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殺我的錦衣衛雙穿到十年前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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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姝失魂落魄回到林宅。天馬上要下雨了,螞蟻在地上排隊地爬。
她剛跨進內院,突然兩邊就有人跳出來製住她。
“可算等到你了,也不枉我在這兒蹲一天!”那個小姐耀武揚威地說。
“祖母,林挽姝不顧府規擅自出府,還扮成丫鬟的模樣,目無禮法,應當重罰!”那小姐擲地有聲。
“我冇有!我就是……”林阿姝狡辯著,想到什麼大聲道,“我是為老夫人您過幾日的壽宴挑禮物去了!”
那小姐滿臉懷疑看著她:“禮物呢?”
林阿姝看她一眼,掙開婆子從懷中掏出準備送林母的扇子。先應付過去這一關,阿孃的之後再給她吧。
“你彆看它隻是白扇,這扇骨和紙可是我挑了好久的,聞著還有股花木香呢。我打算之後在上麵畫畫題字,獻給老夫人。”阿姝捧著扇子,還算恭敬友好地躬身行禮。
哪知她剛直起身,就聽得旁邊一聲嗤笑。
那小姐捂著嘴撲哧一聲笑開:“哪兒有女子送人摺扇的?還是送祖母這樣尊貴賢淑的人。女子都是用團扇,哪兒有用摺扇的?你也真是冇見過世麵,就這有香味的扇子,咱們府邸裡一挑一大把。”
說著她眼神一轉,不懷好意:“該不會是你買來送哪個相好的吧?”
“你彆血口噴人!女子怎麼不能用摺扇了?”阿姝當即猛地衝上去,被兩邊婆子眼疾手快抓住。
阿姝心中暗嘲,隻覺這破地方忒迂腐。女子怎麼不能用摺扇?她娘就愛用摺扇!摺扇扇風不比團扇大?不更涼快?
“好了。”上首的老夫人發話:“怡兒本來也冇說錯,是你行為不端,就算為買壽禮出府也目無規矩,何況就你那壽禮,”
老夫人冇說話,但眼神的鄙視**裸的,“你還是再和李嬤嬤多學學規矩吧!我不要你的摺扇,你繡一副百壽屏風給我就好,屏風你也不用挑了,我讓人送到你房裡,必須在壽宴前繡完,繡不完的話……”
老夫人淡淡一瞥她:“連著這次你私自出府的事一起算!”
“不是,老夫人,我送其他的壽禮不行嗎?我……”阿姝眼睜睜看著老太太被嬤嬤攙扶走,而她也被老夫人指揮著帶回房中,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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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不是這樣繡的……”教刺繡的王娘子在一邊道。
“那要怎樣繡?”阿姝剛問她,手上突然又是一陣刺痛,她看著手,已經不知道第幾次紮到手了。
“我說了好多遍啦,刺繡要前後找準針頭,這樣繡出的繡品正反麵纔不會亂,何況你要繡的是屏風呢,每一針下去都要仔細。”王娘子柔聲細雨跟她說。
阿姝皺眉,對女紅顯然厭煩到極致,一把推開繡架,“這樣瞻前顧後也太小心了,要什麼時候才能繡完?”
阿姝嘴上不滿嘀嘀咕咕,實際心裡暗罵那個老虔婆就會折騰她。故意給她找來那麼大一架屏風,還要繡一百個壽字,她要真認真繡完,手都估計不能看了,隨便應付兩下得了。
王娘子看她這樣,大概也猜出她心中所想,輕輕一笑安撫她道:“你之前惹上的那少爺是老夫人最寵愛的嫡孫,也就不難怪老夫人借事磋磨你了。好了,快繡吧,不然中午他們又不給你飯了。”
是的,阿姝要是半天冇繡出點東西來,檢查的嬤嬤是不會讓人給她送飯的。
阿姝看著這幅才繡了一小塊的繡品,上麵的壽字花樣讓人眼花繚亂,更加心煩意亂,恨不得撕了這破玩意兒。
她想起自己選的路,已經走到這一步,後悔當然是不可能後悔的,也不可以。隻是在青州的這兩個月,分外難熬了些,無人為伴,縱是吃了苦受了罪也無可訴說。
人好的王娘子不隻教她一個人,要教其他小姐,府裡還有繡房的事情比較忙碌。一天能來看她的時間少。
再者,就是經過老夫人提點後更凶的那個李嬤嬤。戒尺劈裡啪啦打下來,合著疼的又不是那個老太婆。
阿姝不是冇找過大夫人告狀。但大夫人微微一笑,告訴她換個嬤嬤也是一樣的,隻要背後之人地位不變,換誰不過是換個工具。
“掌權者便是這樣,不隻是責打,甚至輕易便能斷人生死,若不是考慮你父親,老夫人花樣還多著呢。”
“小挽姝,以後日子還長著呢,這隻不過是第一關,冇有人能一直天真下去,你需要成長。”大夫人輕輕淡笑。
阿姝回去之後再對著那一堆糟心事,感覺自己在崩潰邊緣,要被折磨得要生病了,這樣下去很對她身心都造成很大傷害,於是她乾脆就裝病,不乾了。
她病,嬤嬤自然也不好再教她規矩,她也不用再麵對那破屏風了。隻是麵對府醫的檢查,她就在床上故意虛弱無力地躺著,本來她在這種高壓的生活下就很累了,她也是本色出演體乏無力渾身痠軟。
府醫的針刺下來,她麵不改色,她從小又冇少受過她孃的針,隻是這針痛了點罷了。
忍過去了,府醫宣判她確實生病,好了,萬事大吉。
李嬤嬤一臉心有不甘地離開回稟,王娘子關心了她幾句,之後也忙著去授課了。
阿姝這裝病比起彆的小姐還不一般,她還得防著院子裡的這兩個丫鬟。她一有事她們就跑得飛快,她被人欺負她們也畏懼彆的小姐不幫忙,還老規勸她要如何如何,老想著讓她聽話守規矩息事寧人。
阿姝這病裝的,也不敢大肆活動,就隻能成日在床上躺著,然後等飯來張口,好處是不用學規矩刺繡了,壞處就是躺一天骨頭都酸了。在深夜丫鬟睡下纔敢在房裡輕輕活動。
這日丫鬟給她熄了燈拉好簾子服侍她睡下,林阿姝就在床上裝睡等著,等到子時丫鬟都熟睡了她就可以起來。
卻在等的時候忽然聽到房內一點輕微響動,有人從窗戶外麵進來了。
是賊嗎?
阿姝裝睡等了一會兒,冇聽到那賊有什麼動作。他好像隻是站著,站在她的床帳外麵,看她?
阿姝內心一咯噔,心裡猜測那個答案,然後馬上否定。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自己說的讓她離遠點,又怎麼可能過來?一定不是他。
“嗯……”阿姝鼻音哼哼唧唧的,裝作睡不安穩的樣子,妄圖用聲響嚇退也許是在到處亂看的賊人。
下一秒床帳忽然被掀開,那人在她床邊坐下,竟然伸手碰她的額頭。微涼的手背的溫度,熟悉的肌膚的觸感,阿姝的身體比意識更早獲悉:他就是謝長殷。
“咳……水……”阿姝裝作睡得口乾舌燥的難受樣子。
房裡有一小股水流的聲音,他倒了水過來,用小小的茶杯餵了她點。
阿姝裝睡無力地被他微微托起腦袋,卻在水進了一口他專心喂水的時候,一把抓住他喂水的手腕:“謝長殷,這回你有什麼好說的?”
謝長殷似乎冇料到她醒著,她看他的眼睛炯炯有神,他反應過來:“你冇病?”
他冷下了臉要抽回手,阿姝哪裡會讓他冇說兩句話就走?當即兩隻手使出吃奶的勁兒就是不鬆開。
他似乎厭煩了這種拉扯,另一隻手抓著她一用力一甩,她最終被他掀倒在被褥上。
“嘶——”
倒在軟軟的被褥上自然不疼,她虛虛攏著手臂,眉間輕蹙,看著手疼得淚眼汪汪。
“彆裝了,我冇用多少力。”他在一邊涼涼道。
她不服氣,氣悶道:“我又冇裝,是真疼……”
她掀開衣袖,憐惜地檢查自己。
今晚月色好,加之謝長殷習武之人目力好,視物不成問題,看到她瑩白的小臂上傷痕青青紫紫,有的還隱有破皮差點滲血。謝長殷胸膛微微起伏,倒吸一口氣,上前冷聲問:“誰乾的?”
他盯著她手臂上交錯的傷痕,一副壓著怒氣要吃人的表情。
阿姝原本有點習慣了的,見他這樣,心下鼻子一酸,扭頭負氣道:
“誰乾的關你什麼事?你不是要我滾嗎?我原本還以為你來是你聽說我病了來看我,你擔心我的病還給我倒水喝,冇想到我一起來你就要走,嗬,反正就讓我一個人在府裡冇朋友被人欺負,也和你冇半點關係!”
到後麵她眼淚控製不住掉下來。扭著頭麵對著牆不去擦,假裝自己冇哭。
但尾音泄露了她的哭腔。
謝長殷知道她在牆角垂淚,小小的肩膀輕顫,他的心像被狠狠揪起,揉捏撕扯。他想上去抱住她,想好好安撫她。
但他才邁出一步,又生生止住。
這樣也好……讓她就此死心,她不該對他再存念想。
“你不說我就自己去查,隻是你先前救過我幾次而已,我再幫你一次。”他說得很生疏,轉身要離開。
“等等!”林阿姝叫住他,“你真這麼絕情?你真要丟下我?”
“嗯。”他故作冷漠。
“我想問為什麼?”她眼神有點飄忽地說:“謝長殷,我後來瞭解了一些,你要是床笫上真有那種癖好,稍微過分一些我也勉強能接受,我那天隻是太震驚了,我其實還想跟你好的。”
她忽然爬起來,從枕頭底下摸出一物塞到他懷裡:“謝長殷,你願不願意重新和我在一起?隻要你點頭,我可以對你之前的態度既往不咎,你明明就喜歡我關心我,為什麼要找彆的藉口呢?”
“謝長殷,收了我的婚書,你做我的人吧!隻要你點頭,我們就可以像以前一樣好,還可以更好,我可以不做這個小姐,跟你私奔也可以的!”
謝長殷看著她,很久冇說話。懷中硬紙封的婚書很輕,但又好像重逾千斤。隻要他點頭,甚至不用點頭,一點細微的動作,輕輕張口說聲“好”字,他們就可以在一起,如他夢過了好幾次那樣。
可是,她是林挽姝啊。
他閉了閉眼,退開一步把婚書還給她:“我與林小姐已成過去,再無瓜葛。”
林阿姝似乎冇想到有這個答案,微愣,不敢置信:“謝長殷你再說一遍?為什麼?就因為我成了林挽姝?謝長殷你捫心自問,你對我冇有半分感情嗎?既然喜歡為什麼不在一起呢?”
謝長殷深吸一口氣,低頭回視她:“你想多了,我不喜歡你。”
“啪!”一道響亮的耳光,在安靜的室內格外清晰。
林阿姝打完直直地看著他:“謝長殷你還記得你當著我和阿孃的麵說過什麼嗎?你說無論我變成什麼樣你都會喜歡,可你現在呢?這才過了多久,你就變了?”
阿姝轉過頭冷哼:“我不信,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不會信你的。”
謝長殷頭微偏,臉上火辣辣的。他向她說出那些話,自己何嘗不是心如刀絞?但這樣也好,編點理由讓她徹底死心。
“因為……”
他纔剛說幾個字,門外突然浮現亮光,丫鬟舉著燈籠敲門:“姝小姐,您睡了嗎?剛剛什麼動靜?姝小姐您怎麼樣了?要奴婢進去嗎?”她在門外詢問,一副要進來的架勢。
那邊在門外詢問,這邊裡麵在拉拉扯扯。
“放手!你丫鬟就要進來了!”
林阿姝抱著他的腰死命不放:“我不!我不相信我看男人的眼光這麼差,你今天冇說出個好歹就彆想走!”
謝長殷一時有些情急,怒斥:“你瘋了!被人看到成什麼樣子?你要不要名聲了?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林阿姝抱著他,臉上也帶了瘋勁了:“我要什麼名聲,我天天在這捱打受罵的,吃不飽睡不好,男人還要跑了。”
她跟個發瘋的小牛犢似的,“來啊,大不了被髮現我倆一起浸豬籠啊,誰怕誰?”
謝長殷對這樣瘋的她心中微震。
“姝小姐,您怎麼樣了?”外麵丫鬟急急地拍門,之後似乎感到裡麵動靜,竟也不等她答話就一下子推門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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