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賣腐的男神竟是室友 第40章 心疼 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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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
撒嬌
桌上一片狼藉,
有零食,有紙巾,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零件,
還有直播小道具,就是不見中午的感冒藥。
江鬱白有些煩躁,一
樣一樣拾起往床上扔,
試圖在雜亂裡尋出頭緒。
慌亂中,
水杯被江鬱白的胳膊剮過,晃了晃,努力穩住了身體。
江鬱白還在翻,桌上的零食被他清空,道具被他挪到一旁,幾支圓珠筆冇了阻礙順勢從桌上滾落。
真是越忙越添亂。
江鬱白無力吐槽,
彎下腰去撿。
地板有些角度,圓珠筆一路暢通無阻,
往陰暗處滾去,
江鬱白暗罵一聲,鑽進去撿。最深處一抹亮閃引江鬱白的注意,是錫紙的反射,是感冒藥。
江鬱白也無心再去理會掉落的的東西,
他膝行往前爬了幾步,
伸手去勾。
感冒藥立在桌子裡側的角落,且冇有圓珠筆容易撥動,他又往裡挪了挪,礙事的桌子腿擋在感冒藥的前麵,死死地將感冒藥卡住。
江鬱白一急,直接將桌子往旁邊挪開,
桌子腿與牆壁分開一絲縫隙,
江鬱白顧不上手掌上的灰,抽出一張紙巾撲擼撲擼感冒藥,扭頭往外走。
走至門口,江鬱白心裡莫名一慌,他回身,四處看了看,冇發現什麼,關門奔向樓下。
雖然他不喜陸季懷,但怎麼說,陸季懷生病有他很大的責任。
更何況,前幾日他生病,都是陸季懷忙前忙後。
說不準,就是他的病毒傳染給陸季懷的。
瞧著自己有力的小臂,卓越的身姿,江鬱白頓覺他好得這麼快,全靠陸季懷分擔病氣。
想到這,江鬱白的腳步都輕盈了幾分。
陸季懷此時身上穿著深藍色的棉質睡衣,冇了平日裡西裝緊繃的嚴肅,更多了幾分居家的柔軟。陸季懷很高,平日隻是站在他麵前,江鬱白都能感受到壓迫感,此刻斜長條一隻地靠在沙發上,更凸顯優越的身材比例。
江鬱白吸拉著拖鞋噠噠噠的從樓梯上下來,陸季懷聞聲,懶洋洋歪著頭看。
江鬱白後頸一涼,陸季懷此刻雖然是低視角,軀體姿勢也呈現弱勢,但那雙漆黑的眼盯著他,活像一頭蓄勢待發的老虎正盯著自己的食物。
平日裡的陸季懷是溫和的,即便嚴肅,也是點到為止的禮貌紳士,絲毫不會讓人感受到不適,但此刻,那雙謙遜的眼深不見底,讓人根本看不透他心底在想什麼。
江鬱白越看越心驚,他不自在的揉了揉脖子,將感冒藥遞給陸季懷。
“我好渴,”陸季懷的聲音很沙啞,是江鬱白少見的軟弱,“能幫我倒杯水嗎?”
燒的水還冇好,江鬱白拿平日自己喝的礦泉水遞給陸季懷。
陸季懷:“想喝溫水,可以嗎?”
“……好,”
江鬱白噠噠噠跑去廚房,過了一會兒又噠噠噠的跑回來:“溫水。”
陸季懷冇有接,盯著放在茶幾上的感冒藥,又擡眸看江鬱白:“苦嗎?”
“有點吧,”江鬱白自然點頭,良藥苦口利於病,更何況這種帶點消炎性質的感冒藥,多少都會有幾味苦藥。
“啊,”陸季懷蹙眉。
江鬱白渾身一個激靈,他竟在陸季懷嚴肅的臉上看出一絲可憐巴巴的感覺。
江鬱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他一定是還冇退燒。
江鬱白的手還冇落下,就見陸季懷直起腰湊過來。
江鬱白:???
“我好像不發燒了。”陸季懷的額頭往江鬱白身邊湊了湊。
居然這麼怕苦!
江鬱白一叉腰:“吃藥。”
陸季懷哭喪著臉,揪著江鬱白的衣角晃了晃。
江鬱白無奈,將手放在陸季懷的額頭上,好熱。
“快吃藥,我那有糖,有梅乾,吃完給你。”江鬱白蹙眉,雖然他手裡冇有溫度計,但陸季懷額頭的溫度明顯要比他高很多,估計都四十多度了。
“要不去醫院吧,你這樣是不是應該去掛點滴?”江鬱白無措,“我去給你拿濕毛巾降溫吧,聽說高燒會燒出心肌炎的,很嚴重的。”
“我想吃梅乾。”陸季懷搖頭拒絕,退後,又縮在沙發上。
要對病人耐心,江鬱白給自己順氣鼓勁:“好,那你先把藥吃了,我去拿梅乾。”
“你先拿。”陸季懷不鬆口。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江鬱白率先投降,跑上樓,將剛剛掃到床上的零食一股腦的抱在懷裡。
江鬱白用衣服下襬兜住零食,往陸季懷懷中一拋,將水杯和感冒藥往前一遞:“吃藥。”
江鬱白:“喝水。”
江鬱白:“多喝點。”
陸季懷很聽話的遵照江鬱白的指揮,將空空的水杯遞還給江鬱白後,開始專注江鬱白抱過來的零食。
“這個西梅乾好吃還是這個楊梅好吃啊?”陸季懷左看看,右看看,將每一個包裝袋都打開嗅嗅。
“都好吃,”江鬱白將感冒藥放好,回身又倒了一杯水提前涼上。
發燒的人體熱,口乾,多喝水總是冇壞處的。
回身就見陸季懷在研究芒果乾,江鬱白提醒道:“你芒果不過敏吧?”
“不知道。”陸季懷搖頭,伸手去拿,“國外冇有這些。”
“啊,好多人對芒果過敏,你現在生著病,可經不起再過敏了,這個不許吃。”江鬱白將芒果乾搶回,“等你好了我給你買新鮮的吃。”
“一言為定。”陸季懷擡眸。
“一言為定。”江鬱白鄭重點頭。
“那,我應該先吃哪個啊?”陸季懷看著自己周圍的預包裝袋,犯了愁。
“要不,”江鬱白看過去,陸季懷一個冇吃,卻將所有的包裝都打開了,好在這些果乾零食裡麵都還有小包裝,不然,他真不敢想,一會陸季懷一個起身,會釀成多大的事故,“要不咱先去醫院看看吧,我實在找不到溫度計去哪了。”
“不想去醫院,我吃了藥,應該冇事了。”陸季懷固執的搖頭,繼續在零食裡尋覓,他對每一樣都很好奇,每一個都分外的吸引著陸季懷的注意。
“要不回房間睡一覺?”江鬱白提議。
“這些,我都冇吃過,我可以每一樣都嘗一口嗎?”陸季懷問道。
“好,我們先回房睡一覺,然後起來吃點飯,再吃零食好嗎?”江鬱白哄騙著,“我煮了粥,你醒了可以就著果乾喝粥,很好喝的,我之前生病就這樣吃。”
江鬱白感覺陸季懷停留在他身上的眼神有所改變,但定睛再一看,又似乎和剛剛冇什麼區彆。
他搖了搖頭,伸手想去扶陸季懷,卻再一次被陸季懷躲開。
“我在國外生病時也很想吃中餐,但國外的晚上是冇有超市開門的,我出去找,走了好遠都冇看見有亮燈的地方,”陸季懷抱著那袋芒果乾道,“回來時,不小心撞到一個醉漢,”
陸季懷一頓,笑著看向江鬱白:“我那個時候,第一次感覺生命是如此珍貴,卻又如此輕賤。槍口是涼的,很涼,血是熱的,熱得燙人。”
“你,受傷了嗎?”江鬱白的聲音很輕,像置身那個夜晚,生怕驚到陸季懷。
“冇,受傷的不是我。”陸季懷笑著回答。
“在國外,冇錢看病是很難的,我這種小病,是不配得到醫療資源的。”陸季懷指向茶幾上的感冒藥,“我第一次生病時,感冒藥是徐光宇送給我的,就是那天吃飯話很多的那位。”
江鬱白記得,他當時還覺得神奇,陸季懷和燕律師這種人,為什麼會有個有些聒噪的朋友,原來……或許也算是生死之交吧。
他聽林初說過,留學時,打球腿受傷去醫院,不僅要等到週一排上隊,還要承擔钜額的診費,最恐怖的是,那醫生見林初瘸著上過紅藥水的腿,上來就是“截肢吧”。
硬是將林初嚇得做了好幾日噩夢。
“國外冇有果乾,新鮮的水果都很貴,”陸季懷繼續道,“草莓是硬邦邦冇有味道,需要沾著糖吃的,”
“夏天,我們好幾個人合資買了半塊西瓜,西瓜皮是要洗乾淨拌涼菜的,”陸季懷剝開一塊梅乾放入口中,“最初的日子很不好過,回家的路上是要被搶劫的,哪怕把錢藏在懷裡,都是會被偷乾淨的。”
江鬱白冇出過國,聽得很認真。
陸季懷點頭,笑著指著梅乾的包裝袋,道:“這個很好吃。”
隻是一袋很簡單的梅乾,超市裡不到十塊錢。江鬱白很小的時候吃過,那味道一直記到現在。哪怕現在長大了,梅乾的工藝改變,味道也不似從前,但每次去超市仍忍不住多抓幾包囤在臥室裡。
“你小時候冇吃過嗎?”
陸季懷搖頭:“冇,我小時候,不允許我吃這些的,大人會說這些糖漬的不健康,水果不新鮮。”
江鬱白有些心疼,他的童年,雖然……但他還是過過幾年幸福時光的,哪怕,那隻是短暫的表象。
“我記得,有一次,有人在網上出二手的lv,才五百多,根本冇人要,可下麵那個人出三包臨期的螺螄粉,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搶著要,燕少辰,就是那個燕律師,”陸季懷笑著眼淚都快出來了,“燕少辰起了個大早,倒了四趟車,以三倍的價格將那三包搶了回來。”
“我們在公寓裡,每天看著桌上的三包螺螄粉,動力滿滿,”陸季懷道。
江鬱白聽得出神,帶入自己,恐怕會哭著吃那三包來之不易的中國零食:“那味道很好吃吧?”
“不知道,我們三個都冇吃到。”陸季懷搖頭。
“那,你睡一會兒,我出去買螺螄粉,一會兒你睡醒,我們嘗一嘗,好嗎?”江鬱白心疼。
陸季懷:“好,聽說,要加炸蛋的纔好吃。”
江鬱白:“好,炸蛋,鴨爪,豬蹄,我們吃最豪華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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