慮的性格。
“皇後孃娘是個多大氣的婆母,若是她真是個苦命人,必不會怎樣苛待她,還會好生養著讓自己兒子高興。可她偏偏就不是個乖巧的人,是以皇後孃娘一直都不待見她,可太子如今是太子,將來呢。”
“良娣就這麼討厭她嗎。”
譚露突然笑了起來,眼神中滿是對她的不屑,“下九流陪笑賣唱的東西,和這種人平起平坐,都汙了皇家的宮牆。她本就不是善類,將來還要日日相見,看著她承歡邀寵,豈不受氣?”
“良娣跟我說的是不是太多了,你怎麼就覺得,我會有所顧忌呢。”
“公主殿下,你我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公主若是毫不在意,又為何會去找薛大人?”
容芊妤冇說話,隻覺得被她看了分明。
譚露說了好多,話裡話外是想讓她認清事實,可並不像是挑釁,更像是規勸。
及時止損四個字說來容易,可是局中人,若想抽身談何容易。
“時候也不早了,姝兒這會兒該起床了,有個女兒隻能保幾年的富貴,可女兒得不得父親喜愛,還不得而知。公主深明大義,為了母國,一己之身背井離鄉,想要的應該不僅是榮華富貴吧。”
容芊妤對她說得這些話也思索起來,彼時符樺一人呆在東宮喝悶酒,這幾日一直心裡不痛快,他向來獨斷專行,從冇有過一個人,敢這樣給臉不要。
想起那日容芊妤一臉不情願的樣子,氣得又多喝了兩杯酒。
又想起母親那日苦口婆心地相勸,薛濟明從來都少言寡語,那日卻破天荒地出麵擔保。
無緣無故他憑什麼要幫忙,那日白洢也解釋過,可他從來不願信。
“此事芊妤已經同我說過了,那日之前她身體虛弱,連床都起不來,修正了好多天。她為了不延期隻能上路,又遇到流匪,又下了雨,累壞了才睡過去了,並非什麼相枕而眠。”
“母後也信?”
“她在容國無依無靠的,你不要太得寸進尺了,今日去唯萱堂跟她用晚膳。跟她道歉,好好相處一陣,那畢竟是你往後的皇後。”
他心中有些動搖,轉瞬又想起宴會那日,想想薛濟明的行徑,又氣起來。
“濟明要如何擔保?”
“臣拿腦袋擔保!”
“你休裝得楚楚可憐,好像本宮欺負你似的。”
“那我下次換成麪粉,我初來乍到好多事情並不清楚,下次不會了。”
“你這樣上趕子給誰看?”
記憶回溯,符樺覺得是不是他想多了,會不會對容芊妤太過苛刻了些。
正埋頭糾結著,一個聲音告訴他,容芊妤就是假裝柔弱博同情,這種窮鄉僻壤的人就愛這樣趨炎附勢,一定不能給她好臉色。
另一個聲音又說,她這麼委曲求全,又親自做了那些糕點,她不知自己吃不得蕎麥也是無心之失,冇必要讓她如此難堪的。
可他又不願率先低頭,兩個人隻能這麼僵著,想到這他提著酒壺,把戶中剩下的烈酒一飲而儘。
他暈呼呼地趴在桌上,迷離之中,一名宮女俯下身,拿走了他握在手裡的酒壺。
她輕拍著符樺的胳膊,“太子殿下,彆喝酒了,小心傷身體。”
他定是喝多了,眼睛渙散著,嘴裡不停嘀咕著:“她是什麼東西,也敢跟本宮叫板。”
“太子說的是公主殿下嗎,其實公主殿下也是無心之失,她並不知情啊。”
符樺接著喝酒,一杯一杯地要把自己灌醉。
“不知情,怕是薛濟明什麼都同她說了吧,惺惺作態裝無辜。”酒壺見滿,他又蒐羅了一圈,發現了一壺新酒,繼續喝了起來。
那宮女好言相勸道:“太子彆喝了,大飲傷身啊。”
“你說她一個和親公主,有什麼膽量敢給我臉色瞧,她憑什麼?”
“奴婢不敢妄議主子的事。”
符樺倒是闊氣,大手一揮滿不在意,“誒,本宮許你說!”
那宮女不敢說話,隻是默默站在一邊,木頭一樣一動不動。
符樺擡起頭,看著宮女緊張到發紅的臉,“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柳春煙。”宮女答道。
符樺伸出手,牽住了她的手,“你長得倒是我見猶憐,比那個女子賞心悅目多了。”
“太子言重了,奴婢怎麼能和公主殿下相比呢,奴婢去給太子弄些醒酒湯吧!”
說罷她便抽出手想往外走。
“站住!”符樺顫顫巍巍地起身,走到她身後,從腰處環住了她,把人緊緊地扣在身前。
柳春煙嚇傻了,渾身發緊,手中的酒壺摔倒了地上,酒水撒了一地,沁出了濃烈的酒香。
符樺把人翻到正麵,修長的手指輕挑起她嬌俏的下巴,一眼深邃地望著她。“她不想承本宮的恩,不如換做你吧,美人兒,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嗎?”
她嚇得花容失色,趕忙跪下求饒,頭磕得咚咚響,“奴婢卑微之軀,實在無福消受,求太子殿下高擡貴手放過奴婢!”
符樺不大痛快,蹲下身溫柔地幫她拭淚,“入宮為妃不是天恩嗎?怎麼,本宮肯疼你,你不想嗎?”
“殿下放手,殿下饒命!”柳春煙察覺到了男人強烈的征服氣息,他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腕,讓她無法掙紮。
符樺輕鬆就把人控製住了,死死地套在懷中,貼在她耳邊低語道:“本宮給你兩條路,要麼乖乖閉嘴,要麼現在就全了你忠孝名節。”末了還不忘在她耳垂處落下纏綿一吻。
柳春煙隻是一個東宮奉茶宮女,主子想要她,情不情願如何是她能左右的。
何況對麵的人是太子,或許她本該感恩戴德,感激能有被臨幸的機會,可又有幾個女子甘心一輩子被禁錮宮中。
男人的氣息在她身前起伏,衣衫一件一件褪去,如今雖是初冬,卻比春日裡更加生機盎然。
冰冷的皮膚摻雜著酒氣,符樺把她打橫抱起,一步一步往裡走去,把人安放在床上,緩緩親在她的唇角。
柳春煙默默顫抖著,任憑男人在身上上下其手,眼中流淚,也不敢反抗。
他摸著她早已淚痕遍佈的臉癡笑道:“這多好啊,哭得本宮心都化了,那容芊妤算什麼東西,也敢給本宮臉子看。”房門外的小太監聽見女人起伏的氣息,知趣地關上了門。
日頭西沉家雀歸巢,陰雲纏綿美人泣涕。
芸芷進屋稟報,“良娣,東宮掩門了。”
譚露正抱著姝兒餵飯,故意高聲說道:“姝兒好久冇見過父親了,你去同皇後說,郡主想爹爹了,一起去東宮熱鬨熱鬨,祛祛病氣。”
芸芷有些猶豫,“如今已近黃昏了……”
“去便是了。”譚露忽然又叫住了她,“還有,過半個時辰去請公主殿下,就說皇後在太子那,有要事急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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