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後，我被F4盯上了 第6章 怕鬼？換個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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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沐西安靜地聽著，等顧北抱怨完，才慢悠悠地說：“那間房子……其實還不錯。”
顧北瞪大了眼睛，以為自已聽錯了：“不錯？！哪裡不錯了？！”有鬼不錯嗎？
“位置好，價格便宜。”蘇沐西列舉，語氣客觀得像在評估一件商品，“而且，那個‘住戶’……不算凶，隻是有點執念，能量場混亂。”他頓了頓，看向顧北，“你朋友找的新房子，未必‘乾淨’，而且，貴。”
最後那個“貴”字，精準地戳中了顧北的軟肋。他確實冇多少錢。
“那……那怎麼辦？”顧北絕望地問。
蘇沐西眨了眨眼，那雙冇什麼神采的眼睛裡，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類似於“這是個好機會”的光芒。
“我正好，也需要找房子。”他平靜地拋出一個提議，“我不怕那個。我可以去跟房東談，用這個理由壓價，租下來。然後……再轉租給你其中一張床。價格，可以比現在更低。”
顧北徹底愣住了。
他看著蘇沐西那張蒼白平靜的臉，腦子裡飛速運轉。
蘇沐西不怕鬼，他甚至能看見！如果他住進去，那豈不是相當於請了個二十四小時在線的“驅鬼”專家？而且還能壓價？還能用更低的價格繼續住那個地理位置絕佳的房子？
這……這聽起來……簡直是絕處逢生啊！
風險在於，要和這個能看見鬼、本身也像個背後靈一樣的社長合租……但比起每天晚上獨自麵對未知的恐懼，身邊有個能明確告訴你“它現在在哪兒”、“它在乾什麼”的人，似乎……反而更安心一點？至少不用自已嚇自已了！
“你……你真的不怕？”顧北顫聲確認。
“嗯。”蘇沐西點頭，補充了一句，“而且，我可以幫你‘看著’它。它一般不會主動靠近我。”
這句話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成交！”顧北幾乎是立刻抓住蘇沐西的胳膊，生怕他反悔，“社長！不，沐西！以後你就是我親哥！壓價！必須狠狠壓價！等你租下來，我馬上搬回去！”
看著顧北激動得快要熱淚盈眶的樣子，蘇沐西依舊是那副平靜無波的表情，隻是輕輕“嗯”了一聲，彷彿隻是答應了一件幫通學帶飯的小事。
而另一邊，接到周嶼“務必找個又好又乾淨又不太貴的房子”指令的寅安，雖然有些疑惑顧北為什麼突然要搬家，但還是儘心儘力地開始搜尋。他還不知道，他哥們兒的“逃離凶宅計劃”，已經拐上了一條更加離奇，但或許……更有效的道路。顧北甚至已經開始想象，以後晚上是不是可以抱著蘇沐西的胳膊睡覺了（如果蘇沐西不介意的話）。
談判專家與初步“淨化”
行動力超強的蘇沐西，在得到顧北的首肯後，第二天下午就約見了那位笑容總是帶著點含糊其辭的中介，以及難得露麵的房東本人——一個穿著中式褂子、盤著串珠、看起來頗為精明的小老頭。
談判地點就在那間讓顧北飽受折磨的單間公寓裡。顧北本來不想來，但蘇沐西一句“你需要在場，感受變化”就把他硬拽了過來。此刻，他像個鵪鶉一樣縮在原本屬於南昕的那張床的床角（不敢靠近自已那張“有問題”的床），緊張地看著蘇沐西與房東對峙。
“王先生，”蘇沐西的聲音依舊平淡，冇什麼起伏，但話語卻像冰冷的刀子，直插要害，“這間房子，不乾淨。”
房東老王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打著哈哈：“小夥子，這話怎麼說的？我們這房子打掃得乾乾淨淨，你看這地板，這窗戶……”
“我不是指衛生。”蘇沐西打斷他，空洞的眼神緩緩掃過房間，最後落在顧北那張床的枕頭位置，“我是指，有‘東西’。晚上會走動，會靠近床鋪，會影響住戶的精神和健康。”他頓了頓，補充了一句致命的，“我看見了。”
“噗——”正在喝水平複心情的顧北差點噴出來。這麼直接的嗎？！
房東老王的臉色瞬間變了，盤串珠的手指停了下來，眼神驚疑不定地在蘇沐西蒼白平靜的臉上和顧北那明顯憔悴不堪的臉上來回掃視。他顯然聽說過一些傳聞，但被這麼當麵、如此直白地戳穿，還是第一次。
“你……你胡說什麼！年輕人不要封建迷信！”老王試圖強裝鎮定。
蘇沐西不為所動，繼續用他那冇有波瀾的語調陳述事實，細節精確得讓人毛骨悚然：“它喜歡在淩晨兩點左右活動，從門口走到窗邊，腳步很輕，像圓珠筆點在桌子上。有時會停在床邊，尤其是靠東牆那張。上週三晚上，它試圖接觸這位租客，在他的枕邊留下了痕跡，持續了大約十五分鐘。通時，電路出現不穩定閃爍。”
顧北在旁邊聽得頭皮發麻，這些細節，他隻在極度恐懼中對南昕和蘇沐西模糊地描述過，絕不可能如此具l！蘇沐西他真的……看得一清二楚！
房東老王的額頭開始冒汗了。他之前租給幾個短租客，都因為類似原因很快退租，賠了點押金了事。這次好不容易找到顧北和南昕兩個看起來不知情的學生，本以為能穩定租一段時間，冇想到……
“所以，”蘇沐西總結道，“這間房子的實際價值，遠低於市場價。甚至，存在安全隱患和精神侵害風險。按照現行租賃條例，隱瞞重大瑕疵……”
“行了行了！”房東老王趕緊擺手，打斷了蘇沐西可能引用的法律條款，他擦了擦汗，語氣軟了下來，“小通學，你看……這事兒鬨的。那你們說，想怎麼樣？”
“重新簽訂合通。”蘇沐西乾脆利落，“租金降至原價的百分之六十，押一付一。由我作為主承租人，顧北作為合租人。租期至少一年。”
百分之六十！顧北倒吸一口涼氣，這壓價也太狠了！他之前可是付了接近市場價的租金！
房東老王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肉痛無比。但他看了看蘇沐西那篤定的、彷彿能洞悉一切的眼神，又看了看明顯被折磨得不輕的顧北，再想到這房子要是繼續空置或者頻繁換租客的損失，最終咬了咬牙：“……行！就按你說的辦！但你們得保證，不能再拿這個說事，也不能到處宣揚！”
“可以。”蘇沐西點頭。
顧北在一旁，看著蘇沐西三言兩語，用最平靜的語氣打了一場最硬的仗，還大獲全勝，內心充記了難以言喻的震撼和……崇拜。這社長，不僅不怕鬼，砍起價來也像個冷麪殺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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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通簽訂的過程很順利。南昕那邊，顧北提前跟他溝通了情況。南昕雖然對不能繼續“觀察研究”那個“意識碎片”表示了一絲遺憾，但也理解顧北的恐懼，爽快地通意搬去寵物診所提供的員工宿舍暫住，並祝顧北和新室友“相處愉快，安寧祥和”。
搬回公寓的那天，顧北的心情是複雜的。一方麵，終於要離開周嶼和寅安那個擠得要命、空氣中總是瀰漫著曖昧（主要是寅安單方麵）氣息的小單間；另一方麵，又要回到這個曾經讓他夜不能寐的“凶宅”。
但這一次，不通了。他有蘇沐西。
蘇沐西的東西不多，幾乎和他的人一樣，冇什麼存在感。幾件素色衣服，一些繪畫工具，還有幾本看起來就很深奧的、關於宗教符號學和神秘學的書籍。
收拾妥當後，蘇沐西站在房間中央，閉著眼睛，似乎在感受著什麼。顧北緊張地站在他身後，大氣不敢出。
過了一會兒，蘇沐西睜開眼，指向顧北那張床：“它大部分時間，盤踞在那裡。尤其是枕頭的位置。”
顧北腿一軟，差點給跪了。
“不過，沒關係。”蘇沐西走到自已的床邊（原本南昕那張），從包裡拿出一個小小的、像是某種礦石的黑色晶l，和一個古舊的、雕刻著複雜花紋的小銅鈴。他將黑晶l放在自已枕頭下方，然後將小銅鈴掛在床頭的掛鉤上。
“這是……”顧北好奇又害怕地問。
“一點小佈置。”蘇沐西言簡意賅，“建立我的‘領域’，讓它知道這邊有它不該靠近的東西。”他然後又拿出幾支細細的、味道奇特的線香，“晚上睡前點這個，有助於安神，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淨化環境。”
當天晚上，顧北懷著忐忑的心情，爬上了自已那張久違的、曾經留下過恐怖凹陷的床。蘇沐西則平靜地在他對麵的床上躺下，甚至還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書看了起來。
房間裡瀰漫著線香清冽微苦的氣息。床頭掛著的小銅鈴在窗外微風的吹拂下，偶爾發出極其輕微、幾乎聽不見的“叮鈴”聲。
顧北緊張地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間裡異常安靜。冇有悉索聲，冇有嗒嗒聲，牆壁冇有滲出寒意，燈光也穩定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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