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室友總以為我暗戀他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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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鳴呦等了好久不見裡麵的人回覆，也不再強求，自顧自吃完桌上兩個焦糖布丁，有些意猶未儘。
但想著晚上甜品吃多了容易長胖，於是作罷，將剩下兩個裝好放入冰箱，準備當明早的早飯。
收拾完廚房的衛生，男生的房門仍然緊閉。
直到門鈴想起，還未等鹿鳴呦起身，消失了49分鐘的人終於出現，淡定自若的接過配送員手裡的外賣，放到餐桌上，拉開椅子，優雅的坐下。
“你不是不使用公共區域嗎？”她掃了眼包裝袋，謔~好傢夥，冇記錯的話，這家日料店人均可不便宜，好像快一千吧。
石也睨了她一眼，“是嗎？我說過嗎？”
鹿鳴呦正準備去客廳找找那張a4白紙，上次看完她好像隨手放在茶幾抽屜裡了。
男生微信語音電話響起，接通後擴音聽筒傳來一聲暴躁的怒吼：“石也你大爺！我剛纔看見一頓飯你吃我一千二，你”冇等對方說完，吃著金槍魚壽司的當事人果斷按下掛斷鍵。
已經到了要靠彆人吃飯的地步了？都到這個地步了還吃這麼虛有其表的東西？
鹿鳴呦看了眼門口那箱印滿“今麥郎”logo的箱子，果然是由奢入儉難。
她把自己剛要做的事情拋之腦後，拉開一把椅子坐在男生對麵。
斟酌半天，鹿鳴呦開口：“你不打算繼續讀書了？”
石也慢慢咀嚼，嚥下嘴裡的壽司，擡眸看她，眼神裡充滿疑惑。
鹿鳴呦清了清嗓子：“抱歉啊，之前我無意看見你箱子裡的錄取通知書了，你怎麼冇去報道？”
石也不答反問：“你怎麼知道我冇去報道？”
鹿鳴呦也不藏著掖著：“南大入學了都得住校啊。”
“改革了，不住也行。”男生漫不經心的瞎編。
“不可能！”她今年7月畢業的時候都冇聽見任何改革訊息。
“怎麼不可能？”男生循循善誘。
鹿鳴呦這才發現自己原本是要打探對方資訊，這會兒反倒是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
她有些不爽。
算了，不和弟弟一般見識，她起身回屋換了件衣服準備下樓遛彎消消食。
經過餐廳，看見正放下筷子準備擦嘴的某人，她微笑提醒：“垃圾最好及時處理，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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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夜好眠的鹿鳴呦早早起床。
洗漱完她去冰箱裡拿出昨晚冇吃完的甜品，放在烤箱中加熱，等待的間隙靠站在石英台旁邊邊喝牛奶邊神遊放空。
意識回籠時發現客廳的電視竟然亮著，她放下手中的杯子走過去。
男生癱坐在沙發中央，大大剌剌的伸長雙腿，棕色頭髮稍許淩亂，眼神正盯著螢幕中清晨六點三十分的養生節目。
鹿鳴呦心裡疑問，該不會是一夜冇睡吧。
失業的打擊看來真的很大，不同的人心裡承受能力不一樣，眼前的男生很顯然屬於較差的那一類。
誰都有迷茫的時候，回到正途、重新規劃人生，遠比考上南大更難。
失落的人最害怕的是什麼？是獨處，獨處隻會讓自己陷入無限的自我懷疑與後悔。
鹿鳴呦當然不能讓他有後悔的機會。
事實上石也就是一夜冇睡，助眠藥物不能連續服用。
要是在藍山，他還能去三樓健身房消耗能量，在這裡，他隻能聽一夜某人的夢話和斷斷續續的磨牙聲。
“你要不要和我出去轉轉？”適當的做些彆的事情可以有效轉移注意力。
冇得到迴應的鹿鳴呦最會的就是不強人所難，出門之前她突然想起昨晚趙阿姨在微信上的留言。
看了眼一動未動的男生，好心提醒：“房東九點會帶人來檢修煤氣管道，告訴你一聲。”
男生終於有了反應：“嗯？”
“我說，九點房東要過來。”她冇好氣的重複。
“不是這句，上一句你說什麼？”
“你要不要和我出去轉轉？”
“可以。”
電梯來的時候謙讓慣了的鹿鳴呦站在一邊，打算等對方先進。
石也往前邁了一步，一手插兜，另一隻手伸長，用手臂擋在電動門邊。看身後的女生半天冇動作，他扭頭皺眉，用眼神示意：不走？
鹿鳴呦第一次覺得12樓竟然這麼高，電梯行使的速度竟然這麼慢。
直到電梯再次平穩打開，她假裝鎮定、不慌不忙的從裡麵出來，快速兩步走在男生前麵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石也看著女生落荒的背影，心情不由大好。
九月底的南城還冇散去盛夏的餘溫，不過好在早晨七點溫度適宜、體感舒爽。
萬芳庭出門過個馬路就是東湖，兩人一前一後走在湖畔，鹿鳴呦很久冇有這個時間下樓鍛鍊了，她醉氧般的呼吸著湖水帶來的好聞的空氣。
落後兩步的石也時不時用眼神觀察鹿鳴呦，她學著路邊大爺大媽的模樣甩動胳膊，估計是怕殃及自己，動作的幅度不敢太大。
石也上次這麼和人一起悠閒漫步還是小學的事。那時爺爺還在，一到寒暑假他就愛鑽進老爺子精心打理的院子，兩人每天早上天冇亮就起床，一老一小在院子裡邊聊天邊打太極。
“誒，你看見那隻天鵝了嗎？”他的思緒被女生突如其來的問話打斷。
不知何時，女生冇有繼續“晨練”的動作，而是慢下腳步和他並肩行走。
石也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隻黑色的天鵝靜止在離他們很近的湖麵上。
“我觀察了一下，它從那邊遊過來的，停在這兒已經很久冇動了。”女生邊說話邊手舞足蹈的比劃著。
“很稀奇嗎？”
鹿鳴呦就知道男生會有這種態度，她纔不管呢，繼續按自己的思路胡謅。
“其實這小天鵝和我們一樣，在茫茫湖麵上尋找自己的方向，偶爾的停滯是為了更好的前進。”
石也愣怔幾秒，嘴角抽搐，冷聲問：“玩抽象？”
不用他說，鹿鳴呦自己都尷尬到腳趾摳地，好在有個懷裡抱著狗狗的大媽及時出聲解救了她。
“小夥子，今年多大了？是單身嗎？”
東湖湖畔每天早晨很多晨練的大爺大媽，老人家們趁著鍛鍊身體的功夫，有時候也順便幫著自己孩子物色物色合適的對象。
隻不過年輕人早起遛彎的不多，今天這對俊男靚女自然成了他們眼中的香餑餑。
隻可惜大媽詢問錯了對象，石也隻輕掃了對方一眼，並冇有搭話。
大媽鍥而不捨曲線救國：“姑娘，你朋友是單身不？”
一旁的大爺看不下去了，語氣自豪的說：“老趙啊，說你笨你你還不信，這倆孩子這麼搭，一看就是一對，你還一個勁兒問呢。”
趙大媽扭過頭去斬釘截鐵：“不可能，他倆絕對不是一對兒。”
這一說倒是勾起了鹿鳴呦的好奇心和勝負欲：“為什麼啊？”
“我家姑娘說過，一般帥哥的對象都不是美女，美女的對象都不是帥哥。”
妙啊。
被間接肯定的鹿鳴呦心情大好，看著一旁麵不改色的男生，她極有耐心的低聲在大媽耳邊說了兩句。
大媽恍然大悟，而後同情的看了看石也，轉身離去。
石也：？？？
他側目：“你說了什麼？”
鹿鳴呦聳聳肩冇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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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緩緩吹著，兩人不知不覺繞著東湖走了大半圈。
“晨練”了許久的鹿鳴呦肚子裡那點甜品早就代謝掉了，她看見斜前方有家生煎鋪子，轉身問男生要不要一起吃早飯。
和萬芳庭不同，這邊的更多的是老小區，餐館也都是些環境不甚講究的蒼蠅館子。
可也就是這蒼蠅館子裡才隱藏著不輸大飯店的好味道。
本來她想著男生定然會嫌棄環境，那她就順水推舟兩人分道揚鑣，畢竟她吃完飯還有事。誰知這人不置一詞，腳下卻亦步亦趨的跟著。
“老闆，一份生煎一杯豆漿。”鹿鳴呦喊完又回過頭跟身後的人說：“你吃什麼自己點。”
石也環顧了一下店內的環境，擡頭看看已經浸滿油汙的菜單：“白粥吧。”
“白粥？”
“嗯。”
旁邊的老闆聽見兩人的對話，笑著說：“白粥免費的，自己去裡麵打一碗。”
工作日的早晨大部分人都是買了早餐匆匆打包帶走，兩人順利找了個角落的位置麵對麵坐下。
男生拿起抽紙，認真擦拭身前的桌麵。
鹿鳴呦大快朵頤，將生煎包咬開一個小口子，微微倒入一點醋汁，一口咬下去，肉香味美，滿足到頻頻點頭。
同時也在心裡暗暗咂舌對麵某人的小鳥食量。
鹿鳴呦看著他那碗份量不算大的免費早餐：“你吃的飽嗎？”
石也擡起頭：“冇什麼胃口。”
鹿鳴呦指著自己的生煎，說：“那你嚐嚐這個，蘸點醋開開胃。”
他頓了頓，搖搖頭：“不太”
“冇事冇事，彆客氣。”鹿鳴呦以為他不太好意思，把生煎盤子往中間推了推。
石也看女生如此熱情，吞下了嘴邊“乾淨”兩個字。
鹿鳴呦看著他撕開一次性筷子，將醋汁倒進小碟，小口咬了下包子皮，將生煎裡的湯汁倒進醋汁混合，又用包子蘸了蘸，送入口中。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她一向嘴比腦子快：“你真的冇上過名媛培訓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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