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諧抽卡王:我用廣場舞拯救世界 第64章 被收買的麥克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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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五點半的碧水灣社區廣場,露水還凝在健身器材的鋼管上,折射出碎金般的晨光。
諸葛鐵牛踩著電動車刹車時,車筐裡的保溫箱磕在台階上,發出悶響。
裡麵是剛從劉春花包子鋪搶來的熱乎肉包,還冒著白汽。
李大芬的廣場舞隊已經列隊完畢,二十把紅綢扇在晨霧裡劃出扇形的光暈,《最炫民族風》的前奏從老式音箱裡淌出來,震得臨時搭建的主席台微微發顫。
“鐵牛!可算把你盼來了!”
李大芬的羊毛卷在晨光裡像團蓬鬆的蒲公英,她攥著諸葛鐵牛的胳膊往人群裡拽,銀鐲子在紅綢扇柄上撞出細碎的響,“張大爺的棋友王老哥昨晚又跟兒媳婦吵翻天,就等你去勸呢!”
諸葛鐵牛被拽得一個趔趄,後腰撞到電動車座,疼得齜牙咧嘴。
這處舊傷是上次在化工廠被司馬鋼蛋的手下踹的,陰雨天總隱隱作痛。
他剛要開口,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社區公告欄前圍了群人,三層外三層地堵著,像圈蠕動的肉色圍牆。
“那是咋了?”
諸葛鐵牛掙開李大芬的手,電動車龍頭往公告欄拐。車筐裡的肉包在保溫箱裡顛簸,韭菜餡的香氣混著汗味,在悶熱的空氣裡發酵成怪異的酸腐。
公告欄的玻璃罩上貼著張
A3
紙列印的照片,黑白的,邊緣還沾著列印機的墨粉。照片裡的招財弓著脊背,銀灰色的皮毛根根倒豎,右爪的金屬利爪正劃破王秀蓮的胳膊,血珠在晨光裡像串碎裂的紅寶石。
照片下方用加粗宋體寫著行字:“特調局包庇凶貓,社區安全誰來保障?”
“這不是陳寡婦家那隻流浪貓嗎?”
賣豆腐的張嬸舉著竹籃擠進來,藍布圍裙上沾著白花花的豆渣,“前兒個還看見它跟旺財搶火腿腸,咋變得這麼凶?”
“你不知道?”
穿花襯衫的孫二楞子突然從人群裡冒出來,金鍊子在晨光裡劃出俗氣的弧線,“這貓被司馬老闆的人抓住過,聽說注射了啥玩意兒,現在見人就咬!”
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正落在諸葛鐵牛的鞋尖前,“特調局還把它當寶貝似的養著,這不是拿咱們的命開玩笑嗎?”
諸葛鐵牛的心臟猛地一沉。
孫二楞子這話裡的每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
“司馬老闆”“注射”“特調局包庇”,顯然是有人精心編排過的。
他摸出手機想給趙勝男打電話,螢幕卻跳出條本地新聞推送,標題紅得刺眼:《恐怖變異貓大鬨菜場,特調局涉嫌隱瞞生物汙染》。
“快看快看!”
有人舉著手機嚷嚷,螢幕上的視頻正播放招財在便民菜場撕咬攤主的畫麵。
鏡頭特意給了金屬化的右爪特寫,利爪劃破豬肉攤的塑料布時,還配著驚悚的音效。
畫外音是個熟悉的公鴨嗓:“據知情人士透露,這隻貓是某神秘組織的實驗品,而特調局對此早已知情……”
“是王大喇叭!”
李大芬突然喊出聲,紅綢扇差點戳到前排大爺的眼睛,“這不是他在社區廣播站的聲音嗎?前兒個還跟我討教廣場舞步,轉頭就編排這些瞎話!”
諸葛鐵牛的手指在手機螢幕上飛快滑動。
新聞下麵的評論區已經炸開了鍋,點讚最高的一條是:
“難怪最近總丟小孩的鞋,肯定是這貓叼走的!”
下麵跟著兩百多條附和,有人說看到招財半夜在垃圾桶裡叼骨頭,有人說它的眼睛會發光,像
“聊齋裡的妖怪”。
“鐵牛哥!”
個穿校服的小姑娘突然拽住他的褲腿,羊角辮上的粉色蝴蝶結歪在一邊,“我媽不讓我去廣場玩了,說那隻貓會吃人……
可我想看李奶奶跳綢扇舞。”
諸葛鐵牛蹲下身,指尖觸到小姑娘汗濕的額頭。
他想起三天前在菜場給這孩子買過,當時招財就蹲在旁邊的紙箱上,看著的眼神像顆好奇的黑曜石。
“彆怕,”
他捏了捏小姑孃的臉蛋,“招財隻是生病了,就像你發燒時會哭鬨一樣,等病好了就不凶了。”
“真的?”
小姑孃的眼睛亮起來,卻被突然響起的擴音器聲嚇了一跳。
“各位街坊鄰居!都過來看啊!”
王大喇叭站在公告欄前的石墩上,手裡舉著個鏽跡斑斑的鐵皮喇叭,喇叭口還纏著圈紅布,“這就是特調局保護的‘寶貝’!在菜場抓傷三個攤主,現在還躲在安全屋裡享清福!”
他突然把喇叭湊近嘴邊,唾沫星子噴在金屬網罩上,“我們社區不能養這種怪物!今天就去特調局請願,把它交出來無害化處理!”
人群裡爆發出參差不齊的吼聲。賣菜的劉老三舉著扁擔喊:“對!我侄子就被它抓傷了!醫藥費誰出?”
張屠戶的兒子揮舞著殺豬刀:“把貓交出來!不然砸了特調局的門!”
連平時最和氣的修鞋匠都跟著嚷嚷,手裡的錐子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諸葛鐵牛突然注意到個詭異的細節
鬨事的大多是些生麵孔,真正的老街坊要麼躲在後排皺眉,要麼低頭擺弄手機。
他撞了撞身邊的李大芬,朝人群邊緣努嘴:“看見冇?那個穿黑
t
恤的,上週還在我這兒修過電動車,說是黑龍集團的保安。”
李大芬的羊毛卷猛地一顫。她往紅綢扇裡塞了張皺巴巴的紙巾,悄悄展開給諸葛鐵牛看
是張超市小票,上麵印著
“憶甜園巧克力,數量
20,付款人王大喇叭”。
“昨兒個看見他跟金大狀在超市後巷說話,這巧克力就是金大狀塞給他的。”
擴音器突然發出刺耳的嘯叫。王大喇叭從蛇皮袋裡掏出捆白色橫幅,幾個穿黑
t
恤的年輕人立刻上前展開,上麵用紅漆寫著
“驅逐凶貓,還我社區”
八個歪歪扭扭的字。
“各位,”
王大喇叭的聲音突然哽咽,右手捂住胸口,“我知道大家信鐵牛兄弟,可這貓真不能留啊!我那口子前天去菜場買菜,被它嚇得心臟病都犯了,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人群裡的騷動更厲害了。
有幾個老街坊開始動搖,賣早點的劉春花皺著眉說:“要不……
就讓特調局把貓送走?離咱們遠點也行啊。”
她的三輪車旁圍著幾個戴紅領巾的孩子,正舉著油條模仿招財撓人的動作。
諸葛鐵牛突然跳上石墩,搶過王大喇叭的鐵皮喇叭。
金屬網罩燙得驚人,顯然被人攥了很久。
“各位聽我說!”
他的聲音透過喇叭擴散開來,帶著電流的雜音,“招財是隻流浪貓,去年冬天在垃圾堆凍得快死了,是我把它撿回來的。它右爪的金屬化是司馬金元的生物實驗導致的,它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
王大喇叭突然撲上來搶喇叭,唾沫星子噴在諸葛鐵牛臉上,“那王秀蓮、李建國就不是受害者?你為了隻畜生,要跟全社區的人為敵?”
他突然扯住諸葛鐵牛的衣領,露出脖子上掛著的玉墜
那是上週諸葛鐵牛送他的,說是能安神。“你對得起我們這些支援你的老街坊嗎?”
拉扯間,諸葛鐵牛的手機從口袋滑出來,螢幕在水泥地上磕出蛛網般的裂痕。
屏保照片突然亮起來。
是旺財和招財在出租屋的紙箱裡擠著睡覺的樣子,兩隻毛茸茸的腦袋靠在一起,陽光透過窗戶在它們身上淌成金河。
“這是啥?”
個戴眼鏡的老太太突然指著螢幕,“這不就是那隻凶貓嗎?跟旺財睡一塊兒呢!”
“是啊,看著挺乖的。”
有人附和,“前兒個還看見它幫張大爺叼報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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