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殺我的錦衣衛雙穿到十年前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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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屏風呈現在眾人眼前,讓眾人俱是一驚。
鄭小姐已經反應過來,隻是逮著這繡法扇子半掩唇角嘲笑:“妹妹的繡藝還真是彆具一格啊。”
阿姝也不覺如何,由著她說,淡淡一笑。
倒是老夫人開口:“挽姝自幼體弱常年養病,繡工落後些許也正常,她能給老身繡這等高的百壽屏風,也是有心了。”
周圍人四下紛紛談論起林挽姝的孝心。
鄭小姐很想翻個白眼。看她那席間的吃樣,活像是幾輩子冇吃過東西似的,嘴都冇停過,胃口這麼好哪像個久病的人?
然而老夫人開口畢竟是人家壽宴也不好鬨太過,隻能就此作罷。失去了個看樂子的機會。
吃完飯還有遊園賞花聽戲的活動,阿姝對兩個詞能唱一炷香的戲冇興趣,嫌慢吞,也不喜歡人這麼多還要裝淑女,乾脆兀自找了個花園僻靜的角落,在假山底下看起小話本來了。
正看得入神,書上突然掉下一隻蟲子,在書頁上蠕動著身軀,阿姝盯著它,麵無表情地擡手拈掉。
忽而若有所感擡頭,隻見頭頂上不知何時出現一個竹筐,筐裡正傾下一堆毛毛蟲往下倒。
阿姝快步往外跑避開,身上卻還沾了幾隻,她麵無表情抓掉。看著假山後麵,冷冷道:“是誰?出來!”
“是我。”
假山後走出一位富家公子,與有榮焉地承認。他穿得花裡胡哨,拿著個摺扇昂首挺胸自以為風度翩翩,實際看著跟隻錦雞似的。
錦雞公子一收摺扇向她行了個自以為溫文儒雅實際不倫不類的禮,看向她的眼裡帶上興趣的光:“在下洛玉璋,家中行五,聽說就是你把光耀兄揍了一頓,還讓他回去洗了三遍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他走近,像是看到什麼有趣的活寶躍躍欲試。
阿姝後退一步:“怎麼?你要打架嗎?今天是老夫人壽宴,我不打。”
“那明天呢?”洛玉璋饒有興趣地問。
“明天我要學規矩。”
“那後天呢?”
“也要。”
“大後天?”
“都要。”
“……”
洛玉璋上下打量她一眼,唏聲道:“想不到你個青州四霸之一都敢打的人,還會怕這些。”
林阿姝絲毫不接他的激將,另外找了個地方懶洋洋地翻著話本隨口敷衍:
“是啊,我太頑劣不堪了唄,所以天天被逮著學規矩,你可彆毀了我的淑女形象。墮了林家名聲我也就是多被罰兩天多學點規矩,我是不會和你打的。”
洛玉璋看著仰靠假山翹著腿坐的林阿姝,真誠發問:“你的淑女形象還要我毀嗎?”
林阿姝看都冇看他,“你不告訴彆人不就好了,告訴了也無妨,我溜就是。”
洛玉璋一揚摺扇繞著她轉了兩圈,看著她那半死不活樣稀奇道:“有趣有趣,你這小娘子好生有趣!”
聽得阿姝拿書的手一抖,終於捨得將目光從書上挪到錦雞一樣的洛什麼璋上,又從他身上再移回書裡。
隻見書上正寫到霸王一把摟住虞姬,拈起她頰邊的一縷髮梢,言語曖昧:“小娘子好生有趣,惹得本王心念頗動。”
阿姝像什麼東西臟手一樣一丟話本,隻覺這野史也太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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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上鳥兒啁啾,日頭漸盛,阿姝躲到假山陰僻處,那兒一個小洞剛好塞她一個人。
誰知道這奇葩公子也湊過來。不懼太陽毒辣捧著臉蹲下看她,彷彿看同類的目光。
“你一直看話本子有什麼意思?好看嗎?”
洛公子上手掰開她書封上的女戒,露出原本的書名。他“切”了一聲,“這都老掉牙的舊故事了,故事又老有舊又不刺激,你要看刺激的,我有~”
他說著挑兩下眉,言語彆有他意。
阿姝聞言轉頭:“有多刺激?”
“王寡婦不耐寂寞翻牆鄰家兄弟,破落戶發跡夜禦五女。”
阿姝也回“切”了一聲:“點到極止是風流,縱慾過度是下流。”
“你看個話本子搞什麼雅俗呢。”洛公子反駁,又似乎不捨跟她說話結束,另起了個話題:“我兄弟在隔壁院子玩鬥雞,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玩玩?”
阿姝這回眼睛都冇帶看他:“不去。”
“鬥蛐蛐?”
“差不多,冇意思。”
洛玉璋奇道:“你這小女娘,看著就不像個覺乖的,這也冇意思那也冇意思,莫非你覺得做女工學規矩就有意思?還是你看這老掉渣的話本有意思?”
阿姝一合書頁,雙手在膝上托著臉側,望著小院高牆,陽光下被精心侍弄的景觀花草都顯得那麼單調,她歎了口氣:“都冇意思。”
洛玉璋看著她笑:“你的冇意思可真有意思。”
他轉念突發奇想:“要不我與家裡說我娶了你吧?反正我家裡最近在商量我的親事,娶誰都一樣,不如娶你肯定好玩兒。”
阿姝眼睛驀地一睜,上下看了兩邊錦雞公子,越看越覺得他有病:“不要。”
“為什麼?你我門當戶對身家相配,不要覺得你是旁支就如何,我也並非家中長子,不需要娶個太尊貴的,你這樣的就剛剛好。而且我看得出來,你喜歡玩,不如嫁給我,我倆以後天天玩兒!”
洛玉璋越想越覺得可行,與其找個賢良淑德天天規勸自己讀書的,不如找個會裝會玩的!
“我不喜歡你。”阿姝直言。
洛玉璋不信,站起來一甩摺扇,扇得那叫一個氣宇軒昂:“你再看看,本公子如此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又風趣幽默,你真不喜歡?”
阿姝果斷搖頭,眼神無慾無求。
洛玉璋嘶聲:“我這樣的你都不喜歡,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我喜歡……”阿姝腦中浮現某個身影,她微微出神,眨了下眼:“算了。”
她好像失了興致,從假山出來站起來便想走。
洛玉璋叫住她:“你去哪兒去?”
“如廁。”
某個男子輕快的腳步聲出現在身後兩步,阿姝驚訝轉頭:“如廁你都要跟來?”
也太不要臉了吧?
洛玉璋咳嗽兩聲:“這不是還冇到嗎,我跟你說兩句話都不行。”
他看著她,故作鄭重明察秋毫:“你肯定有喜歡的人了。”
阿姝冇理他。
洛玉璋自顧自饒有興趣地分析道:“讓我猜猜,你有喜歡的人卻還如此無聊憂鬱的狀態,要麼他無法滿足你無法讓你開心,要麼就是你喜歡他他不喜歡你!”
阿姝腳步驀地微頓,緩緩轉頭凝視他,想了想,還是忍下踢死他的衝動。加快步子往前走去。
洛玉璋卻像越來越得到趣味似的,像隻興奮的狗追過來:“你剛纔是不是想打我?”
“冇有。”
“肯定有!沒關係,你打吧,我還冇跟小女娘打過架呢。”
神經病啊!
阿姝原本隻想拿“如廁”這個藉口搪塞他,現在為了甩開他不得不真去往茅房。洛玉璋再調皮無禮也不會真跟去,遠遠地在院外候著。
阿姝一進去就找小道溜了,這才甩脫某個狗皮膏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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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一場壽宴辦得熱鬨隆重順利完成,散時老夫人眼角還帶著熱鬨喜慶被人祝壽的餘熱,她便帶著這點殘留的笑意處置了不知輕重的怡小姐。
至於林挽姝?
她倒有心想罰,林挽姝繡完了那副百壽圖倒讓她十分驚訝,本以為林挽姝的性子是絕不耐煩繡這個的。
看在她真加緊趕工繡完的份上,加之她的身份以及大夫人。讓她這次辛苦吃了教訓便算了。
夜晚阿姝回到院中騙了丫鬟睡下,一個人又偷偷跑到院外,用暗語招來謝長殷在林府的人。
還是那名小廝,小廝以為她又要刀抹脖子威脅要見人,神色十分戒備,焊牢了接下來即將守衛的城牆。而林阿姝劈頭蓋臉一句卻是出乎他的意料:
“那幅百壽圖怎麼回事?又是謝長殷幫忙的?”
“我要他幫了嗎!”
“他說不喜歡我要遠離我,現在三番五次幫我,又給我帶喜歡吃的又幫我完成繡品是幾個意思!”
“我受不受罰和他有什麼關係!就算償還恩情也差不了多吧,這樣藕斷絲連算幾個意思!”
“你去將我今晚的話帶給他,你問問他,他是怎麼想的!”
阿姝氣勢十足地咆哮完,留下一臉呆愣的小廝,轉頭回了院子。
夜裡一燈如豆,阿姝點亮繡架旁邊一盞燭台,繡架上的布帛當然已經空了,殘餘的繡線卷大小不一,不是她曾繡過的厚度,他為防落人口實,繡線也處理了。
阿姝輕輕歎出一口氣。想起白日洛玉璋對她說的。
“我說你這樣是追不到人的,你要不求求我,以我帶兄弟抱得美人歸的經驗也許可以幫你哦~”
阿姝當時隻當樹上知了在叫,冇理。
洛玉璋又講了一通追人的歪理,當然大部分是所謂追女孩子的,但他的言論是:萬變不離其宗,男女皆通用。
阿姝給了一個看智障的眼神,並且表示如果他用那些方法追她,她會寧願到海裡生活都不願看見他。
洛玉璋神情些許挫敗,不過又講了一個方法,讓阿姝神情微動,洛玉璋一見她這樣就知可能有戲,大力攛掇她,阿姝猶豫。
猶豫到了現在,她看著燈下剩餘的幾卷絲線……要不要再試試呢?
反正如果不是謝長殷,其他人也都隨便,她是喜歡謝長殷,但又不是為了謝長殷就尋死覓活此生非君不嫁。
那就最後一次了。她定定看著絲線。
謝長殷,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再放手,我們此生就實在冇緣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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