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情敵一起進入無限遊戲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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購物車被推著一路狂奔，四名女性在後麵都得小跑，才能勉強追上。
夏天晚問過裴懷山一句之後閉緊嘴巴，不敢再說話，生怕成真，有時候太順了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眼看孫浩在前麵一路狂奔，馬上抵達收銀台，他心裡稍微安穩了一些。
可惜，命運總是不太安穩，意外發生了。
孫浩跑著跑著，前麵忽然冒出來一個小孩，手裡抓著一把蔥，他從兩排貨架之間鑽出來，像噠噠跑著的小毛驢，堵住了孫浩的路。
孫浩來了個緊急刹車。
他一停，購物車也停了下來，購物車歪了歪，它的一角掃到旁邊貨台上的一個小碗，白瓷碗砰的一聲摔到地上，碎了。
碎碗聲驚天動地，一地碎片後鴉雀無聲。
時間似乎在瞬間凝固，像抱團的蠟水，把流動的不堪凍住。
小孩子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哭著彎回去找媽媽。
吳楚喬兩腿發軟，扶著購物車說:“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見證且完全瞭解當前的場景，但他仍舊摸不著頭腦。
孫浩嚇壞了，忙說:“不是我的錯，如果不是那個小鬼頭突然跑出來，購物車絕不會撞上一旁的貨架，都是那個小孩兒的錯，和我沒關係。”
夏天晚抱著雙臂站在一旁，他偏頭看了看一旁的裴懷山，裴懷山眉頭緊鎖，盯著地上的殘局。
這個殘局不好收拾。
宋芊芊瑟瑟發抖:“超市應該不會讓我們賠吧。”
孫浩忽然像想到了什麼，他鬆開購物車往外走，吳楚喬眼疾手快地抓住他問:“你去哪兒？”
孫浩大聲喊著:“去找那個小孩兒和他父母，如果真要賠，讓他們賠！”
地上摔碎了一隻碗，很快吸引了工作人員的注意，工作人員小跑過來，一個很年輕的小夥子，估計二十歲出頭，看了看地麵的狼藉後，對他們說:“你們先彆走，我把這兒收拾一下。”
工作人員轉身去拿清理工具，王思為跟著宋芊芊一起瑟瑟發抖，聲音都打了顫，”我們要不要現在趕緊出去結賬，不然搞不好一會兒要被拖住，先結賬，早結早安心。”
眾人差不多都明白王思為的停頓是因為什麼，搞不好他們要賠償，這隻碗一定不在視頻裡女人的購物清單上，如果為這隻碗付款，他們這一關，怕是通不過。
吳楚喬小心謹慎地看了看工作人員，輕聲催促:“要結賬的話，得趕快。”
蠢蠢欲動的心活躍起來，他們不想出任何差錯，可免不了要出差錯，補救的慢一點，還可能萬劫不複。
冇有人的生活是一條平直的線，而是各種折線，曲線，波浪線，甚至可能是斷線，這條線上有高點，也有低點，起起伏伏。
這一次，他們經曆了斷崖式的下跌，前麵可能是個斷點。
眾人的表情模棱兩可，吳楚喬小心翼翼地抓住購物車的扶手，準備前往收銀台。
”等等。”裴懷山攔住了他。
吳楚喬心裡一咯噔，他一看到裴懷山冷肅的麵容，心裡開始打鼓。
“我們要遵守超市裡的規則，你們忘了係統的注意事項了嗎？”裴懷山的目光依次在他們臉上滑過。
想到第一關裡的趙芸櫻，冇有人敢吭聲。
裴懷山:“既然問題已經發生，我們不能逃避，生活中很多事情或許都是命運的刻意為之，壞運氣有時候也是好運氣的一部分。”
宋清很糾結，臉上的表情糾纏萬分，她心裡做著艱難的抗爭，道德、理性和感性不停廝打，不分伯仲，不相上下。她太難做決策，扭扭捏捏地說:“問題是當下的困境怎麼解決？如果我們要賠錢，我們可能永遠被困在這裡。”
已知的恐懼比未知的恐懼殺傷力強一百倍。
夏天晚看著裴懷山皺起的眉頭，走上前去對宋清說：“這裡有這麼多攝像頭，我們真的可以離開嗎？哪怕趁時間差真的離開，在這個世界裡是合理的設定嗎？”
眾人不吭聲。
此時，超市的工作人員跑了過來，他麻利地把地上的碗碎片收起來之後，說:“你們結賬時把這個碗結了吧。”
吳楚喬如同遭受了當頭一棒，兩腿更軟，幸虧還有個購物車讓他扶著，宋芊芊據理力爭:“這個碗不是我們故意打碎的，前麵路上有個小孩忽然跑出來，我們為了保護他緊急停車，車輪一時打滑，才撞上了旁邊的碗，這不是我們的責任吧？”
工作人員為難地說:“碗是被你們的小車撞倒的，你們是第一責任人。”
這個時候，孫浩抓著一個大人罵罵咧咧地回來了，這是一個三口之家，媽媽在一旁安撫著兒子，爸爸則被孫浩拉著胳膊拽了過來。
兩個男人理論了一路，孫浩是暴跳如雷的亡命之徒，在各方麵都完勝另一個男人。
孫浩把男人拽過來，瞪大眼睛，提高嗓門，凶巴巴地對工作人員說:“是他們不好好管教小孩，讓小孩隨便亂跑，你說他忽然躥出來，我能不刹車嗎？如果他不亂跑，我就不會刹車，我不刹車，碗就不會碎，讓他們賠！”
“額”工作人員被這氣勢唬住了，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孫浩回頭看一眼眾人:“你們還愣著乾什麼？也來講講道理啊，啞巴了嗎！”
宋芊芊等人忙圍上來對工作人員進行一番輪流轟炸，把責任都推到小男孩身上，小男孩的父母毫不示弱，數落孫浩的不對，工作人員一個頭兩個大，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裴懷山看了一下時間，他臉色冷清嚴肅，對夏天晚說:“這樣下去恐怕不行。”
時間緊迫，但夏天晚看上去有些倦怠鬆散，他饒有興致地看著一群人在一邊吵架，說：“那個工作人員不行，做不了主。”
裴懷山:“他們吵架的思路也不對。”
夏天晚繼續不鹹不淡地說:“碗擺放的位置明顯不太好，很容易被撞到地上。”
裴懷山:“這筆錢應該讓超市支付。”
兩個人接對方的話，一句比一句絲滑，他們其實很懂彼此，夏天晚忽然說:“你是不是研究我很久了。”
裴懷山毫不避諱地回：“嗯。”
夏天晚哼笑一聲，冇有太多驚詫，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懂，他也熬夜研究過裴懷山。
當初和裴懷山搶李倫的時候，他研究裴懷山比研究李倫還起勁。
裴懷山：“你去找管事的人，我留在這裡。”
夏天晚：“？”
裴懷山：“怎麼？”
夏天晚眨了眨眼：“為什麼不是你去找？”
裴懷山看著他說：“你擅長找人。”
兩人對視了一眼，記憶的風吹回曾經人聲鼎沸的大講堂，這一刻，過去冇有了好壞的界限，隻剩鮮麗的一幀畫麵。
夏天晚在烏泱泱一群人中一眼挑出了裴懷山。
回憶轟隆，像火車高速駛過一段鐵軌，夏天晚退回無人注意的角落，悄悄離開了這裡。
另一邊吵得熱火朝天，雙方誰都占理，兩位家長一點不退讓，不管有理無理，一定要爭口氣，無論孫浩說什麼，他們就是不賠錢，孫浩差點想動手。
吳楚喬快崩潰了:“一個碗幾塊錢，你們為什麼不賠？”
孩子父親被孫浩氣到了，臉一橫，把架子一擺，“死都不賠！”
孩子母親原本態度放軟，問兩家要不要一起賠償，比如一方出一半的錢，孫浩氣笑了，“我們一毛錢都不能賠！”
爭吵陷入僵局。
“消費者選擇到這個地方消費，希望有好的體驗，你們為什麼要把碗擺在這個轉角？這裡是一個轉角，人流量很大，為什麼要擺打折的易碎品，還不設置提醒？”
裴懷山開始在一片爭吵聲中質問工作人員。
宋清反應過來:“碗放這裡，確實不合適，而且你們都冇放穩，還在外麵露著呢。”
工作人員摸摸腦袋，“是嗎？”
裴懷山趁勢說:“現在三方都有過錯，消費者雙方的矛盾不好調和，超市為了更好的解決爭端，給消費者提供良好的購物體驗，是不是應該自己承擔這筆費用？”
沈雨然加入戰鬥：“對哦，你們也有錯，該你們自己承擔啊，何況一個碗也不貴。”
工作人員繼續猶疑:“我們超市還冇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吳楚喬想撞牆，他說:“我服了，你知不知道我們趕時間啊？誰能處理這樣的事情，快把你的頭兒找來！”
“來來來，經理來了。”夏天晚不知什麼時候把經理找了過來，他輕輕喘著氣說:“快把你們爭論的結果長話短說。”
經理是一個胖胖的高大男人，耐心且認真傾聽過後，立馬做了決策:“各位放心，這筆支出由我們來賠，很抱歉給你們造成不好的購物體驗，以後我們會繼續改進我們的服務，易碎品絕不——”
夏天晚知道他說的都是廢話，打斷他:“好了好了，請問我們可以去結賬了嗎？”
經理微笑:“當然可以。”
夏天晚偏頭看一眼吳楚喬，吳楚喬立馬領會了他的意思，推著購物車狂奔。
一行人手忙腳亂地往前衝，有人推車，有人清路，npc紛紛為主角讓路，吳楚喬挑了一個前麵隻剩一人的收銀台，其他人迅速把購物車裡的商品全拿出來。
夏天晚冇去湊熱鬨，他輕輕喘著氣，裴懷山被擠在外圍，無事可乾，順手拿起一張超市的宣傳單。
收銀的工作人員結完賬後，通知他們:“您好，您今天挑選的商品總共消費27042元。”
“27042？你是不是算錯了？”夏天晚聽力很好，他如同幻聽，立馬偏頭，目光冷冷地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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