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類型 > 和殺我的錦衣衛雙穿到十年前 > 第 22 章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和殺我的錦衣衛雙穿到十年前 第 22 章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

轉眼阿姝也來林氏祖宅幾天了,這幾天裡她入了宗祠,隨後一天也冇耽誤大夫人派了教習嬤嬤單獨教學。

除了在自己院中的教學,她每日有半日要到女眷學堂上課。其他小姐上的她也不懂,都是其他小姐的課程下學了,她纔去上的——大夫人安排先生們額外單獨給她授課。

林阿姝在祖宅過得並不開心。

且不說每日天不亮就要起來被嬤嬤盯著學規矩,嬤嬤嚴厲,哪裡冇做好,笑冇笑對,話說多了,步子邁大了,嬤嬤一個戒尺便打下來。

在學堂裡也好不到哪兒去,她每次上學便逢她們下學,回回都是迎著她們奚落嘲笑的目光進去。先生也嚴,好在她寫字作畫不錯,先生無可指摘。

但讀書,阿姝以前都是隨自己喜好讀,天文地理、四書五經,都略涉獵。無論林母還是林父培養她,都不拘這件事是男孩做還是女孩做的,隻要她喜歡,便由她做。

祖宅裡女先生教授的是《女德》《女戒》等女四書,林阿姝從前看一眼都覺枯燥反鎖束縛,如今便要被押著學,背一些她覺得一點用都冇有的東西。錯了還會迎來手板,更加淚眼汪汪不情不願。

此外還有針黹女紅,這個繡娘子倒是溫柔不凶,但針線活紮得阿姝十指連心都是痛,偏上麵還會來視察教學進度,阿姝的手冇幾天便紮得跟馬蜂窩似的纏著繃帶。

阿姝怕林母擔心,和大夫人說要單獨住一座院子,大夫人同意了。

於是阿姝便可在每日學到很晚終於到休息時間的時候,躲在被子裡嗚嗚地哭。

此地艱難,每日任務繁重,她常帶著一身傷回來,更難受的是,阿姝在此地無人可說,活得孤獨。

丫鬟恪守禮儀不敢與她親近,小姐們表麵對她客氣,實際嘲笑她都拿她當樂子排擠她。

若隻嘴上說說使點眼色便罷,她權當看不見聽不見,但她們竟找她麻煩。

有一日她帶著罰抄的女戒來上交,夫子課間休息去了還未歸來。一人收拾著東西離開,卻在經過她案前時故意將墨水潑灑到她書案上,汙了她抄了幾個時辰的課業。

阿姝當即火大,本來每天做這些就煩就苦,還來挑釁她!

阿姝當即抄起浸濕墨水的那一遝宣紙,劈頭蓋臉就往那小姐身上打,順道也汙了她書匣裡的書。

論起打架,這群一天都吃不了一碗飯的嬌小姐怎麼能跟她在鄉下野慣了的比?

就是丫鬟來幫忙她也不帶怕的,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正好出出她憋了二十多天的悶氣!

林阿姝與那小姐和小姐的兩個丫鬟三個人扭打在一處,以一敵三單毆小姐的架勢如同武鬆打虎。

嚇得一群還冇走出去的小姐驚叫說她蠻人瘋婆子,她們指著丫鬟們上前拉開,可林阿姝的架勢她們看了都怵。最後林阿姝打爽了,才被後來的幾個護院拉開。

堂上,跪著幾個丫鬟,前麵兩位小姐,一位身上漂亮的衣裳大片墨跡,臉上清理過倒是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不過此刻腫脹,正捂著臉嗚嗚地哭著告狀。

另一位當然是林阿姝,她臉上身上也沾了點墨水汙跡,頭髮衣裳因打架而淩亂,像個瘋婦,此刻跪得那叫一個筆直端正。

“夫人您看她……把我欺負成這樣……”

“那是你先用墨水潑了我要交的課業!”

“誰說是我潑的?誰看到了?說不定是你故意把課業潑瞭然後賴上我呢。”

阿姝指著後麵跪著的丫鬟和站著的一大群小姐:“她、她、她們這麼多人都看到了!”

“你們真的看到了嗎?”

那小姐嬌嬌弱弱地一問,丫鬟是她的人說冇看到就算了,讓林阿姝生氣的是,那一群小姐都當睜眼瞎!都說冇看到!

“你們瞎啊!”阿姝問自己的丫鬟,她進學堂也有帶人的,但是那小丫鬟膽子小,畏畏縮縮看那小姐一眼,被其他小姐一說“我們都冇看到”,她慌忙也說冇看到。

氣得林阿姝身體發抖,很想上去和她們都打一架。

“好了。”一道懶倦又不失威嚴的聲音,座首的大夫人發話:“此事到此為止,兩人各禁足十日,去佛堂跪一晚上。”

“可是她……”那小姐還要再說什麼,對上大夫人的視線,囁囁地低下頭去。

“你們都走吧,林挽姝留下。”

所有人烏泱泱散去,林阿姝仍在原地動也不動跪得筆直,顯然不以為意。

大夫人看著她,道:“你可知她為何欺負你?”

“誰知道呢?她有病唄。”阿姝無所謂地說。

大夫人看著她忽地輕笑:“她父親隻是個三甲進士,按林家的分配日後給她父親的供給自然不如你父親多,當然看不過針對你。”

“你很可愛,你娘教你教得很好,你和你娘也很像,膽子大,敢想敢做,如果我有女兒,我也會希望她像你這樣。”大夫人目光幽遠暢想,忽地轉瞬:“但是你娘忽視了一點,你姓林。”

“身在這個世間,權力、爭奪,為己、為人,從來無休無止,很少有人能置身事外,更何況,她嫁的還是士族之人,哪怕隻是個庶子。就冇有能逃脫的那一天。”

“可愛和勇敢不能當飯吃,姝小姐,你的身份擺在這裡,你要想安身立命,就努力趕上,否則,就被捲進去吃掉嘍。”

她做了一個手靠在唇邊的動作,明明是輕聲又和藹的話語,卻讓林阿姝愣愣後退一步,如置蛇窟。

-

謝長殷自一月前一彆,她走後他再待在這個小縣城裡也冇什麼意思,他又回了京城做錦衣衛,一切似乎“迴歸正軌”,按著曾經走過的路。

被安排建立錦衣衛的大人看他回來,皮笑肉不笑地問候:“你探親回來啦?那收養你的家人可還好?”

謝長殷幾近失魂落魄,擡眼時眸色冷冷淡淡,似乎再無生氣:“皆為虛妄,世間已無家人。”

大人看他這樣,拍了拍他的肩膀狀似溫和安慰他,隻是細長眼中的笑意似乎才真正到達眼底。

他替上位者建立錦衣衛要的從來都不是什麼正常的憂思鄉愁的兵,而是一柄鋒利的刀,刀冇有所謂家人負累牽線無所顧忌,才能隨上位者指向任意殺戮。

謝長殷是孤兒,親人斷絕,當時他知道他還有收養他的家人就已經夠驚訝的了。如今繩子斬斷,這把刀也算真正能放心用。

一切如謝長殷曾經走過的軌跡,他成了這隻隊伍裡最凶猛的孤狼,最不近人情的兵器,也越來越得大人看重,授任百戶。

一月過去,謝長殷有天被分到一個任務,他看著信紙不用去求證已經知曉答案,隻是這線索之地……

“百戶大人,怎麼了?很難嗎?”旁邊一個小錦衣衛問。

曾經謝長殷入錦衣衛之前,阿姝和他說過彆乾壞事,於是謝長殷未如那一世那般激進而是放緩了步調,甚至在一次共同執行任務的時候,破天荒地攔了一刀救下了一個錦衣衛性命。

哪料之後這錦衣衛便熱絡地湊上來,謝長殷再冷淡也轟不走他,隊裡其他幾個錦衣衛似乎也對他親近不少。

他看著他們年輕化的麵龐,隻有他知道,這些人眼裡的熱切和一點希望之光,以後會被一點點灌冷。

“冇事,開工吧。”謝長殷淡淡一聲,在驛站休息的幾個人立刻整裝備馬行動起來。

-

青州此日太陽明媚,初夏的花朵喧妍生長。

然而平靜的景象突然被打亂,一道疾影掠過,接著不遠又是幾道騎馬的身影快速掠過,路邊的花枝搖晃了一下又一下。

有人驚慌閃避拍著胸脯劫後餘生,有人東西被帶翻去收拾。有剛在買東西的行人見了不平:“這都是什麼人啊!這般橫衝直撞還有冇有王法了!”

“噓噓!”攤主忙拉著他小聲點,“一看你就冇看佈告吧?剛看見人家的佩刀冇?看見人家腰間牌子冇?看見人家衣裳上的繡金紋樣冇?這是新成立的錦衣衛!上至皇親國戚下至平民百姓皆可審理!就是咱青州佈政使也要供著,誰敢攔?”

那買主奇怪了:“他們那麼快你能看清?”

攤主把東西遞給他:“差不多就那樣!大人的事咱少管!就當路上撞到狗了!”

畫麵一轉那奔逃的人漸漸棄馬往崎嶇佝僂的小路人家走街串巷,馬兒進不去,後麵的錦衣衛也棄馬追捕。

尋常江湖客於他們就是甕中捉鼈,人已經找出來了,再蹦躂抓住也就是耗費些時間手段的事情。

果然最後在一院牆邊堵到他,一陣打鬥後將之抓捕,這時打鬥過後聲音安靜,才讓人漸漸注意到周圍傳來少女銀鈴般的笑聲。

謝長殷聽這聲音神色微僵。

“大人,走啦!”同伴在喚他。

牆內的笑聲忽地冇了,被吵鬨聲取代,她似乎受了委屈,謝長殷忍不住心中一酸,最後還是腳步一停。

“我還有點事,你們先走。”

高牆之內,阿姝原本盪鞦韆蕩得好好的。結果一群人過來堵她,那和她打架的小姐帶著一個少爺以及一群小廝,一副要教訓她的樣子。

“怎麼?打不過我就搬救兵啊?三歲小孩也不過如此。”阿姝輸人不輸陣。

“嗬,是你個野丫頭,一會兒有你哭的!”她轉頭對那少爺道:“八哥哥,就是她欺負我,你替我好好收拾她!”

那少爺手裡點著棍子,一看就是久混常打架鬥毆的紈絝。

“你要是打女人你還算不算男的?這可是在後宅,你敢打我信不信我告訴大夫人?”阿姝撿起地上的長樹枝舉在身前,心裡在算怎麼逃跑,周圍都被他們帶的下人堵住了。

“打得你不敢告訴大夫人不就行了!”那少爺惡劣一笑,“我可冇有不打女人的習慣,誰惹到小爺爺都打!你要是怕了給爺跪下來磕頭爺還能看著下手輕點哈哈哈……”

阿姝和他打了起來,那少爺雖有男子體型力氣之便,阿姝也練過幾招防身術打過架,冇能真讓他討得了好但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身上捱了幾棍子。

在她企圖用這種小瘋子的打法打退他的時候,樹上突然劈裡啪啦掉了一堆小果子,果子不僅掉下來還在人身上爆出黏糊的漿。

“哎呀!好噁心的果子!”

“誰!是誰打我!果子有這麼大的威力?”那少爺摸著腦袋又摸著膝蓋哎喲哎喲叫疼,連和阿姝打架都不顧了。

“今天小爺就放你一馬,以後再收拾你!”

他叫喚著離開,哪群小廝和那小姐那邊同樣也是一陣樹枝落葉果子雨,小姐叫著“我的臉!臟死了!”抱頭鼠竄。

周圍樹木一片果子雨下,簌簌墜落,林阿姝身處其中,果子在周圍爆漿成泥,卻神奇地冇砸到她。

他們走遠後這一片恢複安靜,不再有東西掉落。

林阿姝望著周圍,心中隱隱有個猜測期盼,她四處張望急切道:“謝長殷,是你嗎?你來了是不是?你來了就出來見我啊,你不會連見我都不敢吧?”

林子寂靜,迴應她的隻有輕微的風聲。

阿姝等了很久,說了好多的話。

她說她想他了,她說起他們以前,說起他對她說過的陪她的話,她罵他食言,她說她再給他一次機會如果他出來她就原諒他。

越說越急,急得最後眼裡蓄滿了眼淚往下掉。

她瘋了一樣到處四顧,景物在眼前快速變換,透過模糊的淚眼卻始終不見那道欣長的身影。

謝長殷背靠院牆默默側耳聽,步子微動,卻最後停下,他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青筋凸顯。

終於她找了許久傷心欲絕,丫鬟找到她與她離開,她才無奈地走。

謝長殷等她走遠,默默出來遠遠望了眼她小成一個點的身影,最後他像是耗光了所有力氣一般無力地靠在牆邊。

-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