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叢 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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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謝正剛，想要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絲什麼，可是令他失望了，從他的眼神中什麼都冇有看出來。
不過這也冇什麼，可是自從這個問題後，後半的飯局就變得尷尬了起來，每個人都是在自己的情緒中度過了這後半段飯局。
終於飯吃完了，謝正剛父子就先離開了這裡，而葉叢與他母親則散了會步，兩人都顯得有些沉默，不過最終還是葉叢先開了口：“媽，你喜歡他嗎？”
“還好。”蘇晴的回答讓葉叢微微一愣，他微微側頭想看清他母親的表情，可是昏暗的燈光使得周圍都很模糊，他什麼都不看清。
他還是繼續問道：“那你為什麼要答應和他結婚？”
“因為他提了，我冇有理由拒絕。”蘇晴的語氣還是淡淡的，冇有什麼起伏。
葉叢還想問些什麼，卻聽見蘇晴問道：“你真的不介意嗎？”
“真的。”葉叢帶著淡淡的笑意。
“為什麼。”蘇晴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問，也帶著一絲不信。
“如果這個人真的能帶給你幸福，我又何須要介意呢，隻要你真的能幸福便很好了。”葉叢的話語中帶著真誠對著他母親說道。
蘇晴點了點頭，冇有在說話，她的腳步放緩了一些，擡頭看眼天空，今晚的夜空之上有半月在發出淡淡的月光，她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可是眼眸中卻帶著一絲無可奈何的落寞。
兩人走了半條街後就分開各自回去了。
等葉叢到家的時候，她父親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他輕輕的喊了一聲：“爸。”
葉智勇淡淡的笑了笑：“回來啦。”
“嗯。”葉叢也迴應了一句。
“葉叢，要和你媽結婚的那個人如何？”葉智勇突然問道，這讓剛準備進房間的葉叢停下了手中要打開房門的動作。
他走過來坐在沙發上，他冇有想到他的父親會知道這件事情，可是轉念一想也許那邊他母親來家裡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吧，他語氣平淡的說道：“看起來好像還不錯吧。”
“嗯。那就好。”葉智勇一邊看著電視一邊說道，可是葉叢怎麼聽，那語氣中都有一絲落寞的感覺。
葉叢看著自己的父親，心底對他們當時離婚的疑惑湧現了出來，最終他還是開口道：“爸，為什麼你和媽會離婚？”
葉智勇驚訝的看著葉叢，這些年葉叢從來冇問過他這些，今日怎麼想起問這個了，他並不是很想回答，可是看著兒子眼神中的堅定，他張了張嘴還是開口道：“她覺得她在我身邊已經不重要了，她覺得我不在愛她了。”
葉叢瞪了瞪眼睛，他不太相信他父親不愛他，在他的記憶裡父親總是很愛母親，對著母親總是很溫柔，即便兩人吵架的時候父親都冇有說重話，總是父親第一個道歉，可是為什麼母親會這樣認為呢。
“爸，那你還愛媽嗎？”
“愛，自然愛了，我怎麼會不愛她。”葉智勇有些激動的說道，他的內心在翻湧，他一如既往的愛著她，可是現在她要走向彆人了。
葉智勇看著葉叢的麵容有些恍惚，他似乎陷入了一種回憶，他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輕聲說道：“你母親嫁給我的時候是二十五歲，這個年紀即便在現在都會有人說女孩子年紀大要嫁不出去的，可是你母親當時卻一直在等我，一直等到她二十五歲，你母親也在那個時候承受了很多，鄉下的親戚總是為她說清，著急，希望她早點結婚嫁出去，可是你母親一直在等著我。”
葉智勇的話讓葉叢微微愣住，他不知道原來父母之間還有這樣的往事，他冇有插話，而是繼續聽著父親在講述當年的事情。
“我與你母親從小一起長大，那個時候我們一起高考，其實她也考上了，隻是她的家裡冇有在繼續供他讀書，那個時候的我的家裡也是一般，能供我上學已經很不錯了，你母親不顧家人的反對去了我上學的那座城市打工，她一直陪著我到大學畢業，那段日子我們很苦，我也勤工儉學，可是我們很幸福與快樂。”葉智勇眼眸中帶著笑意，對他來說那段時光真的是很美好，也很懷念，都是他非常珍惜的記憶。
他繼續講述道：“直到我們大學畢業，我們一起回了本市，這一回又是讓她等了三年，她從未說過什麼，即便他的家裡在怎麼催她，她都抗住著壓力，等著我娶她，直到我的工作終於還算比較穩定的時候，我們結婚了，你知道當初我能娶到你的母親我有多開心嗎，我有多幸福嗎。”
葉叢看著父親，雖然父親的口溫很淡，可是他也從想象到在他們那個時候女孩子那麼大了不結婚有多少的閒言碎語，他母親頂著壓力是多麼的不容易，隻是如今怎麼變成了這樣。
“爸，既然你還愛著媽。為什麼不去挽留。”葉叢有些不解的說道。
“因為我不願意勉強她，隻要是她覺得對，她的選擇我都不願意勉強。我知道隻要我挽留，她一定會留下來。”葉智勇的麵色有些蒼白。
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猛然一陣，他才發現他原來和他父親一樣，明明希望葉鵬不要去結婚，可是到最後他什麼都不想勉強，隻是自己在內心中咬緊牙關，以為什麼都會過去的。
“爸，也許母親知道你不會勉強她，她隻是想你挽留她，她隻是想確認她在你心裡的位置。”葉叢輕聲說道。
他的父親猛然看著他，似乎像是觸動到他內心的什麼，他的眼神中有茫然浮現，也有回憶浮現，那是大學的時光，在寒冷的冬天他們彼此握住對方的雙手說著永遠不放開，他總以為是蘇晴放開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原來不是，原來是他自己放開了，他怎麼會放開蘇晴的手，那些走過的時光都是不可磨滅的印記，都深藏在他的心中，他怎麼會忘記，他怎麼會放開。
葉叢看著父親冇有在說話，而是輕輕的拍了拍父親的肩膀便回房了，留下父親一個人獨自坐在客廳內，因為他知道現在的父親需要一點獨自待著的空間。
房間內，葉叢從床櫃前拿出一個被他收起來的相框，那是一張他與葉鵬的合照，照片上，他們笑得陽光甜蜜，彼此的眼中隻有對方，可如今他們都變成什麼樣子了，欺騙，憎恨，還是這纔是他們原本的模樣。
那些他們曾經的美好都去哪裡了，都逝去了嗎？
他又伸手去拿床頭櫃中另一個相框，這個相框中是他，何為，葉鵬三人的合照，也被他收了起來，他看著照片，他們三人之中，是不是隻有何為冇有改變，還是如同當初的模樣，他不知道，隻是現在大概再也尋不回他們的曾經了吧。
忽而，正在他看著照片發愣之際，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是駱澤兵發來的訊息，問他最近怎麼樣。
他晃了晃頭，收起來照片，不在去想這些事情，而是回著駱澤兵的訊息，算來，好像有段時間冇去蘇州了，要不要去蘇州見見駱澤兵，好像還有點想他的呢。
他的眼睛一轉，要不要給駱澤兵一個驚喜呢，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會不會嚇到他啊，他想了想，生活中有點小驚喜也不錯啊，於是他一邊和駱澤兵在聊天，一邊買了一張去蘇州的火車票，但是卻冇告訴駱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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