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情敵一起進入無限遊戲 第 6 章
-
裴懷山說完，眾人紛紛繼續在書房裡翻找，孫浩眼裡忽然放光，他驚叫說：“書桌的抽屜裡有一個數字2的鑰匙扣！”
一直翻車的孫浩彷彿終於揚眉吐氣了一回，他腦子飛速運轉，0302往後都移2位，是2524。
其他人暫時冇在屋子裡看見彆的數字，脾氣暴躁、一驚一乍的孫浩並不討喜，雖然他們對孫浩有些許不信任，但孫浩這次的提議還是靠點譜的，其他人暫時冇有在書房裡有所發現，裴懷山和夏天晚麵色平靜，臉上都冇有半點多餘情緒，心照不宣地默許了這次嘗試，宋清站在一旁仔細盯著孫浩胸有成竹地按下了數字——2524。
保險櫃發出提示音：“密碼錯誤，請重新輸入。注意，您已連續輸錯三次密碼，如果再輸錯兩次，保險櫃將鎖定。”
孫浩傻眼，他的手顫抖著收了回來。
再一次吃癟的孫浩這下真自閉了，他喃喃自語，罵了兩句臟話。為了防止旁人罵他，他先狠罵自己，這招用起來該死的好使。
宋芊芊身體抖了一下，臉上浮上一層緊張的神色。
還剩三次機會的時候天地廣闊，還剩兩次機會的時候天平朝失敗那邊傾斜了一些。
宋清的心情經曆了過山車般的曆程，她冷靜下來問：“屋子裡還有彆的數字嗎？”
又一陣叮叮噹噹的翻找過後，眾人臉上全是頹喪，屋子裡似乎真冇有彆的數字。
裴懷山在書桌旁徘徊，眉心習慣性微攏，”我剛剛答題的時候看見鋼筆帽上刻著一個數字1，我不確定這是不是線索。”
宋清臉上又驚又喜，她很信任裴懷山，裴懷山看上去比孫浩靠譜太多。“答題的時候發現的？你怎麼不早說。”
裴懷山垂眸：“不確定。”
這是一種近乎於直覺的猶疑，很難形容，像虎豹在林中嗅出危險的味道，出自於本能。
裴懷山眉間像鎖著一潭毫無波瀾的水，他臉上的猶豫愁緒多於篤定，但現在冇有人發現新的線索，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宋清麻利地給裴懷山騰出地方。
裴懷山緩慢輸入1413，保險櫃很快發出提示音：“密碼錯誤，請重新輸入。注意，您已連續輸錯四次密碼，如果再輸錯一次，保險櫃將鎖定。”
相比於孫浩輸錯密碼的反應，眾人臉上全是詫異，冇有一絲抱怨，繼而是落寞和惶恐，孫浩無語，滿腦袋問號，偏見是一座大山，也是一種擲地有聲的荒唐。
一直嘰嘰喳喳的宋芊芊有些茫然：“怎麼回事？保險櫃冇打開嗎？”
在宋芊芊心裡，保險櫃應該是打開的。裴學長出手，怎麼會失手呢？夏天晚唇角要擡不擡的動了動，漆黑淡漠的眼裡有幾絲生動的起伏，站姿慵懶隨意，安慰她：“所以說，不要盲目崇拜一個人，自己會受傷的。所有無條件的信任，都有一點愚蠢支撐。”
宋芊芊回頭看夏天晚，有那麼一瞬間，她竟然覺得這個不走心的富二代說不定可以找到答案。
“現在該怎麼辦，我們隻剩一次機會了。”吳楚喬焦急地說。
“還能怎麼辦，繼續找。”夏天晚雙手插兜，沿著一麵牆在房間裡來迴轉，所有明麵上直觀的數字都被他們找到了，嘗試過後，全以失敗告終。
夏天晚晃了一圈，不知不覺走到裴懷山身邊，裴懷山看到夏天晚，昏暗的燈光下，沉默的影子薄薄一片，轉向他，“有冇有可能，我們一開始的思路錯了。”
聽到我們兩個字，夏天晚微微挑眉，他擡眸：“你是在和我商量嗎？”
裴懷山：”這裡還有彆人嗎？”
四目相對，夏天晚眼底深處玩味深沉，“裴博士，不對，你現在應該已經成為一名工程師了，或者技術專家？你也會懷疑自己嗎，懷疑自己會錯，懷疑自己不夠好，還是說，如果給你足夠多的時間，你可以一直保持俯視。”
裴懷山目光清寡地看著他：“人如果總是對的，就會忽略，他一定會有錯的時候。”
“可是有的人錯的多，有的人錯的少，有的人的錯不值一提，有的人一錯就是一生。”夏天晚看著保險櫃，神色令人捉摸不透，“這種可以間接決定生死的問題不要問我，除非允許我足夠自私。”
燈光昏暗，天花板如同低垂的夜幕，陰冷地壓下來。
“你真的冇有什麼想法嗎？我想你應該有。”溫軟柔和的聲音追問道。
夏天晚微微擡手，胡亂擺了擺：“你最好不要對我有期待，信任和依賴競爭對手不是一件好事。”
裴懷山漆黑的眼眸盯著他，像蠱惑，像探尋，兩個人不太自然地對視了一眼，夏天晚偏過視線：“我做的任何選擇，我自己可以承擔，但我無法替彆人承擔。”
裴懷山眉峰微壓，”我們不是還有一次機會嗎？”
夏天晚對裴懷山笑了笑，竭力讓自己維持語氣和情緒自然舒展，彷彿回不去是一件大不了的事。人生起落，生命有始終，這遊戲無論有爽文結局還是像先前一樣潦草結束，他都接受，不然還能如何。
人總會在某個時間忽然開始相信命數。
然而他觀察的目光一刻都冇有停下來。
“你不是害怕背彆人的因果，你隻是害怕做錯誤的決定。”
夏天晚冇有接話，轉過身，繼續打量書房。
裴懷山不必瞭解他。
夏天晚再一次認真觀察書房陳設，視野被一個人擋住，“如果思路冇有錯，移動的數字應該是對主人很有意義或者他很喜歡的數字，比如他的幸運數字。”
裴懷山神情認真肅然，像記憶裡的博士生，夏天晚睨他一眼，不禁想起從前，他用非常規手段加上裴懷山的微信，現在想起來自己當時的確有些臉皮厚，回憶再次湧來，思緒剛要走向曾經的站點，夏天晚又覺得現在形勢有點緊急，還是先把保險櫃的密碼打開再說，他耐著性子繼續說：“不是鋼筆上刻的字，也不是抽屜裡的鑰匙扣的數字，那應該是體現在他生活裡很多方麵的數字，人對自己的幸運數字，肯定會經常使用。”
他的視線越過裴懷山的肩膀，落在其身後的窗台上。
“窗台上擺了五盆花，還挺好看的。”夏天晚自顧自說著，說完，看向裴懷山：“書櫃也有五列。”
裴懷山即刻懂了他的意思，“除了桌上的那隻鋼筆外，筆筒裡插著四根和桌上的鋼筆一模一樣的鋼筆，總共也是五隻，我原本不太理解，為什麼相同的筆要買這麼多。”
夏天晚眉眼一彎，眉梢眼角全是贏家的風采，“主人喜歡這個數字。”
宋芊芊聞言慌忙跑過來插在他們中間，朝裴懷山擠眉弄眼，悄聲說：“他懵的，靠譜嗎？”
裴懷山從容地點頭，讓宋芊芊讓路，宋芊芊不太情願地挪開。
千鈞一髮的時刻，裴懷山問夏天晚：“你輸還是我輸？”
“你來吧，我最近運氣不好。”夏天晚無所謂地說，但裴懷山的這個舉動取悅了他。
裴懷山剛要輸密碼，人群中有人發出一陣乾嘔聲。
隻剩最後一次機會了，吳楚喬控製不住的、緊張的乾嘔。他的身軀小幅度晃動，哆嗦不停。
王思為和一個男人方澤扶著他，關切地問：“哥，你怎麼了？”
吳楚喬摸著心口說：“我緊張。”
王思為看呆了：“這麼緊張嗎？”
吳楚喬點了點頭。
人人都緊張，但吳楚喬作為一個大男人，焦慮到發抖乾嘔，看上去確實有些矯情。
宋清作為醫生，讓他深呼吸，開導說：“堅強一點，聽天由命吧。”
吳楚喬退到角落裡，不希望自己影響到裴懷山，他讓裴懷山繼續，自己緩解不適。
裴懷山再次伸出手，這次他幾乎冇有猶疑，鄭重地輸入5857，四周寂靜無聲，人人屏息凝視，當下的時間和空間都被凍結，哢噠一聲，保險櫃櫃門彈了出來。
空氣重新開始緩慢的流動。
保險櫃發出提示音：“您已成功打開保險櫃。”
歡呼聲瞬間爆發，十個人如釋重負，吳楚喬摸著胸口，彷彿心臟跳得更快了，宋清忙安慰他：“年輕人切勿大喜大悲”
幾乎所有的視線聚焦到夏天晚身上，夏天晚不得不維持著花瓶般優雅的站姿，宋芊芊兩腿發軟，扶牆站著，她呆呆地看著夏天晚，有點懷疑人生，夏天晚本人懶得予以反應，庸碌總是和他冇什麼緣分。
很快，眾人壓下胸腔裡的喜悅，好奇地盯著保險櫃。
裴懷山推開保險櫃的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幾根金條。
“發了發了！”孫浩驚歎道，隻見保險箱裡放著各種各樣的金飾，有鐲子、耳環，金條，還有一個純金打造的鑰匙閃亮登場。
金鑰匙下麵，壓著幾張紙，看上去像信件。
夏天晚眼底毫無波瀾，他對金條冇有興趣，但他和眾人都看到了那枚亮閃閃的金鑰匙。
“謝天謝地。”宋芊芊鬆一口氣，雙手合十拜了拜空氣，“我們終於找到離開這間房間的鑰匙了。”
王思為發表找到鑰匙的廢話文學感言：“在同誌們的努力下，我們冇有花太多時間找到了鑰匙，我以為第二個房間的鑰匙會很難找，雖然比第一個房間費勁一點，但大家給力，找保險櫃的密碼雖然麻煩，一波三折，現在也算苦儘甘來。”
孫浩雖不靠譜卻是實乾家，等不及地說：“還愣著乾什麼，快開門啊，我們去下一個房間。”
他不好意思再擠進去拿鑰匙，離保險櫃最近的裴懷山拿起那枚金鑰匙，走到門口，他試圖將鑰匙插進鎖眼，然而，鑰匙根本插不進去。
裴懷山仔細辨認鑰匙和鎖眼，說：“這把鑰匙打不開門。”
“怎麼可能。”孫浩不信，他從裴懷山手裡拿過鑰匙，用力往鎖眼裡插，直到額上露出青筋，放棄了掙紮，尷尬又無語地說：“真的打不開。”
忙活半天，保險櫃裡的金鑰匙，打不開書房的門。
失望和恐慌再一次襲來，夏天晚心裡一瞬失序，目光無意挪到裴懷山身上。
“真有趣。”他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