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和陰鬱校草三番四duang後 > 第32章 天才來時路 那個愛著江初芋的顧澤洺是…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和陰鬱校草三番四duang後 第32章 天才來時路 那個愛著江初芋的顧澤洺是…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天才來時路
那個愛著江初芋的顧澤洺是……

次日,
江初芋被一陣琴聲吵醒。她皺著眉頭,腦袋像灌了水一樣沉重。昨晚累得夠嗆,記憶斷斷續續的。她試圖擡起手臂,
卻發現右手被什麼東西束縛著。

“什麼鬼……”江初芋嘟囔著,
勉強睜開眼,看見自己的右手被一副銀色電子手銬鎖在床頭。

她瞬間清醒,
猛地坐起身,被子從肩頭滑落。

“我靠!”

江初芋用力拽了拽手銬,鏈條紋絲不動。

她瞪大眼睛環顧四周。

這裡顧澤洺的臥室,但房間裡隻有她一個人。

隔壁傳來悠揚的鋼琴聲,是她最喜歡的《春之夢》。

彈得斷斷續續,
像是心不在焉的隨手撥弄琴鍵。

“顧澤洺!”昨晚叫得太狠,
聲音有些嘶啞,
江初芋清了清嗓子,
“你在那邊嗎?”

琴聲停頓了一秒,繼續流淌。

江初芋咬牙切齒:“顧澤洺!你瘋了嗎?”

她幾乎喊破音,
然而琴聲並沒有停。

顧澤洺彷彿沒聽見她的呼喊,彈得愈加流暢。

江初芋氣得渾身發抖,又有一絲說不清的恐懼。

她低頭研究手銬,發現側麵有個數字鍵盤。

試著輸入顧澤洺的生日,
係統提示錯誤;又輸入他們初見的日期,還是錯誤;她咬了咬牙,
輸入自己的生日,結果係統像是在嘲諷她自戀一樣,“滴滴”兩聲,宣告她再次失敗。

江初芋不信邪,繼續把顧澤洺的身高、尺寸……各種和他或她相關的數字挨個試了遍,
依舊徒勞無功。

“顧澤洺你個混蛋!變態!”江初芋用另一隻手捶打床墊,“你丫的快放開我!”

鋼琴聲演奏到**,顧澤洺似乎沉浸在自己的藝術當中,完全沒理會她。

江初芋泄氣的靠在床頭,有種深深的無力感,想哭又哭不出來。

早知今日,她當初就是饞死,也不會招惹他了……

江初芋懊悔至極。

她想找點什麼東西直接把手銬砸開,然而顧澤洺顯然有所防備,床的周圍什麼也沒有。

絕望之際,臥室另一頭傳來彩鈴聲。

江初芋的目光落在遠處的沙發。

她的手機正躺在上麵唱著歌。

江初芋伸長左手,指尖距離手機還有兩米遠的距離。

她低頭一看,床腳被焊死在地麵上,完全沒法移動。

“該死!”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什麼國際重犯呢,儘使些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她。

電話響了兩次自動結束通話,最後的希望也沒有了。

江初芋頹然靠回床頭,安靜地聽著琴聲。

真的很討厭這種,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掙脫束縛的感覺。

就好像,她的人生隻配在一個狹小的房間裡腐爛。

她以為顧澤洺至少會懂一點,現在才發現,他和那些欺負過她的人其實也沒什麼兩樣。

江初芋盯著牆角落,回想起了高中時代的某一天。

“你知道麼。”她隔著牆壁和另一邊的顧澤洺說。她知道他一定能聽得見。

“我曾經數次想過自我了斷,有一次即將成功時,卻被一個過路人給救下。”

“我很感激他又給了我一次生命,可同時我也特彆恨他,沒經過我的同意,擅自把我留下來。”

“你說,他怎麼能肯定,我活著會變好,而不是越來越糟糕,越來越痛苦呢?”

琴聲戛然而止。

萬籟俱寂。

良久,顧澤洺的聲音自牆另一頭響起。

“0417。”

江初芋眼皮一動,手指顫抖著輸入數字,手銬“哢嗒”一聲鬆開。她解下扔到床上,迅速穿好衣服,一秒都沒猶豫,抓起手機和包衝向門口。

經過琴房時,餘光不經意往裡看。

顧澤洺背對著她坐在鋼琴前,修長的手指停在琴鍵上。陽光透過紗簾在他周身勾勒出一個近乎透明的輪廓。

他的肩膀線條緊繃,背影冷傲而孤寂。

江初芋喉嚨發緊。

腦中回想起昨晚兩人的抵死纏綿,想起他如何在她耳邊粗喘低語,想起他眼中那片她永遠無法抵達的深淵。

她愛過他,但現在,她隻想逃離。

說到底,他們的戀情不過是一場無人知曉的歡愉。

它並不正常,也無法維係。

早該結束了。

“謝謝你。”江初芋看著他寬闊挺拔的後背,艱難開口。“這七天,我很快樂。”

門關上的瞬間,鋼琴發出一聲刺耳的嗡鳴。

江初芋沒有回頭,腳步越來越快,直至遠去。

自此,他們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她會對彆人笑,也會和彆人擁抱。

琴房裡,顧澤洺的眼神終於動了動。

江初芋一走,他的世界瞬間沉默得像個不會說話的啞巴。

太安靜了。

他拎起椅子,發了狠,一遍又一遍往琴架上砸。

琴房很快變得一片狼藉。

他扔掉支離破碎的椅子,雙手撐著琴架喘氣,指關節滲出血,汗水從喉結滑落,滴在琴鍵上。

顧澤洺擡手輕輕一抹,偏頭看著窗外。

陽光照亮他陰沉的臉。

一夜未眠,他的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螢幕亮起,是秦既遠發來的簡訊:【一週期限已到,你的決定?】



很小的時候,顧澤洺就聽父輩那邊的人說過,秦家是京圈商界的領頭羊,每一代繼承人的基因必須純淨優質,但凡有一點瑕疵和缺陷就會被淘汰。

五年之前的夏天,顧澤洺隨患有精神疾病的母親回到孃家。出嫁時光彩照人的母親,在秦家蹉跎半生,從人人豔羨的大才女變成閣樓裡的瘋女人,離婚時麵若枯槁,瘦得隻有不到70斤。

房間裡充斥著藥味,母親越來越沉默寡言,眼睛渾濁得認不清人,瘦骨如柴的手拉著他說秦宅會吃人,叫他不要回去,不許拿他們一分錢,一定要做個普通人。

十五歲的顧澤洺清瘦削薄,陰鬱沉默,成績平庸,隻有一張臉約摸可以看出點俊美的模樣。

精神病患者的孩子最終也會是個精神病。

這是顧澤洺聽過最多的話。

那年,他是被秦家拋棄的劣質品,是令家族蒙羞的精神病患者的兒子,穿洗得發白的襯衫和牛仔褲。母親和外公外婆相繼離世,他寄人籬下,靠撿垃圾簡單維持生計。

獨來獨往,冷漠疏離,沒有朋友,興趣寡淡,未來渺茫,孤身遊蕩在人間,靈魂一點一點的腐爛、壞掉。

熱氣蒸騰的盛夏午後,學校後山垃圾場,風也沉悶,鋁罐和廢紙在烈日中蜷縮發燙。

顧澤洺彎腰撿起一個變形的易拉罐。

有枯枝斷裂的脆響驚飛樹梢鳥雀。

他緩慢擡起眸,餘光裡晃進一抹白。

然後,他看見了她。

遠遠的一個影子,很瘦,藍白色校服套在身上空蕩蕩的,周身籠罩著一圈光,像是他撿垃圾撿多了出現的幻覺。

潔白的帆布鞋踩過野草,女生手裡攥著一截粗糙的麻繩,踮起腳尖,往樹枝上扔。

繩子總在打到樹杆的瞬間滑落,她撿起來,拍掉灰塵繼續試,迴圈往複像卡住的齒輪。

顧澤洺數到第七次時,她突然蹲下來抱住膝蓋。

蟬鳴聲裡,他聽見類似小動物嗚咽的聲音穿過熱浪飄來。

她太累了,連自殺都費勁。

顧澤洺沒有靠近,隻是遠遠地看著。他們之間隔著扭曲的空氣和半個垃圾場,像兩個互不乾涉的孤島,彼此的輪廓都模糊不清。

她不知道他是誰,他也沒聽過她的名字。

默契的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後來,她隔三差五拿著一根繩子來後山上吊。

他坐著廢棄的輪胎上,用一雙黑沉沉的眼睛冷漠平靜的看著她。

天生缺乏同情心,也沒什麼道德和人格。

直到某天。

她終於把自己掛了上去。

腳尖踢翻石頭,身體懸空的一瞬,麻繩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她的身體懸在風裡,像一片將落未落的枯葉,顧澤洺忽然想起母親死時,也是這樣輕飄飄的。

等回過神,他已經抱住她墜落的身體。

指尖觸到她頸部的脈搏,還在跳動,微弱但固執。

他打了急救電話。

那天之後,她再也沒有來過後山。

他知道她叫江初芋,是江家剛接回來的千金大小姐。但很多人都喜歡叫她土包子,嘲笑她的普通話口音。

他跟著她走過學校每一個角落,看見同學故意撞翻她的水杯,看見她被鎖在廁所隔間,他們在她的課桌上刻滿惡毒的字眼……他揮拳向那些人,又被揍回來,嘴角滲出血,人生頭一回嘗到疼的滋味,那麼真實。

他的指節漸漸覆滿淤痕,拳頭也越來越硬。

終於,她的世界徹底安靜下來,沒有人可以打擾她了。

不過短短數月,她脊背挺得筆直,眼神不再躲閃,成績從倒數爬到年級第一,連續霸榜,成了學校的神話。

陽光明媚的夏日,空氣裡飄散著桔子花的香氣。她站在國旗下發言,胳膊雪白,發梢鍍著一圈毛茸茸的光暈,聲音清亮堅定,漂亮得全身帶刺,又叫人挪不開眼。

人群洶湧,她被掌聲和讚美包圍。

顧澤洺站在陰影裡仰望她,忽然意識到,她不再需要他了。

他盯著她被風掀起的裙角,想象它纏繞在自己手腕的觸感。

台上台下,三米的距離,橫亙著整個世界的目光。

顧澤洺攥緊口袋裡的發圈。她隨手丟棄的舊物,被他撿來戴了兩年。

放學後,他鬼使神差地跟到了她家。

二樓窗戶開著,她將獎狀貼在床頭,然後抱著膝蓋坐了很久。

顧澤洺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過往的守護欲早已變質為更病態的渴求。

在暗無天日的青春年少裡,他第一次那麼渴望得到一個人,隻是看一眼,身體就會跟著疼。

他記住她的模樣,轉身離開,淡出她的世界,拿起了筆。

精神病患者的孩子也可以是個極致的天才。

很多人都錯看了他。

他比秦既遠更聰明,也更冷血。

那一年,他是京市的高考狀元。

他喜歡一個人,他想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給她。所以,他要成為那個最好。

他排除萬難,一步一步走到她麵前,讓她看到了自己。

那個愛著江初芋的顧澤洺是無敵的。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