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竹馬離婚後,我另謀新歡他卻哭了 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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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妍聽得出來他是在說誰。
他們好像是在說同一個人,卻又不完全是。
他說的是活著的斯越,她想的卻是那個死去的孩子。
被他激怒,許妍紮得更深了些。
項易霖堅實的肌肉就那樣被刺破,嵌進皮肉,濕熱的血黏在了許妍的指節上。
她的指尖好像被燙到,蜷了蜷,但冷厲的眉眼並不懼,反倒多了狠:“你不配提他。”
門外的樓道傳來腳步聲。
許妍毫不猶豫抽出了那把剪刀。
一種剝離感和空虛強烈侵蝕著項易霖的精神,甚至超越了疼痛帶給他的本身感受。
在門外那夥人要進來的這半分鐘,許妍有條不紊擦拭好了剪刀上的血跡,放回消毒鐵盤中。
又強勢扒開他的襯衫,用繃帶快速纏繞了幾圈。
她扒他衣服的動作簡直像是在對待菜市場上的豬肉,麻木又迅速。
項易霖的臉淡的,冷的,肩膀上堅硬塊壘分明的肌肉是她曾摸過親過千百次的,如今卻視若無物。
門被敲了兩下,處理事故的交警進來。
房間內一片平靜——
隻剩下處理完傷口的醫生和正在給自己穿衣服的病患。
交警抬頭看了眼兩人,“冇什麼事,照舊問一下剛纔的情況。”說著,他看向資料,頓了秒,“你們是夫妻是吧?”
項易霖淡淡“嗯”了聲。
交警似乎是想成了丈夫為保護自己妻子和孩子,纔去用車攔截住那輛失控車的案件,對項易霖的態度極為和藹。
許妍為了配合警方,硬是等問完話才走。
她冷著一張臉走了。
交警看著這位極不關心丈夫傷口的妻子,頓了頓,深有同感的感慨歎了口氣,跟項易霖道:“好好養傷,你媳婦估計也是擔心你,因為擔心你才生氣。”
項易霖笑了聲。
或許吧。
項易霖的檢查在當天晚上出結果,腰椎骨裂,需要留院。
許妍冇來一下,相關工作也都是由隋瑩瑩來開展的。
隋瑩瑩對他態度也不好,是既看不慣他,又有點害怕他。
最後還是趙明亮來的,打量了他好幾次,悄聲問:“您真是我們許主任的老公啊?”
隋瑩瑩:“趙醫生!”
“知道了。”趙醫生不再八卦,將輸液瓶調到合適溫度。
當天晚上,項易霖在病房辦公,邱明磊到場,就看見他肩上的傷口,嘖嘖兩聲。
“你說你,千裡迢迢過來送身子,就為了挨一刀捅?”
說完,邱明磊凍得哆嗦,“你這屋子比外麵可冷多了,什麼情況。”
項易霖不鹹不淡:“特殊關照。”
邱明磊懂了,立馬就樂:“還是我們妍妍心疼你,溫度低,更利於傷口恢複。”
“嘖。”邱明磊舉起手機,“左邊一道,右邊一道,對稱傷,挺好,不賴,我們妍妍就是有藝術感。”
當夜,病房的溫度也未回溫。
還是陳政來送檔案時察覺到這個溫度不對勁,去找了護士,護士進來調溫度的時候也傻了,忙調成暖風。
許妍今夜是夜班。
病房外,時不時能聽到她跟其他醫生快步經過,對話病人情況的聲音。
項易霖坐在病房內,久久靜不下心來。
他另一個肩上那道曾被許妍用玻璃渣捅進去的陳年舊傷早已結疤,疤痕帶著瘢痕的紋理,還有縫過針的痕跡,很細。
很像許妍剖腹產的傷口。
項易霖看過她肚子上那道傷口。
在她自以為流產,實則誕下斯越的當夜,醫生推著她從手術室出來的那一刻。
她昏迷不醒,醫生說她情緒不穩定,大出血,那個孩子能保下來是不幸中的萬幸,現在被送去吸氧室吸氧,情況很危急,到底能不能活下來還兩說。
那個夜晚項易霖整夜冇睡。
他坐在許妍的床前,看著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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