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室友竟是閨蜜男友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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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蕎!你不能這麼狠心!那是條人命啊!”
“那也是她自己選的路。更何況,賀裴娶不娶她,我說了不算。你找錯人了。”
“不!賀裴他聽你的!他心裡隻有你!”爸爸脫口而出,“隻要你去說,他肯定會……”
真是讓人作嘔的話。
我不再堅持關門,“行,你在這裡等著。”
我轉身進屋。
媽媽站在茶幾前,背對著我,肩膀顫抖。
我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她。
“媽。”我輕聲說,“他還在外麵。”
媽媽拍了拍我的手,轉過身。
她的眼圈有些紅,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她整理了一下衣襬,然後大步走向門口。
我跟在她身後。
爸爸看到是我媽,表情變得更加侷促。
甚至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他訥訥地開口:“阿瑛……”
話音未落。
“啪‐‐!”
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
用力之猛,打得他整個人都偏向一邊。
爸爸捂著臉,瞪大眼睛看著媽媽。
彷彿不認識眼前這個決絕的女人。
媽媽甩了甩手,眼神冰冷,擲地有聲:
“陳建明,這一巴掌,你欠了我二十年。”
“為你當年的背叛,為你今天的無恥,為你教出的好女兒再來禍害我的女兒!”
“現在,帶著你的寶貝女兒和她那堆爛事,滾遠點。”
“再敢來騷擾蕎蕎,我跟你拚命!”
說完,她重重關上了門。
將門外所有的哀求、不堪與糾纏,徹底隔絕。
媽媽轉過身,陽光照在她臉上。
她微微眯了下眼,然後對我笑了笑,彷彿隻是拍掉了一粒灰塵。
“冇事了,”她說,“繼續去收拾蘭花。”
凡是過往,皆為序章。
25
【賀裴番外】
01
童年記憶裡最鮮明的色彩,是陳蕎。
大院的老牆爬滿藤蔓,夏天蟬鳴聒噪。
她穿著小裙子,叉著腰指揮我們一群男孩子幫她撿羽毛球,趾高氣揚得像隻小孔雀。
我不覺得她霸道,反而覺得她耀眼。
大人們笑我是陳蕎的“小跟班”。
我抿著嘴不反駁,心裡卻漾開一絲甜。
能做月亮的星星,有什麼不好?
陳蕎的世界明亮、坦蕩、愛憎分明。
我喜歡看她飛揚的笑容,聽她清脆的笑聲,彷彿隻要靠近她,就能沾染那份明亮。
她爬樹我望風,她玩泥巴我遞水。
那時候的世界很小,小到隻有一個大院,一個陳蕎。
然後,陳可來了。
她穿著不合身的舊裙子,怯生生地站在大院門口。
明明是與陳蕎相似的眉眼,卻帶著截然不同的怯懦與討好。
大院的孩子們朝她扔石子,罵她“野種”。
我看見了陳蕎眼中的痛苦與憤怒。
她拉著我要走,我卻遲疑了。
陳可蹲在地上哭,那麼瘦小無助。
我忽然想起陳蕎哭泣時的樣子。
鬼使神差地,我走過去遞了顆糖。
那一刻的憐憫之心,成了我一生都無法彌補的原罪。
陳蕎再也不理我了。
再後來,陳蕎離開了大院。
雨幕中,我看著車子遠去,手裡緊緊攥著冇送出去的木雕。
心裡空了一大塊。
彷彿最重要的部分被生生抽走。
02
我把木雕送給了陳可。
歲月流淌,我按部就班地生活、上學。
陳可漸漸滲透了我生活的縫隙。
她總能找到各種理由出現在我身邊,抱怨家境,訴說仰慕。
我習慣了她的存在,習慣了她仰望的目光。
我從未想過與她有什麼。
對我來說,她隻是陳蕎離開後,一個能陪伴我的替代品。
在高中禮堂,我再次看見陳蕎。
她坐在台下,漂亮的不像話。
我迫不及待地相認,她卻變了。
我心疼得要命,發誓要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她麵前。
我做到了。
一年又一年,我用儘了全部的耐心和溫柔,才讓她卸下防備,允許我重新走進她的世界。
我告訴自己:
賀裴,你要好好守護她。
永遠不能再讓她難過。
03
大學畢業後,我留校任教,她繼續讀研。
一切似乎都在走向圓滿。
直到那次爭吵。
陳蕎再次變得尖銳,說了傷人的話。
我心情煩悶,喝多了酒。
那天,陳可走進了我的房間。
她無處可去,我收留了她。
她來安慰我也很正常。
所以我默許了陳可待在我的身邊。
燈光昏暗,酒意上湧。
陳可與我說著暖心話,俯身時,領口下的風光一覽無餘。
理智的弦驟然崩斷。
清醒後,是無邊的悔恨。
但有些閘口一旦打開,就無法再關上。
陳可的身體像一味毒藥,新鮮而刺激。
她大膽地迎合我所有羞於向陳蕎啟齒的幻想。
我像個精神分裂患者。
在兩個女人之間疲於奔命。
04
可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陳蕎。
那晚,看著她站在走廊燈光下冰冷的臉。
我知道,我完了。
天崩地裂,不過如此。
陳蕎不要我了。
無論我如何懺悔,如何糾纏她都無動於衷。
她走得乾脆利落,像當年離開大院一樣,徹底消失在我的世界裡。
然後,是身敗名裂。
帖子,舉報信……我知道一定是她。
隻有她,能如此精準地擊碎我所有在乎的東西。
我恨過嗎?或許吧。
但更多的是清晰的認知‐‐這是我應得的。
05
陳蕎以前總說,是我治癒了她童年的傷。
可我們都忘了。
我也是她傷口的一部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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