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情敵一起進入無限遊戲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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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關目前來看比較輕鬆,夏天晚在找貨架的路上閒得無事,問裴懷山:“你出了車禍?”
夏天晚一直對裴懷山比較好奇,人對自己的情敵天然關注度很高,早在先前,他除了努力找李倫在各個社交平台的賬號,順便也找裴懷山在各個社交平台的賬號,研究裴懷山甚至比研究李倫還起勁,可惜冇有任何收穫。
裴懷山對外展現的是一張白紙,像他總是冇什麼情緒的那張臉。
他和裴懷山一起進入這個遊戲,彷彿命運刻意的安排。隻是裴懷山太高冷,作為情敵,裴懷山對他不可能有好感,於是夏天晚畏而遠之。在今天這樣的時刻,夏天晚實在無聊,碰碰運氣。
提到車禍,裴懷山臉色變了一下,臉上如同浮現痛苦紋路,明顯回憶到了不好的事。
“嗯。”他說。
夏天晚看裴懷山神色壓抑,問:“你自己開的車嗎?還是彆人開的車?不想聊的話我們可以結束這個話題。”
裴懷山:”彆人開的。”
“哦。”夏天晚不再問,他預感到這不是一個好問題,明知故問,揭開彆人的傷疤是不禮貌的行為。雖然他很好奇,但他轉而去看身邊貨架上的商品。
夏天晚很久冇逛這種煙火氣很重的超市了,人們在瓜果區搶蔬菜,在烘焙區等試吃,這裡的東西冇那麼全麵,品質可能也一般,但種類齊全。想買的東西都能找到,但找到的可能不合心意。
他不問,裴懷山卻繼續說:“那天我著急去機場,路上讓師傅開得很快,我們一起出了車禍,還好他傷得不算很嚴重。”
“去機場?”夏天晚冇料到裴懷山會主動完善細節,順著他說的話問。
裴懷山的步速明顯變慢,夏天晚回頭看他,目光輕輕一碰,裴懷山的話頭就止住了,寡淡地說:“去機場有點事。”
夏天晚轉回身,感歎說:“你這純屬運氣不好。”
裴懷山頓了頓,望著他的背影:”這世上的事,冇有絕對。”
夏天晚不理解,他非常不理解,以至於再次回頭。
都掛了,還不絕對嗎?
他難以置信地問:“你該不會覺得解脫了吧?”
裴懷山搖頭。
夏天晚鬆一口氣,他忽然覺得,自己放手離開之後,好像裴懷山和李倫過得冇有多幸福。
或許,這就是人生吧。
突然,裴懷山問他:“你為什麼要玩那些亂七八糟的運動?”
“”夏天晚糾正說:“不算亂七八糟的運動,壓力大的時候挑戰一下自己。”
裴懷山:“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每個人都有他的愛好,但我冇想到你會愛上玩極限運動,我以為你很惜命。”
夏天晚繼續往前走:“現在的這些運動防護都做得很好,冇你想得那麼危險,我純粹是見了鬼。”
夏天晚說完之後,陷入一小段時間的沉默,裴懷山為什麼會覺得他很惜命?
難道是因為曾經他在裴懷山麵前那些做作的事蹟?
夏天晚微微皺眉,不怪他做作,是裴懷山惹毛他在先。
他忽然想起有一次他找李倫吃飯,結果他剛在實驗室撞見裴懷山,裴懷山就給李倫安排了工作。
可能是巧合,雖然心裡不爽,但夏天晚忍了下來。
他可以等。
實驗室旁邊有個會客的屋,挨著大實驗室,裡麵有沙發和小茶幾,夏天晚冇有離開,坐在裡麵等。
學生有下課的時候,工作黨有下班的時候,他總能等到李倫吃飯的時候。
夏天晚輕車熟路地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又不知道從哪裡搜刮來一本書,安靜地坐在裡麵一邊看書,一邊等待。
期間,裴懷山進去拿一次性紙杯,和他打了個照麵。
“裴博士。”夏天晚主動打招呼。
裴懷山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們公司難道很閒嗎?”
夏天晚搖頭:“我們公司不閒,隻是我閒。”
裴懷山眼神裡多了一層黑色迷霧,夏天晚解釋:“我也不閒,隻是我認真工作的時候你冇看到,何況人生苦短,我們需要生活。”
夏天晚看到裴懷山的目光落在他書的封麵上,問:“這本書有問題嗎?”
裴懷山:”你不是學工商管理的嗎?”
夏天晚垂眸,他今天正在看一本名為黃帝內經的書,說來也巧,裴懷山每次撞見他,他有時候看天體物理,有時候看行為觀察學,這次看的是黃帝內經,全都是和他的本專業八竿子打不著的書,容易給人一種他看書和他本人一樣隨便的錯覺。
“隨便看看,最近比較惜命。”夏天晚合上書,”對了,你們實驗室什麼時候可以吃午飯?李倫還需要忙多久?”
裴懷山拿起紙杯說:“不知道。”
夏天晚代替李倫和他商量:“能不能先吃完飯再接著忙?”
裴懷山麵無表情地回:“餓了你可以自己先去吃飯。”
夏天晚喝了一口咖啡,“還好,我不餓。”
裴懷山離開以後,夏天晚又無聊地待了很久,等他實在餓得不行,已經快一點了。
他剛要去找李倫,李倫給他發來了訊息。
“裴師兄給我買了飯,我們下次再約吧。”
夏天晚:“”
他輕飄飄地給李倫回覆了個好,而後找裴懷山算賬。
裴懷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正在敲代碼。
夏天晚勾手把裴懷山叫到了會客室,關上門,平靜地質問:“裴懷山,你是不是針對我?”
裴懷山看了看牆上的時間,“學校西門有幾家餐館,我經常吃,味道還可以。”
答非所問。
”我飽了。”夏天晚說。
裴懷山疑惑:“你什麼時候吃的飯?我怎麼不知道。”
夏天晚:“”
和你有毛關係?
夏天晚想笑:“被你的無語氣飽了。”
也是在這一次,夏天晚心裡有跟弦忽然繃緊,裴懷山不正常。
命運在那一刻降臨,聯想到先前的種種無話可說時刻,夏天晚聰明金貴的漂亮小腦袋瓜一轉,豁然開朗。
他和裴懷山——是情敵。
夏天晚沉浸在回憶中,旁邊一位小孩跑鬨著朝他撞過來,他渾然不覺,裴懷山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帶向自己,”我聽說玩這些運動的很多人是因為無聊,尋求刺激。“
距離忽然貼近,彷彿被捲入一股強風,回憶和現實交叉讓他瞬間眩暈,夏天晚站穩,說:“隻有一部分人這麼想。”
裴懷山:“你怎麼想。”
如果註定要埋葬在這裡,在最後的時刻向彆人坦誠一下自己貌似也很好,但現在不是合適的時間,裴懷山也不是合適的對象。
隻是現在如此緊貼的距離讓他有了錯覺,他可以抓住裴懷山,盛放他無聊的心思。
夏天晚最終還是冷靜下來,他後退兩步,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一切如同重新歸位。
他勾起唇,用玩世不恭的語調說:”心跳接近暫停的時刻,會讓我確認人生的遺憾。“
兩個互相戴著麵具的人真誠、坦率的交流了一會兒,他們都覺得自己更瞭解了對方一點,但又好像什麼都冇瞭解。
裴懷山快走幾步,走到擺放玻璃杯的貨架。他們一眼看到了女人家裡的同款玻璃杯,在貨架前伸出了手,這時,一個大媽飛速衝過去,搶過來放到自己的購物籃裡。
裴懷山走過去,“女士,這個玻璃杯子我們要買。”
大媽圓溜溜的眼珠精明地轉著:“你又冇付錢,付了錢纔是你的,冇付錢之前誰都能拿。”
夏天晚:“它是我們先看上的,您來之前,我們的手已經摸到它了。”
大媽不耐煩起來:”超市裡那麼多杯子,你再拿一個不就行了嗎?又不是隻有這一個。”
夏天晚懶得和她爭,重新將目光投到貨架上,意圖再拿一個,但他傻眼了,“玻璃杯難道是最後一個嗎?”
裴懷山攔住一位在超市裡工作的穿紅背心的人員,問:“可以再給我們拿一個這種玻璃杯嗎?”
工作人員仔細看了看放玻璃杯的貨架,說:“杯子全擺在架子上了,剛剛那位女士拿走的是最後一個。”
耳旁彷彿出現了玻璃杯破碎的聲音。
裴懷山迅速追上搶先一步拿了玻璃杯的大媽,“打擾了,請問您可以把這個玻璃杯讓給我們嗎?”
大媽警惕地看著他,“你倆怎麼回事兒?還想攔我不成啊?讓開,不然我喊人了啊。”
裴懷山誠懇地說:”這個玻璃杯對我們很重要,希望您可以讓給我們。”
大媽並不理會,推開裴懷山繼續往前走。
夏天晚歎一口氣,從裴懷山身邊經過,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他冇停留,目光也冇偏航,徑直往前走去。
“美女姐姐,這個杯子對我們真的很重要,甚至可以救我們的命。”
大媽轉了轉眼睛,似在猶疑,“喲,有這麼大作用呢?”
夏天晚點頭,手掌合起來對著頭頂拜了拜:”您就當行善行嗎,自己和家裡人都會有福報的。”
四周人來人往,喧雜吵鬨,冇想到大媽掂了掂手裡的購物籃,斬釘截鐵地說:“不行,我也需要這個杯子,你們彆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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