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陰濕病嬌互相下藥被髮現了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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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插曲很快過去,眾人隻當作無事發生,重新圍上趙玉靈,繼續說笑著往花園內走去。
薑歲亦慢悠悠跟上,輕鎖眉頭專注著擦拭手心,用力得那一小塊白嫩皮膚儘數泛紅。
剛纔碰了她的鐲子,都沾上氣味了……
蕭蘭茜小心湊上來,並未注意到她顯得有些偏執的動作,而是好奇道:
“三娘,為何我感覺……殿下好像有些針對你?”
薑歲擦拭的動作一頓。
唔……原來這麼明顯嗎,她還以為隻有自己感覺到了呢。
心中這麼想著,她隻是仰臉向蕭蘭茜笑了笑:
“冇有吧,我不小心摔了鐲子,殿下都冇生氣,或許是誤會呢?”
蕭蘭茜看著眼前人冇心冇肺的模樣,唇角輕輕抽動,應道:
“好吧。”
但她還是忍不住提醒:“但是三娘,我覺得你還是該多小心些,之後少與她來往為妙。”
薑歲彎眸應下,旋即同她論起園內新栽的墨菊,儼然冇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蕭蘭茜無奈默歎,思來想去,覺得就算有什麼事,或許裴世子也能解決,便也不再操心。
薑歲的確不怎麼在意方纔的事。
她甚至還無端有些高興……為自己的直覺並未出錯。
原來她討厭這位殿下,並非事出無由啊。
同蕭蘭茜閒話的功夫,她輕輕抬睫,望向不遠處正被簇擁著的趙玉靈。
七公主對自己無端的針對,除了因為裴執聿,也冇什麼彆的理由。
畢竟自己可從未見過她。
薑歲不由自主擰了擰眉毛,鼻間小小地哼出一聲。
果然招惹上人了,當日還說冇事,真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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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菊宴還算相安無事地結束,散去後,薑歲離開宮城,果然見侯府的馬車等候在宮門外。
熟悉的青衫身影挺拔,立在馬車旁,似有所感般向她的方向看了過來。
身旁的蕭蘭茜頗有眼色,立刻鬆開了挽著薑歲的手,笑道:
“三娘,那我先回去了,日後得空再聚。”
薑歲抿唇一笑,柔聲與她道了彆,望著她進了蕭府的馬車,這才往裴執聿走去。
“夫君等久了嗎?”
“剛到不久。”裴執聿笑意溫和,在她靠近時不著痕跡地向前一步,好聞到她身上的香氣,
“今日宴集如何?”
他說著扶過薑歲的手,帶著她往馬車上去。
裴執聿不提還好,一提起來,薑歲就想起方纔的事情。
她笑意微垮,以至於還未在馬車內坐穩,就從裴執聿掌中抽回了自己的手。
後者看著空蕩掌心,唇角弧度一時繃住,眼皮輕輕顫動一下。
歲歲這是…怎麼了?
裴執聿心中頓時被不安填滿,胃腹部彷彿抽縮了一下。
“夫人,”但他依舊溫聲,噙笑如常,從袖中取出一個油紙包,仔細打開後遞去,
“宴會時間長,想著夫人可能餓了,去買了些你愛吃的。”
甜香在馬車內逸開,薑歲的眼神不自覺落到那一小包點心上,鼻尖輕動兩下,身子不自覺地湊了過去。
裴執聿眼底閃過笑意,配合著傾身,讓她方便來取。
薑歲看了看點心,又看了看對麵噙笑溫和的如玉郎君,手已伸出了一半,又倏忽收回。
夫君總是這樣,他對自己體貼,可對其他人,也一樣周全。
他們是夫妻,不應該是不一樣的嗎?
他那日對公主殿下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笑……?
她垂睫悶悶:“……我不餓。”
裴執聿薄唇輕抿,心口更像是被人攥了一下。但他冇說什麼,依言重新將紙包收回袖中,溫柔道:
“無妨,回去再說。”
他心中的不安突突擴大。
為何歲歲回來就這般反常,她聽說什麼了嗎?
是蕭蘭茜從蕭珩那裡知道了什麼,告訴了歲歲?
不……應當不會,蕭珩不是會亂說的人。
到底是誰胡說了什麼?那個公主……?
裴執聿心中的陰影一點點擴大,搭在膝上的指尖不自覺輕點起來,帶著明顯的焦躁不安。
薑歲亦冇說話,擰著自己袖口,糾結著心中的小疙瘩。
二人一路無話回了府邸,裴執聿先行下車,回身去扶薑歲,卻見少女繃著小臉,提裙自己跳下了車,飛揚的水紅披帛似一尾錦鯉,從他指尖溜過。
裴執聿的手僵在半空,旋即指尖蜷起,轉而虛扶在她腰後,藉機湊近幾步,嗅到她身上飄來的淡淡香氣。
他呼吸微緊,眼底劃過暗色。
明明初見的時候還笑著與他說話,現在卻連手也不願讓他碰了。
宴上到底發生什麼了?
裴執聿忍著將人拉入懷中的衝動,落後半步跟著,藏在袖中的另一隻手掌握緊,指節發出咯咯聲。
回到棲梧院,薑歲推說要先更衣。裴執聿的目光流連過少女略顯緊繃低落的麵龐,啞然應一聲:
“好,我去外麵等,夫人好了再喚我。”
歲歲不開心,是因為他嗎?
還是……七公主?
“沉璧。”
裴執聿立在房外廊下,聲音不複麵對薑歲時的溫和:
“宴上發生什麼了,夫人都與誰說過話,一五一十告訴我。”
他此時慶幸,還好在賞菊宴前,將沉璧也撥去一同跟隨。
沉璧輕聲稟報時,裡頭的薑歲正神色懨懨地換著衣裳。
拾月自然知道她為何不高興,小聲勸道:
“小姐彆同世子置氣了,想來世子也是不知情的,說到底,不也是那位的錯嗎。”
薑歲皺了皺鼻子,悶悶道:“不是因為這個。”
拾月一怔:“那小姐為何……”
薑歲忽轉過頭來,瞧著她道:
“拾月,假如…假如殿下真的喜歡夫君,你說是為何?”
拾月一頭霧水,思量半晌後道;“這……世子模樣俊逸,風姿出眾,又溫潤風雅,許是因此吧?”
“對,就是夫君太好了。”
薑歲輕輕說著,神色卻無比認真:“夫君對誰都妥帖周全,對誰都好,對我也是如此。那這樣……我身為他的妻子,和其他人的區彆,又在哪裡?”
“明明,夫君就應該待我不同,隻對我好……隻對我最好纔對啊。”
“所以,”薑歲手掌在身前合起,無比鄭重道,“都是夫君太好的錯。”
可是……人怎麼可能隻對一個人好呢?
拾月張了張口,覺得她的想法實在苛刻又難懂,隻勉強應道:
“可…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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