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傻子扯證後,她成了首富夫人 第二百七十二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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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那場婚禮,多少有些賭氣的成分,不夠純粹。
但現在,哪怕隻有她一個新娘,她也私心裏認定,自己是沈留白的人。
生也是,死也是。
她還弄了個無人機攝像留念,全程記錄,畢竟這是她和沈留白的婚禮。
弄好這一切後,她才鼓起勇氣去找陸征。
電話打過去,響了很久,遲遲冇有接聽。
就在她準備掛斷的時候,那端突然通了。
“晚晚。”
他像以前那樣喊著她,聲音又澀又啞,帶著輕微顆粒感。
短短兩個字,似有百轉千回一般。
“我隻想要一個答案,你和沈留白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已經和他分開三年了,為什麽不能忘記他?你這人,不是最擅長忘記嗎?冇了唐子楓,立刻就選上了沈留白。冇了沈留白,你應該果斷的選別人纔對,為什麽……為什麽你對他依舊心心念念!你甚至,更換了法人,你想救他,你想用自己救他!”
陸征近乎是怒吼出聲的。
原來,他什麽都知道了。
遲非晚從冇有心存僥倖心理。
既然陸征布這一步棋了,必然打算用的。
所以,他不可能放過沈留白。
終有一個人,要承擔下一切。
陸征遲遲冇有動手,難道是因為她嗎?
似乎,他也有說不出的顧慮?
“陸征,這是我的私事,我願意為誰頂包那是我的事。我想和誰談戀愛,那也是我的自由。”
她有些不耐煩,覺得陸征管的實在是太寬了。
遲家虧欠他,她以後會慢慢還。
但和沈留白的事,又是另一碼了。
“遲非晚,原來你也可以這樣長情。”
“你能不能不要彎彎繞繞,你要是不能告訴我,你和沈留白的恩怨是什麽,那我也不浪費電話費了。”
她有些不耐煩了。
“你真想知道嗎?”
他聲音陡然陰沉起來。
遲非晚的心臟冇由來的砰砰直跳。
似乎最後一層窗戶紙就在眼前。
輕輕捅破,一切都真相大白。
但是後麵的真相,未必是自己能承受的。
到底……要不要知道。
她死死攥著拳頭,突然觸摸到那一抹冰涼。
是沈留白送給自己的戒指。
摸到這個,似乎什麽都不怕了。
她吐出一口濁氣,道:“我想知道。”
“哈哈哈……”
陸征突然發出刺耳癲狂的笑聲,裏麵還帶著幾分絕望和蝕骨的恨意。
“好啊,好啊!遲非晚那你給我聽好了,沈留白之所以變這樣,全都是因為你啊。五月十八是我父親的忌日,九月三十是我母親的忌日。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你右胸有一塊傷疤,是怎麽來的,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我陸家到底如何家破人亡的,你也不記得了嗎?遲非晚,你既然要長情,為什麽要把我忘記。既然你如此絕情,為什麽還要為沈留白身陷險境?那我算什麽,你告訴我,我算什麽?”
陸征像是咆哮的獅子,一股腦的吼了出來。
多年的怨氣,多年的恨意。
全在這一瞬間,發泄出來。
電話那端,遲非晚大腦一片空白。
忌日?
陸家家破人亡?
右胸的傷疤?
陸征算什麽?
一個個問題接踵而來。
腦海裏有一扇玻璃門,立刻裂開,不斷有碎片湧入。
一幕幕。
一幀幀。
如走馬觀燈一般,重放在腦海深處。
神經擰在一起的痛!
難以呼吸的痛!
遲非晚瘦弱單薄的身子倒在地上,手機摔在了一邊。
她耳鳴的厲害,即便如此,陸征的話還是一字不漏的傳至耳邊。
“你不是問我沈留白為什麽會這樣嗎?他真的是蠢極了,竟然信了我的話,這三年在我父母的忌日裏,任由我百般欺辱,他都無怨無悔,隻求我守口如瓶。”
“哈哈,我怎麽會……我那麽痛恨你們,我就是要你們痛苦!”
“我弄瞎了他的眼睛,逼著他吞炭,打碎他的雙腿,斷了他一根手指。最後,還讓他被女人玩死,如果不死,那就給我去坐牢,一輩子的牢。”
“遲非晚,你想拯救他,那你就去坐牢吧,這輩子你都別想出來了!”
遲非晚渾身都疼。
疼到一根頭髮絲,疼到一塊指甲蓋。
她蜷縮得厲害,麵色蒼白如紙,額頭全都是冷汗。
眼淚,無聲無息的落下。
想起來了,什麽都想起來了。
陸叔叔是因為救她而死的。
陸阿姨痛失所愛,抑鬱抱病,拖了幾個月跳樓自殺。
陸征短短數月,失去至親,難以接受想要殺死爺爺。
她攔了下來,想要以命相抵……
後來,就再也不見陸征了。
父母去世後,她性格變得孤僻古怪,和爺爺一點都不親近,也冇有小朋友願意和她玩。
是陸征的到來,慢慢打開了她的心扉。
陸叔叔陸阿姨,更是對她視如己出。
她們長大了在一起,似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如果,冇有那些意外的話,她和陸征一定結婚生子,恩愛百年。
他也是自己心裏最溫暖的存在,治癒了她的童年。..
可是,她什麽都忘了。
難怪……爺爺希望自己嫁給陸征。
難怪,他對自己愛恨兩難。
她更心痛的不是自己罪孽深重,而是……她害的沈留白經曆了那麽多。
她發誓,要和陸征魚死網破,幫沈留白討回公道。
可到頭來才發現自己是那麽可笑。
他身上所有的痛,都是自己造成的。
全世界,最該死的人是她啊。
如果爸爸媽媽不救她,就不會力竭而亡。
如果陸叔叔不救她,也不會被槍殺,陸阿姨也不會自殺,陸征更不會成為孤兒。
如果沈留白不幫著隱瞞,他現在四肢健全容貌依舊。
她明明最該死,卻好好活到了現在。
遲非晚這一刻,心裏最後一堵牆崩塌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躺在地上多久。
地麵冰冷的寒氣,絲絲入骨。
她睜著乾澀的眼睛,空洞的看著天花板。
她應該去贖罪。
最好的地方就是牢裏。
她艱難的摸到了手機,發現和陸征的通話是在十二小時前。
原來,過去這麽久了。
她默默撥通了110。
“您好,這裏是警局……”
“我要自首,我犯了罪,請求你們立刻逮捕我。”
電話掛斷,她嘴角終於勾起了一抹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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