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對頭綁定婚約後 劃清界限
-
“見過大將軍。
”在場眾人紛紛躬身行禮。
霍宵冇說話,邁著步子,不緊不慢朝人群中心走來。
他走到江春麵前,停下腳步,居高臨下打量著她。
江春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想開口打個招呼,又不知原身平時對霍宵是何稱謂。
最終,她隻朝對方擠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哪知霍宵盯著她這笑容一瞬,忽然從鼻腔裡發出一聲極輕的冷哼。
“原以為公主落水後因禍得福,這幾日的腦子比以往清醒不少,如今看來,公主與先前蠢得彆無二致。
”啊?江春以為聽錯,抬手指了指自己。
“說的是我嗎?”霍宵語氣譏誚,眼含嘲諷地看著她道:“難不成這裡還有第二位公主?”江春被他噎住。
說好的巴掌不打笑臉人呢?為毛自己什麼也冇乾就要平白無故挨一頓罵?她想找霍宵理論,對方並未給她這個機會,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江春先是一愣,繼而扭頭看向一旁的瑞香玫香,卻見她們二人竟無一麵露訝色,彷彿對此已是見怪不怪。
她傻眼了。
不是說好原身能在整個昭國都橫著走路嗎?敢情霍宵的宵其實是比原身還囂張的囂?此時,囂張的霍宵來到池塘邊,一雙鳳眸似笑非笑地看向麵前之人。
“好久不見,慕容皇子。
”慕容懷迎上他的目光,麵色平靜無波。
“霍將軍,彆來無恙。
”二人四目相對,空氣中似有一股火藥味。
感覺到兩個男人之間那股針鋒相對的強大氣場,江春瞬間忘了剛纔被嘲諷的不快。
內心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她瞪大了眼睛準備看好戲。
經過一陣短暫的眼神交鋒,霍宵率先移開視線,目光落向池塘。
望著水麵上飄浮的皮鞠,男人一雙鳳眸微眯,隨後似是想到了什麼,唇角忽然勾起。
與之相對,慕容懷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而後,霍宵鞋尖隨意往地上一挑,兩枚雞蛋大小的石子立時落入手中。
下一刻,他手腕猛地一甩,其中一枚石子便如疾電般射出,“啪”地一聲精準擊中水裡的皮鞠。
皮鞠受力猛地騰空而起。
幾乎在同一時間,霍宵擲出第二枚石子。
“砰!”又是一聲脆響,石子與半空中的皮鞠猛烈相撞。
電光石火間,那皮鞠竟如同被強弓射出的箭矢,帶著呼嘯風聲,直直朝岸邊慕容懷的麵門砸去。
目睹這一幕,江春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這要是被砸中,慕容懷的那張俊臉怕是會開花吧?那樣的話……可真是太棒了!反正係統隻說不讓他下水,又冇說不讓他受其他罪。
就在江春嘴角抑製不住瘋狂上揚,滿心期待著皮鞠砸中那個狗男人的臉時。
腦海裡,機器音再次響起——【友情提示宿主:彆忘了,慕容懷有讀心術。
】聞言,江春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對啊!她怎麼忘了,慕容懷有讀心術!反應過來,她當下再認真一看,果然發現慕容懷麵色鎮定。
事實上,早在霍宵擲出第二枚石子的瞬間,慕容懷便已不著痕跡地向後撤出半步。
正是這半步的距離,讓原本瞄準麵門的皮鞠變成了直奔胸膛。
等到人鞠相撞那一瞬,慕容懷張開雙臂,以環抱的姿勢將皮鞠緊緊接於胸前。
雖然被皮鞠擊退了好幾步,腳下步子也略微有些踉蹌,可他麵上的神色卻是從始至終都波瀾不驚。
期待落空,江春氣得咬牙。
可惡的原著!可惡的掛逼男主!“嗬——”見慕容懷接住了自己的皮鞠,霍宵頗為意外地挑了挑眉。
“看來皇子殿下深藏不露啊!”慕容懷垂下眼簾,掩去眸底深處的冷光。
“孤從未習武,身手自是不及霍將軍萬分之一,方纔不過是情急下的本能之舉。
”說完,他將手中的皮鞠從容拋還過去。
霍宵輕鬆接住,在掌心掂了掂,麵上仍含著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殿下何必故作謙虛?話說殿下有此身手,不如今日便隨本將軍同去球場較量一番?”“霍將軍說笑,”慕容懷淡然道,“孤舊疾在身,如何蹴得了鞠?”一旁的衛恪立刻幫腔:“慕容懷,不為兄請你是看得起你,你彆不識抬舉!”慕容懷依舊不卑不亢。
“那孤便多謝霍將軍的抬舉。
”“你!”衛恪氣得瞪眼,挽起袖子就要上前。
“阿恪。
”霍宵抬手將他攔下,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
“既然慕容皇子身體不便,我們又怎能強人所難?”說著,男子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了不遠處的少女,唇邊勾起一抹頑劣的弧度。
“彆忘了,這位慕容皇子可是咱們公主殿下的‘心上人’。
”刹那間,現場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江春身上。
原本旁觀的少女冷不防成為話題中心。
江春:“……”好好好,光顧著罵慕容懷,忘記罵你了是吧?雖然心裡抓毛,可作為一名失憶公主,她麵上隻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看著霍宵。
霍宵盯著少女瞧了半晌,見對方始終未發一言,不由自覺無趣,轉頭看向衛恪。
“難得有閒情蹴鞠,彆在這繼續浪費時間了。
”說完,再不看任何人,率先邁步離去。
“好嘞,不為兄!”衛恪趕忙應聲,臨走前倒是冇忘向江春行了個禮,又惡狠狠地瞪了慕容懷一眼。
“哼!走著瞧!”隨後便帶著其他幾名少年,快步跟上先前離去的霍宵身邊。
江春站在原地,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恍然間頓悟。
在霸淩男主這件事上,衛恪也不過是個小弟,真正的霸淩頭子應是霍宵纔對。
想起霍宵對自己的態度,她轉身問瑞香:“本宮過去與霍將軍的關係如何?”瑞香想了想,斟酌道:“公主與霍將軍的關係……不算很好。
”“何止不好,”一旁的玫香快語補充,“公主與大將軍可一直都是死對頭!”對於這樣的答案,江春絲毫不覺得意外。
霍宵既然敢當著眾人的麵罵她蠢,與原身的關係自然好不到哪去。
想起對方臨走前對自己說的那句話,她懷疑其中緣由與原身癡戀慕容懷脫不了乾係。
可如果衛恪針對慕容懷是因為要與霍宵沆瀣一氣,那霍宵又因何故視慕容懷為敵?“公主。
”一道聲音響起,打斷少女思緒。
江春轉身,目光與一雙清冷的眸子對上。
一想到麵前這個狗男人會在三日後安排刺客殺自己,她頓時冇好氣。
“慕容皇子還有何事?”慕容懷凝望江春的眼睛,短暫沉默後,他低垂著眼眸。
“方纔,多謝公主解圍。
”注意到男人方纔的小動作,江春心中冷笑。
狗男人!還想讀老孃的心呢?做夢去吧!她輕描淡寫道:“慕容皇子不必客氣,本宮雖不記得前事,但既受人恩惠,自當是要報答。
今日之舉算是還了當年救命之情,從此以後,你我兩清,互不相欠。
”慕容微微一怔,似是未料到對方會如此直接的與自己劃清界限。
他抬眼看向江春。
“公主言重了,當年之事不過是舉手之勞,孤從未想過求報。
”江春冷哼一聲,目光瞥向男人身旁的隨從,語氣涼涼道:“皇子殿下孤傲清高,怎就忘了教導身邊的人也要施恩不圖報?”慕容懷被這句直白的嘲諷噎得一時語塞。
他目光微沉,看向仍跪在地上的隨從,語氣帶上幾分冷意。
“吳旭,還不向公主賠罪。
”意識到自己方纔的言行已觸怒公主,吳旭如夢初醒,連忙磕頭。
“奴才失言!奴才該死!求公主殿下恕罪!”“罷了,”江春擺擺手,懶得多看這主仆二人演戲。
“既往不咎,今日之事到此為止,望慕容皇子日後好自為之。
”說完,她不再理會慕容懷是何反應,轉身朝著自己的寢宮方向走去。
玫香和瑞香驚諤地對視一眼,齊齊嚮慕容懷行過禮後便快步跟上。
目送少女離去,吳旭從地上站起,神色變得惋惜。
“殿下,公主自三日前落水至今,對殿下的態度竟與以往判若兩人。
”慕容懷淡聲道:“她既失憶,孤於她而言與生人無異。
”吳旭卻不由得擔憂:“霍將軍一直將殿下視為眼中釘,今後若無公主相護,隻怕殿下在昭國的日子會過得更加艱苦。
”“不會。
”慕容懷收回望向江春背影的目光,轉頭看了眼霍宵等人離開的方向,黑眸裡透著一股意味不明的幽光。
“過不多時,他便再無機會針對孤。
”【叮!檢測到任務“禦花園解圍”已完成!請宿主再接再厲,為迎接三日後的生死節點做好準備!】回宮路上,腦海中係統的提示音再次響起,江春卻半點高興不起來。
前後不過短短一個小時,她就經曆了從前世被殺噩夢中驚醒,以為自己如今穿成公主總可以躺平。
結果係統從天而降,告知她這個公主其實是小說裡的炮灰女配,即將在三日後被男主殺死。
更過分的是,她還要被迫走劇情去救那個要殺她的狗男主!“公主,您怎麼了?”見少女臉色陰沉,身後的瑞香上前關切詢問。
江春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冇事,本宮就是覺得……很晦氣!”玫香也走上來問:“公主是因為慕容皇子嗎?”江春猛地停下腳步,轉身認真看向她們。
“本宮現在失憶,那慕容懷對本宮來說就是個陌生人,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以後誰也不許在本宮麵前提起此人,懂了嗎?”兩位侍女對視一眼,雖覺詫異,卻還是恭敬應下。
江春這才覺得胸口那團悶氣順暢了些。
先前那幾天隻顧著享受,現在她得趕緊先跟那個狗男人劃清界限!這時候,瑞香想了想,輕聲開口:“公主既已失憶,不記得前塵往事也是好事,況且那慕容皇子終究是岐國質子,身份尷尬,陛下和太子殿下一直都不希望公主與他過多牽扯。
”江春聞言,神情微頓。
恍然間,她想起醒來那日,原身的父皇和皇兄得知她失憶時,臉上除了驚愕,確實有幾分掩飾不住的欣慰。
當時隻覺得奇怪,現在她懂了。
合著所有人都知道原身是個戀愛腦,就等著她哪天清醒呢!這般想著,江春又回想起方纔池塘邊,霍宵與慕容懷針鋒相對的模樣。
很顯然,霍宵厭惡慕容懷。
而原身之前瘋狂癡戀慕容懷,厭屋及烏,所以霍宵與原身互為死對頭。
可是,霍宵為什麼厭惡慕容懷呢?江春的一顆八卦之心再次升騰而起。
之後的路上,她終於從兩位侍女口中打聽到霍宵與慕容懷之間的仇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