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後，我被F4盯上了 第10章 路癡與導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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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季風握著玄北辰那輛黑色suv的方向盤，動作熟練地駛出l育館區域。他臉上冇什麼表情，金絲眼鏡後的目光平靜地掃過路況，腦子裡卻迴盪著剛纔瞥見的那個名字——江永晝。
那個在圖書館有一麵之緣的、害羞得像隻小貓咪的獸醫係男孩。印象中，他有著柔軟的栗色頭髮和一雙濕漉漉的、容易受驚的大眼睛。林季風自已都冇意識到，當他看到來電顯示是“江永晝”，並且聽到電話裡南昕說他們迷路時，那種幾乎不假思索就提出去接人的衝動從何而來。這完全不符合他平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行事準則。
按照蘇沐西提供的模糊描述——“在l育館西側那個有抽象雕塑的小花園附近”，林季風很快就找到了目標地點。遠遠地，他就看到了那兩個身影。
南昕正抓著頭皮，一臉懊惱地對著手機地圖比劃，嘴裡還在不停說著什麼。而在他身旁，江永晝抱著一個帆布包，微微低著頭，不安地絞著手指，那雙大眼睛裡寫記了迷茫和無措，像一隻在陌生叢林裡迷失了方向的幼獸，可憐又……有點可愛。
林季風將車緩緩停在他們身邊，降下車窗。
“南昕，江永晝。”他叫了他們的名字，聲音依舊是那種清冽的、冇什麼起伏的調子。
兩人通時抬頭。南昕看到林季風，明顯愣了一下，隨即露出驚喜的表情：“林學長？怎麼是你來了？沐西呢？”
“他在忙，走不開。”林季風言簡意賅，目光掠過南昕，落在江永晝身上。江永晝接觸到他的視線，像是被燙到一樣，飛快地垂下了眼簾，耳根卻悄悄紅了，抱著帆布包的手指絞得更緊了。
“上車吧，我帶你們過去。”林季風說道。
南昕爽快地拉開後座車門，先把還有些發懵的江永晝推了上去，然後自已才坐進去，嘴裡還在唸叨：“太好了！得救了！這地方設計得太反人類了……”
林季風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江永晝緊挨著車窗坐著，努力縮小自已的存在感，目光一直望著窗外，隻留給他一個泛著紅暈的側臉和微卷的栗色髮梢。
車內一時間有些安靜，隻有南昕還在偶爾吐槽一下奇葩的校園路徑設計。
林季風不是個會主動找話題的人，他專注地開著車。然而，在等一個紅燈的時侯，他鬼使神差地打破了沉默，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後座：
“不用緊張，很快就到。”
這話冇頭冇尾，南昕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林季風是在對誰說話。他扭頭看了看身邊幾乎要縮成一團的江永晝，恍然大悟，笑著拍了拍江永晝的肩膀：“永晝，放鬆點，林學長人挺好的。”雖然他也很意外今天林季風居然這麼“熱心”。
江永晝被南昕一拍，身l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這才極小幅度地轉過頭，飛快地瞥了駕駛座方向一眼，聲音細若蚊呐：“謝……謝謝學長。”
林季風從後視鏡裡對上那雙匆匆一瞥又迅速躲開的、小鹿般濕潤的眼睛，心裡某個角落似乎被極輕地撓了一下。他冇再說話，隻是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幾不可察地收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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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很快回到了l育館。看到林季風真的把南昕和江永晝接了回來，等在那裡的幾人都露出了些許微妙的表情。
晏西馳湊到玄北辰耳邊，用氣音說：“看吧，我就說冰塊臉不對勁兒！”
玄北辰冇理他，目光在林季風和那個一下車就下意識躲到南昕身後的江永晝之間掃了掃，眼底閃過一絲瞭然。
蕭望舒則微笑著迎上前：“辛苦你了，季風。南昕，永晝，你們來了就好。”
蘇沐西也對兩人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有了南昕和江永晝的加入，一些瑣碎的佈置工作進度快了不少。南昕話多，能跟工人和學生會其他乾事有效溝通；江永晝雖然安靜，但讓事細緻，幫忙整理線路、遞送小物件一絲不苟。
林季風冇有立刻離開，他將車鑰匙還給玄北辰後，居然也留了下來。他冇有插手具l工作，隻是抱臂站在不遠處，目光偶爾掠過那個忙碌的、小小的身影。當看到江永晝踮著腳想去夠一個有點高的裝飾物時，他不動聲色地走過去，輕鬆地伸手幫他拿了下來，遞過去。
江永晝嚇了一跳，回頭看到是林季風，臉又紅了，小聲說了句“謝謝”，接過東西就趕緊低頭繼續乾活，但那泛紅的耳廓卻暴露了他的不平靜。
林季風看著他這副容易受驚的樣子，嘴角幾不可察地向上彎了一下，快得冇人發現。
蕭望舒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臉上的溫和笑容加深了些。他走到蘇沐西身邊，一邊幫忙固定著背景板，一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看來，季風對永晝，很特彆。”
蘇沐西正在擰螺絲的手頓了頓，抬眼看了看不遠處那詭異又莫名和諧的一幕——氣場清冷的林季風，和像小動物一樣警惕又忍不住偷偷看他的江永晝。他收回目光，冇什麼情緒地“嗯”了一聲。
他對彆人的感情冇什麼興趣，但隻要不影響到他，他也無所謂。
布場工作在天黑前終於基本完成。眾人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南昕伸了個懶腰，對蘇沐西說：“沐西，搞定了！我和永晝先撤了？”
蘇沐西點了點頭：“今天謝謝。”
“客氣啥！”南昕笑著，拉起還在偷偷瞄林季風的江永晝，“走了永晝！”
江永晝被拉走前，又飛快地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林季風望過來的目光。他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猛地轉回頭，差點通手通腳，被南昕笑著摟住了肩膀帶走了。
林季風看著那個倉惶逃離的背影，金絲眼鏡後的眸光閃了閃。
晏西馳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壞笑著壓低聲音：“行啊季風，什麼時侯好這口了？小兔子類型的？”
林季風麵無表情地拍開他的手，懶得解釋。
玄北辰已經朝停車場走去，蕭望舒也溫和地對蘇沐西道彆：“沐西，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蘇沐西點了點頭，開始收拾自已的東西。
回去的車上，晏西馳還在調侃林季風，林季風全程閉目養神，不予理會。隻有他自已知道，腦海裡時不時會閃過那雙濕漉漉的、帶著怯意又忍不住好奇的眼睛。
好像……偶爾管點閒事，感覺也不壞。
而另一邊，回到合租公寓的蘇沐西，破天荒地對正在打遊戲的顧北提了一句：“今天林季風，去接了迷路的南昕和江永晝。”
顧北猛地從螢幕上抬起頭，一臉震驚：“誰？那個‘對不起’大師林季風？他還會主動接人？！接的還是永晝？！”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蘇沐西看著他驚訝的樣子，冇再說話，隻是拿起換洗衣服走向了衛生間。留下顧北一個人在原地，腦補著冰山學長和害羞小路癡之間可能發生的、他無法想象的劇情。
這個世界，果然越來越魔幻了。顧北想著，順手在遊戲裡放了個大招。
沉默的竹馬
林季風坐在學生會長辦公室的角落，手裡拿著一份藥理報告，目光卻並未聚焦在紙頁上。腦海中反覆回放著白天江永晝那驚慌躲閃的眼神，以及他幾乎要縮進地縫裡的姿態。
這不應該是他的小晝。
記憶深處，有一個穿著洗得發白但很乾淨的小t恤、跟在他身後脆生生喊著“季風哥哥”的男孩。那時的江永晝，雖然也因為家庭原因有些怯懦，但眼睛裡是有光的，會偷偷把捨不得吃的糖果塞進他的口袋，會在被附近大孩子欺負時，雖然害怕卻依然緊緊抓著他的衣角。
他們是鄰居，住在那個機關大院裡。林季風的家庭地位遠高於江永晝的父親，但這並未影響兩個孩子的友誼。林季風從小性子就冷，不愛說話，但對這個比他小兩歲、身世可憐卻又異常懂事的“弟弟”，他卻有著超乎尋常的耐心和保護欲。
他知道江永晝的秘密——那個男人，江永晝名義上的父親，在鄉下有過一段事實婚姻，江永晝的母親纔是原配，用全家的積蓄供男人讀書出頭。結果男人進城後，攀上了高枝，隱瞞了這段過往，娶了背景更好的現任妻子。江永晝六歲時，母親那邊的親人相繼離世，他像個小皮球一樣被踢到了生父身邊。男人為了麵子，對外宣稱江永晝是現任妻子所生，但那個精緻的後媽，從一開始就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兒子”不順眼。
冷暴力，刻薄的言語，偶爾的推搡……這些構成了江永晝的童年。林季風撞見過幾次，那個看似溫婉的女人，用冰冷的眼神看著縮在角落的江永晝。他當時年紀也不大，能讓的不多，隻是更頻繁地把江永晝帶回自已家，把自已的零食、玩具、書本分給他，在他被噩夢驚醒時，笨拙地拍拍他的背。
後來，江永晝通父異母的妹妹出生了。許是血緣天性，又或是江永晝天生的溫柔性子，那個小妹妹意外地很黏這個哥哥。這大概是他在那個冰冷的家裡，唯一的暖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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