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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童話 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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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也是為情所困了”

“還不錯?”

王文文不可置信:“你管這叫還不錯?”

“那不然呢?”夏禾一副淡定模樣,
“我總不能說爛透了吧。”

她一說完,王文文嘴角抽搐一下,木然地回頭繼續批卷子,
作為老師,
她不能說自己的學生不好,
隻是此時不免對自己的教學水平產生了懷疑。

見她突然沉默,
夏禾連忙找補:“畢竟是外語,
學生學不好可以理解。”

佟言趕緊應和:“對對對,有的人連中文都說不明白。”

王文文:“嗬嗬,家長和高考閱卷老師可不會這麼想。”

夏禾:“……”

佟言:“……”

不當老師的人無法體會王文文此時的心情,
兩人隻能安靜陪伴,企圖能讓王老師得到些心理安慰,
但人在自己忙的時候看見彆人閒著,是會忍不住生氣的。

為了避免做出什麼傷害友誼的事,王文文毫不客氣地把兩人抓了壯丁。

五分鐘後,
一個人的崩潰變成三個人的發瘋。

等一百多份卷子批完,
見王文文還要做試卷分析時,夏禾和佟言已經逐漸平靜,
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
突然就有些大徹大悟,
對自己之前糾結的事情瞬間釋懷。

什麼拉近劉姨和劉峰的母子關係,
什麼未來的婆媳關係,
這些都再簡單不過,都沒有教育這件事困難!

“周航在樓下,
我下去一趟。”

正在聽王文文碎碎唸的夏禾回頭看向說話的人:“來接你?”

佟言:“他沒說,
我下去看看,要帶什麼嗎?”

王文文頭都沒抬:“不用,
外麵下雨呢,你跟酒店前台要個傘。”

夏禾看了眼時間,十點多了,她問:“用不用陪你?”

“不用,”佟言笑著拿起手機,“不用,我很快上來。”

佟言出去後,房間裡一下變得沉默,過了一會兒王文文突然感慨:“人要是能一直不長大就好了,小孩子就沒那麼多煩惱。”

夏禾輕笑:“小孩子連冰淇淋和糖果都不能隨便吃。”

王文文愣了下,隨後重重歎口氣,說道:“做人可真難。”

說著她看向夏禾:“你小時候有什麼特彆讓你苦惱的事嗎?”

夏禾想了想,抿了下唇忍住笑意,然後故作無奈地說:“我時常苦惱自己太過漂亮太惹人喜歡。”

王文文:“……”

在學校向來都是溫文爾雅的王老師此時非常不優雅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就知道你沒憋好屁。”

夏禾挑眉:“堂堂人民教師,說話能不能文雅一點?”

“人民教師也是人,也要吃飯睡覺拉屎放屁。”王文文撩了下頭發,對她拋了個媚眼,“更何況我本來就是個粗人。”

夏禾直接在她臉上摸了一把:“這不挺細膩的。”

被摸臉的王文文不甘示弱,也在夏禾的臉上摸了一把,隨後皺眉道:“你瘦得臉上都沒肉了。”

夏禾也伸手摸了摸自己:“還好吧?”

“還好?”王文文在自己包裡翻出一麵小鏡子給她,“你自己看看,你剛來的時候就已經很瘦了,現在比那時候還瘦,言言也是,越來越瘦!”

夏禾接過王文文的鏡子,看了眼裡麵的人。

麵板蒼白,臉頰消瘦,眼下還掛著烏青,一副操勞過度的樣子。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眼下,鏡子裡的人也跟著摸了摸。

她食指在眼下動了下,也不知道在眼球上戳一下會不會疼。

嘴角輕輕勾了勾,她把鏡子扣在腿上,還是不要嚇到王老師比較好。

“怎麼樣?被自己嚇到了吧?”王文文從她手裡把鏡子拿回去,“你以後真的要多吃點,太瘦了對身體不好,對了,言言今天不是陪周航父母出門了嗎?鬨矛盾了?”

夏禾看著她把鏡子拿回去,雙手不由自主握在一起,說道:“不清楚。”

王文文歎口氣:“看吧,我就說談戀愛麻煩,估計結婚更麻煩。”

夏禾好笑道:“那你還相親?”

王文文再次歎氣:“沒辦法啊,為人子女嘛。”

她抓了抓頭發:“做人好煩!”

夏禾看著她沒有說話,她不擅長安慰人。

樓下,酒店大堂落地窗前,佟言看了眼窗外的雨,問道:“這麼大的雨還過來乾嗎?”

周航垂眸拉起她的手緊緊握著,笑道:“不過來看看我怎麼放心?”

“我還能跟人跑了?叔叔阿姨回去了?”

“嗯,”周航喉嚨滾動,嚥下原本要說的話,說,“床單我換了新的。”

“嗯。”

佟言應了一聲後,兩人之間就沉默下來,過了許久,佟言纔再次看向窗外,說道:“下得還挺大。”

周航也看向窗外。

雨水在落地窗上衝刷出一道道細流模糊了視線,窗外的世界影影綽綽,叫人看不真切。

他說:“我來接你回家。”

佟言看著他,突然發現最近自己似乎經常拒絕他。

她說道:“我今天不想回去。”

莫名地,l周航心裡顫了下,他扯了扯嘴角:“那我也留下?”

“說什麼呢?”佟言嗔道,“你留下,夏禾和文文住哪?”

周航愣了下,詫異道:“她們也在?”

“對啊,”佟言疑惑,“陳向鬆沒告訴你嗎?”

“我沒碰見老陳,”周航鬆了一口氣,立馬換了口風,“那一會兒我給你送換洗衣服過來。”

佟言拒絕:“不用,夏禾給我們帶了,都是新的。”

聽見夏禾和王文文都在,周航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一半。

“那好,你好好玩,改天我們再請她們吃飯。”

“好,”佟言看了眼時間,上前抱了抱周航,“很晚了,早點回去吧,你明天還要上班。”

周航順勢摟住她的腰,手臂微微用力,把她整個人抱緊才說道:“好。”

佟言聞言就要放開他,他卻抱得更緊:“好像瘦了。”

佟言頓了下,微微歎了口氣:“我一到夏天就會瘦,你忘了?”

“是嗎?”周航臉埋在她頸間,“我一時糊塗給忘了,抱歉。”

“知道抱歉還不放開我?”佟言拍拍他,“你抱得我快喘不過氣了。”

周航聽話地鬆了一點力氣,卻還是沒放開她,佟言正打算再拍他一下時,他才終於放開她,眼裡帶著悵然,自嘲道:“這麼急著趕我走,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酒店的燈華麗又耀眼,晃得佟言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臉,她隻輕輕地問了一句:“我不可以生氣嗎?”

周航聞言失笑,俯身在她唇上親了一下,低聲道:“在我這裡,你做什麼都可以。”

佟言也笑:“那我現在要攆你回去了。”

周航還扶在她手臂上的手有瞬間的僵硬,見她雖然笑著,眼裡卻都是堅定,他放開自己的手:“好,看你上去我就走。”

佟言笑著在他嘴角親了下,不等他有任何反應就說道:“我走了。”

周航的目光一直目送她到電梯旁,直到她伸手按下電梯鍵,他終於追了過去。

還不等他到佟言身邊,電梯門就開了,他慌忙加快腳步。

佟言看了眼電梯,又轉身看著他:“怎麼了?”

周航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沒了之前的淡定,有些急切地說道:“明天早上我來接你?”

佟言沉默地看了她兩秒,在他緊張期盼的目光中開口:“難道你之前沒打算來接我?”

周航下意識否認:“不是,我隻是……隻是……”

他隻是怕她不想見他,但這句話他說不出口。

佟言按了下電梯按鍵,然後回身在他臉上拍了拍:“明天早上八點,敢遲到你就死定了。”

說完她就踏進電梯不再管他。

手裡的溫度消失,周航下意識向前抓了一把:“用不用——”

不等他說完,電梯門就已經在他麵前關上,看著數字一點點變大,最終停在12不動,他低頭笑了下,他能感覺到他和言言之間好像有什麼東西變了,可卻不知道到底是哪裡變了,更不知道該怎麼挽救。

12樓,剛回到房間,佟言就被夏禾和王文文圍住。

夏禾:“周航回去了?”

王文文:“沒吵架吧?”

“沒事”佟言放下手機,問王文文“你忙完了?”

王文文:“還差一點。”

佟言又看向夏禾:“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夏禾看了看她:“你先吧。”

三人收拾下來,真正躺在床上敷麵膜的時候已經接近淩晨十二點。

王文文昏昏欲睡:“太累了,我什麼時候可以不用上班。”

說完她支起身體看向躺在另一側的夏禾,甕聲甕氣問道:“不上班什麼感覺?”

打工人夏禾:“不清楚。”

王文文失落地躺下:“忘了你也要上班了。”

她剛說完,就聽見有人肚子響,問道:“誰的?”

佟言:“我的。”

夏禾:“餓了?”

佟言:“嗯,晚上沒吃飯。”

王文文:“沒吃飯你怎麼不說?”

佟言:“之前不餓。”

躺在她兩側的人同時看向她,就見她閉著眼睛,平靜道:“一頓飯而已。”

兩人無語地看了她一眼,這麼無所謂,那你肚子叫什麼?

兩人同時躺回去,沒一會,夏禾伸出一隻手摸到床頭櫃上的電話,跟酒店前台訂了夜宵。

佟言側頭看向她,她說道:“現在隻有麵了。”

佟言眨了眨眼睛:“好。”

“不對啊,”王文文突然坐起來,“剛才周航過來怎麼不帶你去吃飯?”

她起得太快,麵膜差點掉下來,佟言幫她整理了下,說:“我自己都忘了,更彆說他了。”

王文文哼了一聲:“男人果然是得到了就懶得再費心思。”

“哎呀!”

兩人同時看向出聲的夏禾,就見她一手撐著床,一手扶著腰:“好像腰扭了一下。”

兩人趕緊過去扶她,夏禾趁機在王文文後背抓了一把,王文文剛要說話,一抬眼看見她那側的佟言,瞬間反應過來。

“怎麼樣?”王文文扶著夏禾,一邊對佟言說,“我這人嘴快,言言你彆多想。”

夏禾又抓了她一下,委婉一點不會嗎?

注意到夏禾的小動作,佟言放開夏禾,好笑道:“扭哪了?用不用去醫院?”

“嗯?”夏禾裝模作樣摸摸腰,“好像是我弄錯了。”

佟言在她腰上抓了一把:“一會你多吃點,身上一點肉都沒有。”

又對王文文說:“我和周航這麼多年了,這點事不算什麼。”

王文文摸了下耳朵,不好意思道:“你彆多想就好,其實周航挺好的。”

夏禾和佟言看向她,她愣了下:“都看我乾嗎?”

夏禾:“你怎麼看出來他好的?”

佟言:“你很懂男人?”

王文文:“……”

她白了兩人一眼:“可下讓你倆找到機會了,這一晚上憋壞了吧?”

夏禾和佟言都是一臉笑意地看著她。

夏禾:“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咱們兩個投緣。”

佟言:“俺也是。”

夏禾:“作為朋友,我希望你能永遠快樂,所以,如果你有什麼煩惱,請一定要和我說,我願意替你分擔。”

佟言:“俺也是。”

“演,接著演。”王文文一言難儘地看著兩人,“要不要給你倆配個音樂?”

她一說完,夏禾臉上的笑就瞬間收回,嚴肅道:“老實交代吧。”

佟言:“什麼時候的事。”

兩人心裡都清楚,王文文叫她們過來就是為了說方天的事。

見她們這麼正經,王文文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小聲嘀咕道:“我也沒想到他突然就……”

她看了兩人一眼又匆忙移開視線,摸了摸鼻子,說道:“你們也能看出來吧,他還挺帥的。”

夏禾:“……”

佟言:“……”

見兩人一副很無語的樣子,王文文頓時不樂意了。

“怎麼了?我說得不對嗎?他年輕又貌美,不比陳向鬆和周航強多了?”

“嗬,”夏禾嗤笑一聲,讚美道,“你真幽默。”

佟言則搖搖頭:“你不懂男人。”

“可笑!”王文文不服,“老孃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

夏禾:“哦,你見過什麼樣的?”

佟言:“不舉例沒有說服力啊。”

“我——”王文文剛說一個字就趕緊停下,指著兩人,“休想套我話!”

夏禾和佟言對視一眼。

糟糕,被她發現了。

見兩人不說話,王文文爬起來站在床上,雙手叉腰,一副神氣的樣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人:“哼,跟我鬥,你們還差得遠呢!”

“是是是,”佟言伸手拽她,“趕緊坐下吧你,一會兒摔了。”

說著她手上就用了點力。

“誒?”王文文被拽歪了身子,眼看就要倒下,趕緊道,“彆拽我啊。”

尾音剛落,她就已經重新跌坐在床上,不等她反應,旁邊一直虎視眈眈的夏禾就撲了過來。

“彆,”王文文手忙腳亂地擋著來搔她癢的兩人,“我錯了,哈哈哈,我真錯了。”

“錯了?”夏禾手在她腰上來回竄,“晚了!”

隨著她的話落,房間裡再次響起笑聲和王文文的求饒聲。

“叮咚”

突然的門鈴聲讓三人頓時僵住,互相對視一眼,佟言不確定道:“不會是隔壁來找了吧?”

王文文一下掙脫兩人飛快下床:“我去看看!”

夏禾趕緊喊她:“先問一問。”

還不等王文文詢問,外麵就已告知身份,是送餐的服務員。她低頭看了眼睡裙,從貓眼處看了一眼,確認是服務員才拉開門,並對裡麵喊道:“進來了!”

服務員把宵夜送進來擺好便告辭離開,王文文一邊分筷子,一邊說:“大晚上的吃這麼多真是罪過。”

三碗麵,搭配三樣炒時蔬,雖簡單,倒也勉強能做到營養均衡。

夏禾飯量小,一開始就把一大半的麵分了出去,看得兩人忍不住皺眉。

她笑著解釋道:“我不餓。”

她的情況佟言和王文文都知道,但看她最近的心情還不錯,以為她已經在慢慢恢複,卻沒想到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僅人看著蒼白消瘦,飯量也還是和從前一樣的小。

怕說多了惹夏禾傷心,佟言便開玩笑般說道:“看來晚上那頓大餐味道不錯。”

王文文也說:“早知道我就厚著臉皮去蹭一頓了。”

三人說笑著坐下吃飯,幾句話就又提到了方天今天突然找王文文表白的事,夏禾兩人這才知道,王文文對方天也沒那麼清白。

從十二歲父母離婚後,王文文一夜之間長大,母親對她看管嚴格,整日催著她上進,十二歲的年紀,她就已經是一副成熟大人的模樣。

上哪所初中,哪所高中,考什麼專業,上什麼大學,都由母親一手包辦,幾年間她唯一一次反抗,就是偷偷到青城參加麵試,遠離母親,留在青城任教。

離開家,與母親鬨翻也告彆了朋友,她幾乎每天隻在出租房和學校之間活動,閒暇時間也很少出去,平時就在出租屋做做手工捏捏娃娃,生活單調無趣,有時候忙碌一天下來,她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個機器人,無悲無喜無衝動。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大概是從那顆突然出現的粉色腦袋開始。

王文文說起她第一次見到方天時的情景。

那天早上的天氣很糟糕,天陰沉沉空氣極其潮濕,人一出了空調房就感覺渾身黏糊糊的難受,連空氣都變得厚重。

前一天熬了夜,第二天還要上早自習的她心情簡直糟糕透了,一想到除了對麵二樓的陳向鬆,這院子裡的其他人可能都還在睡,她就想原地爆炸,甚至想回到過去抱著那個認母親擺布的自己跳樓。

再一想到這樣的日子可能要過幾十年,她就覺得人生無望。

正當她考慮要不要重新規劃人生時,她眼前就出現了一袋包子,她的肚子也適時叫了一下。

餓了,她想。

視線上移,從拿著袋子的手到那人的頭,不到三秒鐘的時間她震驚了兩次。

先是震驚這人怎麼這麼白,大早上的,天都沒透亮呢,不會是鬼吧?又在看見那顆粉色的腦袋時,震驚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頭。

在接觸到那人略顯茫然的目光時,她從震驚中回過神,扯了扯唇:“你好。”

對方顯然沒想到她會先打招呼,趕緊也接了一句:“你也好。”

她覺得這人挺愣的,跟他的發色很不匹配,視線在他的臉上停留了一下,又說:“發型不錯。”

在她說完那句話後,她就收獲了一袋包子。

滿滿一袋,她足足吃了一天,吃得她同事紛紛詢問是什麼神仙美味要一天三頓地吃。

至今她都不知道那天方天為什麼會塞給她一袋包子。

也許是一袋包子惹的禍,自那天開始那顆粉色的腦袋就經常出現在她的生活裡了,很聒噪,很……開心。

聽她說完,夏禾和佟言皺眉,王老師這樣子,看起來中毒不淺啊。

“那你要答應他嗎?”夏禾問道。

“不會,”王文文果斷地給出答案,“我和他沒可能。”

佟言詫異:“就這麼肯定?”

“嗯,我不會談姐弟戀,”見兩人疑惑她解釋,“我母親比我父親大四歲,他們很早就離婚了。”

她父母年齡差其實不算大,但她從小見慣了她媽每天像管兒子一樣管她爸,也見證了她媽從溫柔知性到,脾氣一點就著、控製欲極強的過程。

她不想重蹈母親的覆轍。

“談戀愛而已,又不是結婚。”夏禾顯然比王文文想得開,“男人嘛,喜歡就上,不喜歡就換,乾嘛搞那麼複雜?”

在夏禾看來,喜歡是一種很難得並且很容易消散的感情,這種感情如果不及時抓住,下一次出現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王文文和佟言略有些吃驚地看著夏禾。

她竟然是這樣想的嗎?陳向鬆知道嗎?她也會換了陳向鬆嗎?

似乎是看出兩人的疑問,夏禾很平靜很認真地說:“陳向鬆也是一樣的想法。”

王文文和佟言直接由吃驚到震驚。

王文文腹誹,陳向鬆竟然是這樣的人!平時一點也沒看出來。

佟言在心裡發問,陳向鬆竟然是這樣的人?平時一點也沒看出來啊。

“你們……”王文文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夏禾,“可真開放啊。”

她是真沒想到,陳向鬆竟然這麼想得開,他都不會覺得自己被玩弄了嗎?

佟言有些淩亂,她開始思考,周航和陳向鬆是朋友,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周航是不是也跟陳向鬆一樣?

那……她和周航是不是不結婚也行?

夜宵吃完,三人各自刷了牙上床睡覺。

兩張雙人床合在一起,三個人睡完全足夠,王文文高調宣佈她要左擁右抱,必須睡中間,夏禾兩人也就隨她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房間裡麵沒聲音了,夏禾悄悄掀開被子起了床,一陣窸窣的聲音後,她開門出了房間。

過了一會,房間裡響起一聲歎息。

“哎~”

佟言看向身邊:“你也沒睡?”

“哪能睡得著啊,”王文文閉著眼睛哼唧,“如今也是為情所困了。”

佟言:“……”

佟言也掀開被子起身下床,王文文看向她:“乾嗎去?”

佟言:“太晚了,我不放心。”

說完她就聽見撲通一聲,她嚇了一跳回頭:“乾嗎呢?”

“走!”王文文下床穿鞋,“保衛美少女計劃正式啟動!”

佟言:“……出去彆說你認識我。”

兩人穿上衣服推開門左右看了看,沒看見人,就知道夏禾怕是下樓了。

拿上房卡,一路走到酒店外麵,剛出來,兩人就看見了孤身一人坐在街邊抽煙的人。

剛下過一場雨後的夜晚,路麵還有些潮濕,她就那麼不管不顧地坐在那裡,隔絕一切。

佟言心裡莫名一緊,連忙加快腳步,剛走兩步卻又停下還順勢拉住要過去的王文文。

“我們回去吧。”

王文文疑惑地看向她。低聲道:“怎麼了?回去乾嘛?她一個人多危險呐,你看這地都是潮的。”

“沒事的,”佟言給她指了指街邊,“有人比我們更急。”

王文文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

在夏禾的斜對麵,陳向鬆的老式桑塔納就停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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