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對頭流落荒島 探索山洞
探索山洞
盛夏蓋上最後一個坑,擡頭正好看見陸榮從水裡走出來。
他一隻手空空如也,另一隻手捂著臉,神色閃爍。
她狐疑地問:“怎麼了?”
“沒、沒怎麼……我去撿點貝殼,等會兒開飯。”他避開她的目光,彎腰撿貝殼。
盛夏纔不信他的話呢,悄無聲息地走過去,趁他不注意時一把掰開他的手。
帥氣的臉上,赫然多出了一條血痕。
“你受傷了?”
還偏偏傷在臉上,多影響她欣賞美色啊。
陸榮沒有辦法,隻好將自己抓魚不成,反被魚抽了一耳光的事說出來。
盛夏聽完哭笑不得,“你那三腳貓的身手還想學我?我可是從小鍛煉出來的,閉著眼睛都能抓到魚。”
陸榮頗覺丟臉,扁扁嘴巴,“我隻是不想再吃貝殼了。”
那玩意兒一開始吃還覺得有幾分鮮美,可吃多了就像嚼皮帶,又腥又寡淡。
不止他不想,盛夏也不想。
她琢磨了一會兒,去樹林裡撿來一根長長的樹枝,用菜刀把它削成直溜溜的棍子,頂端削尖,但是特地留了兩個倒刺似的凸起。
“給,以後彆徒手抓魚了,抓不到的,用這個。”
陸榮上下打量,問:“你是說用這個叉魚?”
盛夏點頭,拋了拋手裡的魚叉道:“我給你做個示範,學著點。”
她說完便朝水深的地方走去,許多魚正在水裡遊來遊去,她挑中個頭最大的那條,屏氣凝神,驟然出手。
魚叉準確地戳中那條魚的魚鰓,它痛得奮力掙紮,但身體被倒刺勾住,無法逃脫。
盛夏取下魚,把魚叉丟給陸榮。
“學會了吧?記住,隻能叉頭部,不能叉肚子,要是把苦膽叉破了,這條魚就沒法兒吃了。”
後者用力點頭,“明白!”
她拿著魚回去,給它開膛破肚,抹了些調味料,放在火堆上烤,一邊觀看陸榮叉魚的身姿。
他估計從來沒乾過這種事,動作生疏得很,左叉叉不中,右叉更叉不中。
清晨的陽光曬得他微微出汗,扔出魚叉時胳膊用力,肌肉輪廓顯得更加清晰。
他看起來簡直就像一個學藝不精版的閏土。
哢嚓——盛夏毫不留情地掏出拍立得記錄下來,打算以後他恢複記憶了給他看,再從精神上折磨他一遍。
假如還有這個機會的話。
陸榮叉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在魚烤熟的時候帶著一條巴掌大的小魚回來。
這條魚也不知道被他叉了多少次,魚頭簡直稀碎,身體倒是完完整整。
“不錯,越小的魚越難叉,你很有天賦。”
盛夏故意豎起大拇指,誇讚他一番。
不出意料,陸榮果然備受鼓舞,拍拍胸膛說:“以後抓魚的任務就由我來負責吧,我們再也不用天天吃貝殼了。”
“好,快吃飯吧。”
盛夏把那條慘不忍睹的小魚也丟進火堆裡,兩人吃完簡單的早飯,就收拾東西準備出發了。
今天的目標是探索上次躲避風暴的山洞,那天沒來得及仔細看,她隻記得山洞很大、很深,晚上睡覺時偶爾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有野獸躲在裡麵。
如果能把山洞開辟出來,這一大堆暫時用不上的東西就有地方存放了,不必擔心被雨淋濕。
去那裡有一段路程,途中不知道會不會遭遇危險,她特地讓陸榮拿著魚叉,自己則用一把羊角錘傍身。
此外,盛夏往身上塗滿一層防曬霜,又穿了件亞麻質地的男士襯衫,寬寬大大的很適合當防曬衣。
她穿著長褲,係帶的馬丁靴,頭上戴一頂棒球帽,以及墨鏡,堪稱全副武裝。
陸榮仍然大大咧咧地光著膀子,她瞥了一眼,忍不住說:“你要不要把衣服穿上?”
之前是沒衣服穿沒辦法,現在多得能堆死人,他怎麼還是天天這樣走來走去呢?
故意勾引她?
那也太小看她的定力了。
陸榮搖頭道:“不用,這樣涼快。”
盛夏聳聳肩,懶得管他,一馬當先地向前走去。
樹林裡仍然保留著上次颶風的痕跡,處處可見掉落的樹枝。灌木叢被風吹得東倒西歪,覆蓋住一切能看見的路徑。
他們根據記憶往前走,這裡的樹木都非常高大,除了椰子樹和芭蕉樹之外,盛夏還認出了棕櫚樹、芒果樹、水杉等等。
芒果樹上果實累累,樹梢都被壓得垂下來,隻是看起來還太小太青澀,沒到采摘的時候。
她默默將位置記在心裡,如果半個月後他們還沒有獲救的話,就可以來摘芒果吃了。
“哎……”
陸榮似乎踩到什麼東西,叫了一聲。
盛夏連忙扭頭看,隻見他擡著右腳,鞋底沾了些墨綠色的糊狀物,下方地上還有一大坨。
“這個好像……是屎啊。”
她根據自己的生活經驗判斷。
話一出口,陸榮的臉也變綠了,在旁邊的草葉上使勁蹭鞋底。
“這麼新鮮,像是剛拉的一樣,最多不超過昨天晚上,附近有野獸。”
盛夏繼續推測。
陸榮把鞋底蹭乾淨,心裡稍稍舒服了些,問:“是什麼野獸?”
盛夏搖頭,她看不出來。
她畢竟隻是在海邊生活過,並不是什麼荒野求生的大神。
“盛姐,咱們靠近一點,彆離遠了。”
陸榮說著便朝她靠過來,幾乎肩膀挨著肩膀。
盛夏看了他一眼,“你害怕?”
“我要保護你。”陸榮緊緊握住手裡的魚叉,機警地掃視周圍。
他說話的神色非常認真,盛夏心底湧出一股暖意,但對方是陸榮,因此暖意也隻出現了一瞬間,就恢複如初,繼續往前走了。
灌木叢十分茂密,令他們行走的速度很是緩慢,不過沿途又發現了幾棵龍眼樹,也算是有收獲。
龍眼的成熟度與芒果差不多,都要再等半個月左右才能采摘。
盛夏把筆記本和筆也帶來了,她畫出一個簡陋的地圖,標記好這些樹的位置。
又走了一段路,山洞終於出現在眼前。
那是一個自然形成的溶洞,位於山腳處,後麵是一座海拔不算太高的山丘。
暴風雨那天著急躲雨沒細看,現在烈日當空,他們站在洞外細看,才發現竟然有種幽深陰森的恐怖感。
他們居然在裡麵睡了一個晚上,盛夏想想都汗毛直立。
但這個山洞很可能是島上唯一能遮風擋雨的地方,不管再怎麼可怕也要進去看看。
“你走前麵。”
“我走前麵。”
兩人的話幾乎同時說出口,盛夏因自己的私心和對方的真摯感到羞赧,但陸榮毫不在意,微微笑著把她護到身後。
“我力氣大,個子高,我走前麵。”
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
被人溫柔細心地嗬護著,自從父母去世後,她就再也沒有感受過了。
不對,還是有的。
當年陸榮失蹤之前,手把手地教她找店麵搞裝修,那時的他不就和現在一樣,讓人無法拒絕麼。
看著麵前寬闊**的肩膀,盛夏逐漸坦然起來。
走進山洞後,她開啟從行李中找到的手電筒,將所有角落都照了一遍。
山洞確實很大,估計得有上百平方,並且除了洞口那一片空曠地帶外,其他地方都被曲折的石壁擋住,讓人無法一眼看清楚後麵的情形。
洞口散落著被風吹進來的落葉和樹枝,以及兩坨更加新鮮的糞便。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野獸,但它可真會拉。”
盛夏扇了扇鼻前的空氣。
“也許它就在裡麵,盛姐,我們小心點。”
陸榮揮了揮魚叉,不料地上一根樹枝似的黑乎乎的棍子突然扭動起來,順著魚叉往上纏。
他毫無防備,趕緊扔掉魚叉,擡腳去踩。
對方猛地豎起身體,張大嘴巴要咬他的腳。
咚——盛夏一記羊角錘下去,把它腦袋砸得稀巴爛。
它的身體瘋狂扭動,是蛇。
尾巴尖碰到盛夏的胳膊,立刻纏了上來,冷冰冰的鱗片觸感直達心底。
盛夏鬆開羊角錘,驚聲尖叫:“啊啊啊!快把它拿走!”
她最怕蛇了!
陸榮立即衝過去,抓住蛇身用力抽走,然後用手掄了幾圈,遠遠甩出山洞,確認無頭蛇不可能再回來後,轉身安慰盛夏,“盛姐,沒事了。”
她渾身起滿雞皮疙瘩,感覺自己的胳膊都不能要了。
“真惡心,我可是為了救你。”
不然她死也不會去碰蛇的。
陸榮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謝謝……”
山洞深處突然響起一陣突突突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衝了出來,他連忙撿起魚叉擋在盛夏麵前,隨著一聲嘹亮的怒吼,一頭半人高的渾身黝黑的野獸衝了過來,嘴角兩根足有小孩胳膊長的捲曲獠牙閃爍著森森白光。
盛夏看清了,是野豬,難怪那麼能拉!
陸榮舉起魚叉朝它腦袋猛地一戳,野豬皮厚肉硬,木頭對它來說根本沒有殺傷力,魚叉反而斷了一截。
這可怎麼辦?陸榮傻眼了。
野豬趁他不備,把他頂了個大跟鬥,接著又將目標對準盛夏。
盛夏看情況不妙,扭頭就跑,但對方長著四條腿,比她更快,一個猛衝把她頂到背上,獠牙勾住襯衫,逃也逃不掉。
她沒被飛機炸死,沒被海水淹死,居然要被野豬撞死?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