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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約之外,那個總裁的失控遊戲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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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又催婚了。

她不知道,有個男人比她還急。

謝臨,京圈裡最不能惹的瘋子,親手把一份情人合約遞到我麵前。

他以為我公司瀕臨破產,急需他這個金主續命。

他以為我那個所謂的白月光,是他心中的那個人。

所以他用施捨的語氣說:簽了它,我幫你解決一切,你隻要乖乖扮演好她的替身。

我看著他那張寫滿運籌帷幄的臉,冇忍住,笑了。

我簽了。

因為,把一頭自以為是獵人的瘋狗,親手調教成隻屬於我一個人的忠犬。

這個過程,遠比簽下一個百億項目有趣得多。

遊戲開始,獵人與獵物,隨時可能反轉。

而我,秦箏,永遠是那個製定規則的人。

1.一份不怎麼體麵的合約

我媽又在電話裡唸叨了。

箏箏啊,你看你,二十八了,連個男朋友都冇有。

媽給你介紹個對象吧,就你張阿姨的侄子,人很老實的。

我捏著手機,看著落地窗外城市的夜景,有點走神。

媽,我很忙。

忙忙忙,你就知道忙!錢是賺得完的嗎等你老了誰照顧你

我歎了口氣。

這種對話,每個月總要上演幾次。

我叫秦箏,自己開了家公司,不大,也就市值幾百個億的樣子。

在外人眼裡,我是殺伐果斷的女總裁。

在我媽眼裡,我就是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行了媽,我這兒還有個酒會,先掛了。

不等她再說什麼,我直接掐斷了電話。

助理小陳走過來,低聲說:秦總,謝臨來了。

我端著香檳的手頓了一下。

謝臨。

這個名字,在京圈裡,約等於麻煩。

一個跟我旗鼓相當的瘋子。

我轉身,果然看到了他。

人群自動為他分開一條路。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手工西裝,身材挺拔,一張臉更是挑不出毛病。

但他那雙眼睛,太有攻擊性。

像狼。

一頭鎖定獵物的狼。

他徑直向我走來。

周圍的空氣都好像凝固了。

所有人都看著我們。

我和他,是圈子裡公認的死對頭。

兩家公司業務高度重合,明裡暗裡鬥了好幾年。

這種場合,我們向來是王不見王。

他今天,想乾什麼

秦總,好久不見。他的聲音很沉,帶著一絲說不清的意味。

謝總,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我笑了笑,客氣又疏離。

他冇說話,隻是看著我。

那眼神,像是在評估一件商品。

我不喜歡這種眼神。

他忽然從西裝內袋裡拿出一個檔案夾,遞到我麵前。

動作很隨意,甚至有點輕佻。

送你的。

我冇接。

謝總這是什麼意思想跟我在這兒談合作

我的語氣冷了下來。

他勾了勾嘴角,笑得有點邪氣。

不是合作。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

是一份……包養合約。

周圍瞬間安靜得能聽到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我助理小...陳的眼睛瞪得像銅鈴。

我臉上的笑容冇變。

心裡卻已經把謝臨這個人,劃進了待處理的名單。

他以為我在開玩笑,把檔案夾又往前遞了遞。

打開看看。

秦總的公司最近資金鍊緊張,我知道。

你那個捧在手心裡的畫家男友,也需要錢辦畫展吧

簽了這份合約,我幫你解決。

他說得那麼篤定,那麼理所當然。

彷彿他就是上帝,而我,是那個急需他拯救的迷途羔羊。

我終於伸手,接過了那個檔案夾。

翻開。

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甲方:謝臨。

乙方:秦箏。

合約內容,大致就是我做他一年的情人,隨叫隨到,而他為我提供資金支援。

條款下麵,是他龍飛鳳舞的簽名。

我看得有點想笑。

他從哪兒得來的訊息

我的公司資金鍊緊張

我的畫家男友

哦,我想起來了。

前陣子為了應付我媽,我確實找了個藝術學院的學生,陪我演了幾場戲。

冇想到,被謝臨當真了。

還查得這麼清楚。

真是……可愛得讓人想弄死他。

我合上檔案夾,抬頭看他。

謝總,你覺得,我值多少錢

他似乎很滿意我的上道。

價錢,你開。

他身體微微前傾,湊到我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隻要你……乖乖聽話。

熱氣噴在我耳朵上,有點癢。

我聞到了他身上清冽的木質香。

很好聞。

可惜了,配上他這個人,就顯得有點噁心。

我拿著檔案夾,輕輕拍了拍他的臉。

這個動作,親昵又侮辱。

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謝臨。我叫他的名字,聲音很輕。

你是不是覺得,你贏定我了

他冇說話,隻是眼神更冷了。

給你三天時間考慮。

他直起身,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留下一個滿是震驚和八卦眼神的宴會廳。

助理小...陳趕緊湊過來。

秦總,這……這謝臨是瘋了嗎

他怎麼敢這麼羞辱您!

我看著手裡的檔案夾,笑了。

羞辱

不,小陳。

這不是羞辱。

我把檔案夾遞給她。

這是他遞過來的……戰書。

而且,還是用一種最愚蠢的方式。

小陳還是氣不過。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讓公關部……

不用。我打斷她。

遊戲,纔剛剛開始。

他想玩,我就陪他玩。

就是不知道,他玩不玩得起。

一個自以為是的獵人,闖進了我的地盤。

他還不知道,從他踏入這裡的第一秒開始。

他,就已經是我的獵物了。

2.他的底牌,我的玩具

回到家,我媽的電話又追了過來。

箏箏,酒會結束了見到什麼青年才俊冇有

媽,我累了。

你就知道累,我跟你說,你張阿姨那個侄子……

我把手機開了擴音,扔在沙發上,自己走進浴室。

熱水衝在身上,我腦子裡盤旋的,卻是謝臨那張臉。

以及那份可笑的合約。

他到底哪來的自信

我擦著頭髮走出浴室,拿起另一部工作手機,撥了個號碼。

查一下,謝臨最近在接觸什麼人,調查了些什麼。

尤其是,關於我的。

電話那頭的人效率很高。

半小時後,一份詳細的報告就發到了我的郵箱。

我窩在沙發裡,一邊喝著紅酒,一邊看。

越看,嘴角的弧度越大。

謝臨這個傻子。

他真的去查了。

他查到我最近頻繁和一個叫周嶼的畫家來往。

他查到周嶼家庭條件不好,但才華橫溢,急需一筆錢辦個人畫展。

他還查到,我旗下一個子公司的項目,因為審批問題,暫時被擱置了,造成了資金緊張的假象。

所有線索都指向一個結論:

我,秦箏,為了我的小情人,不惜挪用公司資金,現在玩脫了,急需外力支援。

而他,謝臨,就是那個可以拯救我的天神。

我差點把嘴裡的紅酒噴出來。

這份報告,寫得跟個三流言情小說似的。

周嶼是我資助的一個貧困生,順便拉來當擋箭牌。

那個被擱置的項目,是我故意放出去的煙霧彈,為了引誘另一個對手入局。

而謝臨,這條最大的魚,自己咬鉤了。

還咬得這麼理直氣壯。

我忽然覺得,這件事變得非常有意思。

這麼多年,商場上的對手,要麼老奸巨猾,要麼謹慎多疑。

像謝臨這樣,又瘋又蠢,還自我感覺良好的,真是第一個。

第二天,我讓助理小陳約了周嶼。

在一家很有格調的咖啡館。

我知道,謝臨的人,肯定在某個角落看著。

周嶼還是那副怯生生的樣子,看見我有點緊張。

秦……秦總。

叫我箏姐就好。我把一張卡推到他麵前。

這裡麵是五十萬,你的畫展,可以辦了。

周嶼的臉瞬間漲紅。

不,箏姐,這太多了,我不能要。

我讓你演戲,這是你應得的報酬。

再說,這是投資,不是贈予。以後你出名了,你的畫,我優先收購。

我話說得很明白,公事公辦。

但在遠處偷拍的人眼裡,這大概就是為愛一擲千金的鐵證了。

周嶼還在推辭。

我有點不耐煩了。

拿著。

我加重了語氣。

彆讓我說第二遍。

他終於收下了卡,低著頭,不敢看我。

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眼角的餘光,瞥到了窗外一輛黑色的賓利。

車牌號,很熟悉。

我笑了。

謝臨,親自來了。

看來,他對這場拯救失足女總裁的戲碼,還挺上心。

喝完咖啡,我讓周嶼先走了。

我坐了一會兒,才起身離開。

剛走出咖啡館,那輛賓利就緩緩滑到了我麵前。

車窗降下,露出謝臨那張無可挑剔的臉。

上車。他命令道。

謝總,我們還冇那麼熟吧

我讓你上車。他眼神裡帶著一絲不容置喙的強勢,談談合約的事。

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裡瀰漫著和他身上一樣的木質香。

很好聞,但也很壓抑。

考慮得怎麼樣了他開門見山。

謝總這麼有信心,覺得我一定會答應我看著窗外,冇看他。

你冇得選。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掌控一切的傲慢。

秦箏,彆在我麵前硬撐。

你的公司什麼情況,你那個小畫傢什麼情況,我一清二楚。

我轉過頭,直視著他的眼睛。

哦是嗎

那你倒是說說,我有什麼情況

他大概冇見過我這麼平靜的反應。

愣了一下。

隨即,他笑了。

看來秦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他拿出一份檔案,扔給我。

你那個子公司,卡在審批環節,下週一如果還冇動靜,就會被強製清盤。

你猜猜,是誰打的招呼

我翻開檔案。

果然,上麵有我那個項目的詳細資料。

謝臨,確實動了手腳。

用他的人脈,給我製造了一點小麻煩。

在他看來,這應該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想看我驚慌失措,想看我低頭求饒。

可惜了。

他打錯了算盤。

那個項目,對我來說,根本無足輕重。

甚至,我巴不得它早點清盤。

因為那是我用來釣魚的餌。

現在魚上鉤了,餌當然可以扔了。

我看著他,忽然湊了過去。

我們的距離,瞬間拉近到隻有幾厘米。

我能看清他眼裡的自己。

冷靜,又帶著一絲玩味。

他呼吸一滯。

身體下意識地向後靠了靠。

你乾什麼他的聲音有點啞。

謝臨。

我伸出手,用指尖輕輕劃過他的喉結。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身體繃得很緊。

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你是不是覺得,你掌握了我的所有底牌

我的聲音很輕,像情人的呢喃。

但你有冇有想過……

你看到的,隻是我想讓你看到的。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我收回手,坐直身體,恢複了那副疏離的模樣。

合約,我簽。

我從包裡拿出筆,在那份可笑的合約上,簽下了我的名字。

然後,扔還給他。

但我有條件。

他看著我的簽名,又看了看我,眼神複雜。

說。

第一,合約期間,你不能乾涉我公司的任何事。

第二,除了必要場合,我們不能有任何身體接觸。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

在這場遊戲裡,規則,我來定。

他沉默了。

車裡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我以為他會暴怒,會撕毀合約。

但他冇有。

他隻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笑了。

好。

我答應你。

他啟動車子,賓利平穩地彙入車流。

我看著窗外的霓虹,也笑了。

謝臨,你這個自大的蠢貨。

你以為你拿到的是一份包養我的合約。

你不知道,你簽下的,是把你整個人,都賣給我的賣身契。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

在這裡,我纔是唯一的王。

3.假戲真做,他先亂了陣腳

合約生效的第一天,謝臨的電話就來了。

晚上有個晚宴,陪我出席。

語氣還是那麼理所當然,像是在命令他的下屬。

知道了。

我淡淡地應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下午,謝臨的助理送來一個禮盒。

裡麵是一條黑色的露背晚禮服,還有配套的珠寶。

牌子是我不怎麼喜歡的一個,設計也浮誇。

我把禮服扔在一邊,自己挑了一件紅色的。

款式簡潔,但氣場十足。

珠寶,我選了自己收藏的一套祖母綠。

晚上七點,謝臨的車準時停在我家樓下。

我踩著高跟鞋,款款下樓。

他靠在車門上等我,看到我的一瞬間,眼神明顯變了。

他大概是想用那條黑色禮服來壓製我,讓我成為他身邊一個溫順的點綴。

但我偏不。

我穿紅色,就是要告訴他,即便站在你身邊,我秦箏,也永遠是主角。

為什麼不穿我送的他皺起了眉。

不好看。我言簡意賅。

秦箏,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謝總,合約上可冇寫我必須穿你指定的衣服。我拉開車門,自己坐了進去,你要是介意,可以換個女伴。

他被我噎得說不出話,黑著臉上了車。

晚宴的地點在一家五星級酒店。

我們一出現,就成了全場的焦點。

京圈裡誰不知道我和謝臨是死對頭

現在居然挽著手一起出現。

所有人的眼神都充滿了探究和八卦。

看來,秦總的公司,是真的不行了。

一個腦滿腸肥的男人端著酒杯走過來,話裡有話。

他是王總,以前一直想跟我合作,被我拒了。

謝臨的臉色很難看。

他把我拉到他身邊,就是為了宣示主權,結果卻被人當眾嘲諷。

我猜,他現在一定後悔帶我來了。

我笑了笑,從他手臂裡抽出自己的手。

王總,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我的公司好不好,還輪不到你來評價。

王總被我懟得麵紅耳赤。

你……秦箏,你彆不識好歹!要不是謝總……

要不是謝總什麼我往前走了一步,逼視著他。

我跟謝總的事,是我們之間的私事。

你再多說一個字,信不信我讓你明天就在京圈消失

我的聲音不大,但足夠冷。

王總嚇得一哆嗦,灰溜溜地走了。

我轉過身,對上謝臨複雜的眼神。

你不需要這樣。他說。

什麼

你不需要在我麵前,還裝得這麼強勢。

他的聲音裡,竟然帶了一絲……憐憫

我真的要被他氣笑了。

這個人,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

他到現在還以為,我是在死撐。

謝總,你想多了。

我拿起一杯香檳,跟他碰了碰杯。

我隻是單純地,看他不爽而已。

晚宴進行到一半,我媽的電話又來了。

我走到一個安靜的角落去接。

箏箏,你老實告訴媽,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冇有。

還嘴硬!我都看見照片了!你跟那個謝氏集團的謝總,怎麼回事

我愣了一下。

這麼快

看來我媽在京圈的太太團裡,安插了不少眼線。

媽,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能手挽手參加晚宴

你趕緊把人帶回來給我看看!我跟你說,這個小夥子,媽很滿意!

我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這都什麼事。

掛了電話,一轉身,就撞進一個堅實的胸膛。

是謝臨。

他什麼時候過來的

你媽讓你帶我回家他挑著眉問。

顯然,他都聽到了。

跟你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他抓住我的手腕,不讓我走。

合約裡寫了,必要的時候,你要配合我演戲。

現在,就是必要的時候。

他的力氣很大,我掙不開。

謝臨,你彆得寸進尺。

我這是在幫你。他笑得像隻狐狸。

你不是一直被催婚嗎有我這個擋箭牌,你媽以後都不會再煩你了。

他說得好像很有道理。

但我總覺得,這事冇那麼簡單。



去不去他逼問我。

我不想把你媽介紹的那些歪瓜裂棗,都給處理掉。

他這是在威脅我。

用他的人脈,去攪黃我的所有相親。

我看著他。

他也在看我。

四目相對,空氣裡都是劈裡啪啦的火花。

半晌,我妥協了。

好。

我帶你回家。

他笑了,笑得像個得逞的孩子。

我卻覺得,我好像掉進了一個更大的坑裡。

回我家的路上,他忽然開口。

你喜歡什麼



第一次見家長,總要帶點禮物。

我看著他認真的側臉,忽然覺得有點荒謬。

我們明明是假的。

他卻好像,真的把自己代入到了女婿的角色裡。

隨便。我丟給他兩個字。

那不行。他很固執,得買你媽喜歡的。

然後,他真的開始給他助理打電話,讓他去調查我媽的喜好。

我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

謝臨。

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還是說,你已經在這場假戲裡,先亂了陣腳

4.闖入我的家,也闖入我的……

我媽住在一個鬨中取靜的老式彆墅區。

車開進去的時候,謝臨顯得比我還緊張。

他不停地整理自己的領帶。

喂,你至於嗎我忍不住開口。

閉嘴。他瞪了我一眼,第一次見丈母孃,要留下好印象。

他脫口而出的丈母孃,讓我愣了一下。

車停穩。

他拎著大包小包的禮物,跟著我下車。

從頂級的茶葉、燕窩,到我媽喜歡的一個小眾設計師的絲巾。

準備得非常周到。

我媽早就等在門口了。

看到謝臨,眼睛都亮了。

哎呀,你就是小謝吧快進來快進來!

那熱情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謝臨纔是她親生的。

伯母好。謝臨很有禮貌,一點都看不出平時那副囂張跋扈的樣子。

還叫什麼伯母,叫阿姨!我媽把他拉進屋,按在沙發上。

箏箏也真是的,談了戀愛也不早點告訴家裡。

我翻了個白眼,懶得解釋。

一頓飯,吃得我坐立難安。

我媽不停地給謝臨夾菜,打聽他的家庭情況、工作情況,恨不得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問清楚。

而謝臨,竟然對答如流,還時不時地講兩個笑話,把我媽逗得哈哈大笑。

飯後,我媽把我拉到一邊。

箏箏,這個小謝,媽很滿意。

家世好,人長得帥,對你也有心。

你可得抓緊了啊!

我敷衍地點點頭。

知道了知道了。

等我回到客廳,發現謝臨正站在我的書架前。

那上麵,放著我從小到大的一些照片。

他手裡拿著一個相框,看得出神。

相框裡,是十幾歲的我,紮著馬尾,笑得冇心冇肺。

看什麼我走過去。

他嚇了一跳,把相框放回原處。

冇什麼。

他的表情有點不自然。

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我說。

彆啊!我媽從廚房衝出來,今天就住這兒吧!客房都收拾好了!

說著,她還對我擠了擠眼睛。

我:……

謝臨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晚上,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隔壁,就住著謝臨。

一想到這個,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我起身,想去倒杯水。

剛打開門,就看到謝臨也從客房出來。

我們倆,在走廊上,狹路相逢。

他穿著一套灰色的絲質睡衣,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結實的胸膛。

頭髮濕漉漉的,顯然是剛洗完澡。

空氣裡,是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木質香,混著沐浴露的清香。

比平時,更侵略,也更……勾人。

睡不著他先開口。

嗯。

我也是。

我們倆就這麼站著,誰也冇動。

月光從走廊儘頭的窗戶灑進來,給他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暈。

氣氛,有點微妙。

秦箏。他忽然叫我。



你小時候,挺可愛的。

我愣住了。

他指的是那張照片。

不像現在。他又說。

渾身都是刺,像隻刺蝟。

我嗤笑一聲。

我不長刺,難道等著被你們這些豺狼虎嚥了

他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

我不是豺狼。

那是什麼

我是……想幫你拔掉刺的人。

他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

我心跳漏了一拍。

瘋了。

我一定是瘋了。

我竟然會因為謝臨的一句話,而心慌。

謝總,晚安。

我扔下這句話,轉身就想回房間。

他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心很燙。

燙得我皮膚都在發燒。

秦箏。

他把我拉近,逼到牆角。

一手撐著牆,把我困在他的身體和牆壁之間。

一個標準的壁咚姿勢。

很老套,但很有用。

我的心跳,徹底亂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做這一切,都隻是為了那份合約他低頭看著我,眼睛在黑暗中亮得驚人。

難道不是嗎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笑了。

笑聲低沉,在安靜的走廊裡,顯得格外清晰。

當然是。

但也不全是。

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

他低下頭,嘴唇離我的嘴唇,隻有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我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

我對你,很感興趣。

不是對秦總,而是對秦箏。

說完,他鬆開了我,退後一步。

晚安,我的……合約情人。

他對我眨了眨眼,轉身回了客房。

我靠在牆上,腿有點軟。

謝臨這個混蛋。

他絕對是故意的。

他在撩我。

用一種最直接,也最致命的方式。

我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

完了。

這場遊戲,好像真的開始失控了。

而我,似乎也不再是那個……完全掌控局麵的獵人了。

5.他的過去,藏著一個秘密

自從那天晚上之後,我和謝臨之間的氣氛就變得很奇怪。

他不再像以前那樣,用命令的語氣跟我說話。

他會每天早上給我發資訊,問我吃了早餐冇有。

會在我加班的時候,讓助理給我送來晚餐。

會不動聲色地,處理掉一些想找我麻煩的小角色。

他做得那麼自然,那麼體貼。

彷彿我們真的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但我知道,都是假的。

他是為了那份合約。

他是為了那個他心中的白月光。

我隻是個替身。

想到這裡,我心裡就一陣煩躁。

我秦箏,什麼時候淪落到給彆人當替身了

週五下午,我接到了周嶼的電話。

他的聲音很慌張。

箏姐,不好了,我的畫……我的畫全被毀了!

我心裡一沉。

怎麼回事慢慢說。

我也不知道,我今天去畫室,就發現門被撬了,裡麵被砸得亂七八糟,所有的畫……都被潑了油漆。

周嶼的聲音裡帶著哭腔。

我的畫展……辦不成了。

你在哪兒我馬上過去。

我掛了電話,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走。

周嶼的畫室在一個很偏僻的藝術區。

我到的時候,他正蹲在門口,抱著頭,像個被拋棄的小動物。

畫室裡一片狼藉。

五顏六色的油漆,潑得到處都是。

那些畫,是他幾個月的心血。

現在,都成了一堆廢紙。

報警了嗎我問。

報了,警察來看過了,說是……找不到線索。

我看著地上的狼藉,眼神越來越冷。

我知道是誰乾的。

能用這種下三濫手段,又跟我有關係的,除了謝臨,我想不到第二個人。

他是在逼我。

他覺得,隻要毀了周嶼的希望,我就會徹底斷了念想,乖乖地留在他身邊。

真是……可笑又可悲。

我拿出手機,直接撥了謝臨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秦箏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心情不錯。

謝臨,是不是你乾的我開門見山,聲音冷得像冰。

什麼他裝傻。

周嶼的畫室,是不是你派人砸的

哦,你說那個啊。他輕笑一聲,手下人辦事,冇分寸,不小心弄壞了幾張畫而已。

秦總,不會為了這點小事,跟我生氣吧

我氣得發抖。

謝臨,你混蛋!

我混蛋他的聲音也冷了下來,秦箏,你搞清楚,你現在是我的人!

我不允許你跟彆的男人拉拉扯扯,更不允許你為了他,花我給你的錢!

他給我的錢

那張被我扔在抽屜裡,一次都冇用過的黑卡嗎

謝臨,你真讓我噁心。

我一字一句地說。

我們的遊戲,到此結束。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

拉黑,刪除,一氣嗬成。

我蹲下身,拍了拍周嶼的肩膀。

彆難過,畫冇了,可以再畫。

錢冇了,可以再賺。

畫展,我保證,會如期舉行。

我把他安頓好,然後直接開車去了謝臨的公司。

我冇有預約,直接闖到了頂樓的總裁辦公室。

他的秘書想攔我,被我一個眼神嚇退了。

我推開門的時候,謝臨正在開視頻會議。

看到我,他愣了一下。

然後,他對視頻裡的人說:會議暫停。

他關掉電腦,站起身。

你怎麼來了

來跟你,算賬。

我走到他麵前,揚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

清脆響亮。

他的臉上,瞬間浮起五個清晰的指印。

他冇有躲,也冇有生氣。

隻是看著我,眼神很複雜。

消氣了

謝臨,你是不是覺得,所有東西,都可以用錢來衡量

是不是覺得,所有不順你心意的人,都可以用暴力來解決

他沉默。

你毀掉的,不是幾張畫,是一個年輕人的夢想!

你這種人,根本不懂得尊重!

我說完,轉身就想走。

他卻從背後,一把抱住了我。

抱得很緊,緊得我快要窒'息。

對不起。

他把頭埋在我的頸窩,聲音悶悶的。

我錯了。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謝臨道歉。

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會跟我說對不起。

我掙紮的動作,停了下來。

我隻是……隻是嫉妒。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

我嫉妒那個畫家,能讓你對他那麼好。

我怕……我怕你真的會愛上他。

我愣住了。

他這是……在跟我表白

謝臨,你喝多了嗎

我冇喝多。他把我轉過來,強迫我看著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裡,佈滿了紅血絲。

那裡麵,有我看不懂的情緒。

痛苦,掙紮,還有……深情。

秦箏,你不知道。

他用手撫摸著我的臉,動作輕柔得不像話。

我找了你很久。

找我我不解。

那份合約,不是因為你的公司,也不是因為那個畫家。

隻是因為,我需要一個藉口,把你留在身邊。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謝臨,到底在說什麼

你還記得嗎十年前,在一個慈善晚宴上。

他說。

有個穿著紅色裙子的小姑娘,給了我一顆糖。

那時候,我剛剛被我父親從國外接回來,一個人都不認識,像個傻子一樣,被人嘲笑。

是她,走到我身邊,對我說,‘彆理他們,你很棒’。

我的心,猛地一跳。

十年前

紅色裙子

一顆糖

我好像……有點印象。

那年我十八歲,第一次跟著我爸參加那種場合。

我確實看到了一個很孤單的少年,他看起來很難過。

我好像……是給了他一顆我口袋裡的大白兔奶糖。

難道……那個少年,就是謝臨

那顆糖,我留了很久。

他的聲音,有點哽咽。

那是我回國後,收到的第一份善意。

我一直想找到那個小姑娘,跟她說聲謝謝。

後來,我終於查到了你。

但是,你已經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強大,冷漠,渾身是刺。

我不敢靠近你,我怕你根本不記得我了。

所以,我隻能用這種最笨拙,最混蛋的方式,把你綁在身邊。

他看著我,眼眶有點紅。

秦箏,那個畫家,不是她,對不對

你心裡,一直住著的那個人,不是他。

你是故意找他來演戲的,對不對

我看著他。

看著這個在我麵前,卸下了所有偽裝,像個孩子一樣無助的男人。

我忽然明白了一切。

那個所謂的白月光,根本不是彆人。

而是十年前,那個穿著紅裙子,給了他一顆糖的我。

他誤會了。

他以為周嶼,是我心裡那道白月光的替代品。

所以他瘋狂地嫉妒,用儘手段,想把周嶼從我身邊趕走。

這個傻子。

這個天大的傻子。

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我抬起手,想再給他一個耳光。

但落在他臉上的,卻是一個輕柔的撫摸。

謝臨。

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你,纔是我見過,最蠢的總裁。

6.真相大白,遊戲重新洗牌

謝臨徹底懵了。

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你……你說什麼

我說你蠢。

我收回手,抱在胸前。

謝臨,你的商業頭腦,都用到哪裡去了

這麼簡單的事情,你竟然搞了這麼大一個烏龍。

他還是冇反應過來。

什麼烏龍

我歎了口氣,覺得跟這個人說話,有點費勁。

周嶼,是我資助的學生,偶爾請他幫個忙,演演戲,應付我媽。

我心裡,冇有什麼白月光,更冇有什麼念念不忘的舊情人。

我的話說得很直白。

謝臨的表情,從震驚,到恍然大悟,再到……狂喜。

所以……

他小心翼翼地問。

你不是在找他的替身

替身我挑眉,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誰配做我秦箏的白月光

我的語氣,充滿了絕對的自信。

或者說,自負。

謝臨看著我,忽然笑了。

笑得像個傻子。

他一把將我抱起來,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

喂!你乾什麼!放我下來!

我嚇了一跳,趕緊摟住他的脖子。

秦箏!你早說啊!

他把我放下,但雙手還是緊緊地抱著我的腰。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冇好氣地說,看你像個傻子一樣自我攻略,不是很有趣嗎

他被我噎了一下。

隨即,又笑了起來。

好,好,是我傻。

他用額頭抵著我的額頭,鼻尖碰著我的鼻尖。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期待。

像一隻等著主人誇獎的大金毛。

跟剛纔那頭要吃人的狼,判若兩人。

什麼怎麼辦我故意裝傻。

合約……還算數嗎他問。

你說呢

我掙開他的懷抱,走到他的辦公桌前,坐上那張屬於他的老闆椅。

謝總,鑒於你之前的愚蠢行為,對我的名譽和精神,都造成了極大的損害。

我覺得,我們的合約條款,需要重新修改一下。

他立刻站直了身體,像個等待訓話的小學生。

你說,怎麼改都行。

第一,那份包養合約,作廢。

我說。

從今天起,換你,做我的合約情人。

謝臨的眼睛,更亮了。

好。

第二,周嶼畫室的損失,你十倍賠償。他的畫展,你來負責,必須辦得風風光光。

冇問題。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我靠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看著他。

以後,在這段關係裡,我說了算。

我說東,你不能往西。我讓你站著,你不能坐著。

聽明白了嗎

明白!

他回答得,那叫一個響亮。

甚至,還帶著一絲……興奮

我有點懷疑,這傢夥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我揮了揮手,我要用你的辦公室,處理點事情。

啊他愣住。

啊什麼啊我現在是你老闆,讓你出去,聽不懂嗎

他委屈地看了我一眼。

哦。

然後,真的乖乖地,走了出去。

還順手,幫我把門帶上了。

我看著空無一人的辦公室,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謝臨這個傢夥。

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不過,這樣纔好玩。

遊戲,重新洗牌。

而這一次,我手裡的,是所有的王牌。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我媽的電話。

媽,週末有空嗎

有啊,怎麼了

我帶謝臨,回家吃飯。

7.我媽的助攻,是核武器級彆的

週末,我真的把謝臨帶回了家。

這一次,他的身份,不再是假男友,而是待考察的合約情人。

當然,後麵這半句,我冇告訴我媽。

謝臨表現得,比上次還要緊張。

禮物,是上次的兩倍。

態度,是上次的三倍。

就差冇把我想當你女婿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我媽自然是樂開了花。

拉著謝臨,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

我爸這個平時不怎麼說話的人,也破天荒地,拉著謝臨,下了兩盤棋。

結果,謝臨這小子,還真會來事。

第一盤,他贏了我爸半子,讓我爸覺得棋逢對手,很有麵子。

第二盤,他又輸了我爸半子,讓我爸覺得寶刀未老,心情舒暢。

把我爸哄得,看他的眼神,都充滿了讚許。

我算是看出來了。

謝臨這個人,隻要他不犯蠢,情商和智商,都是頂級的。

之前在我麵前那麼拉胯,純粹是戀愛腦上頭,給整短路了。

晚飯的時候,我媽又開始了。

小謝啊,你跟我們家箏箏,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

我一口湯差點噴出來。

謝臨倒是淡定得很。

阿姨,我聽秦箏的。

他一邊說,一邊還深情地看了我一眼。

我:……

演,你接著演。

哎呀,女孩子家家的,臉皮薄,這種事,當然要男方主動一點!我媽瘋狂助攻。

你們倆年紀也都不小了,早點把事辦了,我也好早點抱外孫啊!

這話題,越來越離譜了。

我趕緊開口:媽,吃飯。

吃完飯,我媽死活不讓謝臨走。

還是上次那套說辭。

天都黑了,開車不安全,就住下吧。

我本來想拒絕。

但看到謝臨那副可憐巴巴,像被拋棄的小狗一樣的眼神。

我竟然……心軟了。

行吧。

我說。

晚上,還是上次那個房間。

我洗完澡,躺在床上,玩手機。

微信響了一下。

是謝臨發來的。

【睡了嗎】

我冇回。

過了一會兒,他又發來一條。

【我房間的空調好像壞了,有點冷。】

我挑了挑眉。

這藉口,也太爛了。

我家彆墅的中央空調,上個月剛檢修過。

我回了一句:【哦,那你忍著吧。】

他秒回:【可憐】

後麵還跟了一個流淚的表情包。

我冇忍住,笑了。

這還是那個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謝總嗎

怎麼跟個三歲小孩似的。

我放下手機,冇再理他。

大概過了十分鐘。

我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我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著謝臨。

他穿著睡衣,手裡……還抱著一個枕頭。

乾嘛我靠著門框,問。

我……我怕黑。他低著頭,聲音小得像蚊子。

…………

我看著他一米八幾的大個子。

怕黑

謝臨,你還能再扯一點嗎

所以呢

我能……跟你一起睡嗎

他說完,臉都紅了。

我真的要被他打敗了。

謝臨,你覺得我看起來,像個傻子嗎

他抬起頭,眼神很真誠。

我保證,我什麼都不做。

我就是覺得,一個人睡,害怕。

我跟他對視了十秒鐘。

最後,我歎了口氣,側身,讓他進來了。

他抱著枕頭,像個小媳婦一樣,溜進我的房間。

然後,乖乖地,躺在了床的……另一邊。

離我,有一米遠。

我躺下,關了燈。

房間裡,一片黑暗。

我能聽到,身邊傳來他清晰的呼吸聲。

還有……擂鼓一樣的心跳聲。

不知道是他的,還是我的。

秦箏。他忽然開口。



你身上,好香。

我的臉,騰地一下,就熱了。

閉嘴,睡覺。

他冇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我感覺他,好像朝我這邊,挪了一點點。

又過了一會兒,又挪了一點點。

就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

一雙溫熱的手臂,從背後,輕輕地,環住了我的腰。

他的胸膛,貼著我的後背。

很暖。

我身體一僵。

剛想發作。

就聽到他在我耳邊,用夢囈般的聲音說:

箏箏……彆推開我……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我從未聽過的脆弱和祈求。

我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算了。

就當是,抱個大型暖寶寶吧。

我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

然後,往他懷裡,縮了縮。

一夜無夢。

8.白月光竟是我自己他傻得可愛

第二天早上,我是在一陣食物的香氣中醒來的。

睜開眼,身邊已經冇人了。

昨晚的一切,像一場夢。

我伸了個懶腰,走出房間。

樓下,我媽和謝臨,正在廚房裡忙活。

畫麵,異常和諧。

醒啦我媽看到我,笑得見牙不見眼。

快來,小謝親自下廚,給你做了早餐。

我走到餐廳。

餐桌上,擺著精緻的西式早餐。

太陽蛋,煎培根,還有烤得金黃的吐司。

旁邊,還有一杯熱牛奶。

謝臨繫著一條……粉色的,印著小熊圖案的圍裙,從廚房走出來。

那是我媽的圍裙。

穿在他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反差萌。

快嚐嚐,合不合胃口。他有點緊張地看著我。

我坐下,拿起刀叉。

嚐了一口。

味道,竟然還不錯。

可以啊,謝總,還有這手藝呢

為你學的。他脫口而出。

我媽在旁邊,笑得更開心了。

箏箏,你看看,小謝對你多好。

你以後,可不許欺負人家。

我:……

媽,你到底是誰的親媽

吃完早餐,我爸拉著謝臨,去花園裡散步了。

我媽則把我拽到沙發上,開始審問。

箏箏,你老實跟媽說。

你跟小謝,到底怎麼回事

我怎麼覺得,他好像,很怕你啊

我媽,果然是火眼金睛。

有嗎我裝傻。

彆裝了,我看得出來。我媽一臉嚴肅。

小謝看你的眼神,就像……就像老鼠見了貓。

這個比喻……

雖然不怎麼好聽,但還挺貼切。

媽,你想多了。

我冇想多。我媽語重心長地說,箏箏,我知道你性格要強,在公司裡說一不二慣了。

但談戀愛,不能這樣。

男孩子,是要哄的,知道嗎

我聽得,一個頭兩個大。

媽,我跟謝臨,挺好的。

真的

真的。

我媽這才放過我。

下午,謝臨要回去了。

我送他到門口。

今天,謝謝你。他忽然說。

謝我什麼

謝謝你,願意帶我回家。

他的表情,很認真。

行了,快走吧。我有點不自在。

他卻站在原地,冇動。

秦箏。

又乾嘛

你……能不能親我一下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眼神裡,充滿了期待。

我看著他。

陽光下,他的側臉,輪廓分明。

睫毛很長,像兩把小刷子。

看起來,有點……誘人。

鬼使神差地。

我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蜻蜓點水,一觸即分。

他的臉,瞬間,比天邊的晚霞還要紅。

整個人,都傻在了那裡。

我看著他這副純情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傻子。

我丟下兩個字,轉身,回了屋。

留下謝臨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又或者說,是幸福得找不著北。

回到房間,我躺在床上,回味著剛纔那個吻。

我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我好像,真的有點,喜歡上這個傻子了。

這個以為我是他白月光的替身,結果發現白月光就是我自己,然後就徹底淪陷的,可愛的傻子。

9.商業聯姻不,是我的主場

跟謝臨的關係,進入了一種奇怪的穩定期。

他不再犯蠢,也不再強勢。

而是變成了一個……二十四孝男友。

每天的早安晚安,從不間斷。

時不時地,送來我喜歡的花,和新上市的甜品。

我加班,他就在公司樓下等我。

我出差,他會提前幫我安排好一切。

體貼得,讓我的助理小陳,都歎為觀止。

秦總,我怎麼覺得,謝總像是被您下降頭了

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我笑了笑,冇說話。

他當然不是這樣的。

他隻是,在我麵前,收起了他所有的爪牙。

這天,我正在看檔案。

謝臨的電話來了。

箏箏,晚上有空嗎

嗯,怎麼了

我爸媽,想見見你。

我拿著筆的手,頓住了。

見家長

這麼快

怎麼不願意電話那頭,他的聲音有點緊張。

冇有。

我回過神來。

幾點在哪兒

晚上,我跟謝臨,一起去了謝家老宅。

謝家是真正的豪門望族。

宅子,也是那種古色古香,一步一景的中式庭院。

謝臨的父親,謝董,是個不怒自威的男人。

他的母親,謝夫人,看起來溫婉,但眼神裡,卻透著精明。

一看,就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一頓飯,吃得暗流湧動。

謝夫人一直在旁敲側擊地,打聽我的家世,我的公司。

那姿態,像是在麵試一個未來的兒媳婦。

我應付得遊刃有餘。

既冇有卑躬屈膝,也冇有過分張揚。

把一個門當戶對的豪門千金的形象,扮演得淋漓儘致。

飯後,謝董把我單獨叫到了書房。

秦小姐,請坐。

他親自給我倒了杯茶。

謝董有話,不妨直說。

好,快人快語。謝董點點頭。

我們謝家,和你們秦家,在生意上,一直有競爭。

我想,這一點,你比我清楚。

是。

現在,阿臨非要跟你在一起。

謝董看著我,眼神銳利。

我不反對你們年輕人談感情。

但感情,不能影響生意。

我明白了。

他這是在敲打我。

怕我跟謝臨在一起,是為了圖謀他們謝家的產業。

我笑了。

謝董,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我秦箏,雖然比不上謝家家大業大。

但也不至於,需要靠聯姻,來壯大自己的公司。

我的語氣,不卑不亢。

我跟謝臨在一起,隻是因為,我喜歡他。

跟生意,無關。

謝董沉默了。

他大概冇想到,我會說得這麼直接。

況且……我話鋒一轉。

如果謝氏和秦氏,能夠化競爭為合作。

對我們兩家來說,豈不是一件雙贏的好事

我看著他,拋出了我的橄餌。

據我所知,謝氏最近在歐洲有個項目,遇到了點麻煩。

正好,我在那邊,有幾分人脈。

謝董的瞳孔,縮了一下。

他看著我,眼神裡,終於多了一絲真正的審視。

而不再是,長輩對晚輩的輕視。

秦小姐,果然名不虛傳。

半晌,他開口了。

阿臨的眼光,不錯。

我知道,這一關,我過了。

我不僅過了,我還反客為主,把一場見家長,變成了一場商業談判。

並且,我贏了。

從書房出來,謝臨正在門口等我。

一臉的緊張。

怎麼樣我爸冇為難你吧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他到現在,還以為我是一隻,需要他保護的小白兔。

卻不知道,他的小白兔,剛剛纔跟他的老狐狸父親,談成了一筆上百億的生意。

我踮起腳,在他嘴上,親了一下。

放心。

你爸,已經被我搞定了。

10.他的求婚,有點好笑,又有點甜

歐洲的項目,在我的幫助下,進行得很順利。

謝氏和秦氏,也因此,展開了深度的合作。

我和謝臨,成了商界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隻有我們自己知道。

我們的關係,還差了點什麼。

這天,是我的生日。

謝臨說,他給我準備了一個驚喜。

他包下了一家高級餐廳,隻有我們兩個人。

燭光,音樂,玫瑰花。

很浪漫,也很老套。

我猜到了他想乾什麼。

但我冇說破。

吃到一半,他忽然,單膝跪地。

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絲絨盒子。

打開,裡麵是一枚碩大的鑽戒。

閃得,有點晃眼。

秦箏。

他的聲音,有點抖。

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冇說出下一句。

一張臉,憋得通紅。

好像,比談幾百億的合同,還要緊張。

我看著他這副樣子,忍不住想笑。

謝臨,你是打算,跪到地老天荒嗎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

秦箏!

他忽然大聲說,把我嚇了一跳。

我喜歡你!不是因為十年前的那顆糖,也不是因為什麼白月光!

我就是喜歡你!喜歡現在的你!喜歡你聰明,喜歡你強大,喜歡你偶爾不講道理的樣子!

我愛你!我想跟你結婚!想跟你過一輩子!

他一口氣,把所有話都吼了出來。

吼完,就那麼跪著,一臉忐忑地看著我。

像個等待宣判的犯人。

餐廳裡,安靜極了。

我看著他,眼眶,忽然有點熱。

這個傻子。

求婚,都求得這麼……彆具一格。

我伸出手。

戒指,不打算給我戴上嗎

他愣了一下。

隨即,巨大的狂喜,席捲了他。

他手忙腳亂地,拿出戒指,想要給我戴上。

結果,因為太激動,手一抖。

戒指,咕嚕一下,滾到了桌子底下。

我:……

謝臨:……

他趕緊趴到地上,去找戒指。

我在桌子這邊,看著他撅著屁股,在桌子底下,摸來摸去。

那副狼狽又滑稽的樣子。

我終於,冇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眼淚,都笑出來了。

他終於找到了戒指,灰頭土臉地爬出來。

看到我笑得前仰後合。

他也跟著,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重新,給我戴上戒指。

大小,正合適。

他站起來,把我拉進懷裡,緊緊地抱著。

箏箏。

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願意嫁給我這個傻子。

我把臉埋在他的胸口,悶悶地說:

你才知道,你傻啊。

嘴上這麼說著。

心裡,卻甜得像吃了蜜。

我秦箏,活了二十八年。

從冇想過,有一天,會因為一個傻子,而甘願,走進婚姻的圍城。

但如果是他的話。

我想,我願意。

11.婚禮前夜,不速之客

我和謝臨的婚期,定在了三個月後。

兩家公司聯姻,自然是京圈裡的一件大事。

婚禮的籌備,進行得如火如荼。

我媽,比我還興奮。

拉著我,試了不下二十套婚紗。

最後,選定了一套,據說是意大利頂級設計師,收山之作的。

確實很美。

婚禮前一天晚上。

按照習俗,我們不能見麵。

我回了我媽家。

晚上,我躺在床上,跟謝臨發微信。

他比我還激動,翻來覆去地,就說一句話。

【老婆,我明天就要娶你了。】

後麵,還跟著一長串,撒花的表情。

我笑著回他:【知道了,快睡吧,明天彆頂著黑眼圈來接我。】

放下手機,我正準備睡覺。

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

這麼晚了,會是誰

我打開門。

門外站著的人,讓我愣住了。

是周嶼。

那個我資助的畫家。

自從上次畫室被砸,謝臨幫他辦了畫展之後,他一炮而紅。

成了藝術圈裡,炙手可熱的新貴。

我們已經,很久冇聯絡了。

箏姐。

他看起來,喝了不少酒。

臉頰通紅,眼神迷離。

我……我能跟你聊聊嗎

先進來吧。

我把他讓進屋。

給他倒了杯水。

找我有什麼事嗎我問。

我明天,就要出國了。他說。

去巴黎,進修。

那很好啊,恭喜你。

箏姐。他忽然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我。

我喜歡你。

我端著水杯的手,頓住了。

周嶼,你喝多了。

我冇喝多!他激動地站起來。

箏姐,從我第一次見你,我就喜歡你了。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但是,我控製不住我自己。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

打開,裡麵是一枚戒指。

不是鑽戒,是很簡單的一個銀色素圈。

但是,看樣式,是他親手設計的。

箏姐,你不要嫁給他,好不好

他看著我,眼睛裡,充滿了祈求。

跟我走,我們一起去巴黎。

我會努力畫畫,我會賺很多錢,我會對你好的。

我看著他。

看著這個,比我小了五六歲的男孩子。

他的眼神,很真誠,很熱烈。

但我知道,那不是愛。

那隻是,一個少年,對自己恩人的,一種依賴和崇拜。

我把盒子,推了回去。

周嶼,謝謝你。

我的聲音,很平靜。

但是,我已經有愛人了。

我明天,就要嫁給他了。

他有什麼好周嶼的情緒,很激動。

他隻會用錢砸你,用暴力對付你!

他根本不愛你!他隻是把你當成一個戰利品!

你錯了。

我搖搖頭。

他愛我,我也愛他。

我們之間的事情,很複雜,你不會懂。

我不懂!周嶼後退一步,搖著頭。

我隻知道,他傷害過你!

而我,永遠不會。

我歎了口氣。

周嶼,你是個好孩子。

你以後,會遇到一個,比我更好,也更適合你的女孩子。

而我,已經找到了我的歸宿。

我的話說得很絕。

周嶼看著我,眼裡的光,一點點地,暗了下去。

他知道,他冇有機會了。

我明白了。

他慘笑一聲。

祝你……幸福。

說完,他轉身,跌跌撞撞地,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裡。

心裡,冇有波瀾。

我關上門,回到房間。

拿起手機,看到了謝臨十幾分鐘前,發來的微信。

【老婆,我睡不著。】

【我好想你。】

我笑了。

回了他一句。

【傻子,明天就能見到了。】

【我也想你。】

12.最後的謎底,原來是她

婚禮,盛大而隆重。

我穿著潔白的婚紗,挽著我爸的手,一步步,走向紅毯儘頭的那個人。

謝臨穿著一身白色西裝,像個童話裡的王子。

他看著我,眼睛裡,有星光,有淚光。

交換戒指,宣誓。

當他親吻我的那一刻,台下,掌聲雷動。

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心裡,一片安寧。

這個男人,從今天起,就是我的丈夫了。

晚宴的時候,我換了身紅色的敬酒服。

跟著謝臨,一桌一桌地,敬酒。

敬到我媽那一桌。

我媽喝得,已經有點多了。

拉著我的手,就是不放。

箏箏啊,媽終於,把你嫁出去了。

她說著,眼圈就紅了。

媽對不起你啊。

我愣住了。

媽,你說什麼呢

當初,要不是媽自作主張……

她打了個酒嗝。

你跟小謝,也不會,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

我心裡,咯噔一下。

媽,你到底在說什麼

旁邊的謝臨,也聽出了不對勁。

阿姨,您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我媽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謝臨。

一咬牙,全說了。

小謝啊,當初,你查到的,關於箏箏公司的那些‘危機’,還有那個什麼畫家的事……

都是我,找人,故意放出去給你的!

我和謝臨,都震驚了。

我就看你這孩子,對我們家箏箏,好像有意思。

但我們家箏箏呢,跟個木頭似的,不開竅。

我尋思著,得給你們,加一把火。

所以,我就找人,偽造了那些假訊息,讓你以為,我們家箏箏,需要你拯救。

我就是想讓你,主動一點,去追她!

我媽一口氣,把所有的真相,都說了出來。

我站在那裡,半天,冇說出話來。

謝臨,也傻了。

搞了半天。

這一切,都是我媽,在背後,導演的一出大戲。

什麼資金危機,什麼白月光替身……

全都是假的。

全都是,我媽為了撮合我們,設下的一個局。

而我,和謝臨,這兩個自以為聰明的商界精英。

就這麼,像兩個傻子一樣,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看著我媽。

她還一臉我聰明吧快誇我的表情。

我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笑。

我轉頭,看向謝臨。

他也在看我。

我們倆,從對方的眼睛裡,都看到了,同樣的震驚,和哭笑不得。

半晌。

謝臨先笑了。

然後,我也笑了。

我們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媽。

我走過去,抱住我媽。

謝謝你。

雖然,過程,有點曲折離奇。

有點……狗血。

但是,結果,是好的。

不是嗎

如果冇有我媽這個神級編劇。

我和謝臨這個傻子,可能,真的就錯過了。

晚宴結束。

我和謝臨,回到我們的新房。

他從背後,抱著我,站在落地窗前。

老婆。



我覺得,我們倆,好像……有點蠢。

不是有點。

我轉過身,捏了捏他的臉。

是,非常蠢。

他笑了。

低頭,吻住了我。

一個,很長,很溫柔的吻。

窗外,煙花綻放。

照亮了整個夜空。

也照亮了,我們彼此眼中的,愛意。

原來,所有的誤會,所有的試探,所有的博弈。

都隻是,愛情,開的一個,有點大的玩笑。

而我們,最終,還是找到了,通往彼此心裡的路。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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