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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童話 0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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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乾了,你們隨意!”

夏禾給陳向鬆打電話,
張靜姝就在旁邊等,視線不由自主地就落到她身上,她以為夏禾是要告訴陳向鬆這件事,
結果她怎麼笑得那麼燦爛?不擔心出事嗎?

夏禾一句“想我了嗎”,
聽得張靜姝渾身發麻,
她還真不知道彆人談戀愛是這樣的。正事他們倒是也說了,
隻是說了能有三句嗎?怎麼聽來聽去都是廢話?

聽彆人打電話到底不禮貌,
張靜姝故意走遠了幾步,卻還是忍不住看向夏禾。

高挑清瘦的姑娘站在路邊,手裡拿著手機說著話,
陽光灑在她身上溫暖又好看,偶爾她向這邊瞥一眼,
她都要在心裡情不自禁感歎,可真好看啊。

夏禾看這邊時笑著,她也下意識跟著笑一下。

張靜姝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怎麼她就沒長兩個梨渦呢,
哪怕長一個也行啊。

也許是愛情的力量,再次回到車上,
她明顯感覺到夏禾的情緒,
比之前好多了,
坐在她身邊也不覺得冷清了。

“我現在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
”張靜姝一邊轉動方向盤一邊說道。

夏禾正在給陳向鬆回微信,
頭也沒抬就問:“什麼道理?”

張靜姝看了她一眼,笑道:“男人,
隻要他能讓人開心就好了,
也不需要要求太多。”

“嗯?”夏禾驚詫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以前夏禾也覺得兩個人在一起隻要開心就行了,
可是在青城的這幾個月她發現事實並不是這樣,兩個人的感情再好,如果沒錢,年齡不相符,家庭不和諧,那就很難開心,很難獲得幸福。

張靜姝道:“難道不是嗎?你剛纔打電話很開心。”

夏禾現在的男朋友,按理說根本就不應該在她的選擇範圍之內,可偏偏她就是選擇了他,一個除了樣貌,要錢沒錢,要勢沒勢的男人,如果不是因為他特彆會哄人開心,她想不通夏禾為什麼會選擇他。

還有夏禾樓下那對夫妻,她第一次去看夏禾,在她那裡留宿,就撞見他們吵架,原本她還在想,那樣的生活環境,男人脾氣還大,那位姐姐就算不離婚也應該冷他幾天吧。結果,第二天一早兩人就和好如初了,隻因為那個男人早上出門買了一束花,可見會哄人是有多重要。

夏禾欲言又止,不知道她是哪裡來的謬論,她什麼時候對男人就隻剩這一點要求了?是因為鄭鴻嗎?

“你跟我說實話,你跟鄭鴻到底怎麼樣,他對你好嗎?”

“挺好的啊,他那人你還不知道,比我媽管我都多。”

“他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吧?”

“沒有,怎麼了?你覺得他有問題?”

“沒有,”夏禾理了下耳邊的頭發,“我就是怕你被騙。”

“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再說了,就鄭鴻那樣的還能騙得了我?我騙他還差不多。”

“嗬嗬。”

夏禾都不想說她,她被騙的還少嗎?

“你嗬嗬是什麼意思?”

張靜姝立馬應激:“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夏禾看向窗外:“我信你,”個鬼。

連追個星都能被騙的傻白甜,她信她個屁!

夏禾抿了下嘴唇,最近好像有點越來越不文明瞭,得改。

“總之你把眼睛擦亮一點,不要彆人說什麼都信,也不要太相信彆人的甜言蜜語,”夏禾生怕張靜姝被人騙了,“你要是不開心,就出去玩,去花錢。”

“什麼錢不錢的,你庸俗。”

夏禾扯了扯嘴角懶得說她,錢庸俗?沒錢,她哭都哭不出來!

“雖然你說我庸俗,但我還是要祝福你。”

“什麼呀?”剛控訴完她的張靜姝一時還有點轉變不過來,“你這樣我都不好意思和你吵架。”

聽她這樣說,夏禾突然就不說話了,就想看她會不會急。

果然等了一會夏禾還沒說要祝福什麼,張靜姝就急了:“你怎麼不說了?”

夏禾靠著副駕椅背,頭一歪,眼一閉,說道:“今天話說了多,累了。”

張靜姝:“……”

“你又這樣,”張靜姝不滿地控訴,“你都多大了還玩這一套!”

小時候,每次她過生日,或者過節,夏禾總要先逗她一回才會送她禮物,好幾次都氣得她要跟她絕交;小時候也就算了,現在她們都長大了,她還是這樣!

見她又氣鼓鼓的,夏禾瞬間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她不再逗她,含笑說道:“祝你永遠開心,永遠幸福,永遠不被騙!”

“夏禾!”

夏禾坐在副駕笑個不停,張靜姝瞪了她一眼,也跟著笑了起來,感慨道:“你說我以前怎麼那麼傻呢,白白給人送錢花。”

“那不叫傻,那叫善良,誰能想到他會編造一個,自己被公司壓迫謊言,來騙一個高中生?”

想起張靜姝被騙的經曆,夏禾除了無奈就隻剩對青春的感慨,高中生,正是青春爛漫的年紀,哪裡會想到人性那麼複雜。

“當時你也信了吧?”張靜姝突然問道。

夏禾表情一下就變得嚴肅,閉上眼睛說:“困了,到了叫我。”

張靜姝頓時得意地哼了一聲:“還說我,明明當時你也信了。”

夏禾閉著眼睛當聽不見,心裡卻不禁想起這件事,她當時確實信了,誰叫那人長得好看,說得又可憐呢。

“女人呐!”張靜姝突然感慨,“就是心軟。”

夏禾:“……”

“你怎麼不說話呢?”張靜姝像個話癆一樣,“我這又是去你家陪你,又是給你當司機,你就這麼對我的?你的良心呢?”

夏禾:“我的良心已經死了。”

張靜姝嘴角抽了下:“那你回青城以後讓陳向鬆給你按按吧,沒準能活呢。”

青城,陳向鬆正在給方天進行一對一培訓。

早在公司成立之初,他和周航就有意要請方天來幫他們做推廣,隻是當時他剛剛單方麵失戀,整個人都沉浸在悲傷的情緒當中,除了懟天懟地,對彆的事提不起一點興趣,因此,合作計劃才暫時擱置。

如今他已然走出失戀的創傷,又恢複成了人的模樣,合作自然正式提上日程。

合同一簽完,方天就被陳向鬆留在公司裡看早就寫好的指令碼,並且說一些需要注意的問題。整整一下午的時間,他被關在陳向鬆的辦公室裡做準備工作,整個人頭暈眼花,精神萎靡,很想毀約離開這個吃人的地方。

“不就是拍個視訊嗎?怎麼這麼麻煩?”方天一臉的生無可戀,劇本看了改,改了看,還有這個那個的注意事項,真是麻煩死了,“要不然我直播吧?彆拍視訊了,直播真實一點。”

陳向鬆直接又甩給他一個資料夾,方天開啟看了一眼,就飛快合上,直播也要有劇本,內容比拍視訊的還多。

方天咬了咬牙:“我恨這個虛假的世界!”

陳向鬆好笑道:“行了,彆恨了,咱倆走一遍流程。”

方天哀嚎一聲:“你不是還有事要處理?”

剛才他都看見了,有人來找他說什麼舉報的事。

“你來了,其他事自然要往後排,”陳向鬆難得說笑,見他一副見到鬼似的模樣,態度更加溫和,“我知道你的時間很寶貴,我們抓緊時間。”

方天一下倒在沙發上哀嚎連連,打小他就不喜歡聽人安排,現在卻要處處被安排,這種感覺比三天不吃飯還難受!偏偏他又是個有契約精神的人,都簽了合同,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會毀約的。

流程走了一遍後,陳向鬆放走了方天。

兩個小時後,方天帶著他的拍攝裝置再次出現在公司,來來回回拍了三個多小時,才拍夠素材收工。

離開時,他對陳向鬆和周航這兩個,他一直都挺喜歡的哥哥都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也就兩個小時沒見,兩人連衣服都換了一身,甚至還做了發型,整個拍攝過程中也是,溫文爾雅,幽默風趣,一點也沒有平時板著張臉,要死不活的死樣子。

方天一言難儘:“咋這麼會裝呢?”

周航摟著他的肩膀:“哪個老闆沒點人設?”

方天一把推開他:“你們太虛偽了,太可怕了,我現在真的懷疑,言姐和夏禾姐是不是被你們騙了。”

陳向鬆挑了下眉:“我騙誰了?”

“你騙了我!”方天痛心疾首,“你不僅騙了我,還要騙所有看我視訊的朋友們。”

“什麼叫作騙?”陳向鬆拍拍他左肩膀,“你出門不收拾一下嗎?”

周航拍拍他右肩膀:“你如果上電視,不裝裝樣子嗎?”

陳向鬆:“都是為了賺錢。”

周航:“不寒顫。”

方天:“……”

他心裡暗道:“我真是信了你們的鬼話,兩個騙子!”

剪輯的事交給公司的員工,三人一起結伴下班,路過辦公區,就聽到上夜班的人說:“剪的時候記得給我加濾鏡,美個顏啥的。”

方天:“……”天殺的一群騙子。

陳向鬆和周航看他一眼,都是忍俊不禁,人果然還是年輕纔好玩兒。

三人到家已經晚上十一點多,院裡除了王文文家還亮著燈,其他人早已熄燈。陳向鬆和周航看了眼身邊突然沒聲音的方天,就見他正看著王文文的窗子發呆。

兩人也都看了一眼後收回目光,陳向鬆低聲道:“還沒死心?”

周航也說:“老弟,聽哥一句勸,死心吧,你們倆不合適。”

方天收回目光,撇撇嘴,道:“早上我看見那男的來接她了。”

陳向鬆和周航俱是沉默不語,又聽他說:“我始終不明白,我年輕,有錢,長得也比那個男的好,她到底為什麼不能跟我試試?”

周航都有點憐憫他了,下午一聊,他才知道,這小子還是初戀呢,他剛想安慰一下,就聽旁邊,他那冷酷的好朋友又往人心裡插刀子了。

陳向鬆語氣平靜又莫名顯得刻薄:“王老師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你能嗎?”

“老陳!”周航對他使了個眼色,也不管這黑燈瞎火的他能不能看見,說,“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周航生怕傷到這小年輕的心,立刻就要替好友找補:“小方,你鬆哥……”

“你是想說我和她門不當戶不對?”方天笑了下,迎著陳向鬆的目光,挑釁道:“難道你和夏禾姐就配了?”

周航:“……”

行吧,他都多餘擔心,這小子估計咽口口水都能把自己毒死。

方天做事向來一視同仁,不偏不倚,當麵對兩個人的時候,他一直都講究一個公平,當即他便看向周航:“還有你。”

周航一臉莫名其妙:“關我什麼事啊?”

“你覺得你配得上佟言嗎?”方天一副不怕死的樣子,“言姐為什麼出國你心裡沒數嗎?”

周航:“……”

最近正在修身養性的周航,瞬間被他氣得快要岔氣,想罵他,罵不出口,想打他,又怕吵到鄰居,最後隻能指著他說不出話。

一旁的陳向鬆倒是一點也不氣,笑著說道:“我和夏禾是否般配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選擇了我,而你,根本不在彆人的選擇範圍內。”

說完他就走了,周航拍了拍方天,長歎一聲:“哎!可憐呐!”

兩人先後離開,方天還站在原地沒動,麵前唯一一扇透著燈光的窗戶變暗,他的目光也跟著暗了下來。

“沒關係,”他低聲自言自語,“習慣就好。”

二樓,周航幾步攆上陳向鬆,“你有沒有覺得那小子有點不對勁?”

正看著月亮出神的陳向鬆,看他一眼,說道:“不對勁又能怎麼樣?”

“不對,”周航也抬頭看了眼月亮,是比昨天的大比昨天的圓,但也不至於看入迷吧?“老陳,我覺得你也很不對勁。”

陳向鬆轉身開了門,隨著指紋鎖的提示音,他說道:“都快中秋了,你不去看看佟言嗎?”

周航聞言也沒心情管什麼月亮不月亮的了,歎了口氣說:“中秋誰能走開?你能還是我能?”

心裡念著夏禾,陳向鬆對好友的心情終於有了幾分瞭解,說道:“公司有我。”

“再說吧,”周也抬頭看了眼月亮,“我回去了,明兒見。”

回到家,借著窗邊透進來的月光,陳向鬆來到床位坐下,鐵架子床發出嘎吱一聲響,他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下。

“難道你和夏禾姐就配了嗎?”

洗完澡躺在床上,給夏禾發完微信,陳向鬆腦子裡就在回放方天這句話,即便他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他和夏禾本質上是不般配的。如果說夏禾是天上月,那他就是那隻想要在井中把月亮撈起來的猴子,月亮不過是在井中投下一個影子,他就以為那就是月亮,並且妄想去把她撈起來,拯救她。

翻了個身,老舊的鐵架床又發出一聲響,陳向鬆心中自嘲:“真是不自量力。”

黑暗中,桌子上的手機嗡嗡地響了兩聲,陳向鬆身體一僵,隨後快速轉身去拿手機,迫不及待開啟看了眼微信,隨後緊繃的肌肉瞬間放鬆,不是夏禾,而是公司員工發來的訊息,有直播間爆單了。

沉默幾息,他起來穿上衣服,拿上車鑰匙返回公司,一直忙到天亮,也沒等來夏禾的回信。

江城,夏禾與剛和導師從外地出差回來的陳向媛見了一麵後,終於沒有任何可以在江城閒逛的理由,一大早就買了很多東西去了墓園。

距離二月二十八號,父母離開的那天已經過去半年的時間,除了一開始操辦葬禮之外,她再也沒來過了,就連必要的燒七,都因為她在醫院不能自理,由彆人代勞,想想真是罪過。

跟陳向鬆在一起久了,她也學糙了,拎著個編織袋就到了父母的墓地。江城禁止焚燒,所以她就隻能給他們帶點祭品,擦擦墓碑。

按照遺囑,夏禾的父母並沒有合葬,而是葬在了相鄰的兩個位置,照片是他們自己早就選好的,兩個人十八歲的照片,青春年少,朝氣蓬勃,與夏禾記憶裡的人完全不一樣。

夏禾站在兩座墓碑前麵,先是看了看,隨後從編織袋裡拿出一個剛買的塑料盆,又拿出一瓶水,一條乾淨的毛巾。盆裡倒上水,把毛巾浸濕又擰了擰,便先擦拭母親的墓碑,說道:“女士優先,老夏你先在旁邊等一會兒。”

“沒想到我會乾這些事吧?都是跟男朋友學的,哦,忘了跟你們說,我交男朋友了,挺帥的。”

夏禾頓了下,回頭看了眼親爹的照片,又繼續擦,說道:“跟我爸差不多吧。”

“他家在雲城平山的,去他家要先坐飛機到雲城,然後坐大巴到平山,再坐大巴走很遠才能到他家,路很不好走,每次去我都會暈車,不過他家那邊的梯田很漂亮,人嘛……我見過一個老太太,挺親切的,不過他嬸嬸看起來不是很好相處。”

“他爸爸在他11歲就礦難去世了,媽媽也再婚了,現在就他和妹妹兩個人生活,他本科,學漢語言的,妹妹現在在江城大學讀研究生,學化學。”

“他大學和朋友一起創業失敗了,這幾年一直在賺錢還債,我認識他的時候剛還完,現在算是東山再起了吧,和那個朋友又一起開了家公司,我也入了股。”

原本安靜的墓園突然捲起一陣風,吹亂了夏禾的頭發,她抓著毛巾的用力,再出口的聲音就有些不穩。

“是不是怕我被騙?你們放心,他雖然沒什麼錢,但是人還不錯的,況且我也沒什麼好騙的。”

又一陣風吹過來,夏禾吸了下鼻子:“既然擔心,當初為什麼不能等等我,我又不會攔著你們。”

雙手無力地垂下來,夏禾頭頂著母親的墓碑,任由眼淚一顆一顆地滴落在石板上,低聲道:“有點累了,我要休息一下。”

話音剛落,剛起的風也變小了,絲絲縷縷地拂過她的頭頂,她的臉頰,夾帶著夏日的熱氣,溫暖又輕柔。

不知過了多久,夏禾整理好情緒,繼續擦拭墓碑,擦完母親的擦父親的,絮絮叨叨著最近發生的事,有劉姨,也有168號院其他朋友們,還有張靜姝等一乾江城的老朋友們,但說得最多的還是關於陳向鬆的。

擦拭父親的照片時,看著年輕的老夏笑得一臉春光燦爛,她也忍不住笑,說道:“我就知道你們也會喜歡他。”

“咣當”一聲,原本放得好好的編織袋突然向旁邊倒了些,裡麵要用來裝祭品的盤子直接與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

夏禾:“……”

正好有保安過來巡邏,她滿懷期待地問道:“大哥,你覺得這世上有鬼嗎?”

保安大哥很淡定,似乎是見多了像夏禾這樣的人,說道:“你信就有,不信就沒有。”

夏禾:“你信嗎?”

保安大哥:“……我不信。”

夏禾點點頭,心道:“也是,他要是信了估計就沒辦法工作了。”

她頓時笑彎了眼睛:“我信。”

保安大哥:“……”溜了。

兩塊墓碑都擦拭完,夏禾把準備的祭品和鮮花都拿出來擺上。

給她爸麵前擺了塊昨天新買的手錶,隨後就像是哆啦A夢一樣,開始源源不斷地往外拿東西,粗略一看,都是女士用品,化妝品,香水,首飾,這幾天在商場看到適合她媽媽用的,她都帶了過來。

所有東西都擺好,她頗有些心虛地看了眼親爹,見他還是笑得那麼開心,她才放心坐下,接著之前的話題繼續說。

又過了半個小時,一身黃衣服的外賣小哥拎著大包小包地過來,她歡歡喜喜地接了外賣,開啟後就給三人各自倒了一杯酒,開心道:“我們一家三口很久沒一起吃飯了,今天終於湊齊了。”

話畢,她頓了下,想起之前聚餐,王哥情緒激動時說的話,她舉起酒杯,對著照片上笑著的父母,說道:“我乾了,你們隨意!”

一杯酒入喉,肚子裡火熱,整張臉,連帶眼睛都被熱得泛紅,夾起一塊從前最愛吃的菜,彷彿又回到了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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