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天之驕子的相互暗戀 第127章:你那時明明可討厭我了
“進來吧。”
江鶴川握著門把手,示意溫蒔一進去。溫蒔一走進去後,忽然愣住了。一間二十幾平米大的房間裡,沒有什麼傢俱,隻有中間的一張沙發和茶幾,還有四周牆麵上掛著的四幅畫。
那四幅畫溫蒔一太熟悉了,跟外麵客廳牆麵上的畫一模一樣的風格。陰暗、沈鬱、畫麵上大篇幅使用黑色顏料,彷彿一點光都透不出來。
看著這些畫,首先給人的感覺就是不舒服。溫蒔一不用看,都知道這些畫上的署名是誰。——山河梳。她唯一用過的化名,也是最不想承認的化名。
但現在這些畫都被收集在江鶴川的屋裡,若是隻有外麵一幅,溫蒔一還能勸自己,隻是江鶴川偶爾買到的。但現在加上這四幅,她不得不認清,江鶴川一開始就知道“山河梳”是她。
他收藏了她唯一展出的五幅畫,還是很多年前稚嫩時期,為了發泄而畫出的畫。溫蒔一心情複雜地看向江鶴川,江鶴川走上前來,說道:“我想讓你重新畫一幅。
”
沒等溫蒔一問是什麼樣的畫,江鶴川就將一個相簿一樣的東西遞給了她。溫蒔一看了江鶴川一眼,帶著疑惑開啟。緊接著就愣住了。
相簿裡的第一張照片上的少女,竟然是她。還是她高一時,有一次上台演講,學校宣傳部門拍下的照片,最後登在校網上。她若不是看到這張照片,她都忘記了還有這事。
她心中震驚,不由地又看向江鶴川。江鶴川擡了擡下巴:“繼續往下翻。”
溫蒔一心裡有了預感,心跳忽然砰砰加速跳了起來,她帶著某種激動和忐忑的心情,繼續往下翻去。
果然第二張照片,也是她。是有一年學校運動會,老師選她當舉旗手。那一日她穿了一套白粉色的運動裝,梳著高馬尾,身材纖細苗條,青春又靚麗,很適合拍進新聞素材裡。
第三張,是她站在班級合唱團的最左邊的照片。第四張,是夏夏給她拍的照片,她當時正趴在桌上睡午覺,照片斜後方露出半個熟悉的少年身影。
溫蒔一盯著這個身影看了許久,才繼續往下翻。第五張,是放大了畢業照。那時候江鶴川沒去參加,當天溫蒔一心情失落,站在第二排左邊的位置,心神不寧。
再往後翻都是空的,溫蒔一心口越跳越快,難以平靜。這些代表她青春的畫麵,原來如此明亮,色彩豐富。可在她的回憶裡,她的整個青春隻有少年是明亮的。
更讓她心情複雜的是,江鶴川留著這些照片,還單獨整理成了一個相簿,同她的畫放在一起。她彷彿到現在,才終於意識到曲夏夏說江鶴川從高中就開始喜歡她,這句話的含金量了。
她總覺得自己暗戀多年,她的喜歡肯定要比江鶴川喜歡她來的多。而且她始終不太明白,高中時期江鶴川喜歡她什麼。在她看來高中是她最灰暗無光的時候,但在江鶴川眼裡,她竟然是如此明亮嗎。
江鶴川道:“這些照片都是我從學校官網,或者從夏夏那要來的。”
官網就不說了,夏夏那張是當時曲夏夏拍的時候,江鶴川察覺到了。
他以懷疑自己被拍了為由,讓曲夏夏將照片發給他檢查,於是這張照片就留下來。除此以外,哪怕他想將整個畫冊都填滿,他也沒有私下去拍過溫蒔一。
他始終坦坦蕩蕩,他未曾做過偷窺,他的喜歡一直如此明亮。少年時期的心思,奇怪到他自己都琢磨不清。一開始他不明白這種特彆是什麼意思,所以在蘇明緋提出要假裝男女朋友時,他沒拒絕。
後來當許多人起鬨他和蘇明緋時,他下意識會看向溫蒔一。但那時溫蒔一從來不會注意到他,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他。少年心動不自知,卻下意識跟爺爺建議,送蘇明緋出國。
沒了其他人乾擾,少年才漸漸明白喜歡為何物。但他沒嘗到喜歡的甜,卻嘗到了滿腔的苦味。高中時期的溫蒔一對他避之如蛇蠍,而他也慢慢將這份心思藏了起來。
他沒做任何冒犯的事,唯一越界的就是有一次聽說寧城發生了一個兇殺案,被害者是個十幾歲的女孩子。那時他不放心溫蒔一,便在下課後偷偷送過她幾次。
後來凶手抓到,他就立馬收回了這種冒犯。他收集這些照片,收集溫蒔一的畫,隻是想留下跟溫蒔一有關的東西。後來心思越藏越深,在國外的那些年,他都以為自己可以平淡放下了。
可等一回國看到溫蒔一,所有的冷靜都成了笑話。“蒔一。”江鶴川看著她,溫柔地道,“給我畫張你的畫像吧,就放在客廳。”
溫蒔一的眼眶一下子濕了,手中的畫冊彷彿千斤重,鼻腔更是衝上來一股酸勁。
她聳了聳鼻子,還是沒忍住眼淚。“江鶴川我也喜歡你,喜歡你很久了。高中時候我就喜歡你了,我,我隻是不敢說。”
她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她明明那麼喜歡江鶴川,可訴諸到話語裡,卻顯得這麼蒼白。
“這麼早嗎?”江鶴川伸手抱住了她,“我怎麼看不出來高中時候你喜歡我?你那時明明可討厭我了,我記的高二的時候你當了數學課代表吧,每次發我的作業,都讓人傳過來。
”
“有次我故意不寫數學作業你也不催我,明明其他同學不交作業,你都親自找到座位上去催他們。”
“還有啊,運動會的時候我也參加了,怎麼輪到彆人上場,你就在旁邊喊加油,你怎麼一句加油都沒跟我說過?
而且我每次比賽的時候,你還從來不來看。”
“還說喜歡我?我當時都不知道怎麼得罪你了。處處躲著我,生怕跟我有什麼接觸。
”
“不是的,”溫蒔一搖頭,神色著急起來,“江鶴川我當時是真的喜歡你,但我不敢說……”
正因為不敢說,怕被發現,所以才處處躲著、避著。
甚至隻要有江鶴川的場合,她就遠遠躲開。拿到江鶴川的作業本,她也不敢親自去給他,更彆說催他交作業了。越是喜歡,越是壓製。關於那人任何一點,在她這裡都是潘多拉魔盒的存在。
江鶴川無奈:“哪有這麼喜歡人的。”
溫蒔一一看江鶴川的神情,就知道他不相信。她從來沒覺得自己口舌這麼笨,連喜歡都說不清楚。
溫蒔一著急,卻覺得自己怎麼說都言語匱乏,缺乏說服力。最後她紅著眼非常難過,卻又非常認真,烏黑的眼珠清亮,盛著十五年的悠悠時光。
“江鶴川我真的很喜歡你,比你的喜歡隻多不少的,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