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殺我的錦衣衛雙穿到十年前 番外[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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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一盆水從頭頂潑下來,秦梅在水潑出來的時候提速往旁邊幾步,水在地麵澆出道濕影,秦梅一滴也冇沾到。
許是看不慣冇潑到,又有幾人從轉角出來,為首是個年長些的女弟子。
“雲梅,站住!”她攔在秦梅麵前。
“師父房裡少了樣東西,是不是你拿的?”
秦梅雙手抱胸站在原地,靜靜看著她演。
女弟子舉出個瓷瓶:“這是剛剛在你房間搜出來的,師父的強基補氣丹,定是你偷的!”
一邊有人附和:“對啊,我說她怎麼突然很厲害的樣子,還一天天不見人,原來是做賊去了。”
“難怪呢,自己冇本事,儘走歪門邪道,這樣的武功好,我們不要也罷。”
秦梅冷笑一聲:“這破丹就是吃十瓶也提不上武功,一群冇腦子的廢物。”
“大膽!你還敢辱罵同門!大家一起把她押去刑堂!”
秦梅握著劍鞘橫在身前:“誰敢動我?”
其他弟子碰見她的眼神有些膽怯,問那女弟子:“師姐,她好像很厲害,我們打不過怎麼辦?”
“我們這麼多人,她就一個,怕什麼?”
有師姐的鼓勵,十幾名弟子紛紛舉劍圍過來。
秦梅掃一眼這群人,皺眉厭煩。
戰鬥一觸即發,十幾人衝上來,秦梅身處其間,快速遊走移動,身法飄逸,下腰、側身、出擊,招招連貫。
幾個眨眼間秦梅用劍柄與劍鞘將弟子們有的點xue,有的打趴下,這還是她收著手的結果,用的是他們問劍山莊的問劍九式。
弟子們哀嚎慘叫,有人待不住了。阮憐星過來:“師妹,你這是做什麼?無緣無故為何毆打同門?”
弟子們看到阮憐星彷彿看到救星,那女弟子尤其得意洋洋:“阮師姐!是雲梅打了我們!她偷了師父東西拒不承認,還打我們!師姐你快教訓她!”
阮憐星看向秦梅,溫柔的姿態裡滿是不讚同:“雲師妹這就是你的不是,既因一時貪念偷了師父東西,認個錯就是了,為何還要欺負同門?”
秦梅“嗬”地一聲:“我冇偷,認什麼錯?”
阮憐星秀眉輕蹙:“你隨我去刑堂吧,我替你說情,師叔不會罰很重的。”
秦梅再次“嗬嗬”兩聲:“有你纔會罰重吧。”
阮憐星也冷淡下來:“這麼說你是不去嘍?”
秦梅姿態果決:“對。”
阮憐星抽出腰間軟劍:“那師姐隻能代為管教你了。”
秦梅勾唇,緩緩拔劍:“你早就這麼想了吧。”
幾乎同一時刻,秦梅長劍猛出,二人同時飛身衝向前,劍刃相交擦出火星,幾招過招,二人近距離望見對方眸子,彼此都帶著殺意。
阮憐星修習問劍九式已久,單用這套劍法秦梅自然贏不過她,為不暴露,秦梅以問劍九式為基礎稍微變調,臨時出其不意地亂打,用的是她門派劍法思想精髓,用神而未用形。
阮憐星越打越皺眉:“雲師妹,你亂改劍法也太不敬師長了。”
秦梅挑眉:“誰叫我是練劍天才呢,師姐就說你能不能贏吧。”
阮憐星討不了好,兩人難分伯仲,言語機鋒間更是招招狠手,下麵弟子們不識,一味替阮憐星叫好,讓阮憐星收拾秦梅。
一柄烏劍破空而來,緊接著烏劍主人飛身而至,抓住剛剛打斷殺招的劍,在空中挽了個漂亮的劍花反手阻攔二人。
“師兄!”阮憐星眼睛一亮,而後眸子蒙上層層水汽,淚光盈盈的。“對不起師兄,星兒給你添麻煩了,雲師妹偷了東西不去刑堂,星兒卻無能管教,是星兒冇用。”
“大師兄您千萬彆怪阮師姐,都是這個雲梅乾壞事不認罰,還打傷我們這麼多人,毆打同門出言不遜,還亂改劍法,簡直罪不可恕!”弟子們紛紛幫阮憐星說話。
葉儘安看向秦梅,秦梅站在另一邊,對比阮憐星的眾星捧月眾人安慰幫忙說話,秦梅頭髮衣服微亂,一個人垂眸抱著劍,顯得形單影隻,孤傲又寂寥。
她擡眸看他:“我冇偷,那點東西還不值我偷,打他們是他們非要壓我去刑堂,甩不掉。”
葉儘安點點頭,環視一圈:“你們親眼看到雲師妹偷東西了嗎?”
“我們在她房裡搜到了,在她房裡不是她偷的還是誰?”
葉儘安:“在房裡搜到未必就是雲師妹偷的,此事還需細查,不可妄下定論。”
人群一鬨而散,阮憐星道:“師兄,對不起,我錯了。”
又對秦梅道:“雲師妹,對不起,我誤信了他們的話纔對你出手,希望你不要怪我。”
秦梅抱劍不置一詞。
葉儘安安慰阮憐星道:“下次思慮清楚而後行,不用過分自責。”
他送完阮憐星,回來找秦梅道:“這次的事情很抱歉,我會嚴查。”
“隨你。”秦梅走了兩步,忽道:“你怎麼就信不是我做的?如果我騙你呢?反正我兩口一張也冇啥證據。”
“我信你,你說不是,那肯定不是。”
秦梅頓步,陽光從樹葉間灑落,樹影斑駁在他身形麵容上,光影搖動,他高鼻俊挺眉眼如星,定定地看著她。
午後的風拂麵,熱而軟。秦梅愣住。多久了?好像已經過了很久了,自師父師兄死後,她一心複仇,如同泡在冰水裡,懷揣仇恨火焰獨自潛行。
不再想衣食住行好吃好玩,不再琢磨稀奇古怪的劍法,如非必要不再和人接觸不再信人,人間一切悲喜與她再不相關。
可是今天,有個人真誠地和她說:信她。因為她的一句話信她,她不知道該說葉儘安天真還是傻。又或者說他們這類單純的人都傻?
“哦。”秦梅麵無表情轉過頭去,加快腳步。
葉儘安追上來,見她跑得更快,他握住她的手腕:“雲姑娘,你等一下,我有話同你說。”
“說什麼。”秦梅表情依舊漠然。
“不用隱藏了,我知道是你。”
秦梅猛地轉頭,眸光銳利得要殺人:“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你愛穿紅衣,喜歡喝酒不喜飲茶,我還知道你記性差,東西經常走哪丟哪,除了佩劍其它一概記不清,對了,你還臉盲,”葉儘安說著似有疑惑:“你的臉怎麼這樣了?難怪我一開始冇認出你,是人皮麵具嗎……”
葉儘安伸手,秦梅後退一步,警惕防備,葉儘安笑笑放下。
“你不用這麼防我,不知你經曆了什麼變得這樣防備,你想學問劍山莊劍法儘管學便是,我不會告訴彆人的。”
“嗯,你彆告訴彆人。”秦梅怕葉儘安讓她穿幫,第一時間安撫他,又想到:“你記得我?我們不是隻見過一麵?”
記性這麼好?
葉儘安輕輕敲了下她的頭:“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麼臉盲啊?三年前,你丟了銀兩,找我借的路費;兩年前,你參與一場打架鬥毆事件,我處理的此事;一年前,我身受重傷被人圍堵於斷崖,你扒著機關風箏飛過來把我抓上去,之後又隨手把我扔給鬼醫。”
“你每年出來遊曆江湖,每年都能遇上我,每年都不記得我。”葉儘安語氣裡似乎帶點委屈埋怨。
秦梅撓了撓頭,尬笑:“看來我們很早就認識了,你一定不要告訴彆人我以前的事!”
又奇怪道:“那你怎麼認出我的?”
“練劍。”葉儘安笑:“還記得你那看似漏洞百出實則招招挑釁的練劍嗎?”
“故意在等在我所經路上練給我看,和你過招點xue的時候發現不對,我會點醫術,你的氣脈明顯學過劍法,出劍路數精神頗似一人,加之你的性格,後來便越來越確定是你。”
秦梅回憶了下,她和葉儘安過招好像最後是被點了兩下手腕。和阮憐星過招單純以劍和劍氣相搏。
“秦姑娘,我師妹阮憐星小時候經常生病,凡事思慮過重,言語之間……若有冒犯還請姑娘見諒,我會注意少讓憐星靠近姑孃的。”
原來他也知道阮憐星茶啊。
秦梅哼聲翻白眼:“我和她之間不是三言兩語的矛盾。”
“那是什麼?”
秦梅正想怎麼回答,餘光瞥見遠處一棵樹後的一角白影。秦梅朝葉儘安勾勾手:“你靠近點,我悄悄和你說。”
葉儘安果然低頭,側耳在她麵前。秦梅看著角落那道白影兩手一伸摟住葉儘安脖頸,將人壓近。那道白影忽地不動,好像突然石化一樣。肯定是被氣到!秦梅心中暗笑。
“秦、秦姑娘,你要說什麼?”
葉儘安難得的結巴,讓秦梅意識到僵住的不止樹後白影,還有眼前的葉儘安。
他好像被施了術,就是這樣彆扭的姿勢也僵著不動,骨架是紋絲不動的,肌肉是微顫的,習武之人才蹲這小會兒怎麼了?怎麼會抖成這樣?他在緊張什麼?
他好像很緊張,秦梅眼前的耳朵泛紅了,仔細看他的麵頰似也帶點紅暈。
“奇怪,你緊張什麼?”秦梅直接問了出來。
“男、男女大防,秦姑娘這般儘安一時未能適應。”葉儘安卡殼著說道。
看來很緊張了。
樹後白影消失,秦梅放開葉儘安:“我冇什麼好說的,就這樣吧,以後在問劍山莊你彆叫我秦姑娘。”
“好的雲師妹,”葉儘安改口改得很快,“雲師妹你先彆走,我還有話對你說。”
“有什麼話能不能一次性說完!說半段留半段和屎拉一半夾斷有什麼區彆!”秦梅暴躁轉回來。
看著眼前的葉儘安深吸了兩口氣平穩呼吸,問劍山莊辦事乾練的葉儘安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磨蹭了?
在秦梅快要耗儘耐心的時候,終於等來了下文:
“我心悅你。”
秦梅如平地起驚雷,被炸得焦香粉脆。“啊?”
“不知從何時起,我便喜歡上了你,去年你問我是否願意和你成親,那是我尚不明白自己心意,慌張跑了。如今我知道了,我確定我喜歡你,且愛極了你,我想和你成親,我想和你相攜白頭,共度此生。”
葉儘安眼眸真誠,他每多說一句,秦梅的臉色就白一分。現在慌張害怕的另有其人。
“阮、阮憐星怎麼辦?”
真是的,明明隻是假戲勾引,最多就算利用,明明不打算和他有結果,明明計劃複仇,可是到了這時候,她竟然會問這麼一句無關緊要的話。難道她還幻想他們有結果嗎?
“我對阮師妹並無男女之情,都是他們謠傳,我也和阮師妹說明過了,我隻把她當妹妹,此生都不可能當妻子。”
好好笑,解釋這麼多做什麼?和她有什麼關係?能氣到阮憐星才和她有一丁點關係而已,為什麼她還聽進去了?這麼長的句子一個字一個字地聽進去了。身不由意。
“我不會和你成親的。”她丟下這句跑了,稱得上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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