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對頭流落荒島 美色當前
美色當前
等火堆燒了一會兒,盛夏從裡麵刨出一點草木灰,招呼陸榮過來。
陸榮頂著那顆慘不忍睹的腦袋,像個聽話的小學生一樣來到她身邊。
“盛姐,有什麼吩咐?”
“坐下。”
他乖乖坐下,腦袋仍有她腰部那麼高。
盛夏用手撥開他的頭發,發現傷口比她想象的還要慘烈,當時如果他運氣不好的話,說不定真的死了。
“你忍著點啊。”
她交待道。
陸榮仍然不明白她想做什麼,點點頭。
盛夏用椰子皮擦拭他頭上的血跡,待傷口全部露出後,抓起一把草木灰仔細地灑在上麵。
“嘶……”陸榮痛的直吸涼氣,條件反射地想躲,被她摟住腦袋,固定在她腰前。
其實憑陸榮的力氣,想逃脫還是很容易。
但她的小腹軟軟的,靠上去非常舒服,連傷口都沒那麼疼了,讓他忍不住想多靠一會兒。
盛夏則感覺自己就像摟了隻大金毛,毛茸茸的大腦袋,令人有狠擼一頓的衝動。
她細心地把他傷口全都灑滿草木灰,接著讓他伸出手來,將掌心的傷口也灑了一點。
光撒上還不夠,得包紮,不然過會兒就掉沒了。
“你把衣服脫下來。”她看著他身上的襯衣,認為是個包紮的好材料。
陸榮想起之前褲子掉落的尷尬,耳朵又開始發燙。
“要不彆了吧……”
“你不脫,難道讓我脫?彆磨嘰了。”
他沒有辦法,隻好用沒受傷的那隻手解釦子。
釦子很小,他又緊張,半天都沒解開一顆。
盛夏看不下去,繞到他麵前蹲下,伸出雙手給他解。
姿勢一換,陸榮就比她高了,他低下頭,看見她柔順的發絲,還有濃密纖長的睫毛,小巧挺拔的鼻梁。
從這個視角看過去,她的臉精緻得像個娃娃,他情不自禁地擡起手,眼看就要碰到她的臉時,盛夏忽然擡起頭。
“你做什麼?”
陸榮抓了抓頭發,“頭癢。”
難道傷口已經開始發炎了?
盛夏加快動作,解開最後一枚紐扣,陸榮配合地脫下襯衫。
她下意識地審視了一番,不得不說,他常年的健身習慣還是很有效的,盛夏進娛樂圈後見識過不少男明星和模特,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媲美他的身材。
這麼優秀的肌肉,怎麼偏偏長在陸榮身上呢?
不給看也不給摸,簡直暴殄天物。
她意猶未儘地收回目光,把襯衫撕成一塊塊長布條,綁在陸榮的腦袋和手上。
他站起來,身材頎長,渾身肌肉緊貼著骨骼,肩膀寬闊,腰腹瘦窄,由於失去襯衫的遮擋,腿顯得愈發長,頭上的布條非但沒有讓他看起來狼狽,反而在頂級精英氣質外,增添了幾分野性的味道。
當然,這隻是外表看上去,陸榮此刻的眼神純真得像個傻子。
他摸摸腦袋,咧嘴一笑,完全沒有往日的倨傲。
“謝謝盛姐。”
要是能一直傻下去多好?看在美色的份上,她倒也願意罩著他。
盛夏的目光從他臉上慢慢往下移,輪廓分明的鎖骨、飽滿的胸肌、緊瘦的腹肌……咕嚕嚕,腹肌裡麵傳出十分清晰的響聲,打斷了她的浮想聯翩。
椰子水能解渴,卻充不了饑,陸榮尷尬地捂住肚子。
“捂它有什麼用?捂它就不叫了,你留下來看火,我找點吃的去。”
盛夏說完捲起褲腿走向大海,陸榮想跟過去,又怕她說自己不服從命令,隻好坐在火堆旁望著她的身影。
隻見她走到淺水區,彎腰在礁石間尋找什麼,身影看起來那麼纖瘦,明明是弱不禁風的樣子,卻給人感覺很安心。
過了會兒她回來,手裡捧著一把海螺和貝殼,盛夏把它們丟進火堆裡,又返回水裡,很快便帶回來一隻張牙舞爪的梭子蟹。
把梭子蟹也丟進火堆中,她估摸著差不多了,便撿起之前開啟的兩個椰子,用石頭敲開椰子殼,仔細刮下裡麵的肉。
很快,海螺貝殼與螃蟹都熟了,盛夏找來一張芭蕉葉,將它們放上去,椰子殼則被她處理成兩個半圓,裡麵裝著雪白的椰肉。
“這個怎麼吃?”
陸榮餓得都想啃樹皮了,卻不知該如何下手。
盛夏輕車熟路地拿起一個貝殼,高溫烘烤下它已經主動張開殼,她吹了吹氣,然後吸了一口,飽滿的貝肉就下了肚。
貝殼沒有放任何調味料,乾淨的水質讓它的肉本身就鮮美甘甜,帶著淡淡的海水鹹味,吃起來非常美味。
她又拿起一個海螺,用小樹枝把螺肉挑出來,口感勁道有嚼勁。
陸榮看得非常眼饞,也學著她的樣子吃起來。
最後剩下一隻梭子蟹,拆蟹可是盛夏的拿手絕活,彆的都不需要,掰下一條蟹腿當工具,沒一會兒就拆出滿滿一蓋子的蟹肉。
“盛姐,你真厲害,你怎麼什麼都會啊?”
陸榮由衷地讚歎。
盛夏本打算吃獨食的,被他誇得高興了,分給他一半。
蟹肉被貝殼和海螺更好吃,陸榮兩口就吃光了。他捧起椰子碗,吃了口冰冰涼涼的椰肉,愜意極了。
“盛姐,來這裡以前我們是什麼樣的啊?”
他對空白的過往感到好奇。
盛夏回憶曾經看過的小說,饒有興趣地編了起來。
“我是一個非常成功的老闆,白手起家,年紀輕輕就登上福布斯排行榜,名下產業不計其數。商場、餐廳、遊樂園……你能想象到的全都有。”
陸榮無法想象,但是看她的眼神充滿崇拜,“盛姐,你這麼優秀,一定有很多人喜歡吧。”
“那當然,追我的人能從這裡排到南極。”
盛夏自認為不算誇張,身為當紅女明星,她的粉絲群體裡男性也占了相當一部分數量。
追星也算追嘛。
“那我呢?我是什麼樣的人?”
他充滿期待地問。
“你嘛……”盛夏瞥著他,故作惋惜道:“你從小父母雙亡,家裡很窮,也沒念什麼書,本來在我的餐廳裡當服務員,不過工作還算努力,就一步一步升到了我助理的位置。”
陸榮咬著嘴唇垂下頭,“真的嗎?和我感覺裡的不太一樣。”
盛夏提起心來,問:“你感覺裡是什麼樣?”
他攤開雙手,看著自己的手掌心,喃喃道:“我感覺我的人生很順利,似乎沒有什麼是做不了的事,可是偏偏覺得很孤獨,沒有人走進我的內心。”
沒有人走進陸大少的內心?
開玩笑,明明是他平等地瞧不起任何人,拒絕所有人靠近好嘛。
盛夏掩飾住內心的鄙夷,說:“可能那是你夢想中的人生,在你失憶之前,日思夜想地想要變成那種人。”
“是麼……”
陸榮將信將疑,忽然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掉到他臉上。
他驚訝地擡起頭,還沒弄明白那是什麼,就發現盛夏臉色大變。
“不好!”
她看著海平麵儘頭的一抹黑色,表情極其嚴肅,“有台風。”
“台風是什麼?”
陸榮問。
她沒有回答,拔腳就往樹林的方向跑,一邊跑一邊喊道:
“離沙灘越遠越好!”
這是刻在每個海邊長大的人生命中的禁令,人在大自然麵前不堪一擊,麵對這種極端天氣,能做的隻有跑。
她跑進樹林裡,陸榮連忙追上去。
他腿長,很快就追上她,而她仍然在拚命地跑。
台風比他們速度快得多,呼嘯的風聲來到耳邊,豆大的雨點把兩人渾身濕透,砸得他們睜不開眼睛。
伴隨著一陣狂風,一棵碗口粗的樹木被攔腰吹斷,擦著盛夏的鼻尖倒下來。
陸榮忙把她拽進懷裡,用手護住她的頭,大喊:
“盛姐,我們去哪裡?”
台風一時半會兒無法結束,他們要找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
可這荒無人煙的小島上,連房子都沒有,能去哪裡躲?
兩人又跑了一段路,在風雨交加中發現一個黑乎乎的山洞,顧不得裡麵有沒有野獸了,趕緊鑽進去。
外麵狂風驟雨,洞內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他們沒有心思去探索,蜷縮在洞口處,渾身就沒有一塊乾燥的地方,水滴不停地滑落在地上。
父母去世的那天,似乎也是這樣的暴風雨。
她和奶奶待在磚砌的小平房裡,屋子裡沒有電,房頂到處都漏雨。她害怕極了,看著白茫茫的雨幕等父母回來,最後卻隻等到村民送回他們被水泡得發脹的屍體。
陸榮聽到輕微的聲音,以為有蟲子,伸手摸了摸,發現居然是盛夏在發抖。
“盛姐,你害怕嗎?”他輕聲問。
盛夏抹了把臉,語氣很不屑。
“纔不怕呢,這點小風小雨算得了什麼。”
“我害怕,我們可以靠近點麼?”
他嘴上問著,身體已經靠了過來,結實的胸膛與她單薄瘦弱的背部緊緊貼在一起。
那一瞬間,盛夏非常慶幸自己救了他。
兩人就這樣依偎了一個晚上,翌日早晨,風雨散去,潮濕的樹林裡滿是殘枝落葉。
兩人跨過無數棵倒下的樹乾,回到沙灘上,火堆早已熄滅,樹枝被吹得七零八落,隻剩下一片焦黑的痕跡。
盛夏突然有種預感——他們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苦熬一段時間後,餓死或者病死在島上。
即便不死,也隻能像野人一樣,在荒島度過餘生。
“盛姐,你快看!”
陸榮忽然指著海麵大喊。
盛夏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發現遠處有一個白色的東西,正在向他們靠近。
是船嗎?
他們要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