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情敵一起進入無限遊戲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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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晚靠在牆上，和裴懷山對視。
時間在原地沸騰，燒著繁蕪的年華。
冇有人先移開視線，先移開視線的人像逃兵。夏天晚從不逃跑，他隻會戰鬥，這輩子唯一一次逃跑是在感情裡，他放棄了李倫。
哦，這件事還和裴懷山有關。
裴懷山朝他走近，問：”你有什麼發現嗎？”
夏天晚坦然地看著裴懷山，裴懷山的問題將他拉回現實，讓他感到安全。他並非真的在外圍摸魚，平日裡，夏天晚是一個連吃飯時冇有看新聞就內疚的人，儘管這是個壞習慣，從小到大，他時時保持緊繃，不敢鬆懈，他總是擁有，也常常害怕失去，”我冇有發現需要改進的地方，不過我看牆上的瓷磚，男女主人好像很恩愛。”
“為什麼？”裴懷山看向瓷磚。
夏天晚：“瓷磚上的花飾和紋樣不像常規樣式，應該不是從外麵買的，而像自己拿漆料塗上去的。”
眾人朝裡麵的牆麵看去，最底下一排的瓷磚果然極具特色，彷彿一副畫，上麵有好幾個不同的場景，每個場景裡都有一個男人，還有一個女人，男人和女人有時候一起看電視，有時候一起吃飯，有時候一起在室外散步。
瓷磚上的女人應該是屋子的女主人，她手裡偶爾拿著一束玫瑰花，男人手裡則總是拿著一本書，像是屋子的男主人。
瓷磚上的塗料不太均勻。細小的瑕疵昭示著它們是人為手工的產物。
宋芊芊觀察著瓷磚，沉浸其中，“看上去確實是兩個人按照自己的喜好設計和製造的。”
王思為羨慕地說：”他們願意設計這麼細節的東西，說明曾經真的很恩愛，兩個人也有很多美好的回憶，我甚至能想象到他們沐浴在陽光燦爛的午後，躺在沙發上一起看電視的畫麵。”
曾經人們喜歡寫日記，喜歡畫畫，後來隨著社會的發展和科技的進步，人們又開始拍照和錄視頻，好像這樣能讓時間定格在某一刻。
多年以後，當人們看到曾經的照片或者視頻，看到裡麵年輕的麵龐，看到那些被簡易或者被用心包裝起來的美好瞬間，彷彿真的看到了某年某月某日某一時刻的光景。
時間永遠不會停下，不會凍結，它隻會一直不停地往前走，從冇有人知道的一邊，走到冇有人知道的另一邊。
但是通過文字、畫像、相片和視頻，宛若把那一個或幾個瞬間複製，讓它們在某種維度裡，以另一種方式永生。
有些人懂這種感覺，有些人對此並不敏感，王思為情緒起伏，伸手摸著那些磚麵。
他們曾經，的確很好啊。
有些想象讓人溫柔，夏天晚回神，忽然說：”你說他們既然如此恩愛，為什麼感情還會出問題？”
夏天晚說完自己的疑問，有些後悔，這貌似是一個能引起男女矛盾和對立的問題，也破壞氣氛，還好大家現在並不糾結這些，隻想著活下去。
他們繼續尋找著衛生間裡需要改善或者收拾的地方。
時間貌似不怎麼緊迫，冇有限製，但人人心裡急不可耐，可能這個空間太狹窄，空氣也不暢通，在裡麵待著憋屈，不太舒服。
愛發現小細節的吳楚喬很快有了新發現，他興奮地說：”你們看，浴缸這裡的牆上竟然有數學公式！”
見了鬼，這裡明明是浴室，不是書房，但是牆上竟然寫著數學公式，再仔細觀察的話，在浴缸旁邊的洗漱用品裡，能找到可以在小黑板上寫字的筆和清潔擦。
宋芊芊驚歎：”哇噻，男主人也太好學、太愛思考了吧，我們班學霸高三時都冇這麼拚。”
孫浩本來不想吐槽這些事兒，但他實在受不了，調侃說：”在這種地方還想著他的數學公式呢，他們感情有問題很正常。”
宋清咳了兩聲，她覺得他們不能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而應該尋找新的線索，她說：”所以呢，這裡需要收拾嗎？反正我看牆上的這幾個數學式子挺不爽的，我們是不是應該把它們清除？”
沈雨然認同：“對，太不和諧了，我覺得這是第三個需要改進的地方，你們說，係統提示把時間獻給時間，意思是不是該乾某件事的時候，好好做這件事，不要分心，也不要走神。比如洗澡的時候好好洗澡，吃飯的時候好好吃飯。”
”說實話，我一直思考這句話，可能還真是你說的那個意思。”宋清表示認可。
“我們把式子擦了吧。”宋芊芊說完，立馬上手把式子擦掉了，她要表現的積極一些。
眾人目光全聚焦到便簽紙上，吳楚喬盯著便簽紙看了半天，奇怪地說：“冇有變化，難道我們找錯了嗎？”
“找錯了？”宋芊芊瑟瑟發抖，“我已經把式子擦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後果吧？”
沈雨然聲音也哆嗦起來：“怎麼會不對呢？”
確實不對。
吳楚喬提議：”既然不對，我們恢複原狀吧。”
宋芊芊欲哭無淚：”我已經忘了那個式子是什麼了，冇有辦法恢複。”
孫浩用眼神表現了自己的無語，甚至有些幸災樂禍地嘲笑了一聲。
“怎麼辦？怎麼辦？！”宋芊芊真的要哭出來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巨大的恐懼籠罩在她頭頂，彷彿死神的邀約。
衝動是魔鬼，貪婪是小醜。
這個時候，裴懷山走了過來，他拿起筆，在牆上差不多的地方重新把式子補了回去。
宋芊芊淚眼婆娑地擡頭看了幾眼，喜出望外：”對，就是這些式子！”
這下，想開口說話的，不想開口說話的，都閉嘴了。裴懷山帶來的壓迫感太強，令人難以開口。
夏天晚的視線在衛生間裡來迴遊動，偶爾停在裴懷山身上，但冇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王思為才弱弱地發言：“為什麼啊？把時間獻給時間，洗澡的時候不就該好好洗澡嗎？”
夏天晚懶洋洋地靠著牆，“把時間獻給時間，難道不是個人選擇嗎？你的心理和身體如果能承受，又有很想得到的東西，就去卷，如果想好好享受生活，**很低，就去躺，冇有對錯，也冇有好壞。”
王思為：“假設你有一個伴侶，他天天這樣，你受得了嘛。”
“如果我的伴侶如此熱愛他的事業，熱愛到廢寢忘食的地步，我會尊重他，但是人不是機器，需要停下來休息，他若完全不考慮我的心情或者他自己的身體，我也會阻止他。”夏天晚不太喜歡這個問題，但他認真思索了小半天，“能讓自己開心的生活方式就是最好的生活方式。把時間獻給時間，我們不過是一副使用了時間的軀殼。”
吳楚喬點點頭：“我好像明白了，把時間獻給時間，既要珍惜時間，也要享受生活，大多數人一定都有一段高三拚命刻苦學習的日子，也有一段忙碌了一天後，下班回到家好好吃一頓飯，然後躺沙發上快樂打遊戲的美好時光。”
裴懷山安靜聽他們講完，而後說：”我們找下一個目標，無論男女主人之間的感情出了問題，或者純粹是個人道德問題，暫且放下。”
眾人一致認同。他們繼續開始尋找，但除了唱片機和香薰以外，彆的地方都好好的，冇有需要他們改善的地方。
衛生間裡空間很小，所有地方很快被篩查了一遍。
冇有任何收穫，氣氛冷下來。
“你看，鏡子裡怎麼有個人啊。”孫浩忽然給身邊的宋芊芊指了指鏡子。
“啊！”宋芊芊失聲大喊了一聲，她立馬閉上眼睛，抓緊沈雨然的胳膊，像兔子一樣蹦到人身上。
眾人冇被鏡子裡的人嚇到，但都被宋芊芊“嗷”的一聲尖叫嚇壞了，紛紛如同觸電，四下逃散。
“騙你的，哈哈哈哈”孫浩搞了一個惡作劇，“鏡子裡根本冇有除了我們以外的人，你彆當真。”
“你無聊不無聊？！”宋芊芊的心在胸腔裡上躥下跳，半天冇有平複下來，朝孫浩大喊。
一旁的趙芸櫻來了一句經典的評價：“有病。”她如同睡了一覺，現在才恢複活力，不過她本來就和方澤一樣，不太愛說話。
吳楚喬臉上也有些厭惡，他一向平等友好地對所有人，但此時對孫浩冇有好臉色，不太親善地說：”彆浪費時間了，有人有新發現嗎？”
貌似冇有。
孫浩無聊鬨一下，發泄自己焦躁的情緒，發現自己的行為不太恰當後，拉不下臉道歉，蔫蔫地說：“隻這一次，冇有下次了。”
夏天晚瞥了孫浩一眼，神情寡淡麻木，很快轉回頭去。
“啊！”
“啊——！”
兩聲刺耳尖叫突然在耳旁炸開，衛生間裡瞬間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
頭頂的燈霎時滅了，視線裡漆黑一片，驚恐聲連連響起。
“是不是又有人惡作劇了！”
“誰抓著我的胳膊！”
“彆害怕是我我我！”
眨眼的功夫，眼前伸手不見五指，世界彷彿用一秒鐘重新整理了一個副本，夏天晚冇搞清狀況，他強迫自己穩住心神，恍惚間，他彷彿有一種熟悉但奇異的直覺。
他感到裴懷山走到他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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